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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崩-[元](古代架空)——猫太婆

时间:2022-02-08 10:34:51  作者:猫太婆
  “高驰,呵呵,原来是高驰,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过于嘈杂,没听清楚。”
  “我说万陈两家是打架,不是械.斗。”一句话简单明了,将事情划分得清清楚楚,械.斗有罪,打架就好办多了。
  达鲁花赤立即说:“他们两家是打架还是械.斗,跟你有什么关系?”
  高驰伸手摸着额头,道:“他们打架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热闹,被误伤了,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
  达鲁花赤:“……”顺便扫了一眼那额头缠着的布条,没看出伤有多重的样子。
  “你被误伤,我会让他们两家赔钱给你当做补偿。但他们两家是打架还是械.斗,不是你说了算。”达鲁花赤抬着下巴,开什么玩笑,这里是他说了算,就算你真是微服出巡的钦差大臣,也管不到我怎么办案。
  “找出兵器了吗?有甲胄吗?”
  “这……”
  “搜出刀、枪、剑、弹弓、箭努了吗?”
  “这个……”
  “扁担、棍棒、大小石、钉钯、镰刀、另有私铁农器锅釜刀镰斧杖及破坏生熟铁器,这些都是农用具,非军械,扣上一个械.斗的罪名,怕是重了吧。”
  达鲁花赤想了想,不对呀:“你谁呀??你一个看热闹的,知道万陈两家的恩怨吗?”又要生气了。
  高驰:“说到恩怨,我倒是知道一点。”
  “……”
  “二十多年前,那谁谁以埋坟为由占了万家庄的地;十多年前,谁谁以什么理由推倒万家的十棵桂花树;数年前,谁谁又以什么理由毁了万家的一片土墙。这些都曾经闹到过官府里的大案子。小案子更是一大堆,万陈两家都有一支戏班,以前接点婚殇嫁娶之类需要搭台表演的零散活,从来都是各做各的生意,自从争取到了兰贵坊演出的机会,那陈家班也厚着脸皮来抢食,从此更多抹擦不断。”
  达鲁花赤看了托托一眼,托托继续表示不关他的事,真不关他的事,这人不是他的人,你自己看着办。
  高驰整理了一下袖口,缓缓道:“总结归纳来说,只是一些田间地头墙根狗刨之类的过节,打打架嘛,官府出面安抚一下就好,若硬要往械.斗上面扯关系,不怕官逼.民.反吗?”
  达鲁花赤:“……”不得不说,最后句话给说到点子上了,现在朝庭十分忌讳贫民造.反,如果在他的治下现出了官.逼民.反的事件,那他就不好交待了。
  突有小兵来报:“大人,万家班的班主上吊自尽了。”
  众人:“……”
  大花不明白什么事,高驰就用汉语告诉他现在的情况,万家班的班主上吊自尽了。
  听到这消息,大花吓得找不到主心骨了。
  高驰切换了官话对达鲁花赤说:“万家班主已经谓罪自尽,陈家班主也应该谓罪自尽才对。”立即把上吊自尽归纳为谓罪自尽,也是拧得很清的了。
  达鲁花赤:“喂,我干嘛要听你的?你谁呀?”
  “这是你该问的吗?”
  达鲁花赤:“……”
  周旋的结果是,陈家班的班主只有谓罪自尽,就算他不想自尽,也要帮他自尽,这样万陈两家各损失一位班主,达到了平衡,其余骨干分子肯定也要受些罚,分别领七十七鞭挞之刑。
  官府发了一个公文,给帖在公告栏上,说万陈两家因为田间地头墙根狗刨之类的过节打群架,双方主谋都在狱中谓罪自尽,其余人等鞭挞之后放回。
  众人都议论,这回判得公道,如果不是打架,而是械.斗,除了鞭挞,还要罚没一半家产,把这场斗欧归纳为打架是最好的,皆大欢喜。
  万家班的人,金贵和七斤领了鞭挞刑后已经走不动了,被众人扶着扛着给弄回来。
  金贵原本是很忙碌的,每天睁开眼,都忙得脚不沾地,现在想忙也忙不了,必须趴床上休息了。
  大花将事情的原由各种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着重讲叙了高驰在托托老爷和督官大人面前有多么威风,说着一口流利的官话,架势上完全没落下乘,巧言几句,就将事情危机化解了。
  也不能怪大花这般得意,他们做戏子的,从来见了贵人老爷,都是点头哈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那种,高驰竟然在贵人老爷面前指高气昂的样子,特有面子。
  普通老百姓,都向权贵低头,不低头也必须得低头。
  但是经过这次事件,大花发现了高驰的优点,原来人与人之间真的很不一样,听说高驰是太平丞相的侄子,大户人家出来的孩子就是牛,虽然已经混到万家班来讨口饭吃了,依然掩盖不住他身上发出的光芒。
  大花这两天啄磨了一下,就等着金贵哥回来,想与他说道说道:“你说说看,咱们高驰这么有本事,随便找个舌人(翻译)的工作,也比跟着咱们强。他为什么要留在万家班呢?”直接说“咱们高驰”,谁不喜欢往自己脸上帖金呢。
  金贵叫唤一声:“哟哎,你说归说,手脚轻一点,不要说激动了就下重手。”
  大花正在替金贵的屁股上抹膏药呢,赶紧:“哎哎,忘了,我替你吹吹。”
  金贵抱着枕头,趴床上:“听你这么说,我觉得高驰还真是不错,俗话说“落魄的少爷也是少爷,要饭的皇帝也是皇帝”我决定了,一举把他拿下。”
  大花仔细替他揉膏药:“怎么拿下?”
  “当然是结亲咯。”狐狸眼珠子那样滋溜溜地一转:“招他做上门女婿。”
  大花只能拍大腿:“风水轮流转,你家三个妹妹,竟然抢了先,怪只怪我没有妹妹呀。”
  金贵的如意算盘打得可响了:“三个妹妹就是三份嫁妆,现在的行情是要想说个好人家,就得比着男方家的条件准备嫁妆,我这么幸苦一年忙到头,都存不下什么钱,如果这桩婚事能成,呵呵呵……”
  大花也跟着笑起来:“那是,人家是送女儿出嫁,你是招女婿上门,我怀疑你是貔貅转世,只进不出哈哈哈……”
  俩人又商量了一阵,高驰在院子里已经站了许久,大花在里面给金贵哥上药,交待不让外人进,他又自持君子风度,不会偷听壁角,但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大花和金贵哥小说声大声笑,十分快乐的样子。
  终于,大花端着木盆子出来了,看到他就满脸推笑:“高驰,你会侍伺人的对吧?”
  高驰木讷地点点头。
  大花一手端盆,一手捂嘴笑:“那金贵哥就交给你啦,趴着养好伤,就由你来侍候他咯。”
  看高驰的眼神,就像看大舅哥,招上门就是自家亲人,以前看高驰,就像看路人,现在看,就是大舅哥。
  高驰不知内情,看到大花这样娇艳的对他笑,就有了别的想法。
  大花是男身女相,从不长胡须,脸蛋漂亮嗓音好,所以演花旦都是叫好又叫座,替金贵哥擦药的时候不准自己进去,上药肯定是光着身子的,既然是光着身子,那凭什么他不能看而大花可以看?这么一想,就有点吃醋了。
  高驰进了屋子,满屋都是膏药味道,金贵哥已经盖好棉被了,盖得严严实实的,他想看,也看不到了。
  有点妒忌大花的得宠,他就不舒服,不舒服就自然而然地表现在脸上。
  金贵面带笑容趴在床上,就这么看着他:“高驰。”
  “嗯。”
  “哟,你这么怎么啦!有人欺负你吗?”说说而已别当真,现在万家班上下都晓得高驰有本事,没人敢欺负他。
  “没有。”高驰将脸扭过去。
  金贵笑了笑,招手让他靠过来,又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只钱袋子,递给他。
  高驰接过钱袋子,打开看了一眼,奇道:“给我钱干嘛?”
  “明天去市集买身新衣裳。”金贵交待:“再买双新鞋靴,节约一点的话,还能买点自己喜欢的小东西吃点零嘴什么的。”
  高驰怔了:“为什么突然给我钱?又要去陪哪位贵人老爷喝酒吗?”
  他的理解是,金贵哥又给他接了个活儿。
  金贵笑得特别慈祥的样子:“不陪客人就不买新衣裳了吗?大花都告诉我了。你这么能干,一口官话说得流畅,这次要不是你出手相助,我没这么快出来,从今起,我都要对你好点。”
  高驰认真道:“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受了难,我自然不好过,这些事都是我应该做的。”
  “嗯,知道你乖,我就想知道,你到底跟托托老爷和官督大人说了些什么呀?大花听不懂官话,也不知你们说了什么,我就很好奇。”
  高驰的别扭状态已经过了,因为听到金贵哥在夸讲他,就道:“金贵哥,我也想问你件事。”
  “你问。”
  “我听说,当年你还是个三四岁的小娃娃,竟然挺身而出,用脑袋去撞大石头,还把泥巴抓起来放嘴里吃,就是为了保护你刚出生的妹妹?这是真的?”
  金贵的眼眸一亮,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正想啄磨着要招他为婿,他就跟我提妹妹,他竟然打听我妹妹?
  当既笑起来:“当然是真的,我亲妹妹,我不保护谁保护?”
  顿了顿,高驰道:“上至王公贵族,下到布衣百姓,大部分人想都重男轻女。一些大城镇建有弃婴塔,以方便丢弃女婴,每过段时间就有人来收拾婴骸。朝庭虽然多次重申,不准弃养女婴,但社会风气使然,人们觉得丢弃女儿,就跟丢一只猫,弃一只狗,没什么区别。朝庭曾经派出官员专门针对此事做了调查,发现愈是贫穷的家庭,弃养女婴的愈多,相比富的裕家庭,除非女婴天生残疾,很少弃养。”
  “嗯,是啊,这又怎样呢?”
  “以我的理解和认知,穷人是因为养不起女儿,嫌女儿出嫁后就是夫家的人,还要准备一笔嫁妆,于是弃养女婴的多。”
  “……”
  “金贵哥,万家庄虽然薄有田产,也不算是富户,那么你爹……”顿了顿语气:“你爹当初不要女婴,也属人之常情。你为何要拼命阻拦呢?还用以死相逼这样激烈的手段,你当时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金贵一怔,第一次有人与他讨论这个话题,他想了想,道:“那是我亲妹妹,虽然我都没看见妹妹长什么模样,阿爹接过稳婆手里的孩子,听说是女孩,就说要淹死。我气得又叫又跳,阿爹根本不听我的,无视我的存在。我只能把动静闹大一点,我说如果不要妹妹,我就去死。阿爹这才依了我的话,而我,成功保下了妹妹。阿娘连续生了三个妹妹,都是我保下来的。”说的语气很得意。
  “金贵哥重女轻男,不喜欢儿子,喜欢女儿的吗?或者你认为男女平等?”
  “不啊,我喜欢儿子。怎么可能男女平等?男女就不可能平等,三纲五常,三从四德不是女人该做的吗?”
  “那你为何要保下妹妹?”
  “哟哎,同一个问题你干嘛老是重复问?我都跟你说了,那是我亲妹妹,亲妹妹,同一个爹,同一个娘生的,是我的家人,是我亲人,手足,兄妹手足情你不懂吗?”
  “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就有这么深的兄妹手足情吗?”
  金贵直接翻了个白眼:“但至少在我看来,这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亲情。因为穷呀,一没钱,二没权,没钱没权的人要再没有亲人,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亲人有这么重要吗?”
  “当然。”
  “有多重要呢?”
  金贵托着下巴想了想:“我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有坏人追杀我,我和家人都挤在一辆车上逃命,为了减轻重量,必须推一个下去,我会推我媳妇下去。”
  这次换高驰惊得张大了嘴,第一次从金贵哥嘴里听到“我媳妇”三个字。
  “因为我媳妇是外人,我的父母姊妹包括我的孩子才是我的亲人,他们与我流着相同的血脉,血浓于水懂不懂?家人于我而言,少一个,就再也补不回来了。媳妇于我而言,没了还能再娶。”
  高驰那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流露出震惊,缓了缓,他轻声道:“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你有兄弟呢?”
  金贵笑道:“要有兄弟,我还会这么累吗?你也在万家庄住了些日子,没发现我其实是最累的吗?我天不亮就起床,练功一个时辰,然后就要出去打零工,就为了多挣钱。有熟客找上门,还要去陪客人喝酒。只有我这么大胆子敢在大牛手里买人,这得担风险的,就为了赚差价。”那语气调腔,听起来着实可怜巴巴的。
  “你再瞧大花,他有三个弟弟,他有这么忙吗,睡到日上三杆才起床,练练功,调调嗓,然后登台演出退场陪客人,挣得多还没什么花销。我呢,三个妹妹的嫁妆都不得了,我从来没敢睡到日上三杆的,就没这命。”
  高驰听了,心肝一痛,但所谓的心痛只有片刻功夫:“听说你欠了怡春院的酒钱,上次我陪客人挣了三两银子,你转手就全部花掉了。”
  卖惨的下场是被当场揭穿 ……
  金贵也不气恼,毕竟他这人的优点就是脸皮厚实:“嘿嘿……都是男人嘛,你也懂的,场面上的花销还是不能省的。我挣的钱,给自己买衣裳也是买,给小红姐姐买衣裳也是买,求同存异嘛,差不多就行了。”
  高驰看着他的表情,突然伸出手去摸他的脸。
  若是平时,金贵肯定要跳开,他不喜欢别人碰他,而且还是白摸不给钱的那种。
  但现在他趴床上养伤,跳不开,只能任由别人摸,何况这人也不是外人,是他未来的妹夫,白摸就白摸咯。
  高驰摸了他的眉毛,又摸他的眼睛,再摸他的鼻子,叹道:“为什么我俩的性子完全不一样?有的双胞胎,同吃同住,互相不说话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金贵将脸一扭,生生躲开了他的手,道:“废话,我俩又不是双胞胎,那就是不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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