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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华胥(瓶邪同人)——夏浅

时间:2022-02-16 09:14:32  作者:夏浅
  吴邪抬头凝神观察,片刻之后,他确认自己记住了所有细节,转头开始原路返回。
  他不再多看,两个草人很快又隐没到雾气中。然而没走多久,他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从村子的方向,有个人正骑着马疾驰而来。那人同样穿着当地人的藏袍,距离太远,看不清脸。
  但吴邪却已经知道了那是谁,或者说他的大脑已经构建出这张脸该是什么模样。他停下脚步,直视那人来的方向。
  对方很快发现了吴邪,手臂大力后拉缰绳将马停下,同时利索地翻身下马,几步来到吴邪面前。
  吴邪看着他,眯着眼笑道:“有事?”
  张起灵迅速平复好呼吸,飞快地上下看了一眼吴邪,才说:“村里人说你往这个方向走了。”
  “没错,我发现了一些在我知识范围外的东西。”吴邪语气轻松,“你要再去看看吗。”
  张起灵摇头,吴邪知道他这些日子同样观察过村里,也不勉强,绕过他想继续走,但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他,漫不经心地问:“你紧张什么?”
  张起灵抿嘴,没有回答,只是叹了口气,牵着马跟上吴邪,淡淡地说:“我回去没看到你在屋里。”
  吴邪面露奇怪之色:“我也没说我会一直待在那里。”
  说着他扫了一眼张起灵牵着的那匹马,把追问的话咽了回去,转移话题继续道:“村子的路到这里就没有了。”
  他的视线落在张起灵的手腕上,对方配合地抬手,任由他将手腕扯过去。此时定位手表上面全是乱码,自从他们进入树海后就一直是这个情况。备用的常规指北针也一直在乱转,始终没办法准确定位。
  张起灵看着他的动作,目光突然扫到他的指尖。吴邪将手凑到他脸附近:“是血吗?”
  张起灵偏脸轻闻,很快点头。吴邪若有所思地收回手,继续道:“再往前找不到路,至少我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这里太封闭了,所有人抱团缩在一个地方,自给自足。”
  “定位出现这种情况倒可以有很多原因,磁场,短路,元件受损,甚至外星人干扰。只不过还有一点,村里没一个人用手机。一夜回到解放前都比这发达。”
  “村长家里有电话。”张起灵说。
  “我看到了。这只是一个方面,回到最开始我的观点。”说到这里,吴邪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关于年纪小的,我之前接触过两个,一个会骂别人神经病,一个是傻缺。”
  “但这些天我在外面,每一个人都热情地和我打招呼,甚至还有小孩塞东西给我。”
  他指了一下自己:“还是那句话,你会和一个神经病分享零食吗。虽然我只是看上去稍微有点神经质。这不是一卡车的菩萨,这是十个足球队的如来佛祖。你可以和村长提议踢一场对抗赛,谁赢了就沾金粉供起来。”
  这个地方藏在深山之中,远离城市,远离一切山外面的人烟。村民自给自足,勤劳朴实,每一个人都和善友好,人与人之间相互信任。
  吴邪又想:这里如果是死人国,陶渊明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张起灵安静地听着,他没有发表过多的意见。吴邪所说的东西他很早就有了一个认知,甚至他对周围环境的把握程度比对方还高得多。吴邪在警戒,他也在警戒。
  但同样回到他最开始的观点。现在的情况对吴邪没有坏处,甚至非常有利于他的恢复。这里异常平和,没有一丝危险。至少从目前看来是这样。
  吴邪的声音还是沙哑的,张起灵适时地打断他,结束了这个话题。吴邪不再说话,只闷头走路,不过这里离村子毕竟有些距离,走了一阵,他的速度渐渐慢下来。
  张起灵见状,拉了一把缰绳,示意吴邪上马。吴邪余光瞥一眼,刚想拒绝,却被张起灵一眼看透,一把捞起毫不费力地放到马上。
  吴邪少见地出现几秒钟愣怔,但又马上收敛了情绪,条件反射地坐好。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没吐出一个字。
 
 
第十二章 乐意
  张起灵牵马带着吴邪回到村里时,有个年轻人正蹲在村口,见两人慢悠悠地回来,马上跑过去一脸哭笑不得:“老板,马可以还我了吗?”
  等在那里的是那达。这年轻人在初次交谈后,对吴邪的警惕更盛,但几天相处下来,发现对方只是看起来流氓,实际上并不会做夜深人静拿麻袋把人套了沉河的事,也不再刻意避着。
  吴邪居高临下,并不急着下马:“怎么,你的马?”
  “我的我的。”那达连点几个头,指着后面,“村子下午在赛马,我刚准备过去,这位老板就急匆匆地出来,抢……借了我的马就跑。”
  那达说到一半,嘴里那个“抢”字绕了一圈,咳嗽几下,硬生生改了个词,然后上前想拉缰绳:“老板你先下来吧,我赶着去赛马。”
  吴邪闻言往后一扯缰绳,动作熟练地将马扯得后退几步:“正好,我有事问你。”
  同时他上下打量那达,语气里透着遗憾:“别去了,白搭。”
  那达拉了个空,愣在原地,半晌才提高声音喊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吴邪见他瞪着自己一脸崩溃,反而面露轻松之色,嗤笑一声:“你第一天见流氓?”
  他嘴里这么说着,动作上却是准备下马。张起灵站在旁边,见状伸手想接他。吴邪眼睛一扫,直接自己翻身下去,中途抬手啪的一声和张起灵击了个掌。
  张起灵稍微愣了一下,听见他淡淡地说:“交棒。老张,你去帮他赢那个赛马。”
  同时他绕过张起灵,一把勾住那达的脖子:“没意见了?我们边看边聊。”
  那达有些愤怒地挣扎起来,吴邪看着瘦,勾着他脖子的那只手却非常有力。他拖着那达往前面走,边走边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我看人很准。你跟我年轻那会儿就是半桶水和半瓶水的区别,这事交给别人更靠谱。”
  “你怎么知道别人乐不乐意。” 那达非常不服气,又不敢直说。
  他话音刚落,眼角余光瞥到张起灵一个翻身上了马。他的动作很漂亮,同抢马时一样,踏马飞身上鞍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现在倒是一点也没有刚才急促的样子。
  张起灵说:“前面等你。”
  说完他一拉缰绳,那马低嘶一声,撒蹄就朝前疾驰而去。那达只来得及看到对方扬起来的一点衣角,骑马之人就已经变成了远处一个模糊的影子。
  吴邪看着那个背影,突然笑了一声。
  “他乐意。”吴邪说。
  两人随后也来到赛马的地方,这里其实就是周边一个村民放牧的平原,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呐喊声和锣鼓声混杂在一起,显得这个与世隔绝的村落热闹了不少。
  村里的年轻人骑着马在赛道上驰骋,数匹骏马载着骑手飞奔而过,四蹄腾空,昂头向前,一时之间赛道上尘土飞扬,周围欢呼声响成一片。
  现在就剩最后的骑射项目,吴邪扫了一眼等待的人群,寻到张起灵的背影便不再多看。他拖着那达在场边坐下,摸出烟盒抖一根叼到嘴里,稍加思量,又抖了一根伸到那达面前。
  那达将注意力从赛场上收回来,看向那根烟。村里抽烟的人不少,不过大多都是抽的土烟。吴邪看到那达的神色明显一喜,但他还是纠结片刻,咳嗽几声后把烟推了回去。
  吴邪在村里一直自称“关根”,那达拒绝道:“谢谢关老板,我不能抽烟。”
  吴邪收回手,他立刻抓到对方话里的重点,那达说的是“不能”,不是“不抽”。不过这年轻人接触多了会发现他时常咳嗽,吴邪只当是私人原因,见对方拒绝也不太在意。
  他把自己那根点上,吸了一口:“趁着年轻多享受。到了我这个年纪,如果没有一个盼头,很难有精力去做一些事。”
  他近年黑瘦不少,但这些日子有人细心照看,再加上村里环境好,看着精神倒是好很多。见那达满眼写着“你年纪也不大”,他指向奔跑的马:“就像那些马一样,只有鞭子抽到身上,它们才朝着终点跑。这个终点是它们希望的吗,可能并不是。”
  “所以我学会了及时行乐,说不准跑着跑着,就跑不动了。”
  吴邪说完,拍了拍一脸茫然的那达,道:“先说说你们村那两个草人是什么。”
  “你说利特?”那达略一思考,回答得很快,“我们珞巴族有一个说法,许多疾病都是利特和帮得两个乌佑鬼作祟,那个是村里的巫师放的,洒上牲畜血可以镇压。”
  吴邪“哦”了一声,藏区山间民族多半存在原始信仰,巫教就是其中之一。他们认为巫师是唯一可以与鬼通话的人,很多祭祀活动都会由村里的巫师举办,一直到现在都还保存着这种习俗。
  “那巫师有没有教过你们用手机。”吴邪又说,那达摇头,一脸无所谓:“我村很穷,这边的村里人也都忙着干活,村长那里有一个电话就足够了。”
  吴邪点头,抽着烟,总觉得好像有一些细节是需要他抓的,但还没等他多想,就听到不远处哨声响起。
  只见起点处的骑手纷纷飞身上马,一勒缰绳使得马头高高翘起。马前蹄腾空,发出一声嘶鸣之后便朝前奔去。
  张起灵背了一把弓,猛地一挥马鞭就疾驰到前列。很快到达第一个靶子,他在移动中放开缰绳往后摸弓,随后利索地架上箭,手臂紧绷大力拉开。箭眨眼间就飞了出去,隔着这么远吴邪都能听到弓当时绷紧的声音,和箭破空的声音。
  他的准头极好,那箭正中红心,引得周围人惊呼一片。张起灵射完一箭并不回头看,继续大力甩鞭奔驰。
  到转弯处的一个靶子前,他双脚夹紧马身,身体突然朝着侧方倾倒,使得上半身和地面呈水平线。同时飞速架箭拉弓,箭再次唰的一声破空飞了出去。张起灵在疾驰中猛地一个转体,用腰部力量生生把自己翻回马上,继续目不斜视地朝着下一个靶子奔去。
  这一系列动作迅速而又充满力量感,那达看傻了,半晌才喃喃道:“这小哥有一手啊。”
  吴邪没有大反应,本来一边抽烟,一边勾着嘴看这些高难度动作看得津津有味,此时听见这话嘴角一僵,抬手就一巴掌招呼到对方头上:
  “不准乱叫,叫张哥。也不看看辈分,没大没小。”
  那达冷不丁挨了一下,转头怒视吴邪。见他作势还要招呼,那达骂了句藏语缩到一边,不敢再多言。
  吴邪哼了一声,放下手用力吸了口烟。张起灵此时已经吸引了场内人所有的视线,吴邪回看向对方的背影,咬着烟想:还好看不到脸。不然多少人想招了当上门女婿。
  在他想这些的时候,马背上的人已经飞速冲过终点,轻松拔得头筹。
  周围瞬时爆发出响亮的喝彩,吴邪又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还没等他抬头,就感觉周围一暗。有什么人站到了他面前,随后有个东西被挂到了他的脖子上。
  吴邪微愣住,脖子上挂的是一串牦牛骨打磨成的项链,紧接着他听见面前人淡淡地开口道:“赢了。”
  一片嘈杂声中,那声音极其模糊。吴邪抬头,对方逆着光站着,面容有些看不清楚。
  他安静片刻,突然笑道:“你拿的头奖,乐意给我?”
  张起灵没有一丝犹豫,点头,轻声说:“乐意。”
 
 
第十三章 梦醒
  赛马大会结束后,村民并没有急着散去。他们从家里搬来青稞酒和食物,在平原上造起篝火堆。待夕阳下沉夜幕降临,村长带头点燃最大的篝火。光一下子窜起,驱散了平原之上黯淡的阴影。
  村民围坐在篝火边,摆上大盆的炖牦牛肉和烤羊肉,打开封着青稞酒的泥罐。他们热情地发出邀请,吴邪没拒绝,走到中间坐下,自然地同周围人攀谈起来。
  张起灵同样在篝火边坐定,他没有听吴邪的建议先回屋去,只是挨着对方坐到人群之中。他在骑射赛中十分惹眼,不少年轻人试图同他交谈。张起灵不愿搭理这些人,他们也不恼,乐呵呵地聚在附近自顾自地聊天。
  两人作为外来的客人,自然受到了村长亲自敬酒的待遇,村长语气关切地询问住得好不好,有没有什么缺的。吴邪毫不拘泥,流畅作答。有人热情地来敬酒,他就爽快喝下去。
  这酒度数不算很高,张起灵由着他喝了一些,剩下的全都不动声色地帮他挡了下来。
  酒过三巡,忽听一声竹口弦响,随后有人吹起了哨叶,各种乐器声也陆续响起。只见空地中央出现一位舞者,那人戴了副青面圆目的面具,色彩艳丽,红色描边,獠牙尽显。面具两边垂着长长的穗子,伴随着那人的动作如同头发般披散开来。
  吴邪从酒碗后面抬眼,捅了一下右手边坐着的那达。这年轻人好强,对敬酒的来者不拒,被人灌了一肚子,此时脸红了大半,已经是上头了。
  吴邪又给了他几肘,他才反应过来,眼神迷离地看向中间,大着舌头说:“是、是村里的巫师,巴姆面具。”
  说着他咳嗽几声,打了一个酒嗝,忽地用力站起,跟着周围的村民往篝火边聚拢过去。
  “巴姆藏语意为妖女。”张起灵补上那达说到一半的话,“据传巴姆吃人血肉,在藏区各地活动。跳神带其面具,取震慑祈福之意。”
  此时神舞到达一个小高潮,篝火边的人越聚越多。他们跟随舞者比着祈福的手势,嘴里喃喃有声。吴邪依旧隔着人群坐在原地,突然看到戴着巴姆面具的人将脸转向了自己的方向。
  面具将对方的脸遮得很严实,即使是面对面也无法看到其视线投向的具体位置,更何况这中间还隔着无数晃动的人影。
  但吴邪看着那描绘有鲜艳线条的眼睛,莫名觉得对方就是在看自己。
  这只不过是瞬间的光景,乐声骤然一转,变得欢快起来。剩下的人也纷纷起身,打着拍子放声歌唱。那歌非常简单,调子低缓,带着原始而庄重的味道。
  他们相互拉起隔壁的人,加入到篝火边的舞蹈中去。很快所有人都往篝火边涌去,一时之间现场有些混乱。等吴邪回过神时已经被挤到了人群之中,张起灵也寻不到身影了。
  随后肩膀被村民搭住,他愣怔一秒后笑笑,抄着手配合地跟着动了几步。周围嘈杂的声音更盛,歌声、笑声、乐器声,篝火炸裂的噼啪声。人们在拉长的曲调中踩着拍子,每一步都深深踏入草原的尘土中。橙黄色火焰跳动着,炸开的火花仿若飞虫散向夜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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