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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徒,放开为师后颈!(古代架空)——乌尔比诺

时间:2022-03-02 10:42:34  作者:乌尔比诺
  狼崽的指腹都是薄茧,但未曾粗砺至此,摩挲到柔软时甚至还能感触到上面的伤疤。更何况,狼崽下手可不会这样不知道轻重。
  “嘶,轻点。”
  正在抚弄的手听话一松,可沧浪显然没有被取悦到。想起那晚他衔着口枷的意犹未尽,又想到这不过是场来时尚早的春丨梦,沧浪越性抬起手臂圈住梦里人的后颈,冰冰凉、湿软软的唇贴上去,梦呓般地道:“别停,继续。”
  梦里的封璘似乎僵滞了片刻,这倒是沧浪不曾见过的青涩模样。他觉得新鲜,闭着眼轻笑起来,没笑几声就戛然刹住。
  封璘拢起他的手指,送进了唇舌之间。
  十指连心,况且还有其下的撺掇未停。沧浪面色全红了,一股子酥麻意彻头彻尾地传遍全身,在这四面楚歌里,他被欲望没顶。
  “先生好狠的心肠,阿璘寄来的书信竟是一封都未见回音。”
  那人不断相送,把最初的浅尝辄止变成深度的吞咽,语调却是听着跟闲谈一般。沧浪被酒气蒸得里外皆是热,嗓子仿佛也被酒精浇坏了,喑哑地逸着叹息,“情债果然不好乱欠,就连做梦也逃不开追讨。”他心中如是想。
  乱梦颠倒里,沧浪忘记自己勾着那人的脖颈耳语了些什么,说到后来呼吸都见短促。他在日间小心隐藏的秋海棠尽情娇展,暴露在倒春寒的雪夜里,仿若不胜欺凌地瑟瑟颤抖。
  “再等等,闵州商港的事体一定,为师便让阿璘,呃——”
  沧浪迷迷糊糊地像是被谁按着跪伏在了榻上,那猝然的激烈让他低咽出声,险些跌出这场淫丨靡不堪又令他欲罢不能的梦境。
  沧浪的眼梢浮起了红,快至难耐之地的他呼吸声渐渐急快,然而身后那人却蓦地停了下来。
  濒临顶峰的人倏尔被抛掷回谷底,突如其来的空虚感令沧浪一愣,他茫然地转首,听见对方在潮热里似乎笑了一声,探过来吻干了他侧颊的汗泪,低沉又含糊的唤声比现实里更加恶劣,“先生,快到了呢。”
  好在这只是梦,沧浪微微仰颈,偏头冲对方耳里轻吹了口气,慢慢地道:“就在这里。”
  “睽违一年,我怕先生受不住。”
  沧浪低笑,四肢百骸都似空了,唯余下血液汩涌不息,“两日前我才想着你……试过一回。”
  掐着腰的力道瞬间失了准头,莹白的耳坠被人俯首叼住,濡濡湿意,吮得沧浪梦里再陷更深一重梦境。
  ……
  翌日醒来时天已经晚了,陈府的仆从不知太傅大人作息,谁也不敢来催。沧浪在宿醉里困倦地挣扎,片刻想起今日还要谒见圣人呈议商港之事,才叫人进来伺候梳洗。
  更衣时沧浪扫望了一眼镜子,霎时愣住,他低头瞧了瞧身上的中衣,依稀记得昨日赴宴时穿的好像不是这一身。
  “谁替我换的,原来那件呢?”他问身旁伺候的小厮,得来的却只是同样懵怔的摇头。
  数里地外的京城官道,迟笑愚伏在马背上腹诽:来回三天两夜的行程,就这么不歇脚地往回赶了。该吃的席面没吃,该见的人没见,昨儿在破落驿馆猫了一宿,冷风冷雪兜得他晨起眼还是晕的,怎么就王爷的精神头那么足?
  覆了薄雪的路面泥泞难行,前边马蹄一阵急跳,迟笑愚打眼就见封璘背后的行装里露出一片衣角,皱巴巴的,像新换下来的中衣。
  急行军中习惯了衣不解带的迟副将更纳闷。
  自家王爷,几时成个讲究人了?
  作者有话说:
  讲真,这段写得我好捉急,真就恨不相逢在ht,不然怎么可能婉转成这样!
 
 
第68章 朝暮千里伴君归(一)
  “太傅大人久等,”黄德庸笑容满面,“圣人叫您进去呢。”
  刚到勤政殿外的沧浪听传入内,俯身叩拜,其声琅琅道:“臣参见陛下,恭请吾皇圣安。”
  “太傅主领修史一职,这些日子辛苦了。”隆康帝示意黄德庸搬来椅子,“认真算起来,朕尚在东宫时,曾经聆听过太傅的教诲,称呼您一句先生也不为过。”
  沧浪刚落座又站起,连道不敢。隆康帝笑着抬掌,往下压了压,“朕瞧先生方闻君子,尔雅之风不减当年。”
  沧浪敛首自谦道:“承蒙陛下谬赞,玉马金堂多风韵,已是昨日黄粱,而今只剩老病休矣。”
  隆康帝想说什么,又咳了起来。
  自一年前的宫变开始,圣人临朝的日子越来越少,沧浪今日觐见,直觉比上回遥遥一瞥又清瘦了许多。隆康帝剧咳以后靠回椅背,搭着一臂,道:“先生的奏折朕已看过,兴建商港一事,朕想听你当面呈述。”
  就在几日前,内阁新上了封奏,建言之人正是沧浪。他主张重开闽州市舶司,以经营年余的夔川渡口为依托,在东南一线修造大型商港,供沿海八州与海外诸藩国通商互市之用。兹事体大,内阁斟酌再三未发票拟,而是将封奏原样呈送给了隆康帝。
  “启禀圣上,通商渠则粮货足给,兴市舶则利孔在上,这道理不难参透。”沧浪道,“南洋水师的抗倭大业断续进行了一整年,仅有的粮草补给全倚仗江宁粮仓,此乃兵家之大忌。恕臣言辞无当,殷鉴在前,要是再遇上一回腹背受敌之事,咱们决计不能重蹈今日覆辙。”
  隆康帝微撑着身子,似是对他的话起了兴趣:“继续说。”
  沧浪不疾不徐:“开放商港以后,天下粮货尽集于此,一旦战事卒起,多少可以暂解燃眉之急,此其一。其二,一旦开关,朝廷便有了征税的名目,贴补军饷的同时,也能减轻民间赋役的压力。”
  君臣之间隔着一几一案,铜炉口释青烟,隆康帝的形容掩在烟云后看不分明。沧浪便与他良久对望,不再吭腔,却也未见得几分惑突。
  “先生卓见,所言有理。”隆康帝缓慢开口,迅而话锋一转,反诘道:“只是片甲不下海乃先帝钦定的规矩,先生也说沿海倭患堪忧,倘若门户大敞,岂非更加给了贼人可乘之机?”
  “陛下此言差矣。”
  沧浪不假思索地答:“臣敢问陛下可还记得庆元四十三年的双屿之征。其时距离海禁令行已经过去十年,倭奴拥众而来,连舰数百,动以千万计,不是照样轰开了福宁州的大门?坚船利炮临阵,焉有不溃之门户哉?”
  隆康帝紧跟着又问:“那是庆元四十三年的事,及至隆康年间,金瓯之策已初见成效,倭寇的坚船利炮未必还有如此威力。”
  沧浪对答如流:“那又如何,陛下难道想看见八地的奏报里日日敷张战功,却无一字关乎繁荣吗?”
  正思忖间,隆康帝忽地想到了那日胡静斋的劝阻之言:“海禁之下,大晏与四海不征诸夷仍有贸易往来。图利只是个幌子,巩固我中央大国的地位千秋无虞才是根本。如今轻易放开互市,赏不为赏,恩不为恩,反成了自堕身份的两平交易,未免舍本逐末。”
  案那头的沧浪笑起来,越笑越大声,甚至有些失礼。但圣人不以为忤,半点没有制止的意思,只是扶着椅背,静静地等他开口。
  “什么是本,什么是末?大晏立国百年,靠的又岂是纸上浮名。”
  沧浪掷地有声,袍袖经风鼓动,盈盈作响的是十七岁那年的意气,《虎啮篇》带来的尊荣与跌宕随着时间的推移,悄然变作他劫后余生的刚毅。
  “国之大者,爱民而已。明君明矣,折冲樽俎抑或刀兵相见,为的不过是治下百姓饱食不忧来日,高枕不惧宵小,天下泰安,方是国运根本。”沧浪顿了顿,道:“商港落成以后,带来的是实实在在的利好,圣人难道还会计较那一点虚无缥缈的名分?”
  “你怎知朕不会?”
  “圣人如果真是那抱残守缺之人,今日便不会坐在这里听臣论道。”
  隆康帝大笑,一伸手,黄德庸将圈了朱批的封奏快步捧给沧浪。他倾着身子,看似随意地说:“先生满腹经济学问,耽搁了十载,委实可惜了了。”
  辞气喑惋,背后却暗含一番试探,无论沧浪如何作答,都像是坐实了对晏室的不满。
  沧浪恍若未觉,垂首饮茶,再抬头时眼中亮堂堂,跟水洗似的,他曼声打起机锋:“臣于春夜堕风去,归来又见冬雪。轮回一度,见过夏花秋实,不曾错过,谈何有亏。”
  隆康帝定定地看住他,少顷,语声微凝:“先生不计前嫌,为了封氏基业殚精竭虑,是否因为阿......兖王之故?”
  “陛下说错了,”沧浪正色,“臣虑的乃是大晏江山,而非一姓基业,封氏负我然天下未曾,至于兖王。”
  他神色尽敛,起身拜了一礼,语气却没了适才的铿锵:“臣生而有幸,得以教养先帝皇四子几年,他的心性人品,我敢以性命作保。陛下无需担忧朋党之事,若说臣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与兖王纠缠在一处,那便只有一种解释,同心所向,无远弗届。”
  话是好话,表的也尽是忠心,可隆康帝不知怎地总是听出了点别的味道。他想了片刻,面色轻动,招来黄德庸耳语几句,打发人去了库房。
  殿堂里一时寂静。
  隆康帝说不了几句话便要咳嗽一阵,此刻他喉间残喘尚存,却没有拿茶水来润。他撑着羸弱的病体从龙椅上站起,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缓缓松开了抓着袖龙襕袍的手,在那短暂的沉默后,砰然跪下了双膝。
  “陛下——”
  “先生有言非虚,江山无过,但我封氏.......终是对你不住。”隆康帝久病浑浊的眸里倏尔划过一丝清亮,但那亮光很快黯了下去,泯作泪滴断续流淌。
  沧浪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
  隆康帝仰面望着他,语带哽咽:“可是朕没有办法。钦安惨案关涉两朝事,牵连太广,若要认真追究起来,胡高两党皆有罪过,再往深里查,就连先帝也要背负失察之责。而今风波才刚刚平息一年,南洋的战事又正在胶着的时候,晏室再也禁不起另一场伤筋动骨。复官不翻案,是朕能许给先生的仅有的承诺。”
  天子一跪,把从前凌驾在真相之上的权势都碾成了粉末。沧浪反而不能拂开一堆残骸,再去刨根究底。隆康帝未尽的话语吞没在强忍不下的抽泣声里,但沧浪听得异常清晰。
  先生大义,能受经年之辱,何以忍不了这一回呢?
  沧浪没有再说话,伸出的手默默收回,旋身离去时,袍角在地上曳出孑然的弧度。
  出了勤政殿,正要拐过宫廊尽头,黄德庸颠着小脚追了上来:“太傅大人留步!”
  沧浪驻足:“黄大伴?”
  黄德庸打了个千,把尘麈搭向臂间,笑道:“先生走的这样着急,圣人吩咐老奴往贡库取了赏赐来,转个身的功夫您就不见了。”
  沧浪揭开绸布,匣子里沉沉垫着一支金玉簪,镶嵌极考究,便是在皇宫大内也算得上制作精细的宝贝,看簪身似乎有点年头了。
  “这还是太祖高皇帝立国之初赏赐给孝贤皇后,孝贤皇后又在先帝爷大婚时赠给了当时的太子妃,也就是咱们圣母皇太后。太后膝下无子,这物件便落到了咱们圣人手上,一放这些年,亏得他还记得。”
  黄德庸语似连珠,噼里啪啦地掉完,末了笑吟吟地补了句:“搁在民间,这簪子可就是咱圣人的传家宝贝啊。”
  他敢说沧浪不敢应,眼光默默飘到别处,心道总算知道封璘骨子里的不拘一格究竟是像了谁。
  “有劳公公。”沧浪不矜持地收了,自觉受之无愧。他抬步就朝前走,瞧着心劲陡起的样子,黄德庸缀在身后多问了一嘴:“先生您往哪去?”
  长空雁,一掠后留下烟迹袅袅,青天拉得那样高,幽深的宫墙影也显得不足道,沧浪迈入寥廓,头也不回地扬了扬手,“两生厌的戏码不好演,我要褪了这张假面,往南洋去了。”
  *
  南洋,闵州港。
  入了夜,风高浪急,王朗赴任两年有余,到底改了登船就吐的毛病。船身在浪间颠簸上下,他屈着腿翻看兵书,七星刃就挂在墙上,整个人安之若素得很。
  甲板上传来橐橐靴声,听起来不是寻常哨兵穿的薄底乌靴,王朗纹丝不动,屈指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帅帐虚空,防卫皆无,心大成这样,不怕被人取了项上首级么?”一人打帘而入,带进了腥咸的海风,里边还裹挟着似有若无的冷香。
  王朗嗅着香气,皱了眉:“一股子肉山脯林的浑臭味,真他娘呛人!”
  “跟谁说话呢,”封璘把马鞭扔到案上,掀袍入座,道:“本王替南洋水师给郡主送新婚贺礼,跑腿卖力还要听你一通排喧,少将军好大的官威。什么浑臭,那是你姐姐婚宴上的和合酒香。”
  王朗拨动茶碗盖,带着不以为然的散漫,他与封璘是各自出锋的两柄利器,没有人在中间冲缓,他们随时能交撞出震耳的铮鸣。但这种交撞并不致命,日子久了知道对方的命门在哪,这种言辞间的劈砍反而成为他们磨合的方式。
  果不其然,王朗撑了片刻,轻声问:“我阿姐,穿嫁衣一定很好看吧?”
  家人就是他的命门。封璘勾起唇,噙着笑点点头。王朗看不得他这样,不服气地反唇相讥:“说是替我办事,王爷就没藏着点私心?见了那人滋味如何,这也太快了,迁延几日再回也未尝不可,小爷不是那不通情理之人。”
  封璘挑了烛芯,把油灯拢到近前,打开案上百里加急送来的圣谕,“圣人同意兴建商港开放互市,银粮已经在途,约摸三日后到港,你吩咐布政司做好接洽。商港修建的筹措事宜繁杂,倭寇那头也得提防,尤其是粮草辎重的运输,万不可掉以轻心。还有。”
  他条分缕析地说完,突然转向案那头,面无表情道:“别在先生面前乱说,我不快。”
  王朗愣了半晌,反应过来大声质问:“圣谕才来半日,小爷都嫌热乎烫手,你又是从何得知?”
  封璘斜了他一眼,没答话,万千自得尽在不言中。
  王小将军此身矜寡,无可辩驳,异常强烈的屈辱感袭上心头,他连七星刃也不要,跳起来就跑。奔出船舱,到了船舷上,冷不丁又是一喊:“怀缨,你,你们干什么,军阵重地,由得你们两头畜牲在此偷欢。还敢龇我,反了你了,棍呢,呆子,我说的不是打狗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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