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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危歌(古代架空)——龙山黄小冲

时间:2022-01-22 10:54:22  作者:龙山黄小冲
  “我什么都没做,你们就判我有罪。”阿勒真笑意渐冷,“倒是与那群柳家人别无二致。”
  郑舀歌已非常疲惫,光是开口说话就令他精疲力竭,他喘着气软绵绵靠在石头上,面色苍白如雪,泛着病态的红。阿勒真不说话了,只一动不动望着他,忽然抬手抚摸他的脸。
  他柔声道,“罢了,若安,我对谁生气,都不会对你生气。你和他们总是不一样的。”
  郑舀歌陡然浑身充满冷意。他的心脏突然好像被锥子扎了一下,紧接着像万千根针齐齐爆开,郑舀歌张开嘴瞪大眼睛,只来得及从喉咙里滚出半个音节,就猛地跪到地上,哇地吐出血来。
  “时间到了。”阿勒真仰头看着月亮,接着低下头,“蛊虫长出来了,你看。”
  他张开五指接下郑舀歌吐出的血,血液呈现奇异的深色。但郑舀歌无法去看,心脏剧痛到令他快失去视觉,他浑身剧烈发着抖,五指痉 挛着胡乱抓住地面。
  下一刻阿勒真猛地起身,抽刀,眨眼间挡住袭至面前的剑!刀剑擦肩而过,阿勒真与少危对上视线,电光火石之间少危翻刃砍向阿勒真的手臂,他的动作快到连阿勒真都露出惊讶神色,紧接着少危在半空旋身,一脚将阿勒真踹开!
  他快到如幻影,一脚注入千钧力气,将阿勒真踹得连退几步,沉气调息才没闷出血来。那招式全然不似任何一招阿勒真所教,加上突如其来令他缺乏防备,阿勒真竟被眨眼间推开郑舀歌身边,失去先机。
  紧接着玄武、花景、白龙和朱雀赶上来,护在郑舀歌身前,玄武立刻跪地察看郑舀歌情况,她已怒不可遏,通红着眼眶对阿勒真怒吼:“阿勒真!你给他下了什么毒?!”
  少危方才运尽内力击退阿勒真,此时跪在郑舀歌身前扔了剑,把人抱起来,“郑舀歌......郑舀歌?”
  郑舀歌痛得蜷缩成一团,手指在地上抓住深深的抓痕,用力到指甲翻起尽是血,少危抓过他的手紧紧握在手心,将人抱进怀里。
  阿勒真捂着腹部,发出阴沉沉的笑声,“他要死了。”
  他愈笑愈张狂,几乎咳嗽起来,“我给他喂了长落蛊,你们就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救不回他!”
  一只苍白的手霍然抬起,抓住少危的衣襟。少危立刻捧住这只手低下头,“郑舀歌?”
  郑舀歌在他怀里断续地喘息着,好像每一刻都要断气一般。他不断呕出血,少危无法控制地浑身发抖,他试着擦去郑舀歌脸上的血迹,却总有新的流出来。
  “别......怕。”郑舀歌的脸惨白如纸,他痛得瞳孔几乎涣散,却尽力望向少危,目光充满痛苦,却又尽是温柔与安慰。
  “去......青山......”他声若蚊蝇,断断续续,“找桃逐......让他......把长......仙......”
  少危抱着郑舀歌站起身。阿勒真立刻动了,然而郑听雪手下最出色的暗卫挡在他的路上,他盯着少危怀里的郑舀歌,声音冰冷:“聂少危,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一旁朱雀同样盯着阿勒真,手中的剑如一只待食人的恶鬼,剑尖对准阿勒真。他头也不回,声音清冷镇静:“聂少危,带小少爷走。”
  白龙朗声道:“小子!若是小少爷有半点差池,你也别想活!”
  少危捡起自己的剑,抱紧郑舀歌慢慢后退。
  玄武怒喝:“还不快滚?!”
  少危转身,如一道飞鹰的影子消失在了山林深处。
  青山。
  桃逐按照郑舀歌给出的方位,找到他在山中的家。他这些天都泡在郑舀歌的药房里,研究和琢磨郑舀歌配的药与药方,愈发觉得他在用药上极具天赋,且胆子非常大。
  桃逐一边等着郑舀歌来,一边进山里寻找长仙。他依旧照郑舀歌说的方法,在山腰下仔细寻找,却始终一无所获。
  他思考或许长仙如他们所猜测那样,只在冬季开花。如此却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沈老爷的药快吃完了。
  这天桃逐没有进山,想着郑舀歌也该来了,便坐在屋里等待,好等他来了以后二人一同商量该如何解决此事。
  他也的确在这一天等来了郑舀歌,一同而来的还有那个不苟言笑的少年,聂少危。
  聂少危日夜不合眼,朝青山的方向疾驰。他源源不断往郑舀歌体内输送内力,驱散他周身的寒气,抑制和减缓他的血脉流动与气息循环,令郑舀歌陷入深深的昏迷,不再醒来。
  他几乎没有吃东西,也不觉得饿和累,抵达青山脚下时背起郑舀歌徒步奔上山。他集中精力和呼吸,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集在脚下和背上的郑舀歌身上。
  “郑舀歌。”少危的声音依旧完全嘶哑,他浑然不觉,盯着眼前的山路脚步不停,喃喃着,“我给你找长仙。”
  “我一定找到。”
  树影如风后退,天空灰蓝无光,漫漫流云如水流向他们的身后,再不回头。
  木屋的大门“砰”的一声被踹开,少危背着郑舀歌出现在门前。天光逆过他的背影,他浑身尘土,长发散乱,嘴唇干裂出血,脖颈爆出青红的纹路。
  桃逐闻声从药房里赶出来,见状吃惊不已。少危看着他,目光如悬崖上悍猛的恶鹰,“桃逐。”
  桃逐答:“是我,舀歌怎么变成这样?”
  少危这才敛去眼中杀意,将郑舀歌一路抱去药房,轻轻放在榻上。桃逐一看郑舀歌就知情况紧急,他立刻察看眼睛、口腔,把脉。少危在一旁开口:“长落蛊。种进沈湛体内的蛊。”
  桃逐的脸色极为难看。他几乎粗鲁扯下郑舀歌的衣襟,只见那片苍白的胸膛上,心脏处已隐隐泛起青色。
  “我封了他的经脉,令毒不至于扩散太快。”少危声音嘶哑,他的心脏疯狂地跳着,跳得他几乎要发狂。
  桃逐站起身。
  “长仙。”他望向少危,一字一句道,“聂少危,天亮之前,你必须找来长仙。否则......他再无回天之力。”
  少危喘着粗气,他握紧手里的剑,看一眼榻上昏迷不醒的郑舀歌。
  随后转过身,奔出木屋。
  作者有话说:
  因为中间空的时间太长,写的时候前后大纲有变动,改了一些细节,抱歉呢qwq
 
 
第32章 月归乡(三十二)
  夕阳坠入群山,最后一丝余晖收拢,大地陷入黑暗。
  少危在山林间穿梭。
  师父只教过他刀法,他的轻功全是自己在平日习武时自然练成,充满无形无式的野性,随出刀的身法不同而时刻变幻出不同的姿态。
  屈河尘教他轻功的方法原始而粗糙——腿上绑布沙包,绕着青冈城跑,没日没夜地跑。
  铁坨重的粗沙砾,他的腿和手臂上挂了六个。偌大一个青冈城让他跑了一圈又一圈,实在跑不动了,屈河尘就让他取了沙包去爬城外的角楼。角楼高数尺,青石壁整齐光滑,少危一开始时摔得几乎鼻青脸肿。
  少危一矮腰,从一坡上飞身跃下,在地上滚一圈,起身继续往记忆中曾与郑舀歌一同找到长仙的地方狂奔。
  在青冈城的那段短暂时光,他日夜苦练,白天练剑,夜里绑沙包,跑到天光乍起城门大开,一身灰土回到瓷器铺,从屋檐攀上二楼,推开其中一个房间的窗,悄无声息跃进房,看一眼还在床上熟睡的郑舀歌。
  只安静看一阵,就按着原路离开了房间。
  他需要某个事物支撑自己疲惫的身体和痛苦的意志,让自己能够咬着牙挺过这片混乱的黑暗。他需要一点光照着前面的路,才能不断往前迈步。
  这一点光成了郑舀歌。
  他早该明白过来。
  少危猛地停住脚步,深深调节内息,平稳呼吸。
  他到了。少危仔细辨认地面的情况,天太黑,他单膝跪在地上抚摸泥土,确定好位置好,他拆了包铁锹的布飞快挖起来。
  按照之前一模一样的方位,少危挖到一处地下的洞,他忙探手进去摸,指尖只碰到泥土和石块,再没有其他东西。
  少危心底一沉。上次与郑舀歌找到长仙是冬天,他来的路上就在想,这种珍惜的植物之所以那样难寻,是否因为花期太短,只在特定的时期开放。
  如果花没开,他就是把青山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出一朵长仙。
  少危跪在地上沉默半晌,抓起铁锹站起来继续往下挖。
  他卯足了劲咬着牙,汗一滴一滴落下,砸进大地。地上很快被他挖出一个深坑,少危注意到坑底有个洞,底下似乎是空的。
  紧接着奇异的声音隐隐从地底传来。借着冷然的月光,他眼睁睁看着一个覆着巨大鳞片的活物缓缓从洞下滑过,月辉映照发光的青黑色鳞片。
  少危下意识后退一步,没想到那条巨蛇竟然是个活的!
  接着他耳朵一动,敏锐捕捉到脚步声,当即扔了铁锹按上剑,喝道:“谁!”
  一个瘦削的黑影鬼一般出现在少危的面前,走进月光下。少危看清那人的模样。
  “……哥。”少危的声音不自觉有一丝颤抖。
  聂隐一身黑袍,独臂,面孔瘦如柴骨,一只眼蒙着布,手里拖着一把刀,剩下的一只眼黑得像潭死水,阴恻恻盯着少危。
  “聂少危……你这个叛徒,畜牲……”聂隐声音干哑,一字一句砸得少危面色苍白。他冷笑着,“你和沈湛两个人,毁了我们聂家。”
  少危满背的冷汗,手放在剑柄上细微地发着抖,“我只是想救他。”
  “我养你到这么大,是让你去救一个郑家人?!”
  “他什么都没做!”
  “他生来就是罪!”聂隐一瞬间发了狂,提刀就朝少危砍来,兄弟二人眨眼间刀剑相向。少危只是咬牙一味抵挡,他很快发现聂隐内力虚浮脚下不稳,即使面上看似凶狠,实际却已是强弩之末。沈湛废了他一只眼、一只手,将聂隐的尊严踩在脚底碾压,屈辱令聂隐一天天发起狂来,他愤恨着要杀光郑家人,杀了沈湛,如今乱刀砍向少危,恨不得所有人都死。
  痛苦矛盾的感觉再次笼罩拉扯着少危。他颤声道:“哥,我们分明是亲兄弟,为何要自相残杀?”
  聂隐怒吼:“是你们背叛了聂家!”
  “我们难道不曾有错?!”少危挥开聂隐的刀,“沈湛心脏里的蛊,是不是大伯父种进去的?”
  聂隐冷笑:“那是他的命。”
  这句话如凌迟的最后一刀,少危入坠冰窟:“那时他……他才几岁?伯父们就不怕他被蛊毒死?”
  “死了又如何?!聂家人向来不畏生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死了便是弱小,聂家不需要弱小之人!”
  聂隐怒而袭向少危,被少年快到看不清的动作一剑敲中肩骨,接着半个身子几乎麻痹。少危反拧他的手臂,猛地将人按在地上。
  “不是的。”少危以膝盖抵住聂隐的后背,手死死压住兄长的手臂,“若不畏生死,他们就不会给一个孩子下蛊,要他去杀人。”
  “好,好……哈哈哈哈,聂少危,你被那姓郑的小子洗了脑了!早知如此,我从前就不该放任你不管,就该一样给你喂了长落蛊,否则也不至于让你得了机会对自己的兄长下手!”
  少危喘息着,内心生出绝望。所以他是否该庆幸从小哥哥就不喜欢他,不看重他,觉得他是个不成器的废物,因此让他逃过一劫?
  “哥……别再这样下去了。难道你要所有人都一一死去,才会觉得大仇已报?”少危怒道:“独自一人活在这世上,就算长命百岁,又有何意义?!”
  聂隐破口大骂疯狂挣扎,人已近癫狂,那模样比中了蛊毒还令人感到可怖。少危心下一震,松开了手。
  就在这时,地下传来声响。那声音像是有什么庞然巨物缓慢地穿过他们的脚底,引发大地徐徐的震颤。少危立刻站起身后退,不料聂隐如疯了一般,起身又扑过来。少危抵住兄长挥舞的长刀,“哥!我不想再与你打!”
  聂隐一双眼涨得腥红:“我今天来就是为清理门户,杀了你这叛徒!”
  若放在数月前聂隐未失去胳膊,少危还未受过郑听雪等人指教,这场对峙少危必败。然而少危如今再不是从前那个徘徊在门前徒然找不到入门之法的笨拙新手,他只如初茁壮的鹰一般冲入云霄,将聂隐逼得节节败退,一招撞飞他手里的长刀。
  聂隐连连后退勉强稳住身形,看向少危的目光几近仇恨起来:“为什么你会郑家的断梅剑法?”
  少危握紧手里的剑,心脏狂跳。他闭口不言,聂隐便猜到答案,他的面部有一瞬间扭曲,接着狰狞狂笑,“好啊,郑听雪,姓郑的......蛊了一个又一个,难怪当年沈湛被喂了毒还不肯对你下手......!”
  聂隐话音落下,忽然听到隆隆震响,他终于察觉到脚下异动,正要动身时突然一个庞然大物破土而出!那物简直遮天蔽日,甫一破开泥土就撞翻枝桠石块,巨大的鳞片下闪着剧毒的紫光,一条长长的蛇信吐出,浑黄蛇瞳下移,定在聂隐身上。
  巨蛇已大到近似妖物,令人本能感到恐惧战栗。少危有那么一瞬定在原地大脑空白望着巨蛇,下一刻他反应过来,冲聂隐吼:“哥!跑啊!”
  紧接着巨蛇张开血盆大口,将聂隐吞进了嘴里。
  少危被蛇坚硬的头部扫到凌空飞起,他在半空强硬转身跃上树干,眼睁睁看着蛇像吞咽兔子和老鼠一样,把聂隐咽了下去。白色的咽喉鼓起一个圆,缓缓往下滑。
  少危微微蹲下,小腿暴起青筋,接着他猛地发力,如飞叶卷向半空,落在巨蛇的头顶。他举起手中的剑,汇聚全身内力怒吼着刺向蛇瞳,鲜血喷溅!蛇猛烈扭动身体,大半还埋在地下的蛇身在挣扎中拱起地面,一下又一下,大地被挤压出山脉一般的突起,接着巨大的蛇身弹出地面,掀起漫天尘土!
  少危抽出剑,又刺瞎了蛇的另一只眼,紧接着翻下蛇头飞跃到蛇身七寸处一剑捅过去,然而那巨蛇的蛇皮非常坚硬,剑将将捅进小半,竟是再难往前。
  巨蛇痛极,卷起蛇身要缠住少危,少危飞快跳到地面后撤,那蛇又张开血嘴朝他咬来,少危不断往树后躲,蛇虽庞大令人恐惧,鳞片坚硬如铁,行动却远比他迟缓,扑向少危时已接连撞断好几棵树,少危将轻功提到极致,脚一点倒下的树干飞上一棵大树,手牢牢攀住树干。蛇怒撞向他所在的大树,万千树叶飞散,枝桠断落,树发出摇摇欲坠的嘶鸣,显现出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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