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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看两厌(古代架空)——瑜灵

时间:2021-12-24 09:30:52  作者:瑜灵
  “搬出去也好,省得留在家里闹心。”贺方戟满是怨气道:“得了权位就变得这般,将来还不知道会怎么对我。我看外头说的也不全错,说不定真被什么妖邪给附身了。”
  江敬舟憋闷,随口应道:“是啊,也许真的被妖附身了……”
  雅间里,三人围坐一桌,桌上昂贵的海鱼冒着热气却无人动筷。有人暗自神伤,有人恼恨哭泣。一时间,沉默安静的仿佛都能听到针尖落地的声音。
  吕鹤原想劝两句,忽然听到隔壁雅间一名妇人在骂自己的孩子。三言两语,说的全是扎人心窝子的话,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吵得人不得安宁。
  妇人砸了碗筷,骂道:“走,以后也不必再记得我。有多远走多远,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雅间里除了妇人跟孩子还有两人,听起来像是孩子的父亲和奶母。
  那父亲连忙抱起孩子,对妇人厉声道:“你这又是做什么,即便对我诸多不满,跟孩子又有什么关系!”
  妇人扯着嗓子骂道:“滚,你们都滚!”
  孩子抱着父亲的脖子,对妇人哭道:“我讨厌娘……”
  妇人没有吭声,那父亲懊恼地骂了一句,抱着孩子转身便走。关门时的声音极大,气急败坏地恨不得把那门都踹烂了。
  可等那孩子和男人一走,妇人便瞬间没了气焰。她哭着软倒在地,嘴里低喃着,“走了才好,讨厌极了才好……”
  留下来的奶母看得揪心,上前说道:“夫人这又是何必,瞒着不说,所有人都痛苦。”
  妇人颓丧着,无力道:“我这病拖不了几日了……只有让他们恨极了我,走的时候,才不会舍不得。”
  她掩面哭道:“孩子跟我相处得越久,就会越舍不得……我那丈夫更是,他爱了我一辈子,我实在不忍心……我怕他看到我死,会弃了孩子想跟我一块儿走。
  我只能让他们讨厌我,恨我。只有这么做,才能在真正分别的时候,让他们有理由忘记我,然后好好的生活下去。”
  奶母叹了口气,拍着她的后背哽咽着安慰。
  吕鹤拍了一下江敬舟的肩膀,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江敬舟头疼得厉害,听着隔间的吵闹,一些零散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他好像忽视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他皱眉看向吕鹤,问了个从郸石安起就一直想问的问题。“为什么御医看了所有病人,却只拿走了贺亭衍的血?”
  吕鹤拿着茶盏的手顿了顿。
  他拽住吕鹤拿茶盏的胳膊,“是谁想出了治瘟疫的方子?所有人都病倒了,大夫又如何救人?”
  “敬舟……”吕鹤眼神游移,显然是一副要说谎的模样。
  江敬舟又问道:“在郸石安,我究竟是被下毒而得的重病,还是也得了瘟疫?”
  贺方戟抬头看着两人,说的那些话他也听不懂。以为要吵架,想出声劝阻却被江敬舟抬手制止。
  江敬舟猜测着问道:“是贺亭衍救的人?”
  对于生病时的记忆他记得的不多,但梦魇中却总是时不时地能听到贺亭衍的声音。哄他吃药,抱他入睡。
  所有人大病初愈都要迁徙到邻村治病,为的就是让被疫病肆虐过的郸石安空上一阵。
  按理应该谁都不能留下,凭什么贺亭衍会像个没事人一样待着,还在那该死的地方做陷阱,引沙狼的人出来。
  而无枝和吕鹤明明都知道,却又诓骗他说人去了朝中领赏了。直到他疑惑的百般追问,无枝才架不住他的软磨硬泡说出了实情。
  吕鹤挪开目光不敢看他,许久后才说道:“贺亭衍说,不能让你知道。也不知道他的血里有什么,瘟疫不仅对他无害,还能入药。”
  江敬舟收回手,他早该猜到的。什么狗屁化骨散,就是说来诓他的!
  怪不得郸石安看到贺亭衍时,这个人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还有那手掌上被金线划出的伤,他当时居然还取笑这人被自己的武器弄伤。
  不能推迟婚期,还另买别院。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握拳的双手也跟着微微发颤。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猛地站起身,冲贺方戟问道:“陛下赐婚,成亲之前,陛下是不是会亲临一次府邸?”
  贺方戟被问得一愣,应道:“当然会来,还有那女方家的长辈也会来。”
  “贺亭衍要娶的人是谁?可是你大娘家的女眷?”江敬舟越问脸色越难看。
  “不是,大娘家的女眷怎么能嫁到我们家,辈分都得乱了。娶的是康王爷的侄女,说是这两家联姻,在朝时……”
  江敬舟来不及听他说完,打断道:“什么时候来看府邸?什么时候!”
  贺方戟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应道:“就明日。”
  “敬舟!你去哪儿!”
  吕鹤伸手没抓住,眼看着江敬舟心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江敬舟几个大步从酒楼里蹿上大街,一路往贺亭衍刚才离开的方向追。
  船商私藏火药,在这柏穗城中除了他,还有一个人知道。那便是跟他一起去过工头船舱过夜的贺亭衍!
  他脑子里不停地回荡着一些记忆,爹的信,他生病时说过的话,还有贺亭衍……
  江荣远:“煌莽见首领不愿,便将白狼中武力最高的死侍赐名康潮,将其从暗处提拔到了明面儿。十日内,以泛安从未有过的制度连提三级,并许诺,等煌莽登上皇位便将其以外姓兄弟之名,赐予王爷之位。”
  贺亭衍:“你心里想什么,我看一眼便能知道。”
  江敬舟:“为什么要让我代替别人死,我的命就不是命……”
  贺亭衍:“敬舟,若是我的身边注定会死很多人,注定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我希望,你能活着。”
  只有讨厌极了,才能在真正分别的时候,让喜欢自己的人能有舍得的理由。
 
第69章 替身(一)
 
  贺亭衍新买的别院并不难打听,随便拉个人稍微问两句就知道了大致方向。
  新侯爷要娶妻,这在柏穗城中也算得上是件了不得的大事。除了妖论一说,传得最多的便是这个。
  江敬舟急匆匆地赶到贺府别院外,没有进去也没有让站在门外守着的铁骑通传。只是远远的在周围绕了一圈,找到处守备不算森严的地方而后纵身翻了进去。
  贺亭衍做好了要把他当陌生人的准备,这时候从正门进保不齐会被赶出来。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朝廷新派给贺亭衍的铁骑没有老侯爷在世时那么灵敏。
  按照以往的守卫,断不可能由着他这么翻来覆去地在宅邸里乱窜。难不成这些铁骑当真只是为了来看管贺亭衍的?
  毕竟如今的陛下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没有暗下杀手已经是个奇迹。还是说,贺亭衍说了什么,让陛下不得不先将他留下?
  对了,倒是可以用地图做交换,以此来为最后一击做准备!
  虽然他们挖到的东西里并没有所谓的财宝,但沙狼的人显然认为大半国库的财力被藏起来一事是真的。
  倒确实可以用这个条件做暂时的牵制。
  也许是煌莽为了留住沙狼而说得慌,也或许是当年他爹跟侯爷故意放出的假消息,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用来拖延对方。
  如果按照贺亭衍暂且还能安然无恙来看,后者的可能性显然要更大一些。
  趁着四下无人,他侧身躲进了主宅的楼宇。这里虽说是间新宅,但家具之类的都已齐全。
  贺方戟说贺亭衍是今日才来看房子的,但按他知道的火药运送时日,应当早在这人回城的时候就已经在准备了。
  也是,火药这种东西,如果拖到现在才私下购买必定会被不少眼睛盯着。
  但如果是在去朝廷前就私下买好,而后偷偷送到一间还未被收购的宅邸里,谁又会想到这间刚买的宅邸中早就提前藏好了火药。
  手掌轻抚过崭新的空书架,他进的这间屋子应该是成亲时婚房,也就是贺亭衍即将要住的地方。
  窗幔桌榻全都挂满了喜庆的红绸缎,俨然一副即将新婚燕尔的模样。而除了这间屋子外,别院的其他地方也都在相继被挂上新婚要准备的东西。
  他侧身躲在屋子窗沿的一侧,手势较轻地推开条缝往下看。
  院子里贺亭衍正在跟卖房的东家说着话,而在别院里进出搬货的下人也全是些从没见过的新面孔,像是被临时叫来帮忙的工人。
  按理新侯爷住过来应当会把侯府的下人也带过来一些,可贺亭衍却没有,甚至连往常照顾他起居的小厮也没跟来。这人是真打算单枪匹马一个人对付仇敌!
  想来不愿延迟婚期也是为了这个,时日越往后拖就越容易被发现。这种时候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让敌人没有回旋多思考的余地,确实可谓是良机。
  可若是如此,侯府里的长辈又当如何?两家结亲,除了陛下和康王爷,侯府里现今当家做主的大娘子也必定会来。
  不对,这才是贺亭衍真正急着要成亲的理由!
  三夫人一死,侯府中唯一能当家做主的主母自然不能来。她得操办丧事,得不留人话柄的将老侯爷的妾室风光厚葬再做法事。
  半年未到,侯府相继走了老侯爷和其余两位夫人。若是这种时候还能心大的过来替嫡长子操办喜事,那恐怕外头的风言风语只会更甚。
  贺亭衍啊贺亭衍,你可真是想了个万全之策,牺牲自己保全所有人。
  他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查看一阵,除了表面所看到的精致跟繁华外,那些抽屉或是衣箱全都是空的。
  没有火药,甚至连贺亭衍平日常用的金线也没瞧见半截。宅院极为普通,普通的一点儿也不像是贺亭衍会住的地方。
  陷阱会被藏在哪儿?导火索要从哪里开始,才能确保煌莽跟康潮必定会中招?
  别院被建在了距离城中人群较远的地方,再往后便是山,如果火药炸得太猛定然会成灾。
  陛下亲临,铁骑护卫,又有白狼中武力最强的人相随……
  厅堂!
  想让煌莽和康潮单独避开人多的地方,最合适的便是厅堂。因为吃饭的时候贺亭衍也会落座,只要装作一副想要求生的模样,一定会让对方放下戒备!
  他侧身开门,原想从屋子里出去到厅堂看看。却不想刚开了条门缝,便看到贺亭衍跟那卖房的东家从不远处的长廊里往这儿来。
  他不得不关门折返,左右看着没地儿躲便翻身滚进了床下。
  房门被推开,卖房的东家满脸堆笑的帮贺亭衍开门,“这屋子我都让人弄好了,也不知合不合侯爷的眼。我可是把这城里顶好的工匠全请来了,紧赶慢赶总算能赶上今日完工。”
  “无妨,工钱多少一并报给侯府的账房先生即可。”
  话说一半,贺亭衍的目光忽然转向了里屋中的床榻。红色的床幔垂地,把原本会暴露在外的床底遮了个严实。
  卖房东家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床幔,责备道:“这帮下人办事儿都不知道办利索,哪有把床幔这么摆的。”他殷勤地笑道:“侯爷莫见怪,我这就去整理好。”
  “不必。”
  贺亭衍的目光紧盯着床底,说道:“宅子看得也差不多了,一会儿让下人带你去侯府结账。”
  “那好那好,侯爷满意便好。”卖房东家喜笑颜开,随后搓了搓手道:“就是那厅堂还空的很,侯爷若是明日要接待贵客,怕是今晚有得忙了。”
  贺亭衍收回目光看向门外站着的铁骑护卫队,说道:“带东家去侯府结账,我在此处休息片刻,不可打扰。”
  铁骑应了声,但也只是跟着走了两人。即便贺亭衍说了要休息,却依然有四人左右守在门口。
  江敬舟从床幔缝隙中看得皱眉,这与以往跟着贺亭衍的铁骑差的实在太多,这些人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寸步不离。看来新来的铁骑确实是煌莽派来看守贺亭衍的,明日一战恐怕没有想象得那么容易。
  贺亭衍送走了卖房东家便转身关门落锁。好在铁骑并没有跟进来,只是背贴着门分散在几个能出屋子的地方守着。
  他走到床前,双手附于身后,低垂着眉眼沉声道:“出来。”
  江敬舟知道自己暴露了,毕竟他躲的也不是什么能掩藏气息的地方。贺亭衍同是练武之人,会看出来也很正常。
  他撩开遮挡的床幔翻身出来,起身对视一眼后说道:“我打算明日回锦州,以后……应该也不会回来了。”
  不能跟贺亭衍说实情,必须得装作来道别的模样,否则这人很可能会随便说些戳人心窝子的话把他赶出去。
  贺亭衍放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什么时候走?”
  “明日,或是今晚……”江敬舟借此试探着说道:“看船商工头什么时候走,我打算继续干走镖的活。”
  “船商今晚子时离开。”
  贺亭衍看着他的目光很是淡漠,可若是仔细瞧,又觉得好似有千言万语。
  他没有猜错,这人果然跟工头有联络,能清楚地知道来去时辰。又或者,工头什么时候离开码头也是这人安排好的,毕竟卖了违禁品,又怎么能久留。
  “这样啊,那我倒是能吃了饭再走。”他故作轻松地笑道:“你这新婚别院建得不错,今晚厨房能开火吗?”
  贺亭衍轻叹,“你不能在这儿。”
  江敬舟干笑两声,“我原也只是想过来看看,看你挺好的我就放心了。这么突然进来确实挺失礼的,《礼记》里也从不是这么教的,我明白。”
  虽然猜到了贺亭衍的成亲可能是假的,也知道这人葫芦里打算卖个什么药。可被这么当面赶人,心里还是憋闷的难受。
  “那我走了。”
  见贺亭衍没应声,他转身便往房门的方向走。门外有守门的铁骑,如果贺亭衍做这些真的是为了能让他活下来,那么这个时候必定会……
  “敬舟!”贺亭衍阻拦道:“晚些再走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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