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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华胥(瓶邪同人)——夏浅

时间:2022-02-16 09:14:32  作者:夏浅
  说完他就面不改色地转身回房间,我盯着他的背影,直觉这事肯定和我进局子有关,但又不好追问,只能把话憋回肚子里。
  隔天我和胖子带他去镇上唯一的驾校报名,这镇子是真的破,但说起来也是周边十里八村的中枢,该有的还是有。虽然那驾校看起来非常不正规,也就盖了几栋平房,中间圈出一块训练场。此时上面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台破车,在烈日下开得有气无力。
  我带闷油瓶去体检和办手续,给他报了一个C1。今年报名的不多,前台的女员工本来正在打瞌睡,看到我们几个过来精神一震,听说是闷油瓶要报名更是热情。
  胖子偷偷和我咬耳朵:“瓶仔这进去了是要上优等生表彰墙的节奏。”
  “上个屁,问过监护人要肖像权了吗。”我冷笑一声,一屁股挤开胖子,让他带闷油瓶去旁边填表,同时隔开了前台小妹的视线。
  因为人少,当天下午就安排同期的人去熟悉场地和操作。镇子离村太远,我和胖子也没回去,就把车停在路边,等着闷油瓶下课。
  胖子去买了两根盐水棒冰,见我还盯着闷油瓶跟着队伍走远的背影,把冰棍往我脖子上一戳:“你知道你这像什么吗?你这像送孩子第一天上学的老父亲。”
  我冷不丁被冰了一下,缩起脖子就骂了一句。我的脏话对于他来说大概都等于问好,他没有反应,把冰棍咬在嘴里开始团巴包装袋:“不过天真,胖爷我还是那句话,克服不了,你就去找小哥。”
  “胖爷我不知道你俩发生了什么,但就我这脾气都能忍你,你也别觉得你那神经病样儿会在小哥面前丢人。”胖子把冰棍咬得咯吱作响,见我还拿着没动,啧了一声,接过来撕开包装袋,“有句话叫什么,过去的都他娘的过去了,人肯在一个地方扎根就他妈是一辈子的事。”
  他把冰棍塞到我手里,我没吭声地盯了他一会,直到感觉有冰水开始往我手上流,才拿起来啃了一口:“这事不好说,我形容不出来,好像是过去的一些事,多了一个人的参与。”
  我回想起了那些将我十年间习惯带回来的梦。这些梦依旧不清晰,但随着时间增加和场景变化,我开始有了种莫名的感觉。仿佛我跟随着这些梦境,回到了那十年间的某个节点。但我不是一个人回去的。
  胖子闻言,随着我的视线看向场地中央,突然就乐了:“这他妈不是天大的好事。”
  风扇还在持续朝里送风,在车内回响起一片嗡嗡声。胖子在这阵噪音中咬着冰棍,看着外面的烈日,含糊不清地喃喃道:
  “天知道,老子当年多想他能来拉你这个缺心眼一把。”
  (六)
  闷油瓶的驾校生涯很顺利,他开过车,本身学习能力也极强,教练还和我放话,不出一个月就能让他拿到本儿。
  难度最大的反而变成了科一和科四,我按照教练说的,给闷油瓶的手机里下了刷考题的软件。胖子见闷油瓶没事的时候就坐在院子里一丝不苟地看题,也挤过来凑热闹。只不过我和胖子驾照考得早,那会儿没这么多条条框框。胖子连错几道,越做越暴躁。
  我知道这题数量非常多,其中有些着实奇葩,但看胖子这样也觉得好笑,故意又指着其中一道:“老司机再来一题?”
  “选A,撞飞这些狗日的。”胖子骂道。
  闷油瓶两根奇长的手指在选项上滑过,淡淡地说:“错了,选D。”
  事实证明,闷油瓶的确是我们家的优等生苗子,按胖子的说法,倒斗生涯耽误了孩子上清华北大。后来我又紧急给他培训了一通电脑操作,这科一总算没掉链子。
  接下来就是练车和路考,当前是酷暑,天气太热,来回坐镇上的小汽车太折腾人。我近期没什么事,每天开车去接送闷油瓶。
  这天到得早了,他还没下课,我把车开到场地旁边停下,一边抽烟一边等他。驾校小得可以,车就那几辆,好些人围在一起练倒车入库,轮着开一辆破皮卡。
  闷油瓶上去开了一轮,他的操作基本完美复制教练教的,左右两把下来稳稳当当。教练指着他,对着其他学员恨铁不成钢:“都来学学,你们都跟小张一样我还至于血压这么高?方向盘上挂块肉,狗都开得比你们好!”
  闷油瓶没理他,走到一旁的树荫下开始发呆。我听着教练骂人觉得好笑,但没多看一会儿,就收回视线,低头在车里环视一圈,从后座摸出几瓶矿泉水。
  一下车,一股热浪就迎面而来。我三步并作两步,顶着烈日夹着水走到场地里,教练跟我很熟,看到就和我打招呼。
  我递水给教练,又抖出两根烟。他掏出打火机想帮我点,我摆摆手,把自己那根夹到耳朵上,这时听到他说:“担心小张呢,放宽心,他过不了,我带的这帮傻子就没人能过。”
  我笑了笑,拧开水喝了几口,也没回答什么,只是看向闷油瓶那边,说了句:“今儿有点事,人我直接接走了?”
  “成,他课时够了,保持住,这几天不来练了都行。”教练一挥手,我又客套几句,然后朝着树荫那边走去。
  因为车的数量不多,人都是扎堆练车,此时就见树荫下聚集了七八个排队等着练车的人,性别年龄不一,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此时就听一姑娘说:“张师兄,你教教我呗,我才来,怎么都倒不好。”
  那姑娘很年轻,看起来像是个大学生,放暑假回老家考个驾照。我在人堆外站定,没再过去,倒是本来闭着眼一言不发的闷油瓶好像察觉到什么,睁开眼睛透过人缝看向我这边。
  我这才比了个手势,见他站起身朝我走来,把手里的矿泉水丢给他:“还练吗?”
  天气太热,附近的小卖部跳闸了,存货刚好卖空,眼下就丢给他那瓶冻过。他凌空稳稳接住,拧开瓶盖却不急着喝,走到我旁边,摸了一把我手里那瓶常温的,不动声色地换了过去。
  闷油瓶拧开我那瓶喝了几口,抬头看了下天气,拍拍我的肩说:“回家。”
  我也没多说,和剩下的人扯了几句场面话,快步跟上他。走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什么:“教练说你出师了,可以不用来练了。”
  同时我抬起眉,补充了一句:“张师兄。”
  说着我摸出打火机,准备去拿夹在耳边的那只烟。这时却见闷油瓶突然伸过手来,抓住了我准备去摸烟的那只手,一抬一捏,又让我手里的打火机落回了兜里。
  做完这些他没有松开,手指穿过我的指缝一扣,拉着我继续朝停车的地方走。
  一来一回,我被烈日烤了一路,此时交握的掌心说不上干爽。我一只手满是汗,被他握在掌里,一只手拎着那瓶冻过的矿泉水,沉默半晌,嘀咕了一句:
  “热死了。”
  闷油瓶暂时中断了他的驾校每日打卡,胖子得知后,兴冲冲跑上门来,说要检查作业,看看学习成果。不过我看他那样,总觉得他是想显摆显摆,挽回他在答题时丢的脸。
  于是三人上了村口大路停车的地方,找了块人少的空地。胖子从附近的林子里掰了几根树枝,插在地上,又撅着屁股画了几条歪歪扭扭的线,圈了个车库出来。
  我看了一眼,又把树枝往里插了插:“你以为现在倒车入库的场地都和你体型差不多?”
  胖子不屑一笑:“这有什么难的,就学校那开法,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闪开,胖爷我给你们露一手。”
  只不过胖子这么多年开车野惯了,要不是小花兜着,他那驾照早就不知道被吊销多少回了。眼下要按照考试的标准不碰线一把倒进去,还真有点难为他这个开野路子的。
  胖子试了几次都算不得太成功,见我在旁边看热闹,一脚把车停下,喊道:“你是高材生,你来,你肯定不在小哥这种新手面前丢人。”
  我哼了一声:“激将法没用。”
  但胖子铁了心要拖我一起下水,减少他的丢脸程度,甚至还搬出了“给小哥看看什么是教科书”的说辞。这说法我不认同,因为说白了我和胖子一样,这么多年开野车开惯了,规矩程度也就比他好一点。按我在驾校看到的场景,闷油瓶开车大概才叫教科书。
  但横竖不会少块肉,我为了让胖子闭嘴,最后还是坐上了驾驶座。闷油瓶坐在副驾驶座,胖子站到车后面,清了清嗓子,嘴里开始哔哔哔地模仿倒车提示语音。
  我把座位往前拉,又调整好左右后视镜,熟练地挂挡起步,打着方向盘开始往后倒车。
  之前被撞歪的车头已经被修好了,不过还是留下了几个印子。我缓速倒了一阵,瞟了一眼旁边的闷油瓶,突然说:
  “小哥,如果这把我倒进去了,你就告诉我为什么突然要去考驾照。”
  闷油瓶听到动作一顿,随后转头看向我。
  他并未回答,我这话也是突然冒出来的,不指望他会答应,不在意地笑了笑又把注意力集中在倒车上。这次角度卡对了,应该能顺利倒进去。
  谁成想在这时,闷油瓶突然往我这边凑了凑。他抬手在我脸上抹了一把,同时说:
  “可以。”
  我感觉他粗糙的指腹从我侧脸的皮肤上滑过,顺带抹走了脸上的几滴汗,当下一愣。这时突然就听后面的胖子发出一连串哔啵声,掐着嗓子喊道:
  “请注意,请注意,你他娘的压线了。”
  我把头伸出窗外一看,见那车屁股已经冒出线,差点辗到边上的树枝,忍不住骂了一句,又转回副驾驶,不服气道:“你干扰司机,不算数。”
  闷油瓶闻言挑眉,抬手给我看,只见上面有一根睫毛,大概是刚刚从我脸上抹下来的。
  胖子这时又在后面提高声音说道:“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不掉面。吴师傅,再来一把?”
  我没理胖子,坐在那里和闷油瓶直直地对视。看着他满脸的不明所以,我越想越觉得这事没意思,嘁了一声,抬手就去解安全带准备下车。只不过安全带好像卡住了,我第一下没能解得开。
  这时闷油瓶的神色才稍微动了动,他离开椅背,俯身过来帮我解安全带,同时淡淡地说道:“按你说的,倒进去了,我告诉你。”
  他的声音几乎就是在我耳边响起来的,此时整个人半压在我身上,脸就贴在我脖子那里,头发扫到我脸上,有点痒。
  胖子又在后面问了一句,我感觉周围无比闷热,汗液在封闭的空间里变得有些黏腻。我闭上眼,狠狠吸了口气,放弃挣扎般地回道:“不倒了。”
  “热死了。”
  (七)
  闷油瓶在一个多月后顺利拿到驾照,在此期间陆陆续续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们出了一趟远门,见了几个旧人。那个漫长又奇异的梦一路往前走,最终在某个时间段落下了尾声。
  我一算时间,突然发现梦开始的时间,刚好是轮转一年的节点。这个时候我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些梦的产生,很可能是因为青铜门。
  去年因为某些原因,我和闷油瓶一起进过一次青铜门,在里面完成了一种反推,如今出现这种关联般的影响反而是正常的情况。这个梦仿佛将我和他一起连接到了一个很久远的时间点,但又真实得不似一个梦。
  这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在此不一一赘述。只是通过这件事,我意识到青铜门对于我和他来说,将我们的命轮一起推向了一个新的方向,这个改变可能不单单发生在我身上。
  当闷油瓶拿到驾照的时候,梦带来的影响已经很淡了,一切都恢复了常态。我们在这些年见过太多匪夷所思的局面,生活渐渐回归正常,我也渐渐将这些事情放下。
  为了庆祝闷油瓶顺利拿本,胖子在镇子上找了个大排档,叫了一桌子烧烤,又扛了一箱啤酒。说是帮别人庆祝,结果喝得最多的反而是胖子,我被他拉着拼酒,也灌了不少。
  最后还是唯一清醒的闷油瓶买单走人,他一点没喝,先把我架到副驾驶上坐好,随后又把胖子扛到了后座。
  我上车后就晕晕乎乎的,直接睡了过去,等迷迷瞪瞪地再睁开眼,车已经驶离镇子,开到了外面的大路上。
  我歪在座位上,身上搭着闷油瓶那件连帽衫。现在晚上天气已经转凉,窗户只开了一条小缝,时不时有一点风从外面吹进来,让人不觉得闷,也不会觉得凉。
  我缓了缓神,转头看向驾驶座。只见闷油瓶坐在那里把着方向盘,表情淡淡地直视前方。他开得很稳,车子匀速前进着,几乎没有出现大幅度的颠簸。
  车内一片暗色,外面时不时闪过几盏昏暗的路灯,将光流动着投到他的脸上。
  他很快察觉到我醒了,抬手帮我拉了一下搭在身上的外套,把那个兜帽盖到我脸上,挡住了车窗外流动着的光,同时低声说:
  “再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他的衣服一下子挡住了我的视线,周围陷入一片黑暗。我的嗅觉年后已经恢复,此时感觉他的味道混杂着我自己的酒气,从四面八方的黑暗中传来,将我包裹住,非常让人安心。
  我抓住身上那件衣服,又往下面缩了缩。这段时间里,我已经想明白了他考驾照的原因。
  黑暗中,我闭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静静听了一阵后座胖子的呼噜声,突然低声开口:
  “以后找个时间再买一辆车。”
  闷油瓶的声音很快从旁边传来:
  “好。”
  车还在继续朝前开,我不再多言,合着眼平稳睡去。
  番外二 戈壁
  (一)
  前面提到过,今年下半年的时候,我和闷油瓶出现了一些状况。这一年是我和他因为一些事情再次进到青铜门后,一起出来的第二年。
  我们在门里一起改变了某种规律,出门后住院期间,我曾经想过会不会出现什么后遗症,但不管是我还是他,身体指标都一切正常。
  只是这种状况在我们回到雨村过后发生了,我一算时间,刚好是轮转一年的节点。我和他仿佛做了一场非常长又非常奇怪的梦,这个梦将我们的时间连接到过去,又异常真实,并且在醒来后对我产生了一段时间的影响。
  这并不是身体上发生什么变故,简单说来更类似于一种精神方面的影响。好在如今已经恢复了常态。
  那段时间闷油瓶去报了驾校,胖子大概看出来我因为梦境影响,情绪不佳,将生意也停了很多。只不过他最近老背着我偷偷摸摸在手机上捣鼓什么,我问他干什么,他神神秘秘地告诉我:网购。
  闻言我也懒得管,这期间很清闲,每天的任务就是去接送闷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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