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原计划15w,结果卷一废话太多了,导致超出计划,现在在抓紧收线,预计25w,也可能比这个短,不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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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下战书
翌日一早, 殷九霄离开时,带上了喻璞瑜这个月的药方,以及一瓶毒药。
薛筎将瓷白的药瓶递到他手里, 还是那句:“翘首以待。”
殷九霄狡黠一笑:“买那消息可花了我不少银子, 当然会把好消息带来。”
“说到银子,你可知这几日总有人提起一个名叫‘千两白银’殷九霄的人物是‘酒侯’扶成济所下注的武林盟主人选?”薛筎看到殷九霄脸上诧异的表情,得偿所愿后,心情好了一些。
殷九霄当然不知道, 他和嵇远寒从汉西赶到金城县路上费了好几日, 一直在赶路哪有可能听到这种言论。
他呵呵笑了两声:“这真让晚生受宠若惊啊。”
不再和薛筎多言,告别后, 让嵇远寒驾马车离开。
上了路,即将离开闹市之时,他忽然撩开帘布, 探出头:“阿寒, 去刚才路过的那家食肆,我想到还有一件事未做。”
嵇远寒听话地返回了适才路过的食肆。
小二将马车牵到马棚。殷九霄拉了嵇远寒坐下,然后扬声让小二过来:“小二, 麻烦上两份你家的羹汤和炸麻花,再去外面那家面铺,买两碗他家的招牌面条。”
小二原本一听要去外头买早点,脸色有些不好, 接着下一刻看到桌上放上的二两银子, 立马眉开眼笑地照办去了。
“昨日我问薛筎,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他推荐了这两家店。”嵇远寒在外人看来照旧是冷冰冰不领情的样子,在殷九霄看来却是呆愣愣的。
他伸出食指, 不客气地戳了一下对面那人的额头:“嵇兄,久在樊笼里,总要寻得那么点锦上添花,你说对不对?”
嵇远寒张了张口,声音再出来时改了口:“殷兄,说的是。”
殷九霄闻言,笑得弯起了眼睛,眼底似有星辰明月。
在嵇远寒眼中,一切世俗的美好字眼放在殷九霄身上都不及此时此刻的万一。
“把互相当做好友”,这是殷九霄给他的“惩罚”。
有那么一瞬间,嵇远寒自私地想,若是可以停在这一刻该多好。
正如薛筎所说,食肆的两样吃食和面铺的招牌面条都极为美味,尤其是那家面铺,不知是怎么调制的面汤,非常鲜美,让人吃完面更是将汤都喝得一干二净,很是意犹未尽。
殷九霄吃得心满意足,一抬头便看到嵇远寒先一步放下了筷子。
双方面前的碗里都吃得干干净净。
“阿寒,你不是喜欢做菜吗,可尝出了这面汤如何调制?”殷九霄问道。
嵇远寒沉默了一下,随后道:“下次我试试。”
“拭目以待。”话音落下,殷九霄就打了个嗝,他站起身,不顾形象地伸了个腰,“吃饱喝足,待将药方寄了,咱们出发去江南。”
重新坐上马车,殷九霄抬头望向艳阳高照,左手手臂搭着嵇远寒的肩膀,右手遮在额头前挡住阳光,微微眯起眼:“既然扶庄主如此看中我,我怎么也得让大家觉得他是慧眼识英雄啊。”
****
这半年来安襄城出现了一个惊骇的传闻。
传闻称司徒天干杀了每一个司徒老爷派到他宅院里照顾他的仆人,可要问那人的尸体去哪里了,谁也说不出个所里然,毕竟没人亲眼到过有尸体从偌大的司徒家前门侧门后门被运出来过。
“假的,都是假的,你们刚来安襄城不知道吧,我给你说说真相。”在城中有名的酒楼悦凤楼内,有热爱闲谈的城中百姓接过黑衣剑客手里的一壶酒,喝了一口,“一年半前,司徒大少爷从外面回来,却是身受重伤,养了很久身子才痊愈。半年后,他出了一次远门,回来后不知怎的,从此性情大变,之后再也没出过司徒家门。”
“在我们安襄城,谁家都知道这司徒家上几代确实是武林名门,可到了司徒老爷这一代差点就颜面扫地,还好出了个司徒天干。司徒老爷把司徒家这辈子以及今后几辈子的荣光都放在了司徒大少爷肩上了,以前还说自家儿子以后是要娶武林第一美女花念真的,这些话放在以前我还信,现在……”那人啧啧摇头,另外想到了什么,“据说司徒老爷还声称司徒大少爷会参加冬季的武林大会,为了给儿子造势还下注压了不少银钱哩。”
对方说到兴致昂扬处唾沫星子乱飞,殷九霄接过嵇远寒递过来的帕子,轻轻捂住了口鼻,嗯嗯啊啊的惊叹。
“别说,我觉得这杀人一事是真的。”另一人凑过来,煞有其事道:“上次我算命的大爷经过司徒家门口,直言他家不久后会面临血光之灾,原因啊就是造孽太多。”
殷九霄先前一直沉默着,听到这里忽然开了口:“我这边也听到一个关于江湖小道消息,不知诸位想不想听?”
看到一双双求知若渴的目光,殷九霄也不卖关子:“我听说三日后的卯时三刻,‘千两白银’殷九霄给司徒天干下了战书,要在城楼上一决生死。”
嵇远寒坐在一旁,看着殷九霄绘声绘色地说着自己接下来将要做的事。
“这‘千两白银’殷九霄是何人?”一人问道。
……看来这次是他错估了江湖中消息的流传速度以及范围大小。
殷九霄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将也是道听途说加添油加醋的版本说给了桌上的两人,得到了两声惊呼。
于是殷九霄又进一步道:“大家可以招呼上三两好友,到时一起近距离观看一场精彩绝伦的江湖比武,如何?”
虽不是江湖人,可这百姓极为豪气干云地灌下一杯酒:“若真是如此,这位兄台,到时再相见。”
殷九霄与聊得还挺愉快的两人告辞,离开前让小二又给他们上了两壶酒,算在了自己的账上。
等出了酒楼,他拉了一声不吭的嵇远寒一把,凑到对方耳边,却是大声喊道:“我还想喝酒,兄台,我们去另一家酒楼走一个?”
酒楼里的客人,街道上的行人纷纷扭头看向扯开嗓子的说话之人,看到是个平平无奇的江湖人后,在长相俊朗的白衣剑客身上徘徊了一下,立即收回了视线——实在是其身上冷峻的气场让人犯怵。
“好。”
嵇远寒微微垂眸,看了眼被殷九霄抓住的袖口。
殷九霄朝着来之前就看到的一家酒楼前进,头也没回。而当嵇远寒走到殷九霄身旁时,殷九霄松开了手,手指与他的尾指轻轻擦过,嵇远寒的指尖颤动了一下。
要是,就此握住主人的手……
这个想法冒出的一瞬间,嵇远寒险些大惊失色,他挺直了背脊,不让自己表露惊慌,而后在内心狠狠骂自己这大不敬的想法。
****
夜半的安襄城有别于白日里的热闹,显得格外安静,除了某些莺莺燕燕的地方仍旧灯火通明,普通百姓的房屋皆是一片漆黑。
月光之下,一道黑影从一间客栈的房顶上一闪而逝,很快又出现在另外的房顶之上。
此道身影飞快地前进,直到消失在一座宅邸的里。
翌日,司徒家的当家,被安襄城尊称一声“司徒老爷”的司徒贤从仆人手里拿过一封信,信上是飘逸洒脱的字体,写着“战帖”两字。
仆人告知这是早晨起来时,在老爷房门前的门缝里发现的。
司徒贤打开信封,看到上面写着——
[素闻骤雨无极司徒公子一手疾风无形棍了得,请后天的卯时三刻至安襄城城门顶上与我一决高下。
殷九霄亲笔。]
看完内容后,司徒贤脸上阴晴不定起来。
他虽然比大儿子的武学差了许多,却对自己一身内力也有些自信,没想到会这么被人悄无声息地闯入宅子不知。
当看完纸上的文字后,司徒贤顿时脸色一变,犹豫再三,他还是去了大儿子的院子。
司徒贤敲了敲门:“天干,爹有要事与你相商。”
片刻后,房门幽幽地打开,漆黑的眼珠映衬着惨白的脸从门缝里透出来。
与此同时,一股难为的臭味也传了出来,司徒贤嘴唇颤抖了一下,想到不久前见过的场面,脸色有些苍白起来,却仍旧不肯走,以袖掩鼻,打消了推门而入的想法,将手里的战帖从门缝里塞进去:“天干,你看下这个。”
见司徒天干没有拒绝,拿走看起来,司徒贤才好声好气道:“爹知道你在研制药物的紧要关头,可这请战帖爹觉得还是答应为好。”
“最近这武林上,对这位殷九霄好奇得很,都在猜测能够被酒侯看中的人会如何了得。爹相信若是天干你出手,定当将他一手拿下。”
“马上就是武林大会了,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再次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
说到一半时,司徒贤像是已经看到了儿子在城门上将看不见脸的人打得落花流水的姿态,连语气都带上了激昂,等说完,才想起来儿子还未答应,一看司徒天干那阴沉的表情,顿时心惊肉跳。
“殷九霄,又是一个姓殷的。”司徒天干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古怪地笑了两声。
房门忽然大开,一阵剧烈的恶臭从屋子里透出来,司徒贤憋着气,只见司徒天干震碎了手里的纸张。
漫天碎片之中,闭门不出一年半的司徒天干走了出来,他发丝凌乱,两只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手指上捏着一个碧绿瓷瓶。
司徒贤眼睛瞪得如铜铃:“研制出来了?”
“正好可以一试。”司徒天干出了房门,转着手里的瓷瓶,面无表情的脸上现出一个小酒窝,他似乎又恢复成了过去那个笑起来可爱可亲的名门之子。
司徒贤咽了咽口水,将目光从瓷瓶上挪开:“天干,你这下毒可不要太显眼,毕竟这武林还是‘正道’……”
“爹,我想好了。”司徒天干打断了司徒贤的话,“我要在后天杀了殷九霄之后,告诉整个武林,我司徒天干就是一个使得‘疾风五行棍’,也用毒的人。”
司徒贤吓得三魂没了七魄,等回神,想阻止儿子继续说下去为时晚矣。
司徒天干已扬声道:“我要用这四十九具尸体上的尸毒阴气制成的阴煞散,让整个武林都知道,万毒老怪毒无榭算什么,我司徒天干以后才是真正的万毒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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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渣渣作死,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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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撩人意
话说回昨日, 殷九霄从司徒家回到客栈,翻窗进入房间后,就抱着轻薄的被褥到了隔壁房门口, 敲了敲门。
门很快就打开了, 嵇远寒穿着一身亵衣亵裤,看上去似乎刚从床上爬起来。
殷九霄反手关上门,扫了眼角桌上点燃的烛台,一面走向床尾边上的木施, 一面感慨道:“阿寒, 我怎么没想过你有这种病症。”
嵇远寒的目光跟随着他的身影。
“还是热乎的。”殷九霄把手放到衣服上,指尖感受到残留的温度, 看好戏似的看向嵇远寒有些游移的目光,露齿一笑,“夜游症呀。”
嵇远寒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红起来, 神情倒是一如既往。
殷九霄不再逗对方, 把被褥放在塌上,坐了上去,他手肘撑在翘起的大腿上, 掌心撑着下巴,笑意冉冉:“我知你是担心我。”就算他现在已经不是过去弱小的殷翊,可嵇远寒还是将他视作需要保护的人,明明该是有些不满的, 可他却欢喜极了。
不论过去现在, 嵇远寒除了无法满足他曾想过的那份感情之外,其余做得够好了。
他两脚踹了自己脚上的鞋子, 随手脱了身上外衣,在嵇远寒面前, 直接拖了的带来的被褥躺到了里边:“今夜又注定是一个难眠的夜晚,我要睡你这里了。”
犹豫再三,嵇远寒还是在床榻的另一半躺下。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庞,即便易了容,在他看来,不论怎么样的殷九霄都依旧是殷九霄。
猝不及防间,一丝笑意从垂眉敛目之人睁眼的刹那在其眼中绽放。
四目相对间,殷九霄唤道:“阿寒啊。”
一声轻唤里,夹杂着叹息。
手掌覆在了嵇远寒的眉目上,肌肤接触之际,嵇远寒瞬间回过神,差点以为自己的目光泄露了什么,吓得整个身体动弹不得。
“我以后要是离不开你可如何是好?”带着戏谑的语调问道,殷九霄用手盖住了嵇远寒的眼睛,只因他不想让嵇远寒发现此时自己眼里的波澜。
情不自禁的一问,出了口他才意识到太过让情绪放任自流了。
手下的睫毛颤动,不知是嵇远寒被他突然的行为吓到了,还是排斥这般的接触。
殷九霄的目光从自己的手背一点点的向下移,最后移到了近在眼前微微颤动,似乎想要说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的双唇。
“不必说。”
不论是好友的身份,还是影卫的身份,他都不想听了。
殷九霄一弹指,用真气熄灭了烛灯,控制不住升起烦躁的情绪,不禁用了命令的口吻:“我替你答,你嵇远寒此生,只有我对你弃若敝屣,否则不论生死,只能待在我身边。”
只要嵇远寒不离开他,又谈何自己离不开对方。
然后,当手掌下的睫毛缓缓垂下,对方的眼睑合上,他听到一声轻轻地“好”,并非是一贯的听令的“是”。
一瞬间,心尖上仿若生出一棵颤巍巍的小嫩芽。
殷九霄鬼使神差地朝嵇远寒凑了过去,而后却是在自己的手背上落下了一吻。恍惚间,似是意图亲在对方的眼睑上。
等回过神后,殷九霄的手像被针扎了一下缩了回去,立即翻了个身,一把将被褥拉到脖子,背对着嵇远寒。
他思绪混乱,狠狠捏了手背一把,等捏得通红了也没从适才魔怔般的行为抽离出来,接着,忽听嵇远寒唤他:“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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