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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俦情(玄幻灵异)——瓐孍

时间:2022-03-20 10:10:42  作者:瓐孍
  李瑧瑧蓦地眼放异色,幽冥般的瞳孔中有深紫流光闪烁,身子就此僵窝不动了。
  南锦俦但觉耳畔冷风吹过,忙将双指并拢,在眼前一抹,开了法眼。只见李瑧瑧居然灵魂出窍,抛下了肉身,飞上半空,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二人。
  看到这里,南锦俦和良煦均大吃一惊。
  一介凡人,同神仙妖魔皆不可相提并论,一旦灵魂出窍,若非有千年修为,极难归位。而即使她修为深厚,在全是受缚、法力不能施展之下,也不可能说出窍就如此迅速的出窍了,除非……
  她根本就是死人!
  身死之后,因不甘心,魂魄又重新钻进肉身,摆脱了阴阳之隔的界限,所以才能如此随心所欲,随进随出,无需凝聚法力。
  且不说她弑父戮母这种滔天罪行,单凭这死后拒入地府,强行延寿一条,就已经违反了三界法度,便算今天幸免于难,之后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李瑧瑧凌空虚步,双掌迎头劈了下来,要将南锦俦和良煦二人立时砍个血溅当场。二人略一斜身,轻轻松松避了开去。南锦俦冷笑声中,一记灵光顺势击出,正中李瑧瑧眉心。她以魂魄之体受此一击,倍感难堪,一头栽到了适才良煦躺过的那口棺材里。
  她发出凄厉的啸叫:“亡魂丧尸,听吾号令!都给我起来,将他们两个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随着她一声令下,屋中的七八具棺椁的开始剧烈晃动起来,只摇了三摇,接着砰砰之声大作,此起彼伏,棺盖飞烈,六具尸首从棺中纵跃而出,四具扑向良煦,四具扑向南锦俦。
  这六具死尸四男四女,都穿着大红吉服,且每一对的做工款式大同小异,看来竟是三双夫妇。
  这三队尸首同一般的僵尸不同,身上并无多少尸气,但魔气却非常浓郁。看来李瑧瑧在房里摆这么多死尸,就是为了吸取他们身上的尸气修炼妖法。而得她妖法滋润的死尸也逐渐魔化。她们双方相辅相成,威力尤其强盛。
  六具死尸连同李父李母,总共八具僵尸联合围攻。良煦踢飞一只,再扔了道除魔咒上去,但那僵尸颤了一下,竟未受损,利爪呼啸,继续涌上来缠斗。他骇然:“怎么打不死?”
  南锦俦无语:“他们原本就是死人,再打也还是死人,早就死过了,怎能再死?”
  “……”良煦麻了:“打倒了立马又挺起来,封穴定身都没用,这不是要打个没完没了?”
  这些死尸本身虽威力不小,但也奈何不得他二人,但关键是无法遏制住他们的行动,双拳都忙着对付,也不及施展杀手锏将他们轰个粉身碎骨。南锦俦随手拍飞一只,指点迷津:“他们只是兵刃,只消将使用兵刃之人擒住,兵刃无人使唤,自然不能再动。”
  良煦心领神会:“好,你牵制他们,我来收拾李瑧瑧。”
  在这个当口,南锦俦却想起一事,高声道:“且慢,还是你来牵制他们,李瑧瑧交给我为妙。”
  良煦愕然:“为何,她只不过是个修炼了几天妖法的凡人,我还对付不了?”
  南锦俦却不再多言,矮身蹿出战圈,避开数丈。他这一远盾,围攻他的四只僵尸便重新选择目标,都朝距离较近的良煦扑去。
  李瑧瑧站在高台,手舞足蹈,念咒驱使僵尸作战,见情况不妙,发出刺耳的命令:“你们两个过来,将他拖下去!”
  收到命令的两只僵尸立即抛弃对手,转身来掐南锦俦,但死尸四肢僵硬,行动迟缓,纵有魔气相助,终究不能同活人相比,手脚还是不够快捷。他们尚未近身,南锦俦已欺到李瑧瑧身旁,台手就是一掌。
  这一掌使上了两成功力。他知良煦此人一贯风流,不管是男人女人,只消模样不差,都很怜香惜玉。这李瑧瑧生得这般貌美,一旦不敌,很有可能施展媚术蛊惑,他可未必把持得住。但南锦俦却不同,他做断袖做得非常合格彻底,对女色自可免疫。
  莫瞧李瑧瑧一副狰狞可怖凶神恶煞的表情,她终究只是个凡人,修为着实有限,远逊于那晚袭击他的那只女妖,就这么两成力的一掌,她竟不敢硬接,只闪身相避。
  她一心二用,既要操纵僵尸搏斗良煦,又一应付南锦俦的连环进攻,不过将将过了三个回合,已左支右绌,力不从心。
  而且,她一与南锦俦过招,手中法诀不免散乱,下面八具僵尸的行动也就相应递减,良煦一人敌众,渐占上风。李瑧瑧立觉不妙,涌身跃下祭台,想要溜之大吉。
  南锦俦哪能容她逃脱?她这一溜,刚好将背后破绽卖了出来,南锦俦仙诀一捏,立时便又将她束缚,这次的绳索是困灵线,专为捆绑魂魄而用,叫她再也不能忽施妖术。
  果真如南锦俦所言,李瑧瑧受制,八具僵尸失了召唤,尽皆僵立不动,良煦吁出一口长气,朝他感谢一笑:“还真多亏了你,这八具死尸都已被炼成了不化骨,倘若一味地跟他们死缠烂打,真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
  李瑧瑧第二回 战败,大怒:“今日老娘认栽了,你们给我一个痛快的罢!”她目眦欲裂,瞪着南锦俦,眼中毫无惧意,倒是颇有胆魄的姑娘。
  南锦俦稳操胜券,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道:“你早已死了不知道多少时候,现在还要痛快,是想魂飞魄散?”
  经此一役,李瑧瑧已是披头散发,再不复先前的美貌,她听了南锦俦之言,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苦涩哀怨之情,笑够了才道:“我早已将这些置之度外,你当我怕?这人间虽好,可也不是人人都想再来。”说着继续狂笑
  南锦俦问道:“你还是想清楚再说,我若如你所愿,那么你将化为虚无,从此世间再无李瑧瑧。难道你就毫无牵念?毫无遗憾?你既甘愿沦为不人不妖,总是事出有因,那么究竟是什么,让你走上而今这步田地?”
  李瑧瑧的笑声戛然而止,就此静了下来,垂头闭目,一语不发,只死死咬住下唇。那般用力,若非魂魄之体,只怕已鲜血淋漓。
  南锦俦等了片刻,没有回答,只好续道:“你为何如此憎恨你双亲?将他们害死不算,还令其炼成僵尸?”
  一听到双亲,李瑧瑧面上总算多了表情,却全是狠毒怨愤之色:“因为他们该死!这两个老不死,生前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死后就该遭此罪孽。我只道报应不爽,难解我心头之恨!”
  良煦听她字字句句都是恨,一忍再忍,忍无可忍,拿起扇子指她:“这你就过分了,纵容你双亲有什么负你之处,对你终归有养育之恩,此恩重于泰山,不求你尽孝以报,也不该如此丧尽天良!”他一向和蔼,从来不同旁人恶语相向,这次委实给气到了,脾气终于上来,南锦俦没忍住瞥了他一眼,表示难得。
  李瑧瑧竟没发怒,她抬头望天,但只看到一片黑不溜秋的屋顶,沉声喃喃:“你说的极是,我丧尽天良,不配为人……”喃到这里,已梨花带雨。
  南锦俦心生怜悯之意,温声道:“还是招了吧,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纵然今生罪大恶极,也不至没有来世。”顿了一顿,又道:“你说的不错,人间很美,却并非人人都想来走上一遭,我也曾想过让自己从此身归虚无,但执念未消,才苟活至今。你若不将心愿了了,又怎能瞑目?”
  良煦听得一愣,意味深长的瞄他一眼。
  南锦俦当然发觉了他的异样目光,不去理他,只盯着李瑧瑧,她似乎被说动了,啜泣一声,悠悠的道:“我死不足惜,可他是无辜,他曾是良善之人,不该年纪轻轻就夭折了。两位仙长,小女子在此恳求二位,盼能救他一命。”
  良煦兴致勃勃:“你说的是谁?”
  李瑧瑧目光一瞥,望向祭坛之后。南锦俦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那犄角旮旯里竟还藏着一口棺材,外表同寻常棺椁无异,只是被一层结界护在里面,适才初进屋来,匆匆忙忙中竟没察觉。
  良煦警惕起来:“当心有诈。”
  南锦俦却翻了个白眼:“该防备的时间你大大咧咧,该放心的时候才来谨小慎微,真不知说你什么好。”
  这道结界威力甚强,大约李瑧瑧花了不少力气才布置出来的,却不知棺材中究竟是何方神圣,令她这么宝贝。
  结界虽强,又怎抵挡得住南锦俦?施法破除,推开棺椁,只见里面躺着一具死尸,同样身着大红吉服,身上却无半分妖风邪气,只是一具寻常男尸,这人身量寻常,相貌寻常,一切都很寻常,平平无奇。
  唯有一点,那就是,他胸腔里有一颗心还在怦然而跳,一摸脸颊,竟尚有些许微弱余温,但躯壳中并无魂魄,气息已闭,确确实实是个死人。
  李瑧瑧带着哭腔:“仙长,劳烦你二位出手救他性命……”
  南锦俦虽然很不想打击她,但还是说了实话:“他已死去多时,魂魄多半已入了阴曹地府,恕我无能为力。你挖活人之心给他换上,也是无济于事的。”
  李瑧瑧满面失望,其实,她既入了修行之道,又怎会不知他已经无力回天,只是她强行欺骗自己,他还没有死,仍有一线生机。就为了这自己妄想的一线生机,她修炼妖法,走火入魔,不惜一切代价,致自己成为天理不容的恶魔,不过那都是镜花水月,是她自己幻想的假象。她怎没有执着,她因执念而疯魔。
  南锦俦还想追问李二姑娘遇害的诸般情由,却见李瑧瑧的魂魄逐渐模糊,缓缓消散。
  “不好,她想自我了断!”
  忙上前阻止,但明显已然迟了。李瑧瑧在捆缚之中,虽不能施展法力,但要了结自己,只需将苦修得来的元丹连同三魂七魄一齐震碎即可。她适才听南锦俦一言,已死了心,生无可恋,就将自己的魂魄打散。
  而魂魄散了,就意味着,她将彻底从世上消失,寰宇六道,泱泱三千世界,从此再无李瑧瑧,世间与这个名字有关的一切,都已不复存在。
 
 
第11章 魂玉过往
  李瑧瑧魂魄散尽,留下一枚菱形碧玉,那玉晶莹剔透,流光溢彩,是一只魂玉。
  魂玉是所有修行之人体内都有的东西,不论人神仙凡,妖魔鬼怪,只消身上有了道行,魂玉自生。同元丹一样,都是非常要紧之物,只有身死道消方好显先,而一旦显现,也就证明这个人的一生已到此为止。
  而魂玉之内,则是人的一生,拿着魂玉能看到其主生前的所有记忆。
  南锦俦握着魂玉,凝神静气,闭上双眼,李瑧瑧的记忆如走马灯般一幕幕浮现在灵台之上,如浮光掠影。
  他看到了,慈幼局内,春水旁,池塘边,七八个小姑娘在柳荫下追逐嬉戏,天真烂漫。她们都穿着打着补丁的布衣,破破烂烂,却也干干净净。
  她们围成一个圈子,中间放着几枚糖果,正在瓜分。瓜分的方式是猜丁壳,一个接一个的来。第一个小姑娘用布赢了另一个小姑娘的石头,拿走两枚糖果,喜滋滋的走开了。输了的小姑娘也没泄气,又同另一个小姑娘继续,这一次她出的剪刀,可是对方却出了石头,她又输了。
  不知是什么缘故,她一脸挫败,一败涂地,输到了最后,大家都拿走了属于自己的糖果,地上已空空如也,她是第一个开始的,却什么都没得到。
  但她不能哭,因为初时得到糖果的时候,就计算过了,不管怎么分都不够平均,所以最后才商量用猜丁壳的方式,输到最后的人一无所有,很不幸,她就成了那个倒霉蛋。
  于是,大家都尝到了鲜美甘甜的糖果,叽叽咯咯的笑开了花。她却闷闷不乐,蹲在一边,捡起地上的石头丢进池塘里,惊走群鱼。
  她头上扎着两条羊角辫的小女孩,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充满灵气,鼓起小脸憋着嘴的模样,格外讨人喜欢。
  不多时,一对年轻男女从旁走来,慢慢靠近。她们亲密无间,恩爱如胶,是一对夫妇。那少妇的目光在所有小姑娘身上都转了一圈,最后落到孑孓的她身上,眼睛一亮,在丈夫耳畔低声咕哝了一句。
  男子靠过去,拉住那个小姑娘的手,从怀中摸出一枚米饴,温声道:“你想吃糖,我这里有。”
  小丫头双眼放光,可她终究是个矜持的小姑娘没有直接伸手去拿,只用疑惑的眼睛望着那个素未谋面的大叔。
  大叔和蔼可亲的道:“你愿意跟我走吗,我家中有吃不完的糖,只要你愿意跟我走,它们就都是你的,没有人会跟你抢,想吃多少有多少,从此再也不必为它发愁。”
  小姑娘点头如捣蒜。
  可男人却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跟我走了之后,你要管我叫爹,那位夫人便是你娘,从今往后,我们是一家人。”
  小姑娘犹豫了,踟蹰许久,终于下定决心。
  男人喜道:“那我为你起个名字,叫瑧瑧,怎么样?”
  南锦俦看到这里,睁开双眼。
  魂玉在他手中,那些画面只有他一人能看到,良煦忙问:“看到了什么内幕?”
  南锦俦道:“原来李瑧瑧并非李家二老的亲生骨肉,只凭这一点,我大约也能料到后头发生了些什么。”
  良煦头脑简单,只惊讶于他的第一句,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难怪她能下此毒手,原来竟然并无至亲血缘。但她毕竟是李家二老抚养长大的,养父母的恩情同意深重,她……哎,让我瞅瞅。”一把抢过魂玉捏在手里,闭了眼睛用心感应。
  南锦俦也不着急,在一旁默默相侯。哪知他这一感应,直过了大半个时辰方才睁眼。
  这时良煦面上神情已不复先前的嚣浮轻巧,变得极其复杂,颇有些多愁善感的苦闷形容。
  他叹道:“我竟万没料到,李瑧瑧的身世居然如此悲惨,真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讲述起他自魂玉中的所见所闻。
  原来李母同李翁成婚未久,便不意诊出身患痼疾,终生无法怀孕。总算他们两个情深意切,翁家待她又极度宽厚,传宗接代的观念较轻,只能道一句天意弄人,也没难为她。但夫妻两个总盼能养个一男半女,即便不是亲生,也无所谓,于是就到慈幼局里,挑选一个孤儿来领养。
  李瑧瑧自幼伶仃,也不知生身父母是何人,是否亡故,她自幼便在慈幼局中长大。只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让二老瞧见了她,且看中了她,将她带回李家,告诉她,她叫李瑧瑧。
  自此,李瑧瑧再也无需孤苦伶仃,在孤儿堆里寻糖吃。李翁曾答应过,只消跟着他走,跟他姓,叫他阿爹,就会有食之无尽取之不竭的糖,李翁信守承诺,她果真如愿以偿了。聪明伶俐的她很会讨父母的喜欢,也讨全家人的喜欢,于是,她成了二老膝下的小公主,受尽万千宠爱于一身,她自己尝过孤苦无依的日子,并非同其他孩童那般得了甜头就恃宠而骄,旁人待她好,她会待旁人更好,即使滴水之恩也于涌泉以报。二老视她情如骨肉,让她体验到天伦之乐,她也还以二老无数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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