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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奸臣(古代架空)——苏诀

时间:2022-02-24 08:56:53  作者:苏诀
  然而,皇帝并未震怒,而是望着苏清朗眼圈发了红,半是哽咽的道:“是啊,他离开了,朕很想他,你明白么……”
  苏清朗似懂非懂的点头,片刻后,又扬起天真的小脸:“清朗的母亲也不在了,清朗也很想她。”
  皇帝听此,再也忍不住,宛如父亲般,一把将苏清朗搂在怀中,低沉呜咽,一下子泪湿了脸面。
  众人一阵静默,苏浙善呆若木鸡,只有苏小公子,一脸疑惑,尚不知道,因自己的几句话,家人的性命,都在地狱里走了一遭。
  宫宴以后,苏浙善得到了重赏,而苏小公子,则经常来往于皇宫,在皇帝的跟前,竟像半个皇子。
  皇帝以前最经常说得一句话,就是三皇子李承璘死前,也和苏清朗一样大。
  但随着苏公子一天天的成长,大约是觉得不吉利,怕苏清朗也和他的璘儿一样短命,皇帝渐渐地便改了口。
  见到苏清朗,总要跟苏浙善嫉妒,说自己也该有个像他一样的儿子,再也不提李承璘的事。
  其实,在他看来,皇帝确实是拿苏清朗当作儿子的,皇室子嗣凋零,太子懵懂无知,难堪治国大任,苏清朗的存在,缓解了他心里的痛,让他把对早逝之子的愧疚与思念,全都化成恩宠转移到苏清朗的身上。
  后来,在日渐的相处中,这种替代,成了真正的感情,苏清朗也就获得了旁人都无法企及的殊荣。
  即便当年三英逆反案,苏清朗牵扯其中,皇帝想要杀掉谢玉他们全家,如此狠绝,却在犹豫着要不要保住苏清朗的性命。
  再后来,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推移,苏清朗越长越大,昔日精致漂亮的小孩,也长成了令人惊艳的风华绝代。
  某次,皇帝出巡,一些位高权重的近臣随同,他们这些官宦子弟亦在其中,众人乘坐龙船,一路欣赏风景。
  他站在皇帝的身后,听他问:“朕记得,清朗最爱热闹,怎得那个混世魔王今日没来?”
  苏浙善听了十分汗颜,拱手站出来道,那个混世魔王今日也来了,此刻正在另一个船上,陪几个朋友抓鱼。
  他跟随皇帝的目光寻找,只见不远处的龙船上,十几个年轻俊秀聚集在船头,苏清朗站在其中,一眼便可认得出。
  挽着袖子,手中拿着一个网兜,在众人的簇拥下,和另外几个人比赛抓鱼,夕阳之下,笑得灿烂,堪比三月天的桃花儿。
  皇帝护短心切,故作生气,哼了一声:“小孩子胡闹,在那方挤来挤去做什么,还不快把他给朕叫来。”
  待苏清朗接到传唤赶来,早已累得满头大汗,手中拎着一条鲈鱼,兴冲冲的来找皇帝邀功。
  鲈鱼蒸煮,內侍端将上来,没想到脚下一滑,碗碟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也将苏公子的一番心血,付诸东流。
  皇帝沉着脸面,望着跪在地上的內侍很是恼怒,连他都不由有些担心,生怕皇帝盛怒之下,会惩治出格。
  却听苏清朗轻轻一笑,道:“皇上,所谓岁岁平安,如此倒是个好兆头,预祝咱们此行一路顺风,平安尽兴。”
  顿了顿,又走向那个內侍,做出一副欺压耍赖的表情,拿折扇敲人家的头:“只是,你毁了我的鱼,待会儿可要赔条大的给我。”
  只言片语,嬉笑怒骂间,便化解了临到跟前的危险,他望着苏清朗,渐渐明白,为何他会如此招人喜欢。
  那些年,在和苏清朗没成为朋友以前,他们甚至连话都不曾说过几句,但在他心中,那个人却已是如此熟悉。
  世人皆说,得遇知己,正如前生有缘,似曾相识,一见如故,他们之间,应当就是如此。
  现在回首过往,关于那些年的记忆,留存在他脑海中的,便是这样一个风华绝艳的少年,明亮耀眼,风光无限。
  一袭雪白清贵的衣衫,手中握着一柄苗金兰花的折扇,一身翩翩公子的装扮,策马走过长街,杏花落处,袖袂翻飞,引得皇城中人竞相效仿,却无人能仿出他的半分风采。
 
 
第45章 诺言
  下人将字帖送来,苏清朗伸手接过,递到孙子仲的手中,正是颜公的《颜勤礼碑》。
  孙子仲爱不释手,神情难掩激动:“你是从何得来的,我从前寻找多年,一直没有消息。”
  苏清朗见他喜欢,心里自然高兴,笑着答:“前些时日,抄没刘在元的府邸,无意中翻出来的,知你喜欢,所以向皇上讨了来。”
  想起自己从前,从皇帝的御书房中,看到一本《熹平石经》,软磨硬泡了半个月,皇帝都不舍得给,现在却如此阔绰。
  孙子仲故作吃味的道:“也的亏是你,若是我去要,皇上肯定不会给我。”
  苏清朗哎了一声,连忙辩解道:“说得好像我面子多大似的,我还相中了一个雪映梅花的玉屏,磨到现在,他都不肯给我,咱们皇上,那是出了名的小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啊,你竟敢在背地里说皇上的坏话。”
  孙子仲眸中含笑,故意打趣道:“我可要告到皇上那里,看你还敢不敢这样说!”
  “哎,别别别……”苏清朗赶忙拦了他一下,道:“我跟你道歉还不行么,你若真告到皇上那里,他肯定又要罚我。”
  说完,两人相视一眼,又同时笑了起来。
  孙家的少爷孙子仲,自幼擅长工笔字画,尤其临摹仿写的功底,连他家祖父都自愧不如。
  少年时,与苏清朗他们几个一起读书,暗地里没少给他们代写课业,再加上孙少爷自幼勤奋刻苦,在祖父的督促下,发奋读书。
  因此要论起成绩来,除了天生聪颖的苏清朗,谢玉他们几个还当真不如。
  只可惜,孙少爷虽然书读得好,奈何命不好,好似与科考有仇,每次考试总要生病,躺在家里连床都下不来。
  大夫说,孙少爷这是心病,对新科考试有阴影,没有办法,若要强求的话,只怕连命都保不住,孙家人只好认命,任他去了。
  所以当年,谢玉他们几个参加科考,三子登科的时候,孙少爷连考试的大门都没进,后来,苏大人朝廷新贵。
  如同雨后的春笋,官职一阶阶的往上爬,孙少爷还保持着现在的位置,连个功名都没有。
  苏清朗问:“新科考试,你以后都不打算参加了么?”
  孙子仲嗯了一声,又道:“你也知道我的,连考试的大门都进不得,更别说其他了。”
  苏清朗听了直叹气:“以你的能力,若不是有那个魔障,何以至此。”
  孙子仲笑了笑,又道:“其实,对我来说,真的没有什么。甚至,还曾为此感到欣喜。”
  苏清朗一怔,又听他道:“从小到大,祖父对我甚是严格,因我是孙家独子,全家人的希望都压在我身上,正因如此,时常感到喘不过气来,心里也活得比一般人辛苦万分,会养出那个毛病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不过,虽然这样说有些不负责任,但正因为我得了这个病,没可能取到功名,肩上的担子倒是轻松了许多。”
  他说着,又低了下头,道:“我不像清朗你,虽说心向自由,却依旧惦记着朝廷中事,更不像谢玉与翰文他们,一心想着入仕报效朝廷。
  从一开始,我就不想入朝为官的,读书只为一时兴趣,但拗不过祖父的坚持,现在这样,我已心满意足。”
  说完这些,又苦涩的一笑,问道:“我这样,是不是挺没有骨气的……”
  苏清朗摇了摇头,回答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大家志向不同罢了,能够坚持自己心中所想,便是一种勇气。”
  壶中水沸,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苏清朗垫了一张白布,将它拎了下来。
  由于苏大人对烹茶外行,因此只能交给孙子仲,经过好几道工序,才算真正的完成。
  苏清朗耐着性子,见他拎起茶壶,温了温茶杯,又将里面的水倾倒出去,开始真正的斟茶。
  新茶入杯,犹如青螺入水,澄澈清明,在细白的陶瓷中,泛着嫩绿的颜色。
  他端起杯子,慢慢抿了一口,向孙子仲道:“此次回到家乡,可有什么有趣之事?”
  孙子仲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从出生时便在皇城,鲜少回去,连人都认不得几个。”
  苏清朗默默颔首,又道:“我也是,这几年都是在城中祭拜母亲,已经很少回去,前一次回去时,那里还有一个看家的老伯,七十多岁,一个人孤苦伶仃,怪可怜的,不知如今可还健在。”
  苏清朗的母亲,出身商贾名门,也算一个大家闺秀,可惜福薄命浅,在他七岁那年离世。
  死后安葬在他们老家,从此每年清明,他们父子都要几经辗转回去祭拜,如今已有十几个年头。
  因这几年苏清朗的名声变坏,旁人回家衣锦还乡,他却被人暗地里戳脊梁骨,不愿给死去的母亲抹黑,于是也就不再回去。
  孙子仲道:“我记得,清朗你的老家是在青州,当年读书的时候,曾听你提起过。”
  苏清朗点头,又听他道:“青州路途遥远,当年不如将伯母葬在皇城,还能时常拜见。”
  苏清朗笑了笑,无奈道:“没办法,老家规矩,非要讲究个叶落归根,魂归故里,便是我,以后也要回去。”
  “胡说!”
  见他这样说,孙子仲皱眉有些恼怒,不高兴道:“好好的,做什么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苏清朗被他吼得一怔,又缓颜道:“是我不好,一时失言,大意了。”
  孙子仲顿了顿,再问道:“此次清明,伯父也回去了么?”
  苏清朗嗯了一声,又听他劝慰道:“既是如此,你该与他一起回去,也好培养培养感情。”
  苏清朗听此,没好气的轻嗤道:“都培养二十多年了,还能培养个什么,况且我老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出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他心里恨我,情愿没我这个儿子,我又何必再跑到他的跟前置气?”
  想起苏浙善对他的态度,孙子仲叹了叹:“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我相信伯父他是在意你的,你先迈开一步,才能解开误会,若一直这样耗着,何时才有和解的机会?”
  “和解……”
  苏清朗念了一句,又苦笑一声:“其实,只要他与二娘平安就好,其他的,我已不再奢望。”
  他站起身来,走到凉亭的边沿,微风袭来,撩起了素白的衣摆,像是悄然绽放的雪莲。
  “那天在徐家,他不肯认我,甚至帮着别人羞辱我,我心里明白,这辈子,便是我死了,他都不会原谅我了。”
  他们之间,从来都不是不能隔夜的仇,而是今生今世都无法横越的血债。
  几百条人命,几百个亲朋,一夕之间,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旁人总说,人生若只如初见。然而,毁去的房屋可以重建,山川变成荒漠,亦有可能再变回山川,已经过去的岁月,又如何回到从前?
  正如多年前,在那个金銮殿上,昔日尊重崇敬的恩师,愤然摔断玉珏,珏者,绝也,其中的意思,他当然明白。
  世人皆以为他狼心狗肺,在他的心里捅上几刀,又踩上几脚还嫌不够解气,总要让他痛了又痛,生不如死才会甘心。
  可是,他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当然知道疼,知道冷,然而,又能如何呢?
  将要做的事情,不可能停止,现在的情景,也不可能有任何的改变,他想死,却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良久,孙子仲黯然道:“当年,谢兄他们被打入天牢,证据确凿,已是回天乏术,我信清朗你不是贪生怕死,有意背叛他们,只是伯父与二娘年事已高,他们养育你多年,如何能让他们受到牵连,为了家人,做出违逆心意的事,这种感觉,我也明白。”
  他说着,抬起头,又露出淡淡的苦笑:“我想,谢玉他们也是心甘情愿。否则,他不会在临终前,与我说出那样的话。”
  那年的天牢,死气沉沉,到处都布满了阴寒。
  哭声,喊声,呻吟声……宛如地狱而来的厉鬼,在腐朽恶臭的气息中,弥漫在整个空间。
  他迈步走向牢房,只见谢玉跪在地上,脸色惨白,气息奄奄。
  两道碗口粗的铁链,从他的琵琶骨中穿出,原本英武清俊的面容,染着狼狈的血污,身上被打得皮开肉绽,让人不忍再看一眼。
  他垂着头,听到他的动静,才慢慢的抬起了双眸,虽然受着重伤,却依旧笑得温暖。
  他说,孙兄,谢玉无能,未能忠君报国,还连累家人与我一同赴死,今日沦落至此,谢玉罪无可恕,只是清朗……你可要代我照顾好他,千万不要让他做了傻事……
  他没有问谢玉,在那样的情况下,为什么没有恨,反而让他照顾苏清朗。
  因为他知道,他只是爱上了一个人,甘愿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做一切可能或者不可能的事。
  不见清朗终生误,一见清朗误终生,既是青睐,又是深爱,这种感觉,对于女子而言,又是什么呢?
 
 
第46章 蜉蝣
  第二天,苏清朗便抱着一个锦盒进了宫。
  没有去找万玉贞,首先来到了去往王美人宫殿的必经之路。
  他站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旁边是一座精巧的凉亭,院内紫薇花盛开,与周围的花草一起,营造出十分繁茂的景象。
  来往王美人宫里的內侍,见到他赶忙施礼道:“参见苏大人。”
  苏清朗看了看来人,虽叫不上名字,却是个熟悉的脸孔,手中端着一个药壶,里面热气腾腾,氤氲着浓郁的药香。
  他笑了笑,道:“王美人近日身体不适,辛苦你们了。”
  內侍得到尚书大人的体恤,很是宽慰,低身谦虚答:“大人言重了,都是做奴才的本分,没什么辛苦的,只要美人痊愈就好。”
  顿了顿,又道:“大人,要往宫里看看么?”
  苏清朗道:“不了,美人生病,还是多休息为好,我就不去打扰了,倒是我府中,有几盒补身子的血燕,回头让人送来。”
  內侍闻言,十分欢喜道:“那就多谢大人了……这些年来,咱们宫里的人,承蒙大人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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