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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危歌(古代架空)——龙山黄小冲

时间:2022-01-22 10:54:22  作者:龙山黄小冲
  郑舀歌拿着点心咬下一小口,吃完后还意犹未尽舔舔嘴巴,捧着剩下的一半凑到少危身边去,“少危,你也吃。”
  “我不爱吃甜。”
  郑舀歌便把剩下的都吃了,腮帮子鼓起来像松鼠一般。他心情很好地晃晃腿,忍不住又往少危身边挨,“少危,你什么时候买的梨花糕呀,我怎么不知道?”
  “你净知道看热闹。”
  “少危真好——”
  “别乱动!”
  少危一把抓住郑舀歌的胳膊,以防他乱动摔进井里,“赶紧回屋里睡觉,别烦我。”
  天很晚了,郑舀歌听话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那你也早点歇息,我先回去......”
  他话音还未落下,忽然利器急速飞来的尖鸣破空而来!放在井边的水桶重重掉在地上,哗啦摔出满地水。郑舀歌被少危猛地推向背后差点一头栽进井里。他手忙脚乱扶住水井边缘,回头就见少危刀已出鞘,迎面挡下不速之客的偷袭,紧接着反手刺出,刀刃挥出一捧鲜血。
  来者三个黑衣人与少危缠斗起来,两人牵制住少危,一人试图抓郑舀歌,被少危一刀挑开,险些斩掉手臂。
  “进去!”少危喝一声,郑舀歌立刻爬起来往屋里跑。然而在跑到门边的一刹那他意识到若是惊醒了这户家里人,这群人会不会滥杀无辜?
  只是一瞬间的迟疑,他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提起,顿时天地倒悬!
  那黑衣人捉了郑舀歌就 飞速离开后院,往树林更密的深山里去。郑舀歌头晕眼花,心脏怦怦乱跳,大脑却在危机之间迅速冷静下来。
  这群人不想杀他。
  他们是要带自己去某个地方,还是去见某个人?聂家人要带他走,不杀他,就是要拿他做要挟。要挟谁?只有玄武或是师父。如此一来,无论他们在外面惹了什么麻烦,至少可以知道他们尚未落到聂家人手里,否则聂家人不会大费周章来抓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
  挟持他飞奔的人忽然闷哼一声,身子一歪,郑舀歌被甩下来摔在地上,滚得七荤八素一身泥叶,脑子一团浆糊还没回过神来,就听那人痛喝一声:“带人走!”
  一柄匕首插在那人小腿上,刀柄深深没入,深色血迹渗出,郑舀歌认出那是少危常把玩在手的短匕。
  从四面八方闪出数个黑衣人正要扑向郑舀歌,另一更快的黑影风一般斜刺里卷来,刀光烈烈闪过,黑发自月光中扬起,现出一双满含杀意的冰冷黑眸。
  被中伤小腿的黑衣人以刀抵住郑舀歌的脖子,锋利的刀刃卡住郑舀歌的咽喉,一瞬间他的思绪拉长、变缓,心跳也骤然放慢,唯有眼前少危的身影如黑夜刷然拉开幕布,从幕布后眨眼间刺出一把漆黑的长刀——
  一声利器没入骨肉的哧响,温热的鲜血溅到郑舀歌的脸上。
  郑舀歌睁大眼睛,看到少危的眼中同样露出惊愕的神情。但那神情不过是一瞬就消失了。他抽回刀转身,刀锋上的血滴在大地上。
  包围之势顷刻间被冲散,少危动作极快,一人面对数人完全不落下风,眨眼间又放倒一半。黑衣人立刻收拢阵型,暂时放弃郑舀歌这边,转而专心致志面对少危。
  浑身麻木感褪去,郑舀歌这才微微发着抖朝后看去,见那黑衣人倒在地上,喉咙一道狰狞的贯穿伤,人已经死透。
  山风穿林而过,掀起树叶簌簌作响。
  “退后。”少危背对着郑舀歌。
  郑舀歌方才摔伤了腿,踉跄从地上站起来,慢慢往后退。
  少危抖开长刀,利器铮鸣,落叶随着刀气飞速卷开。
  黑衣人迅速出手,黑夜中只见数个身影交锋,这次来者实力比上次更难缠,想必是摸出少危实力,已经引起他们的忌惮。
  然而少危的刀法极为凶悍狠戾,面对一群实力不俗的高手也丝毫不露怯,反而像一把饮饱了血的凶刃,开始真正展现出嗜杀的本性。
  不断有黑衣人闷声倒下,到最后仅剩对方的头领还在与少危缠斗。林中飞叶碎石纷起,黑衣头领被少危节节逼退,怒而一刀甩上手边一截横在土壤里的朽木,以内力掀起砸向少危,趁他一刀将朽木劈成两截之际猛地合身扑上,少危被猛力撞开,后退时突然脚下踩空,坠了下去。
  临坠下前揪住那黑衣头领的衣领,两人一同消失在了郑舀歌的视线中。
  郑舀歌忙拖着摔疼的腿跌跌撞撞奔过去,走近了才发现那一片厚厚灌木和腐叶覆盖下竟然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悬坡!他吓得腿软,忙跪下来往下看,然而夜里看不清事物,崖边又有横生的植物遮挡视线,郑舀歌连悬崖底下是水是石都无法分辨。
  “少危!”郑舀歌拨开悬崖边的灌木,着急朝下呼唤,“少危!”
  无人回答。风从崖底灌上,发出冷冷的呼啸。
  郑舀歌在悬崖边着急寻一圈,勉强找到一条下山的小路,也顾不了那么多,扶着树杈就往下走。
  小路很陡,夜里也看不清,但郑舀歌心里着急,不顾粗 硬的树枝划伤手背和指尖,还摔了好几次,摔得膝盖愈发疼痛也顾不得。他几乎跌跌撞撞摔下小路,原本就沾上泥土的衣衫被树枝划破,脸上也蹭了狼狈的灰。
  郑舀歌扶着石壁直起身,借着一点昏暗的天光,看到悬崖底下是一片石地。
  他的心凉了一半。站在原地喘息片刻后,郑舀歌咬牙打起精神,继续摸索着往前走。直到脚下猛地踢到一个东西,他低头一看,隐约是个男性的身体轮廓。
  郑舀歌抑制不住发抖,想蹲下身看清楚确认。忽然他的手臂被一股大力钳住,郑舀歌被这股力量拖着转过身,撞进黑夜里一双更黑更亮的眼睛。
  少危好好地站在他面前,一手抓着他的手臂,一手提着刀。相比之下,反而是自己看上去更加狼狈。
  郑舀歌的呼吸重新顺畅起来。他下意识抓住对方的衣袖,“少危,你有没有事?”
  少年沉默盯着他,神情隐没夜色,看不出情绪。良久才开口:“下来做什么。”
  “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我怕你......”
  “我没事。”
  郑舀歌勉强点点头。他后知后觉嗅到浓浓的血腥味,意识到地上那个人已经死了。
  “腿摔了?”
  “嗯,下来的时候......着急。”
  少危收刀入鞘,背对他站立,“上来。”
  郑舀歌身上到处都疼,连站立都费劲,这会儿也不推脱,小心扶住少危的肩膀。少危弯腰将他往身上一背,稳步往山上走。
  郑舀歌趴在少危背上,感受到少年人特有的蓬勃热度和紧实的肌肉线条,再稍微贴得近一些,还能听到他胸腔中有力的心脏跳动。
  以及陌生的、淡淡的血腥味道。
  “他武技尚可,没杀过人。”
  “你怎么知道他没杀过人?”
  “他身上没有血气。”
  郑舀歌抱着少危的肩膀,心脏“怦咚”、“怦咚”地跳,每一下都震得胸腔发紧,令他不知所措。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点点短,问题不大
 
 
第9章 雨连江(九)
  江北临近长江一边陲小镇人烟稀少,店铺稀落。马车哒哒经过尘埃飞扬的土路,停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医馆门前。
  少危跳下车,把郑舀歌从车上抱下来,径直迈进医馆:“大夫,出来看病。”
  他提着把长刀,衣襟还沾着点点血迹,面色冰冷如罗刹,仿佛不是上门来看病,而是要砸店一般,吓得药柜后一人缩在柜台后半天不敢说话。
  郑舀歌拉住少危。他有些疲惫,精神算不上好,但还是温声开口:“请问这里可以看骨伤吗?”
  那人连连回答,“请,请去里面坐。”
  郑舀歌与他做过简单交谈,得知此人名唤舒解,医学世家出身,在这无人问津的小地方开一医馆勉强维持生计。舒解生着一张娃娃脸,说是比郑舀歌大个六七岁,看上去却是一般的稚嫩。他穿一身旧蓝袍,腰间围一条药袋子,挂几个大大小小的药包,举手投足间咋咋呼呼,十分跳脱。
  少危抱着手臂站在一旁,一脸怀疑看着这个不靠谱的大夫捉着郑舀歌的手臂上药,接着卷起他的裤腿,察看他膝盖上的伤势。
  “小伤小伤,我给你拿盒活血膏,每日化在瘀肿上,七日内尽量不用这条腿使劲,渐渐就可好了。”舒解一边说道,“倒是你这身子可不大好,一直拿药养着吧?”
  “是。”
  舒解拿来一盒活血膏放进郑舀歌手里,坐在面前给他细细把脉,过一会儿,说,“天生气血两虚,十二经脉不稳,经络逆行致病,阴阳冲突致疲,此乃是娘胎里带出的病根,小郎君,凶得很啊。”
  少危漠然开口:“问你了吗?”
  舒解怯怯噤声。郑舀歌被这么一通病情盖章也不急不恼,还十分敬佩道:“大夫好眼力,我确实自小多病,不过这么多年过来,也都习惯了。”
  小大夫抹抹冷汗,“这个这个,你这个药肯定是不能停的,人家喝药治病,你喝药续命......哎呀,这位拿刀的少侠,你脸色不要这么凶,在下说的也是实话嘛。”
  少危很不耐烦,见郑舀歌手脚上的伤和淤青都处理好了,便弯腰要过来抱起他。舒解见状十分热心要过来扶,却被少危拦住。
  “别碰。”少危冷冷对他说。接着抱起茫然不解的郑舀歌,转身离开了医馆。
  郑舀歌被放进马车里,小心询问,“少危,怎么对人这么凶。”
  少危答,“他不像好人。”
  说完便放下帘子去前面驾车。郑舀歌愣了愣,到车窗前掀起帘,望着那不起眼的医馆在灰尘中越来越远,成为一个点。
  江北的初春比巴蜀要暖,江水沿岸绿意绵延,有些地方已经开起了春梅花。进入江北腹地以后,可见城中街上人群车流往来,络绎不绝。
  巴蜀深山常年不见这样的烟火气。郑舀歌趴在客栈二楼窗边看楼下人来人往四处吆喝,心中涌起一种温暖的感觉。这里是他的家乡,虽然离开了十几年,却依然比任何地方都令他感到熟悉。
  他慢吞吞数着来来去去的人头,心想玄武和师父究竟去了哪里?过了这么久也一点消息都没有,去到绵州的信也石沉大海。时间越长,他心中就越是惴惴不安。
  夜里郑舀歌喝过药,就着烛火坐在榻边低头给自己上活血膏。
  他的膝盖肿了老高,手臂和腿上也都是被枝叶划出的小伤口,处理起来很费时间。坐榻不如床暖和,上药时又得撩起裤腿,不一会儿郑舀歌就打了三四个喷嚏,冻得脸发白。
  少危在一旁烦躁开口:“你就不能别磨磨蹭蹭的?”
  “可我有点看不清......”
  少危干脆起身走到他面前,拿过他手里的活血膏,取出一块握住他的小腿就开始上手揉。郑舀歌疼得眼泪差点掉出来,“轻一点轻一点!”
  少危调整一下姿势,笨手笨脚放轻力道。郑舀歌慢慢放松下来,看着少危坐在他身边低头皱眉专心的模样。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看到他的发旋,以及轻垂的睫毛。
  烛火摇曳。
  一声屋檐轻动的极细声响在静夜中如树叶颤动。
  下一刻少危按住刀柄如豹子弹起,浑身紧绷成一条弧线。
  郑舀歌下意识噤声。窗外月光静谧,无声。
  紧接着几道鬼魅的黑影被月光投落进房间,来人悄无声息,眨眼间包围这个房间。
  一人从窗户跳进来,落地时没有声音。一身黑衣,头戴斗笠,黑布蒙脸,手上一把出鞘的长刀,在夜色中闪过凛冽的光。
  黑衣人缓缓持过刀,对郑舀歌身后的少危说,“离开那里,饶你不死。”
  郑舀歌紧紧盯着那人,手脚已有些微微的发抖——这群人又追上来了。
  黑衣人半句话也不多说,伸手就过来抓郑舀歌,就在这一瞬间少危长刃刺出,瞬息之间直取那黑衣人喉咙。黑衣人登时疾步后退,紧接着窗外待命者全数跃入房间,天光遮蔽,房间内陷入彻底的黑暗。
  郑舀歌身后,少危缓缓站起,刀刃划一道弧收回。他一人面对数个手持利器不明来历的黑衣人,身影融于黑暗,只有一双眸子清晰冰冷。
  “杀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把那姓郑的带走!”
  瞬间刀声大起。郑舀歌被揪住后领掀到后面,整个人滚进床里。接着就听黑暗中兵刃碰撞的声音四响,锋利的刀柄捅进肉体时响起闷哼,人重重砸在地上,伴随柜架翻倒,水盆花瓶纷纷倒落摔得一片乒呤乓啷响。
  一片混乱中,一人低喝:“放毒!”
  紧接着郑舀歌听到少危厉声道:“闭气!”
  郑舀歌立刻双手捂住口鼻,紧紧闭上眼睛屏住呼吸。耳边刀刃划破空气的利响仿佛就在面前,好几次他感到刀锋几乎逼至自己身前,黑暗之中只听着不断有人倒在地上,失去声息。
  房间不知何时归于平静。少危的声音响起:“睁眼。”
  郑舀歌心中如坠大石。他睁开眼睛,一时都不敢大口呼吸。房间内重新恢复光线,地上躺了一地的人,鲜血四处蔓延,厚重的血腥味窜进郑舀歌的鼻间,令他感到反胃。
  “地上有毒粉,动作放轻。”少危提醒。他跨过一地尸体,随手提过角落里的一壶水,泼在地上,血迹被刷然冲开,连带着地上残留的毒粉。
  “我去处理他们。”少危提起床边一具尸体,扛在身上,看一眼郑舀歌,“你就在这里。”
  郑舀歌望着他点头,少危便跳上窗走屋檐离开。
  这次来了六个人,无一人活下来。少危来回搬了几乎一夜,才在天际隐约泛白时回到房间。郑舀歌拿水反复冲洗过地面,用抹布擦干,打开窗户通气,让场面看上去不至于太过恐怖。
  少危看起来也有些疲倦。他身上沾了不少血和泥灰,整晚一句话也没说,回来后便坐在榻上,抱着刀。
  郑舀歌也一夜未眠,但他打起精神说,“少危,要洗洗吗?”
  “太早了,睡一觉再说。”
  “榻上冷,过来睡吧。”
  “不。”
  “少危。”郑舀歌坚持望着他,“到床上来睡好吗,你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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