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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奸臣(古代架空)——苏诀

时间:2022-02-24 08:56:53  作者:苏诀
  孙子仲笑了笑,回答道:“家乡建了个祠堂,祖父让我回去举办祭祖去了。”
  苏清朗上下打量了他,道:“怪不得看你变黑了,准备祭典想必很辛苦吧。”
  孙子仲默默颔首,道:“山野乡下么,不比皇城,每逢下雨便要沾一腿泥,所幸现在回来了。”
  两人并肩而行,走在长长的宫道上,苏清朗久不见挚友,如今重逢,心里自然高兴,连扇子都比平时摇的欢快了许多。
  向他道:“你这些时日不在皇城,可知朝廷上发生了大事?”
  孙子仲点头道:“徐靖褀和赵鄂的事,祖父先前已经写信告诉我了。没想到,徐大人一生忠耿,到老了,竟坏在孙子手中。”
  见他一脸叹惋的样子,苏清朗却不甚在意,道:“人证物证俱在,徐靖褀又自己招了供,都是铁打的实锤儿,没人冤枉他半分,既然犯了错,就要承担其中的后果,自古以来就是这个理儿,没什么好难过的。”
  听到他的话,孙子仲的脚步慢了下来,他的神情似乎有些黯然,轻轻地道:“是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旦犯了错,总会有东窗事发的那天,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苏清朗看向了他,不知此时此景,他为何说出这番话来,但想到孙家与徐家私交甚好,孙子仲的祖父,与徐靖褀的祖父又是至交,他为徐家难过也是理所当然。
  于是,出言宽慰道:“人生在世,有许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便是活着本身,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如何还能为他人担当?我们能做的,只有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闻言,孙子仲停下了脚步,他望着苏清朗,似是试探的,缓缓道:“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苏清朗很是奇怪,回过身看他,愕然片刻,又一拳打在他的身上,没好气道:“你说什么呢?”
  孙子仲顷刻回过神,他低下头苦笑道:“我只是担心,若是我做了对不住清朗的事,你以后都不会再原谅我了。”
  听到这番伤春悲秋的话,就像闺中多愁善感的小女儿家,追问情郎到底爱不爱她,杞人忧天,简直酸死个人。
  苏清朗忍不住打呵欠,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那你是抢我银子了,还是夺我媳妇了,说得这样严重?”
  孙子仲又是一笑,忽然想到什么:“对了,听闻你前些时日相亲了,不知这次的姑娘如何?”
  苏清朗顿时无比郁闷,自己到底做错什么得罪了月老,相亲被打不说,怎得一个个都来追问他结果?
  于是含糊不清的回答:“什么怎么样,不还是那样,倒是你,比我还年长了两岁,怎么都不见你娶亲?”
  孙子仲无奈道:“祖父近两年也催得紧,只是,大丈夫功业未成,我还不想成亲。”
  苏清朗闻言,默然片刻,才意有所指的道:“若当真遇到好姑娘,就娶了吧,当年的事,不必太过执着。”
  这话一说出,两个人都沉寂了下来,不只是这段话的内容,还因为关于这段话的某个人。
  当年,苏清朗,谢玉,许瀚文和柳靖之四人,在国子监读书,苏大人性情洒脱,结交过不少的朋友,孙子仲便是其中一个。
  几个人都是官宦子弟,又同是在皇城长大,出身相似,背景相似,志趣也很相合,因此在国子监几年,很快便抱成了一团。
  只是孙子仲,平日里祖父管教严格,不比苏清朗和谢玉他们,野生放养似的,可以自由自在,在皇城里招摇溜达。
  而且孙子仲的祖父,与谢玉的父亲谢远政见有些不合,表面平静,内里生分的很,因此彼此之间的关系,并不如他们四人。
  五年前,谢玉被打入天牢,孙子仲曾去相见,也曾在那个幽深昏暗的牢房里,对着那个墨衣温雅的少年,许下一生的承诺。
  孙子仲颔着首:“我曾答应过他,要照顾你一生一世,没看到你成亲,我又如何放得下心?”
  苏清朗轻嗤了一声:“我有什么好照顾的,你可千万别这样想,省得太傅大人找上我,说我耽误他抱重孙。”
  孙子仲的祖父孙伯言,乃是当朝太傅,太子与公主的老师,苏清朗这个少傅,只能算是他的下手。
  提到祖父,孙子仲有些忧虑:“祖父这些天身体不适,还想着问你,是否有时间去宫里看看两位殿下。”
  想起那两个混世魔王,苏清朗眉目含笑,半是宠溺道:“胡闹任性,骄纵蛮横,孙大人只怕是被他们气得吧?”
  孙子仲也叹气:“实话不瞒苏兄,确实如此,两位殿下……实在淘气了点,上次竟在祖父的书上画乌龟……”
  苏清朗其实很想笑,但是碍于孙子仲的颜面,只能强行忍住,憋笑憋得很是辛苦。
  孙伯言一向正儿八经,一张脸整天绷得像雕塑,言行举止就差拿个尺子规划清楚,如今被那两个小淘气如此欺负,肯定气疯了。
  其实以苏清朗的年纪,即便再怎么有才,也够不到去宫中教导皇子公主。
  但苏大人天生招人喜欢,若说那两位殿下是混世魔王,他则是混世魔王的鼻祖,大魔王治小魔王,以毒攻毒,倒也有几分成效。
  所以在宫中,最经常见到的画面是,太子与公主两个,把其他太傅欺负的惨兮兮,却整天黏在苏清朗的身后当跟屁虫。
  孙子仲道:“祖父如今在家中休息,暂且顾不到宫中,两位殿下那边,就有劳清朗你了。”
  苏清朗点了点头:“我也有些时日没见到他们,正好明日去看看。”
  顿了顿,又道:“对了,前些日,我得了一册颜公的字帖,知你喜欢这些,便留了下来,还想送到你们府中,可惜一直没能得空,不知你今日可有闲暇,许久不曾见你,还想与你喝酒,顺便把字帖拿给你。”
  听到字帖,孙子仲的眼睛果然一亮,紧接着,又无奈的笑道:“你知我不胜酒力,喝酒就不必了,不过若你不嫌弃的话,我那儿倒是有几包茶叶,都是从乡下采来的野茶,与城里的茶叶很是不同,拿来与你赏评。”
  苏清朗当然欣然悦之,眉目含笑道:“家花没有野花香,这乡下的东西,总归比城里的新鲜,我倒是想尝尝看。”
  于是两人各自回府,苏清朗命人准备了一桌菜肴,放在庭院的凉亭中,待一切完毕,孙子仲也正好拎着茶叶赶来。
  孙少爷此次前往家乡,带回了几包野茶叶,奈何自家祖父看不上,说是不上道的东西,他也不敢在府中明目张胆的烹制。
  于是全都拎来给苏清朗,道:“二娘精通茶艺,向来喜欢这些,你留下一些给我们以后喝,剩下的全都给她送去吧。”
  孙子仲口中的二娘,便是苏清朗的二娘梁氏,当初年少时,几个人经常来往苏府,吃饭留宿,全当自个儿家一样。
  而梁氏,亦是个热情好客的主儿,双方感情很好,在称谓上也是亲近的很,多年来,即便长大成人当了官,也未曾变过。
  苏清朗看了一眼茶叶,扬眉笑道:“子仲就是比我心细,难怪二娘一直喜欢你。”
  孙子仲低下首:“我这次回来,还想去看看二娘,你若是方便,改日我们一起。”
  苏清朗嗯了一声,同时又心想着,等他方便,就是等他老爹不在府中的时候,既跟好友回去,总不好带着孙少爷一起翻墙头。
  将茶烹入壶中,不多会儿,便嗅闻到一股浓烈沁人的香味,如同路边的野菊,让人顿时神思清明。
  苏清朗挥着扇子招风,特意闻了闻,赞叹道:“烈酒最香,毒花最美,这乡野中的东西,果然不同一般。”
  孙子仲抿唇一笑,道:“我还担心,清朗你觉着这茶太粗,香味太浓呢?”
  苏清朗扬眸看他,无奈道:“你知我向来不懂这些的,喝茶只喝一个味儿,不如你内行,还讲究个韵味门道。”
  “术业专攻,人哪能十全十美?”
  孙子仲看向了凉亭外面,假山池水,莲叶田田,自成一片风景。
  清风徐来,夹杂着一股茶香,令人心旷神怡,顿时忘却了心中所有的忧愁。
  又淡淡道:“你品茶练字不如我,我园林雕刻却不如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几个的竹雕,大都出自你之手,就连先生布置的课业,还是你帮我做的呢!”
  “说起课业……”
  苏清朗顿时来了兴致:“还记得当初,先生教授茶艺时,辗转得了一壶好茶,被我当开水喝了半壶,先生气得半个月不曾理我,临终结课时,还给了我一个倒数,说我喝茶如水牛,粗俗的不能再粗俗,回到家中,落得二娘好生说叨,差点被老爹打死。”
  孙子仲亦是不禁一笑,道:“他哪里是气你喝了他的茶,而是看你像水牛一样,根本不懂他的茶,自个儿跟自个儿生气罢了,那茶原就是为你留的,我们之前软磨硬泡,才要了那么一点儿,先生虽说对我们一视同仁,但对你……总是特别偏爱的……”
  兴许回忆到了那些过往,苏清朗的脸上,跟朵太阳花似的,泛着灿烂明媚的光,但同时意识到什么,又渐渐地爬上了些许阴影。
  他收敛笑容,慢慢低下头,唇角勾起一丝苦涩,半是感慨的道:“那时候真好啊,无忧无虑的,只管每日过得开心,不必想着许多事……”
  孙子仲一怔,心知戳到苏清朗的痛处,心中暗骂自己不长脑子。
  良久,才点了点头,淡淡的附和:“是啊……”
 
 
第44章 杏花飞雪
  孙子仲一直想不明白,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苏清朗这样,可以天生讨人喜欢的人。
  动若脱兔,静若处子,站在那里不说话的时候,唯美的像是山水画中的谪仙,一说话,又变成了城里放浪形骸的纨绔公子。
  但是,不管是什么样子的,只要是他,总能轻易得到别人的信任和青睐。
  其实他们两个,虽是同窗,但只是同届,授课的时候并不在一块儿。
  因此对于苏清朗,他先前只是见过几面,听到过他的一些事迹,并未深入接触过。
  回想过往,第一次见到苏清朗,还是在皇宫的酒宴中,当时他们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
  当今皇帝喜欢小孩,尤其是漂亮又聪明的小孩,因此每当节日的时候,就会在宫中设宴,让大臣把家里的孩子带来给他看看。
  他跟在自家祖父的身后,远远看着御史中丞的身边,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白衣锦袍,粉雕玉琢,生得十分好看。
  就连朝中的那些大臣,见了他也一改往日的严肃,纷纷围上去逗弄耍完,将他轮流抱了一遍,羡慕中丞大人生了个漂亮的儿子。
  苏大人自从这位漂亮的儿子出生以后,心里就像抹了蜜,时不时就要搬出来炫耀一番,听到众人的称赞,自然更加高兴,一手揽着苏清朗的脑袋,神情满是得意,望着儿子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宝贝疙瘩,充满了自豪与宠溺。
  而苏小公子,则一脸无辜的站在自家老爹的身边,望着许多陌生的面孔,既不害怕,也不怯生,水灵灵的很是讨喜。
  他记得清楚,那年宫宴,他和祖父坐在距离皇帝较近的位置。
  宫宴开始,皇帝把他们传到跟前,问他现在多大,在哪里读书等一些琐事,一来体现关心,二来也是一种拉拢之意。
  他虽然出身名门,见过皇帝几次,但在那样的情况下,还是忍不住害怕,因此回答问题的时候,连声音都有些磕磕巴巴。
  接下来的小孩,跟他的情况差不多,要么躲在自家大人身后不敢吭声。
  要么,就是被压抑陌生的场景吓得大哭,便是镇国将军家的那个儿子谢玉,以及秦相爷家的公子秦桓,在面对皇帝时,亦被他的威严吓得默了半晌。
  只有苏清朗,神态自若,小短腿迈得轻快,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用多年后谢玉的话来说就是,苏少爷天生脸皮厚,压根不知道怯场为何物,再加上长得好,讨人喜欢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跟在自家老爹的身后,走到皇帝的龙案前,学着他人的样子,老老实实磕了头,又小又软的身体缩成一团,煞是可爱。
  皇帝问了他同样的问题,苏清朗的回答奶声奶气,但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却让皇帝都忍俊不禁。
  与其他孩子不同的是,皇帝尤其喜欢苏清朗,大约是觉得苏清朗不怕他,因此心中生出些许亲近。
  在问完问题以后,并没有将他打发下去,反而招手示意他走到自己身边。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皇帝摸着苏小公子的头,很是怜爱的道:“朕的璘儿,当初离开时,也是如你这般啊……”
  璘儿,便是三皇子李承璘,乃是皇帝与张淑妃的儿子,自小聪明过人,很得皇帝的欢心。
  可惜,在皇室中,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某些时候,帝王之爱,也有可能变成一道催命符。
  大皇子的母亲刘贵妃,担心李承璘会夺了自家儿子的太子之位,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将李承璘推入御花园的池塘中。
  那年,李承璘七岁,在水中泡了一夜无人发现,尸体顺着水流,从御花园漂荡到宫外的护城河,等被守门的兵将发现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只认得身上的衣着配饰,以及淑妃娘娘亲自为他求来的平安符。
  皇帝痛失爱子,几天不曾上朝,而淑妃娘娘,看到儿子死后的惨状,受了打击,最后服毒而死。
  后来,刘贵妃变本加厉,更加疯狂的迫害皇嗣,甚至连刚刚出生的公主都不放过,说是怕公主出生,分了自家儿子的宠。
  几年以后,终于东窗事发,刘贵妃被赐死,刘氏宗亲也被皇帝斩了干净,就连大皇子,都被皇帝软禁宫中,某个晚上,做了一个恶鬼索命的噩梦,心悸受惊而死。
  皇室子嗣,几乎被刘贵妃迫害殆尽,大皇子一死,更是人丁凋零,只有齐美人膝下的一对双胞胎,也就是如今的太子和公主。
  此事一直是皇帝心里的痛,无人敢说,也无人敢提,就连史官都不敢有半分工笔。
  也有人说,皇室经此浩劫,实是上天的报应,毕竟当年,皇帝登基上位时,几近将自己的兄长李泓屠戮了满门。
  苏公子毕竟年纪小,不知道这样的事,只是懵懂的问:“璘儿,他不在这里么?”
  当时在场的大臣,听他这样说,无不吓得脸色发白,尤其苏清朗的老爹苏浙善,直接双腿打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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