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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崩-[元](古代架空)——猫太婆

时间:2022-02-08 10:34:51  作者:猫太婆
  “在想什么?”金贵红晕着脸问:“钓的鱼呢?”
  “一条也没钓到,鱼杆都丢了。”高驰回答,又说:“不对,钓到一条最大的。”
  “在哪儿?”
  “可不是你吗?把你钓到了。”高驰笑起来。
  俩人十指相扣,一起脸红。
  ……
  热闹了好多天,终于是人流量少一些了,万德胜难得留在家里吃一顿饭,他回来后,顿顿都是约上三朋四友出去吃香喝辣,天天这样吃,也伤肠胃,搞得他现在吃什么都没胃口,今天把饭局给推了,就留家里陪父亲和儿子吃饭,喝点清粥养胃。
  饭桌就摆在爷爷的房间里,为了照顾老人。
  金贵把高驰也叫上,他媳妇还在坐月子肯定来不了,三个妹妹也叫来了,大花花和七斤也来了,两个远嫁的姑姑也到场,一家人难得坐得整整齐齐的。
  事隔多年,一家人围坐吃饭,爷爷也很开心。
  席间,三妹四妹就各种追问:“阿爹,你这些年在外面怎么生活呢?为什么突然这么有钱了呢?”
  万德胜笑道:“做生意呗,人都是逼出来的,走投无路的时候,柳暗花明又一村嘛。”然后给父亲夹了一筷子菜道:“这得多亏阿爹,要不是您老当年下狠心让我离家,我都不晓得自己有这样大的成就。”
  爷爷全程嘴角含笑:“你小时候,有个算命的给你算过,说你这辈子只吃女人的亏,还说你是大富大贵的命,现看来,没有骗我呀。”
  万德胜呵呵笑,看了一眼自家儿子,眉毛就皱起了:“小兔崽子,你吃饭的时候,怎么脚踩在板凳上?所谓吃有吃相,你到底是坐凳子上吃饭呢,还是蹲在凳子上吃饭呢?”
  金贵努了努嘴巴,还在大口吃菜:“我又不是女的,吃个饭坐那么端正干嘛?再说了,我这样才吃得多。”
  万德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你瞧瞧高驰,人家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孩子,端正坐直,只夹面前的菜,小声吃饭,喝汤也不出声,哪像你这般,吃得狼吞虎咽的,桌子再远的菜也伸手趴过去夹,你是席霸?声音小点行不?”
  金贵翻了个白眼,才把脚放下来:“阿爹回来看我怎么都不顺眼,要不你让高驰做你儿子算了。”
  高驰原本安静得像个透明人似的在默默吃饭,听了一怔,突然就脸红了,然后低下头去。
  万德胜见了,立即说:“哎,高驰是个挺单纯的孩子,脸皮又薄,别乱开玩笑。”然后安慰高驰:“这小兔崽子无法无天,嘴里窜风,你介意哈。”
  高驰更是涨红了脸,低声道:“不,不会。”
  万德胜只当这孩子害羞了,初次见面,还他以为是自己儿子,直接上手敲了一脑袋,估计这孩子就有点怕自己了,没落个好的印象。
  这顿饭,是高驰有记忆以来,唯一一次跟万德胜同桌吃饭,虽然全程他就没怎么说过话,一直在听万德胜说,但他就觉得,这顿饭特别好吃,他真是这么想的。
  ……
  爷爷刚开始下床用拐杖走路的时候,万德胜就出事了。
  原因是万德胜这次突然现身,衣锦还乡十分风光,他以前人缘就特好,现在回来后受欢迎的程度不减当年,往日朋友来找他,他都请客,点菜也大方,喝酒也豪爽,曾经有朋友欠他的钱,那朋友后来落了难,万德胜知道了,也大手一挥,表示这钱就不要了,当帮衬兄弟了。
  不了几天,就有人眼红,其中就有泼皮牛二。
  十年前,泼皮牛二的媳妇与万德胜在房中私会,被他亲自撞上,这泼皮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当场在院子里磨刀,准备进屋将这对狗.男女杀掉,幸得路过的邻居劝阻,才改了主意。
  后来泼皮牛二将自己媳妇牵到牙行卖了,回头想不过味,准备找万德胜算帐,谁知传出万德胜已经死了的消息,此事就此作摆。
  现在万德胜回来了,还这么有钱,泼皮牛二就有些想法,他的小妾也知道此事,就在他耳边吹风,说夫君你不能就这么算了,万德胜害你把原配婆娘卖了,这些年你背负了多少流言扉语,说你抛弃糟糠之妻,若他真是死了,咱也不说什么了,可他没死,还发财了,怎么也得赔点银钱给咱们。
  这话说到泼皮牛二的心坎里了,但是上门闹着要赔钱,怎么开口呢?
  原配媳妇早就卖掉了,现在生死未知,你要找人赔钱,总得找个由头吧,当年那事根本还没闹开,万德胜就死了,现在才知道根本不是死了,是跑路了,这事说到底,只有他知我知,如果他不赔钱,也没办法。
  泼皮牛二看到万德胜这么大方,出手阔气,碾转反侧睡不着觉,后来托了个中间人,以他的名义去找万德胜借钱。
  那中间人是个整日游手好闲的,这年头能做闲汉也得有些家底也才,那人问了前因后果,想着可以从中获利,就找上门去。
  万德胜听说泼皮牛二要找自己借钱,就对中间人说,他要找我借钱,得让他亲自来跟我说,哪有借钱的人不露面的?免得以后还钱的时候扯皮。
  泼皮牛二一听,喝,还记挂着让我以后还钱,这是借的钱吗?名义上是借,其实就是赔偿的钱,肯定不会还的。
  那中间人就出主意,咱们这样太背动了,万德胜不借钱给你,你拿他没办法,不如直接告到官府,将当年的事情摊开了说,由官府老爷来断案,他还要赔更多的钱。
  俩人一合计,这法子可行。
  于是泼皮牛二跑到官府外击鼓鸣冤,说要告状,万德胜当年拿了他的钱没还。
  官差出来问情况,泼皮牛二说我媳妇当年与万德胜私.通,偷偷把我的钱拿给万德胜,后来万德胜就跑了,对外宣称是死了,我把媳妇卖了,但我多年的积蓄都没了,现在万德胜拿着我的钱做生意发了财,却翻脸不认帐,不还钱,也不赔钱。
  泼皮牛二就不知道脸皮是个什么东西,对他来讲,脸皮是可有可无的,为了钱,他将脸面装到衣兜里,坐在官府外的石阶上嚎淘大哭讲叙自己的冤情。
  官差嫌他烦,这么多年了,你当年不来喊冤,现在你睡醒了来击鼓是不是吃多了撑得慌?你媳妇也卖了,人证没有,你说那俩人私.通偷你的钱,也没有物证,你别在这里闹,再闹我把你抓起来。
  泼皮牛二闹得更凶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对围观的吃瓜群众讲得声情并茂,说这些年自己扛下所有,媳妇卖了,必须得卖,背着他偷.汉子的女人还留着干嘛。
  吃瓜群众纷纷点头,这女人肯定得卖掉。
  又说这对狗男.女偷我的钱,我就是发现钱少了,才顺藤摸瓜抓住了他们,我太苦命了,我是个男人,我的命比黄莲还苦。
  吃瓜群众都觉得他可怜,虽然知道他是个出名泼皮无赖,但是婚内出轨的事,是整个社会风气都不能容忍的。
  官差见群众的情绪也有起伏,只得将泼皮牛二带进衙门去做笔录。
 
 
第14节 
  泼皮牛二走入衙门的那一步开始,他就知道,这场官司,必须得赢,否则他就要脱一层皮,因为他拿不出多余的税钱。
  按律法,找衙门打官司,输也要纳税,赢也要纳税,这也是从南宋就有的税种,所谓“两次诉讼不胜要罚交税款,获胜也要交欢喜税钱”。
  此税种是为了“息讼”。就是最好让老百姓别打官司。官府贪图省事、减少运作成本,也想营造社会的和谐气氛。
  打官司可以,如果两次裁决都输了,对不起,请交税,权当惩罚你的“诉讼之过”,谁让你明知无理还打官司浪费公帑呢?如果你官司打赢了,你高兴了,欢喜了,可衙门上上下下办案子、审案子很辛苦,高兴不起来,对不起,你还得交税,让衙门也高兴高兴。
  这样一来,老百姓可真不敢随便找衙门说理了,朝廷的“息讼”目的也基本达到了,此后各地民讼案子锐减,而民间斗殴甚至群殴事例骤增。
  那句“自古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恐怕就形成于南宋的“息讼”。
  元朝只是增加了税率,所谓“古来刻剥百姓的办法,本朝全有”,前朝遗留的税种,大到盐、茶、外贸抽税,小到针头线脑,数百个税种全部照般不说,更增加了名目繁多的新税种,百姓岂能不交?你不交,那就是不讲道理,是刁民,是抗税,是违法犯罪,就要你好看。
  因为税收重,所以当时的普通百姓积蓄少,泼皮牛二仗着祖上留下的良田可以收租,日子也算过得滋润,但他花钱如流水,总是入不敷出,见到万德胜发了财,当然眼红了。
  既然泼皮牛二铁了心要打官司,官府也只有接手,上上下下忙起来,该查的查,该审的审,首先要提审的就是万德胜。
  于是,万德胜回家不到十天的功夫,就被衙门的人带走了。
  金贵原本扶着爷爷在练习走路,突见官差到访,高驰迎上问情况,当他看到官差出示的公文,就没办法了,如果官差巧立名目来刮地皮,高驰能说出滴水不露的官腔官话,他熟知的律法条文比办案的官差还清楚。
  但这次官差来带万德胜走,是源于十年前与有夫之妇私.通的事,现在苦主告到衙门了,官司肯定要打。
  就这样,在全家人目瞪口呆之下,眼睁睁看着家里的顶梁柱万德胜被带走。
  高驰劝慰道:“此事的关键人物是那个泼皮牛二,如果他撤诉,我们双方都交些税钱便可无事,如果他坚持将官司打到底,你就要做好长期抗衡的打算。”
  爷爷沉默半晌,说:“这事又出在女人手上。”
  第二天,万德胜回来了,只是带他去衙门问话,还在调查阶段,他又不是犯人,不会被关起来吃牢饭。
  他没认罪,也没承认与泼皮牛二的媳妇私.通,说喜欢他的女人太多了,那些女人哭着喊着要跟他好,他也不记得泼皮牛二的媳妇是谁,只要不认罪,那借钱不还一事就不成立,官府问不出个结果,就把他放了。
  爷爷把他召到身边,又把金贵召来,屋子里就他们祖孙三人,让他说实话。
  在自老父亲面前,万德胜承认了,没从那女人手里拿过钱,借钱不还纯粹是栽赃,所谓爪奸要拿双,你当初抓了双,没闹,事隔多年再来闹,对不起,过了这村没这店,不陪你玩。
  爷爷听了沉默半晌,如果再使计让儿子离家避风头,已经不可能了,此事已经在衙门立了案,再假死什么的,反而像慰罪潜逃不打自招。
  祖孙三人商定,对外一致否认,反正那女人已经被卖掉了,除非她出现,否则谁也定了不了万德胜的罪名。
  金贵相信高驰的本事,就将这些内幕告诉了他。
  高驰听了点点头道:“也只能这么办,别认罪,否则后面就不好办了。”
  那厢泼皮牛二也在想办法,寻找当年的买家,是谁买了我那媳妇呢?可是年代久远,打听不到什么消息了。
  先从娘家人入手,当年的小舅子站出来,据说知道妹妹的丑事,愿意指证万德胜,顺便倒打一耙,说是万德胜害他妹妹被夫家卖掉,这小舅子是否拿了泼皮牛二的钱,就不知道了。
  然后出现的证据是一纸休书,万德胜当年卖妻子,找书生写了一纸休书,休书里列举了原因,妻子不忠,与万德胜私会,而被休弃。
  当年那个曾经落魄的书生,现在已经混得有些头脸,是临安城有名的书院院长,若说其余证人都是些三朋四友吃喝嫖赌的不学无术之辈,这位书院院长就不同了,当代有名大儒,威望重,说出来的话可信度高,由他愿意出来做证,情况对万德胜不利。
  这些证据逐渐露出水面,也不是万德胜这边刻意去打听的,而是各位吃瓜吃果群众打听出来的。
  此案闹得沸沸扬扬,各路吃瓜群众都伸长了耳朵,任何一点消息都是风吹草动都传得满天飞。
  休书和书院院长做为证据和证人出现,万德胜再矢口否认,好像欠缺些说服力,该怎么办呢?现在瓜众都认为,万德胜肯定与人私.通,但至于后面有没有借钱不好说,但私.通的事是板上定钉,绝对是真的,毕竟万德胜身边的女人太多了。
  高驰出主意,想了个一招制敌的法子,但是不好意思说。
  金贵就去扭着他:“高驰,你说嘛,你最好了,到底什么法子可以一招制敌,你说嘛。”
  高驰看了他一眼道:“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不生气。”
  “净身。”
  “啥——”
  “净身一般躺十五天即恢复,从时间上算,不影响二十天后衙门第一次审案,到时候不管再多的证据,让人现场验身,都净身了,就不可能与任何女人有私.通了。”
  金贵端着下巴想了想,斜眼看他:“你这主意确实可以保证全胜,但这也太损了吧,别说我爹,就算换做是我,我也不会同意。”
  “不同意就等着吃牢饭,只能这样。”
  “如果是我,情愿吃牢饭。”
  金贵再思考一下,起身去找阿爹,决定跟阿爹商一下这件事的可行性。
  结果当晚,金贵被万德胜提着扫帚追着满院子打,整个小院子就听金贵在那里“嗷嗷——”叫的声音,可惨了,被亲爹揍了。
  然后金贵趴在床上,让高驰给他抹药酒,他认为自己好委屈,明明这个馊主意是高驰提出来的,他只是传个话,竟然被阿爹胖揍一顿。
  万德胜认为这小兔崽子活该被揍,竟然让你老子我去净身,老子就算去吃牢饭,也不净身。
  又过了数日,当年劝说泼皮牛二放下屠刀的邻居也被找来了,这号证人的出现,万德胜就有点放弃了,这个邻居是他的恩人,若非他当年跑来通知说泼皮牛二在外面磨刀,要进来杀你们,那他当时说不定就交待了。
  那邻居找到万德胜,俩人相谈了许久,然后万德胜决定认罪,只承认与泼皮牛二的媳妇私.通,不承认借过钱。
  第一次衙门审案,围观群众跟过节似的,能跑能跳的都跑来旁听,果然有大瓜。
  万德胜竟然认罪了。
  这瓜吃得,个个肚圆要打饱嗝。
  ……
  爷爷坐在屋子里长吁短叹,他唯一的儿子,跑路十年,终究还是栽在那个女人的手里。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哦。
  万德胜被收监,等待他的是吃牢饭,至于最终要被关多久,因为案子还没完结,现在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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