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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华胥(瓶邪同人)——夏浅

时间:2022-02-16 09:14:32  作者:夏浅
  只不过一日把闷油瓶送到镇子上后,我接到了一个人的电话。看到名字的瞬间我还略微有些惊讶,因为这虽然是个熟人,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对方简明扼要地表达了来意,他需要我帮个忙。虽然他的口气非常不客气,仿佛不是来找我帮忙,而是来找我要债的。
  我点起一根烟,沉默地听完,最后说:“时间,地点。”
  “明天上午,我的人会过来。”他说道,停顿几秒,提出了一个在旁人听来非常奇怪的要求。
  “带上你所有的相机和储存卡。”
  在雨村定居之后,我就决定了要金盆洗手。但我还是应下了这次行动,不知道是为了还那十年间欠下的东西,还是因为那种精神影响,让我直觉这事是我应该去做的。
  我本意打算一个人去,只不过这事瞒不了闷油瓶。他并没有阻止我,当天晚上收拾好两人的行李,把同行的意图表达得很明显。
  不只闷油瓶,胖子也加入到了行程中,按他的说法,铁三角没了他这个角可不行。
  地点在西藏阿里地区,从狮泉河沿日阿公路往南,行两百多公里进入象泉河谷,抵达阿里扎达县。随后脱离旅游景区,一路朝着荒原深处开去。
  当我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满目刺眼的日光,黄沙被无边戈壁上干燥的风吹得四散飞舞,粗糙地刮着人裸露在外的皮肤。这一瞬间我突然有点恍惚,面对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土林山丘,仿佛回到了当年的古潼京。
  “老地形,这活我们擅长。那边得加钱,我们是技术顾问。”
  胖子的声音很快从旁边响起,闷油瓶掏出一个护目镜,套到我头上。
  我这时回过神来,看向两人,直起身调整了一下护目镜的位置:“走。”
  跟着带路的人,我们翻过一个小山丘,来到了山体后面的避风口。下面的空地上物资散落一地,不少人在帐篷里进进出出。
  我顺着坡滑下去,其中一人很快注意到我们这边的动静。他是这里面的领头人,虽然在这一堆伙计之中显得非常年轻。
  “东西带来了吗?”对方朝着我走来,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看着我的脸,表情有些古怪,像是觉得拘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我抬眼看向黎簇,没回答,只是笑了笑,突然拎起手里的背包朝着他丢了过去。
  “我操。”黎簇骂了一句脏话,手忙脚乱地接住那个包,“吴邪你他妈神经病啊!”
  “都在里面了。”我说道,随后朝着营地走去,一边走一边环视周围,“我们住哪个?”
  胖子勾着闷油瓶的肩膀跟在我后面,接着说:“我们三个上年纪了,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哪个最好?”
  “露天最好,死胖子你上戈壁睡去。”
  黎簇嘴里发出啧声,同时转头看到闷油瓶。他的视线停顿片刻,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打开背包看了一眼,冲我做了个手势:“你跟我过来。”
  “能耐啊小子,还指使起我来了。”我嗤笑一声,黎簇这次倒是沉住了气,点起一根烟咬到嘴里,不耐烦地说道:“你以为老子想找你。”
  这么说着,他凌空丢了一根烟过来,我抬手接住。
  过去多年,我和黎簇许久未见,但一些零零散散的消息还是略有耳闻。围剿结束后,在小花的提点下,他在北京勉强站稳了脚,分到几个盘口,已经可以独立组织一些小的行动。
  这个年轻人没有将自己从那场刺激的人生历险中脱离出来,他选择了朝着风沙深处继续前进。只不过我很清楚,他更多是被我推进去的。
  此时我看着他抽烟,觉得他如今变了不少,但带给人的感觉却无比熟悉。最终我也没有多说,把那根烟点燃,和闷油瓶胖子使了个眼色,跟着他走向最大的那个帐篷。
  (二)
  帐篷里堆着大量装备,多是无线电之类的电子仪器。七八个人聚集在桌子前看电子屏幕,听到帐篷被掀开的声音齐刷刷抬起头。我心里生出一些惊讶,这里面大半的人都是熟面孔,是当时长沙吴家盘口的老伙计。
  “东家。”坎肩也面露惊讶,他快步走到我面前,“您老重出江湖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看向旁边的闷油瓶,麻溜地从旁边拖出一个凳子,又给他拿水:“姑爷也来了,好家伙,这次准稳当。”
  我看着他那狗腿的样子,一脚踹到他屁股上:“老子教你的规矩忘干净了?”
  坎肩挨了我一脚,嘀咕一句“我这也没叫错”,但一转头看到我的表情,又缩了缩脖子。胖子拍拍他的肩膀:“你东家这段时间更年期,别惹他。不然后果和当年一样严重,就地直接把你挂外面晒成咸鱼干。”
  坎肩察言观色的能力一流,刚刚那几眼就已经看出来了,此时方向一转,又利索地把凳子拖到我后面:“您坐。”
  我没理他,一屁股坐上去,闷油瓶把那瓶水放到我面前,和胖子在我身后站定。剩余几个生面孔面面相觑,半晌其中一个不太确定地开口:“吴邪?”
  其他几个伙计都跟过我一段时间,相互交换几个眼神,其中一人还算给面子,带头叫了声:“吴小佛爷。”
  这个称呼我已经很久没听到过了,闻言不由生出一种恍惚的感觉,只不过很快就被我压了下去,面上并未显露出来。
  那个伙计的声音刻意提高了些,方才直呼我名字那人面露不满,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黎簇直接走到我旁边坐下,把那个背包放到桌子上,吩咐道:“干活。”
  那人看着黎簇,眼里的神色一沉。黎簇并不畏惧他,冷冷地和他对视,最终这人拿了包,骂了句脏话,和那几个生面孔转身走向旁边的桌子。
  剩余的伙计围到我们旁边,这时我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想请你出山可不容易。”
  声音是从桌子上的电脑里传出来的,我看向那个屏幕,小花的脸出现在了视频连线里。我看着他,也勾了勾嘴角:“花儿爷一句话的事儿,还用得着使唤年轻人。”
  黎簇抽着烟,冷笑道:“使唤你妈,老子是筷子头。”
  我充耳不闻,小花也笑了一声:“吴邪你他妈拉倒吧,之前找你借哑巴张,你看你那抠门儿的样。我不使唤,你肯这么干脆地拖家带口过来?”
  话落,他收了音,笑着冲我无声做出两个口型。我辨认出来他在说“债主”,用眼角余光斜了一眼黎簇,心里暗骂,狗日的,两个债主。
  我很快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详细说说。”
  小花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声音很从容:“放心,不打扰你继续当良民。两队人凑的,伙计够使,你只需要做个技术顾问。”
  这话我并不意外,看到吴家伙计的一刻我已经知道了,这一趟有小花一份。而他肯让黎簇来当领头人,自己退在二线,也说明这次行动不算棘手。
  不过我还摸不透我参与在其中的具体作用,小花也没直说,只是抬起脸,朝着我背后扬了一下:“你出去看看。”
  我和闷油瓶走出帐篷,胖子还在那里和小花讨价还价,觍着脸要三份工钱。小花回他“搬砖工地什么价你什么价,哑巴张倒是可以领两份,直接还到利息里”。
  我站到边缘,看向远处一望无际的莽莽土林。远处的土林山丘被日光照得发黄,方圆近几百平方公里内满是高低错落的“林木”。
  土林说白了,就是土堆积塑造成群的柱状地形,扎达土林因湖盆和河床的地址变迁而成,我听闻多年前扎达到普兰之间是个五百多公里的大湖,受附近喜马拉雅造山运动的影响,被数十万年的风雨冲磨,风化剥蚀,形成如今土林错落的景象。
  我知道这里同很多地方的无人区一样,藏着无数房屋建筑、佛塔和洞窟,古格王国的遗址也在境内,他们在此行动并不奇怪。
  我看了一阵,周围都是大同小异的地形,没有异样的地方,不由皱起眉。闷油瓶此时站在我旁边,突然在风声中淡淡地开口:“这里很眼熟。”
  我闻言转头:“你来过?”
  他摇头,我不知道是他没来过,还是不记得了的意思。他这时却看向我,将视线落在我的身上。
  我沉思片刻,突然明白了小花让我来的意思,以及黎簇让我带上那些东西的原因。
  “这一趟我的确是个技术顾问。”我飞快地说道,拉了闷油瓶回帐篷。
  这个地方我来过。
  (三)
  在以“关根”身份活动的那几年,我去过很多地方,包括藏区境内。只不过这种漫天风沙的地方,地形变化很大,一年一个样。闷油瓶所谓的眼熟,是他在我的照相机里看到过。
  我回到帐篷里,黎簇的伙计已经把我的相机和储存卡全部摆到了桌子上。我挤开电脑前的人,直接坐到了那个位置上。
  被我挤开的人似乎颇有微词,我没理他,开始一张张翻看我拍的那些照片。黎簇他们也围到我旁边,那人也就彻底闭了嘴。
  我的照片大多存在卡里,数量巨大。小花看我们大海捞针,突然在后面开口,提示了一个日期。
  我顺着那个时间往回翻,同时道:“有说头?”
  小花说:“探路的人发现入口一直在变化。这其间有一种规律,随着时间和地形在改变。”
  “那还真是刚好,情报在自己人手上。”我说道,点着鼠标的手也停下来。在这个时间点附近,拍摄的照片全部是荒原和戈壁,一眼望去,所有照片都是大同小异的内容。
  “这怎么认。”坎肩抓了一把头发,“按照花爷的说法,现在外面都大变样了。”
  我一言不发,回忆着外面的山脉走向,眼睛飞快地在照片上浏览。闷油瓶的反应比我更快,他突然俯下身按住我的手,压着我的手指拉大其中一张。
  胖子也一只手压到我肩膀上,探头眯着眼看去:“不都一样,胖爷我看不出区别。”
  “对照外面看山脉走向。”我说道,“不牢靠的土林会在短时间内被风沙消磨,山的走势的改变却需要非常久的时间。”
  这里远处靠着喜马拉雅山脉,从部分角度还能看到加梅德峰,那座山圆顶,最高峰海拔有七千多米,特征很明显。只不过话虽如此,在数量如此巨大的照片中找出对应当前环境的,也不是一件易事。
  这活能做的人没几个,照片是我拍的,我肯定要上,又挑了几个熟悉地形的伙计。闷油瓶眼睛比我尖,主动从我这里分担走大半。
  筛选工作持续了一整天,我们是早上到的,等大概筛选出来一部分,已经到了傍晚。黎簇把照片打印出来,趁着天没黑,安排人出去实地对照一部分。
  我此时稍微泄了一口气,靠到椅背上。闷油瓶站在我后面,见状抬手摘下我的眼镜,顺手帮我按了几下太阳穴。
  不远处另一个帐篷开始放饭,胖子在外面喊“到点儿开饭了”。我不太想动,闷油瓶拍拍我的肩膀,走出去一起拿我那份。
  我闭着眼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又觉得有点闷,也走到外面去透气。我走到帐篷后面的峭壁边缘,看到黎簇蹲在那里,他正拿着打印出来的照片,一边抽烟一边拧着眉对照远处的土林。
  我也点起一根烟,看到远处的土林山丘在夕阳的照射下,呈现出一种奇异的金黄色。这种颜色覆盖在嶙峋起伏的岩层面上,如同金黄色的波浪,一层层不断推到远方。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夕阳逐渐下沉,最终使得一半的金黄色被阴影所覆盖,在大地上划分出一条泾渭分明的线。晚风不断从戈壁上吹起,卷起一片沙土,也连带着打散我们两人之间的烟气。
  黎簇早就察觉到我站在他背后,只是一直没说话。此时他突然侧了侧身,抬手拿下嘴里的烟,说:“我第一眼看你的时候,还以为你这神经病没变化,活多少年就还能继续犯病多少年。”
  “哦,我更年期而已。”我不以为然,咬着烟笑道。
  黎簇切了一声:“看你后面拍的那些东西,我都怀疑是不是同一个人。你这不叫更年期,叫精神分裂,说白了还是神经病。”
  我奇道:“怎么,退休的不能有点业余爱好?”
  我大概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近几年轻松后,我又时不时当回摄影师,拍拍风景,拍拍小满哥,拍拍院子里养的鸡。当然身边有个免费模特,我更多的是拍闷油瓶。
  我也教过他怎么用相机,照片里还有一些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抓拍的我,有我喂鸡,有我遛狗,有我在河边钓鱼,或者我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打瞌睡。
  刚刚挑照片的时候也被伙计看到了,我脸皮厚,面无表情只当没这回事。其他人也不敢多说,几下就划到需要的部分。
  我继续淡淡道:“怎么,羡慕?回头我也给你拍几张,裱起来寄给苏万那小子,让他看看你现在有多牛逼。”
  “滚蛋,老子出发前才见过那傻逼,不用你告诉也知道我现在多牛逼。”黎簇骂道。
  我闻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两个人就不再说话,站在那里各自抽各自的烟,直到闷油瓶在后面叫了一声“吴邪”。
  我回过头,看到他拎着饭,于是把烟丢到地上踩灭,说:“下班了,走了。”
  黎簇没搭理我,我转过身,停顿一下,又突然道:“如今其实也没多大变化,等更年期过了,就能变回你说的‘以前那个傻逼’。”
  黎簇依旧没有说话,我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阵。他又把烟叼到嘴上,此时烟雾正在逐渐变冷的空气中缓缓上升。
  半晌,我叹出一口气,想再说些什么,黎簇却突然站了起来。他转过身,看向不远处的闷油瓶。闷油瓶并没有走过来,正靠在帐篷边等着,对上他的视线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
  黎簇看着闷油瓶,却突然笑了一下:“还是第一次见真人,你当时通过那条蛇传递给我信息时,那感觉直让我起鸡皮疙瘩。现在再看,倒是明白了为什么。”
  说完,他也把烟丢了,朝着另一个帐篷走去,但迈了几步又停住,突然开口:“不管是那些年还是现在,我的想法都没有变过。你的确是个王八蛋。”
  他再次转头,冲我比了个中指,扬起眉:“不过老子现在选择走的路,和你这王八蛋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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