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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崩-[元](古代架空)——猫太婆

时间:2022-02-08 10:34:51  作者:猫太婆
  搠思监躬身:“这是臣下该做的。”
  太子:“十三是我的人,他做事知道分寸,此事就不再追究了。”
  “臣下遵命。”
  “可是我很好奇,十三力保的人是谁?”
  搠思监早有准备:“回太子殿下,那人是个戏子,在兰贵坊登台唱戏。”
  太子的眼睛里满是兴趣:“哦,竟然是个戏子……”看了一眼坐在下首的高驰,微笑道:“还没见过江南这边的戏曲。”
  搠思监笑道:“那太子殿下真要观赏一下,江南的戏曲与大都的戏曲各有千秋。”
  众官员全部点头哈腰地陪笑:“呵呵呵……呵呵呵……”
  ……
  兰贵坊老板接到消息,十万火急,太子下了龙船,在码头召见了地方官员和富商,然后直接点名要来兰贵坊看戏,并且着重说了,要看万家班的戏,现在太子殿下一行人正在用午膳,饭后就会直接过来。
  太子看了谁的戏,谁就能借机大红大紫。
  临安城内各所有伶人都随时待命,现在花落兰贵坊的万家班,消息传出来,众人无不羡慕。
  万家班众人一早就来兰贵坊候着,戏服都换好了,只待一声令下,就能登台。
  第一拔彩头就落到他们这里,真是上天给的好机会……
  然后又有太监来报,要演的戏也有指定,先上金贵排演的戏。
  兰贵坊老板就说:“万家班叫好又叫座的戏是《封神演义》和《赵飞燕》,场场爆满,主演都是大花。金贵以前演《武松打虎》,取消以后又排演了新戏《报恩亭》,但是观看的人数一般,不是最拿手的。”
  那小太监道:“我管你哪场戏爆满不爆满,太子殿下要看什么戏,还要你要推荐吗?再说了,太子殿下的欣赏水平,能跟你们这些山野村夫相比吗?”
  一句话怼死,得,兰贵坊老板自知多话,怎么安排就怎么来,咱一句话也不说行了吧。
  金贵被临危受命,危以重任,《武松打虎》和《报恩亭》最先登场,大花的《封神演义》和《赵飞燕》排后面。
  不多时,太子一行人大驾光临,兰贵坊场地有限,就算包场,也只能容纳百余位观众,还有许多人没进来,守在外面等着。
  太子肯定是坐最好的位置,身边依次坐着皇亲国戚和陪同官员。
  兰贵坊老板上前听训,跪拜后抬头,竟然看到一张熟脸,那坐在太子殿下身边的人,脸色苍白的人,竟然是高驰?
  这一刻,兰爷好像清楚了事情缘由,为什么太子指定要来他兰贵坊,为什么指定要金贵出演,因为高驰,他并不知道高驰的真正身份,但能坐在太子身边,肯定不一般人。
 
 
第17节 
  兰爷退下了,他还不能退到后台去报个信,因为他必须陪同在侧,与太子一起观看。
  只听乐声响起,咚咚呛呛之声不绝于耳,一只穿着老虎皮纹戏服的人就踩着台步,开始了他的表演。
  那只老虎不紧不慢地在场中走圈,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尾巴,倒卧在假山石上,尤如美人靠石要醉酒的那般模样。
  老虎一边耍着尾巴,一边唱道:“我在等……等我的那个冤家……”
  开腔就这么一嗓子亮了相,唱腔尤如深闺怨妇。
  “我的冤家……他会驾着五彩祥云而来……听说能三拳两脚打死我……”这只深闺怨妇的老虎刚唱完,又听锣鼓声。
  画着红脸的武松踩着这鼓声的节奏,粉末登场,手端一碗酒,就开始唱起了三碗不过岗。
  旁边的搠思监就靠过来小声对太子说:“这个演武松的,就是万家班的戏班主,金贵。”缓了缓,又道:“就是,就是保下来的那个伶人。”
  太子瞪大了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这么盯着金贵的脸。
  旁边的十二小声道:“儿臣觉得,这个伶人,怎么生得跟十三很像啊!”
  太子扭头看了一眼高驰,又看了眼十二。
  ……
  武松砸了酒碗,依呀唱了几句,就向老虎冲去,不多时,一人一虎就打成一团。
  老虎满场跑,嘴里唱道:“我的冤家……”女声式唱腔就像母老虎,那身段那小腰扭啊扭的,老虎不像老虎。
  老虎趴下了,武松就跳上去,骑老虎背上,继续高举拳头,各种花拳绣腿。
  众陪同官员就是负责营造气氛的,此刻全部拍手叫好……
  太子扬了扬眉毛,觉得有点看不下去了,初次见到这种低俗的戏曲,不习惯。
  《武松打虎》演完,《报恩亭》立即跟上……
  其实剧情很简单:大花演生母亲因与妻妾不和,生下一子,被迫抛在荒郊的报恩亭,幸被养父母拾得,将婴孩抚育成人。十五年后,孩子被生母带走,养父母思儿成疾,每天都天报恩亭,就盼养子能归来。养子得中状元,路过报恩停小憩,养父母上前相认,养子忘恩负议,不肯相认,把养父母当乞丐,只给他们二百钱就打发了。养父母悲愤致极,把铜钱打到养子的脸上,夫妻二人当场撞死在报恩亭前,养子也被滚滚天雷劈死……
  这是自《武松打虎》取消后,金贵唯一拿手的好戏。
  金贵左肩受伤,已经不适合武生,正在转型,《报恩亭》是文戏,挺适合他的。
  乐声之下,金贵的唱段、那做派、脸上、身上、台步、手头、脚底气,全是戏……
  太子第一次看南方汉人戏曲,也看不太懂,全场都有翻译给他讲叙剧情走向。
  曲终人散后,太子召唤金贵上前问话。
  金贵依照太监的指示,用清水擦脸,卸了妆容,穿着戏服被带到太子跟前。
  太子端正坐着,对他道:“抬起头来。”
  现场就有翻译官,将太子说的话翻译给金贵听,双方语言不通,金贵是汉人,听不懂官话,而太子也听不懂汉语。
  金贵抬头,与太子四眸相对……
  他看到坐在太子身边的高驰,初时一怔,随即放下心来,人是完好的,还没死,这几天他还是有些担心的,担心自己下手太重,将高驰打死了。
  高驰是什么身份,竟然能坐在太子身边,他不想追问,也没资格追问,还好,还好已经将人卖掉了,这个曾经与他亲密无间的人,永远也不会属于他了,他的内心有种失落感。
  太子端详了他的面容,温和地问:“你多大了?你的母亲以前做过宫女?”
  在场的随行人员全部是人精中的人精,太子能问出这句话,大家无不猜测金贵的身份。
  金贵摇头道:“小人今年二十岁,家母十年前就死了,母亲一生从未离开过临安,也没有去过大都。”
  “那你的亲戚,有没有人做过宫女?”太子继续问。
  金贵想了想:“没有,亲戚们都没有女眷做过宫女,她们也没有去过大都。”
  在场有位富商突然站出来,上前道:“太子殿下,小人知道一些事情。”
  太子对他下巴扬了扬。
  那富商会说一口流利的官话:“这个伶人叫金贵,是万家班的班主。他们家祖孙三代,都是伶人。他爷爷是乐师,他爹也是乐师,据小人所知,他爹以前去过大都,还做了一年的宫庭乐师。”
  没有人注意到,最后“宫庭乐师”四个字刚出口,一直坐在旁边面无波澜的高驰,平静如水的眼神闪过一丝杀机,但是转瞬即失。
  太子弊了高驰一眼,没看出端异,就微笑着问那富商:“你想说什么?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摆。”
  那富商面露得意的神色:“金贵的亲爹叫万德胜,临安人士,与我儿子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万德胜年轻的时候,曾经跟随另一家戏班到大都谋生,还得到举荐,进入宫庭做乐师。后来他与我儿子一起喝酒的时候,说他入宫演奏的时候,与一个宫女有苟且之事。”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但凡思维正常的人,都脑补出各种香.艳的画面。
  太子继续微笑:“哦,是吗?”
  那富商以为立了功,得意道:“万德胜品行不端,现因为一桩失道败德的丑事,被人告了关在衙门。”两人本来就有仇,这富商当年纳的小妾就曾经与万德胜欢好过,老头子心里一直在介意这件事,现在借机在太子面前告了一状。
  太子默了默,突然说:“宫讳之事是你一介布衣可以议论的吗?拉下去,杖毙。”
  富商哑口,哭都哭不出来,就被冲上来的士卫给押下去了。
  金贵虽然没听懂,也猜到肯定是这个富商老伯说错了话,才被拉下去了。
  在场众人都不说话,被吓坏了,他们也摸不清太子的喜怒,本着多说多错,不说不错的原则,无人再说一个字。
  太子环视四周,最后眼光落在金贵的脸上,缓缓道:“高驰这个名字,是我母后取的,代表独一无二的意思。我跟你们说一遍,高驰是我独一无二的十三弟,他的母妃是父皇身边三位淑妃之一。虽然他的母妃已经死了,但我也不容许有人欺负他。”
  地方官吓得直抖,咱们谁也不敢欺负他,不敢,不敢。
  太子又道:“高驰的母妃是大都人,入宫前从未去过临安,也不可能认识你的父亲。”这句话是对金贵说的。
  翻译官就将这句话翻译给金贵听。
  金贵叩头应了。
  太子的心情就不太好了,也不想继续看戏了,继续下一个项目。
  落脚的地方,是中书右丞相搠思监提供的一处别院。
  休憩时,太子把高驰招来身边,问他:“你倒好,说生气就生气,说跑就跑,把我留在大都,可有想过我的好?”
  现在旁人都退下了,留在身边的只有高驰和十二,是关上门来说话的时候了。
  高驰跪下,拜道:“儿臣知错了。”
  太子叹息一声,将他抚起来,劝慰:“你呀!从小就是犟脾气,不过我喜欢。你晓不晓得,这一年我可太忙了。你受太平一案牵连,被贬流放,我也着实心痛。待我抽了手,一定来救你。这不,我刚得了空闲,就收到搠思监的信,说临安有个要被斩的犯人长得很像你。可把我吓到了,要是你被杀了,还有谁能在我身边出主意。”
  十二赶紧说:“儿臣可以。”
  太子白了他一眼:“你的个性莽撞,替我冲峰陷阵还可以,论谋略,你不如十三。”
  十二:“……”
  太子拍拍高驰的手,说:“我知道你在临安受了委屈,听说你手臂被人打断了,眉骨被人打破了,锁骨也断了,我看到你这副模样,可真心疼。是谁能下这么狠的手?这次我来,就是亲自接你回大都,顺便看看临安的美景,听说江南风光好,当做散散心。你列张清单给我,欺负过你的人,名字全部写出来,我一一治他们的罪。”
  高驰垂目道:“谢谢太子殿下关心,儿臣做过许多龌撮事,受这些伤,是现世报。”
  太子笑了:“今天见到那个伶人,长得很像你,我有个想法,召他做你的替身,以后你大胆替我办事,出了事就让那个伶人去受处罚,我可再也不能失去你了。”
  高驰缓缓抬头,微笑了一下:“光长得像有什么用?儿臣的风姿冠绝天下,哪是一个伶人能学得来的。替身这种是画皮画肉难画骨,儿臣不需要。”
  太子笑起来:“你从小到大都很自负,自认为风华绝代天下第一,我有时候想想都觉得你的行为举止幼稚好笑。不过也无伤大雅,你好好休息,这几天陪我游山玩水,玩腻了咱们再回大都。”
  高驰:“好……”
  太子到达临安的当天,亲临兰贵坊看戏,见到一个与高驰长得很相似的伶人,一个妄议宫讳密事的富商被杀。
  这,只是一个开始……
  几乎在一夜之间,临安城大街小巷的孩子都开始唱着同一首歌:
  “天上地下差万强,
  人生际遇很荒唐。
  种瓜得瓜豆得豆,
  嫪毐良种像始皇。”
  听到这首童谣的时候,太子一行人正在观赏西湖美景,突有太监来报,说这里有很多小孩子在唱歌。
  太子让人将这首歌词翻译给他听,因为没学过汉人的书,所以太子并不知道“嫪毐良种像始皇”这句歌词的意思。
  又找汉官来解释,说了许多,“嫪毐和秦始皇”的典故也讲了许久,太子总算能理解了,原来“嫪毐良种像始皇”是这个意思。
  随行官员不说话,太子没发话,他们绝不敢说一个字。
  这首童谣昨天都没有,一夜之间从地下冒出来似的,至于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而且准确地将童谣的消息通传到太子耳朵里,这背后是谁在操作,他们没兴趣知道,也不敢追查。
  太子沉默半晌,突然对高驰说:“此事我原本不想管,但我不管,好像又绕不过去,我总不能把这些唱歌的小孩子都杀掉对吧。”
  高驰:“……”
  过了一会,太子突然笑起来:“不如,杀个人来助助兴。”
  大太监听到这话,就靠过来听候命令。
  太子说:“把那个伶人的父亲,就是以前做过宫庭乐师的那人,不是关在衙门里的吗?”
  大太监:“是的,那人叫万德胜。”
  “把他牵出来杀了。”这语气好像在说牵一只羊出来杀了似的,又看了高驰一眼:“你没意见吧?”
  高驰微微一笑,他能有什么意见,他敢有意见吗?
  地方官也过来请示太子,需要看时辰吗?一般死刑犯人,都是午时三刻拉到柴市口行刑,这也是有讲究的,午时三刻阳气最旺,行刑阴气重,阴阳相抵,就互冲了。
  太子想了想,道:“就入乡随俗吧,咱们现在就去柴市口。”
  既然是杀个人来助助兴,纯粹就是临时起意,不可能挑个黄道吉日,肯定得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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