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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危歌(古代架空)——龙山黄小冲

时间:2022-01-22 10:54:22  作者:龙山黄小冲
  郑舀歌吓得抱紧铁锹,大呼小叫让他轻点掐别把花弄坏,少危连根把花拽出来,往兜里一揣,抓起郑舀歌,“赶紧走了。”
  郑舀歌忙手忙脚往洞口掩上土,“等会儿等会儿,得给它把窝盖回去,不然冻坏蛇了。”
  少危拿过铁锹一铲把土全给推回去,拖起他就走。郑舀歌还坚持朝土堆作揖,“对不住蛇精......不对,蛇仙大人,打扰你睡觉还抢了你的花,请蛇仙大人一定见谅,回去我就给你烧纸钱......”
  少危把人往肩上一扛,一溜烟窜下了山。
  “我就知道书里记载错了,书上说花长在高山之巅,可是这么多年去山顶找花的人没有一个人找到它,那不就是书写错了么?再说这种花根茎细窄,要生在最冷的天,最冷的地,怎么可能长在地上,那只能躲在地底下才能活呀,对不对?”
  少危盘腿坐在石台上百无聊赖吃着热乎乎的蒸糕,看郑舀歌一边在他的药架子前捣鼓那新鲜摘来的花一边念念叨叨,压根懒得回他,只是问一句,“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郑舀歌用剪子把花的茎叶都剪去,找来粗麻布小心裹好,闻言对少危神秘一笑,“回魂。”
  少危盯他半晌,不屑移开目光,“谁信。”
  “它的名字叫做长仙,也就是书中记载的‘长仙药’里最重要的一味药引。”郑舀歌说,“据说一颗就能让病重垂死之人续命,让身体康健者长命百岁甚至得道成仙。”
  “让死人复活的药不过是个臆想,反正没人见过,也没人吃过。”
  “死人当然是无论如何都活不过来的。”郑舀歌把粗麻布放在烧热的土灶台上慢慢烘,“若还有一息尚存,说不定真能有用呢。”
  “你在做什么?”
  “做成花干,磨粉入药。”
  少危看了半天,传说中的神药就这么被他们两个拿铁锹随便铲出来,还被这病秧子放在灶上烤来烤去。他觉得神神叨叨的,跳下石台离开厨房练武去了。
  郑舀歌对新药材的热情很高,连着几日都扑在他的小书房兼药房里捣鼓,白天到晚烧着腾腾的药香,几次把路过的少危熏得直打喷嚏。
  “你到底在做什么?”少危站在窗前往里看,不解。
  房里的书架塞满了书卷,地上全是药罐和制药的器皿与烧炉,墙壁被常年熏燎成灰黑。郑舀歌从一堆瓶瓶罐罐和花草从里冒出来,脸上和手上都脏兮兮的,一身灰扑扑的粗布衣服,长发高高绑起,那模样像个刚被火灶熏过的烧饭工。
  他站在房间中央自言自语掰手指,“我明白了,书里记载的白芥子的量有错,肯定还要再加上龟壳和石冬,这两味药才最能与长仙中和,不能放太多水,不能烧太久。”
  边说着又蹲下去继续拿他的小木锤专心捣药,完全没注意到窗外的少危。
  少危:“......”算了。
  郑舀歌就这么在房间里闷了大半个月,直到山里的雪都开始融化,露出山色本来的青绿淡蓝。冰封的溪流苏醒,阳光一点点温暖起来。
  房檐上遥遥一声鸟鸣掠过。紧接着紧闭的房门被推开,郑舀歌披头散发踉跄跑出来,“少危!”
  没跑出两步就腿一软,“哎呀”一声摔在地上,摔出一地碎叶沫和药渣子。
  少危从屋顶轻巧翻身下来,落在郑舀歌面前,皱眉看着他。
  “我成功啦。”郑舀歌费劲站起来,把怀里的一个小木盒捧给他,“看,长仙。”
  朴素的盒子里躺着两粒深紫色的药丸,不到半个拇指大小,没有一丝奇异之处。
  少危叉着腰低头看那两颗药,又看一眼郑舀歌。这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看起来有多糟糕,本就小的脸瘦了大半圈,面色苍白,眼圈下挂着青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遭了什么折磨。
  偏偏郑舀歌一脸得意的样子,“我敢打赌,这药除了我手上的两粒,放眼整个中原——都不会再有第三颗,少危你信不信?”
  他的目光熠熠生辉,眼睛亮如星辰,眉眼弯弯望过来的时候,少危再次感到失语。
  他不自在后退半步,很凶地开口训人,“那又怎么样?赶紧做饭去,我都饿死了。”
  郑舀歌忙收起盒子往厨房去,走了几步转头看到走廊外融化的雪,院里的梅花树已经冒出点点新芽。
  他怔住停下脚步,望着院里萌生的春意,小声喃喃:“快开春了......玄武怎么还没回来?”
  不知不觉,两个少年竟已一起度过山中最冷的时节,迎来了新的季节轮回。而许诺开春前归的玄武却迟迟没有回来。
  饭桌前,郑舀歌抱着碗吃饭,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少危今天一早就去山里逮了只山鸡回来,一钵浓香的鸡汤放在桌上,好一会儿却只有他一个人在吃。
  少危从桌下踢一脚郑舀歌,“快点吃。”
  郑舀歌却担忧开口,“玄武从来不食言,说什么时候回来就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这次晚了?”
  “被拖住了吧。”
  “什么事能拖住她?”
  “她又不是神仙,总会遇到棘手的东西。”
  “什么东西这么棘.......”
  少危怒摔碗:“吃饭!”
  郑舀歌立刻夹过鸡腿埋头吃。他慢慢吃了几口,放下,小声对少危说,“少危,我嘴里尝不出味道,可能是病了。”
  少危:“?!”
  郑舀歌说病就病,且来势汹汹,晌午后便烧得躺在床上半昏不醒。少危头都大了,手忙脚乱给他换衣服,烧热水,他望着药架上几十个屉子一头雾水,只得凭感觉一股脑抱起一堆药包到郑舀歌房里。
  好在郑舀歌没有完全昏睡过去,他烧得苍白的脸颊绯红,嘴唇干裂没有血色,手伸出被子指给少危看,“先煎这个小包里的药,倒水煮热就好,是退热用的......之后煎这个大包里的,这是我每天喝的药,要合水煮......半个时辰,放四木勺的水,不要多......”
  他说话虚弱,看上去十分疲惫,明明早饭那会儿还十分有精神的模样说这说那。少危心里烦得很,扔下一句“知道了”,转身去后院煎药。
  他头一次煎药,笨手笨脚差点洒了药粉,拿药罐的时候又被烫得一激灵,好容易端着碗回到房里,郑舀歌已经睡着了。
  少危把碗放到一边,“醒醒,把药喝了。”
  郑舀歌迷糊睁开眼睛,慢吞吞拽住他的袖子,“我坐不起来……”
  少危只得把人扶起来抱在怀里,郑舀歌捧着碗喝下药,喝完重新蜷回被子里。少危又去看第二份药,只觉得病秧子真是麻烦,药当饭吃,一没留神就发烧生病,都说了让他不要一天到晚废寝忘食钻研那什么飞仙长仙……
  他无聊守着药罐半天才等药好,端去房间给郑舀歌喝。
  郑舀歌已经烧得出了汗,眼里都是一片蒙蒙的水光。他起身乖乖喝药,少危低头看了半晌,忽然问,“既然你说的那长仙药那么厉害,你为什么不自己吃?”
  郑舀歌一顿,放下碗。
  “我的病,就是神仙来了也没办法。”郑舀歌对少危一笑,声音轻柔低哑,“天生病骨,不能根治。”
  少危沉默看着他。郑舀歌却已然习惯,淡定喝下药,苦得直打哆嗦,“糖糖糖……有没有蜜饯。”
  “你喝个药还要咽糖?”
  “这个真的特别苦……快点儿少危,我要吐了……”
  这简直是伺候了位爷。少危火气冲冲又去给少爷找糖,从柜子里翻出蜜饯喂给他,郑舀歌含着蜜饯吃得脸颊鼓起,终于消停下来。
  少危:“我出去了。”
  那一声温软清甜的“少危”又拖着长长的调子响起,病怏怏的没力气,却坚持不懈缠着他,“陪我说话好不好。”
  少危深吸一口气,转回身,“你就不能安生睡觉?”
  “睡不着。”郑舀歌窝在被子里,睁着一双湿润的眼睛望着他,目光充满期望和可怜,“少危,不走好吗。”
  他明明烧得人都迷糊了,却不知为何坚持不肯睡,千求万求少危留下来。少危僵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再回过神就已经坐回到床上了。
  郑舀歌开心地笑起来,窸窸窣窣从被子里探出手指牵住他的手,“少危,你可真好。”
  “少废话。”
  “少危……咳……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去呢?”
  “自然是等玄武回来后。”
  “你要是回去了,大概也不会再来绵州,毕竟这里离伏山那么远。”郑舀歌的声音又轻又软,带点倦意和沙哑,拇指轻轻勾着少危的,“我会很想你的。”
  少危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偏过头没说话。郑舀歌咳嗽几声,小声继续道,“以后我们也不会见面了,不过我可以给你写信,让玄武带给你就好了。”
  “也不知道玄武什么时候回来……”
  “你若是想,”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危忽然开口,“我可以带你下山。”
  郑舀歌茫然一怔,望向他。
  少危却始终没有看他,只说,“如果你真的担心,我可以带你下山去打听消息。”
  郑舀歌思考片刻,摇头,“玄武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生你的气。还是再等几天,说不定就回了。”
  少危没有回应他,只背对着他坐在床沿边,不知在想什么。郑舀歌觉得他今天有些奇怪,牵着他的手指晃了晃,“少危?”
  少危忽地收回手,站起身。
  “我回房了。”他扔下这句话,一言不发离开了房间。
  指间残留的温度温凉,带一点淡淡的苦药香,令皮肤微微有麻意。
  少年的心中警铃大作。他太松懈了,方才竟真的有那么一刻想着不带那人走也罢。在这与世隔绝的深山中生活一久,竟然这样消磨人的意志。
  “聂少危,记住是谁害死了你爹娘。”
  冰凉的话语陡然刺进心腔,令他清醒过来。夜色已深,不知不觉他已独自在房中静坐到了晚上,房内漆黑,安静。隔壁的房间亮着光,却也静悄悄的没有动静。
  应该是睡熟了。
  少危合上眼睛,静坐调息。
  万籁俱寂之中,一丝极细微的声响如银线穿过残雪,陡然被少危捕捉到。
  他本能去摸腰间,很快反应过来转而摸上离自己最近的油灯盏,屏息凝神。
  但声响却熄灭了。
  银银月色被乌云挡去,夜更深更重。木屋坐落群山怀抱之间,风吹十里也只有这孤独的一个,其中独一扇窗有亮光。
  喝过药以后,郑舀歌一直醒醒睡睡,出了一身的汗,皱着眉很不舒服的样子。他生病总需要有人陪在身边,这次却独自一人,因而直到夜里都无法安眠。
  房间的门被悄声推开,郑舀歌听到动静,迷糊呢喃道,“......少危?”
  没人应答。郑舀歌昏昏沉沉的,依稀感到有人靠近过来,却总觉得怪异,便睁开眼费力转过身,“少......”
  他看到两个陌生的人,夜行衣,蒙面,长刀在星点月色中骤然划过寒冷的光。
  “有人!”
  随着门外一声呼喝,紧接着搏斗声响起。床边的一人迅速抢起郑舀歌,门外一声闷哼,黑衣人正要持刀朝房门去,一盏油灯飞来的同时疾风骤起,黑衣人被猛地打中手腕,长刀落地。
  郑舀歌跌在地上,当即剧烈咳嗽起来。两个黑衣人很快与来人扭打,来人却动作敏捷凶狠,转身将郑舀歌抓起扔进床里,后夺过对方的刀反手觑准时机一刀捅进一人的手臂!
  黑暗狭小的房间里一场战斗展开。刀光如风掠过,三个黑衣人一齐上阵竟不敌一人,不出片刻有一人被一脚扫中腹部,口吐鲜血摔出房门。不速之客终于意识到时机不对,当即抓起伤者连连后退,最终逃离这个小院。
  郑舀歌屏住呼吸等待,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无声回到房间。月色寂静清冷,洒满一地混乱,唯独一道冷冷的影子拉长,来到他的身边。
  郑舀歌轻声唤,“少危。”
  少危扔了手里缴来的刀,“嗯”一声,嗓音不像平时那般少年声,掺了些戾气。那张英俊的面容隐于月光明暗之中,像一尊冷漠的修罗。
  郑舀歌没有害怕这样的他,反而着急道,“受伤了没有?”
  少危神情一顿。
  “快让我看看,灯……灯在哪里。”郑舀歌四处找灯,拉着他坐下,“千万别扯开旧伤了。”
  少危沉默坐在床边,直到郑舀歌捡起地上的灯,点燃,回到他身边查看他的手臂时,才开口,“没有受伤。”
  “没有就好……刚才真吓坏我了。”
  两人没有再说话。郑舀歌忍不住咳嗽,少危说,“去躺着。”
  郑舀歌听话披上被子。过一会儿,开口,“我想,他们应该是想抓我。”
  少危没有搭话,只坐在床边,一手撑着膝盖,目光漆黑不知情绪。郑舀歌便继续小声说,“可能是聂家找到我了,玄武这么久没回,大概也与此事有关,山下……咳咳,现在或许很乱……少危,你快点走吧。”
  少危转头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你与聂家有恩怨,一个人不安全,还是现在下山去找你师父更好。”
  “你呢。”
  “我不过是个病人。”郑舀歌对他一笑,轻声说,“你快走吧。”
  又是沉默。
  “我再问你一次。”少危慢慢开口,声音很低,带着陌生的、宛如他们初次见到对方时的那种冷,“我带你下山,你走不走。”
  作者有话说:
  紫装回血道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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