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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俦情(玄幻灵异)——瓐孍

时间:2022-03-20 10:10:42  作者:瓐孍
  一般的蚕,在这个季节都已沉睡,但李家自有妙计,令它们即使在寒冬腊月也能踊跃吐丝,纺织丝绸,养家糊口,真是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
  但南锦俦却没兴趣探究其中诀窍,不知为何,他一看见这些成群成堆的蛇虫鼠蚁就头皮发麻,很不舒服,有种想吐的作呕之感,连忙避开眼睛,不敢再瞧。
  距李二姑娘失踪已有段时日,由于生死未卜,也不好举办丧礼,但一家人都死气沉沉,各自低头垂目忙着手头活计,有生人到来也不晓得。
  此时虽已是深秋,但眼下烈阳高照,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可是李家门前却阴风阵阵,沁骨透冷,只道旁枯树上两只寒鸦呱呱而鸣。纵有仙体,良煦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才几月,怎地这般冷了?”
  南锦俦却目光骤然一凌:“这李家大院有些不对劲。”
  良煦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不以为意:“不是李家大院不对劲,是这整座凤凰镇都不对劲,没一点正常的。”
  南锦俦懒得同他多言,径直走到一名老妪身旁,作揖道:“敢问这位可是李大娘?”
  那老缊身形佝偻,弓腰驼背,发髻斑白,少说也有六旬的年纪了,闻声抬头,一张遍布褶皱。但只看了南锦俦一眼,竟不答话,一眼过后,继续埋头梳理蚕茧去了。
  除她之外,另一边还有个同她年纪相仿的老翁,大约不过花甲之年,同白府员外应当差不多,却是瘦骨嶙峋,朝这边望了一眼,复又再度低下头去,旁边还有个垂髫小童,也是一语不发。
  那小童白白胖胖,玉雪玲珑。良煦见他可爱,坐过去一把抱了起来,捏捏脸颊便即放下,从怀中摸出一把喜糖搁在他掌心,笑问:“小娃儿,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童见到喜糖,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睛里乍现亮色,朝良煦嘻嘻一笑,拿起一枚喜糖,剥开糖衣便丢进嘴里,答他:“小李子。”
  南锦俦正要放大嗓门再问一遍,忽听吱嘎一声,门扉敞开,一名红装素裹的女子莲步而出。
  那女子生着一张瓜子脸蛋,肤白貌美,长相艳丽,身段尤其窈窕,唇上蔻丹也是鲜殷无比,似刚涂上去的鲜血,身上穿着一袭大红长裙,说不出的妖娆动人。
  她在两个不速之客的脸上扫了一圈,面无表情:“几位是?”
  南锦俦又作揖:“在下是路过此地的修行之人,途进贵宝镇,听闻镇上妖邪作祟,已戕害不少人命,故此……”
  “所以你们是来斩妖除魔?”那女子不待他说完,便冷冰冰的截住他话头:“我看你们长得斯斯文文,细皮嫩肉的,倒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爷,只怕连缚鸡之力都没有,有甚本事斩妖除魔?”
  她一脸蔑视,半分没将二人放在眼里。
  南锦俦晓得又该显真功夫了,只是他还没开始,良煦已抢先一步。
  “姑娘且看好了。”说着啪的一声,手中折扇合了起来,转了一圈又刷得张开,扇面上的越人歌已变成一副美人图,图中所绘的女子红装素裹,姿态蹁跹的站在枯树之下,正是面前这位。
  虽是个小把戏,但在凡人看来已经非常的了不起了。但那女子亲眼目睹这神奇的一幕,眼睛里却无惊诧之色,只点头道:“原来果真是两位仙君到了,小女子李瑧瑧,有眼不识泰山,望请赎罪则个。”说着伏低身子,敛祍一礼。
  良煦将折扇一合,再打开时,扇上画面已恢复成越人歌:“李姑娘不必多礼。”
  李瑧瑧走到老妪面前,推了推她:“阿娘,有客人到了,且先别忙,招呼客人要紧。”又望了望那边的老翁:“阿爹,您也别忙了。”
  她阿爹阿娘这才直起身子,走到南锦俦面前:“两位仙君远道而来,请进寒舍小坐片刻。”
  良煦本想直言相询,南锦俦却抢着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李瑧瑧将手一引:“请。”
  随着他们进屋,南锦俦用传音入密之法在良煦耳边道:“待会他们请你喝茶,装装样子就行,千万不要吞入腹中。”
  良煦一头雾水:“怎么了?你以为她们会下毒?”
  “嗯。”
  “……”良煦愕然:“你凭什么这么认为?太小人之心了罢。”
  “小心驶得万年船。”南锦俦郑重其事:“总之别喝就是,如果请你吃东西也尽量推脱。”
  他默然半晌,勉为其难道:“行罢,看你玩什么花样。”
  “……”南锦俦无语片刻,才道:“不是我玩花样,是他们有问题。”
  良煦还想说什么,但李家人领他们两个进了内堂,已没有时间再解释,只好揣着满腹疑团。
  李老招呼他们在案前坐了,李母斟了两杯茶,李瑧瑧则端了一碟糕饼过来,道:“乡下鄙陋,粗茶淡水,两位仙君多多担待。”
  其实茶香四溢,糕点也是这个季节盛行的桂花糕,小巧精致。昨晚喜宴上吃的是大鱼大肉,却没有甜品。多年未尝五谷杂粮,良煦激动不能自己,就要伸手去拿,竟没看见南锦俦递给他的眼色。
  不得已,南锦俦只好咳了一声,佯装喝茶,送到嘴边时杯子一偏,满杯热茶全泼在他身上,良煦被烫到了,跳起身来,大呼小叫:“啊哟!”
  南锦俦也装模作样的叫:“啊哟,手滑了,我不是故意的。”
  李瑧瑧忙掏出手帕去替他揩拭,但良煦今日着的是一身皓白大衣,这一杯浓茶下去,也将他身上染上了颜色。他最重衣着装时,瞪了南锦俦一眼,只顾着郁闷了,哪还有什么闲情逸致去尝糕点?
  南锦俦道:“李大伯,我们今日叨扰府上,主要是为了令嫒失踪一事而来。”
  那李翁似乎心事重重,并没听到,愣了半天才道:“啊,你说这事啊。哎,是珍珍命苦。”
  南锦俦接着道:“依在下看来,令嫒失踪之事多有蹊跷,定是妖邪所为,说不定是无意间从外头惹上了不干不净的东西,才有致使后面的祸端。不知令嫒在出事当天之前,都去过哪些地方。”
  “你问我珍珍那些天都去过哪里?”李老面现为难之色,沉思半晌,摇头:“老了,年纪大了,又过去了这么多天,我……我实在想不起来……”
  这时候在一旁的李瑧瑧插口道:“这个我还记得,那几天珍珍新婚在即,大家都忙着筹备出嫁的诸般事宜。我一直陪着珍珍在一处,所以她的行踪我都了如指掌。就那几天,她去过裁缝店、珠宝店、首饰铺子……”说了一大串,都是购物之地。
  这些地方铜臭味太重,自然不可能惹上什么邪祟,南锦俦不由自主蹙起眉毛:“除此之外,再没去过其他地方?那她可有去过未婚夫家中?”
  李瑧瑧摇头:“凤凰镇有习俗,女子出嫁前三日,都不能同未婚夫见面的,我看她看得得很劳,寸步不离,她并未去过。”
  南锦俦微一沉吟,正要再问几句,忽然觉眼睛迷糊,头脑也开始晕眩,大骇。
  明明没喝茶,怎地也着了道儿?
  瞥眼去觑良煦,只见他也是双目呆滞,半开半阖,似乎下一刻就要昏倒。南锦俦顾不得其他,在他胳膊上用力一掐,他吃痛,皱眉呼了一声,但有气无力,却也惊觉中计,想要撑持起身,居然站不起来,挣扎之下,竟咚得一声软瘫下去,只吓得魂飞魄散。
  他方才将将咚完,这边南锦俦也跟着咚的一声,趴倒在桌,只觉臂软筋酥,四肢百骸都没了力气。
  李家人见状,毫无波澜,李瑧瑧嗤的一声娇笑:“我道有多大能耐,原来也不过如此,姑娘略施小计便中了招,就这样还想降妖除魔。”
  良煦人已瘫倒,总算还尚且留着些神智,她一字一句尽皆入耳,试着张嘴,竟然口不能言,发不出半点声息。
  李瑧瑧哈哈大笑,探手到南锦俦丹田处一摸,面露喜色:“果然修行多年,仙根深厚若斯。我正愁没有上好的灵源,不想你们竟主动送上门来,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好将你们的修为汲了,为我提供灵源,修炼仙法。”
  见到良煦分明已经载到,却兀自瞪着眼睛,咦了一声:“中了十香迷魂散,你居然还没晕厥,看来果真有点本事。你心里肯定很奇怪,明明糕点没吃,茶也没喝,怎么就中计了。也罢,我将让你死个明白。其实,茶中确实被我下了毒,只不过这种毒并非一定要喝下去才会生效,你只是闻了少许,一样有效,嘻嘻。”说着昂首挺胸,得意洋洋。
  “不过你也无需担心,我与你无冤无仇,绝不坑害你们性命。我只是想借些灵力,又怕你们吝啬不给,所以才出此下策。等我汲完仙力,我会抹去你们到此一游的所有记忆,然后自会放你们走路。招呼不周,还望仙君多多包涵。”
  言罢,她嚯得站起,道:“将他们两个抬进香舍。”这竟是命令的口吻。
  李翁和李母立即动手,一人一个,将良煦和南锦俦提了起来,直拎入后院。
  莫瞧这两人老态龙钟,力气竟大得出奇,提着活人也走得飞快,哪有半点先前的步履蹒跚?
  拎着良煦的是李母,这时他已看清,李母双目无神,浑浊不堪,脸上更无半分生起,一只枯瘦如柴的手也是透骨冰凉,分明已死去多时,哪里还是个活人?
  见到这幅诡异情景,只惊得毛骨悚然,汗流浃背。苦于受制于人,半点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哪里还有力气抵抗?这十香迷魂散,果真了得。眼角余光瞥到南锦俦,只见他双目紧闭,呼吸细微,看来中毒已深,今日真要大祸临头了。
 
 
第10章 李家瑧瑧
  两个傀儡跟在李瑧瑧后头,随着她七荤八素的拐进一间偏房。一进那屋子,良煦就嗅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恶臭,似腐肉的味道,中人欲呕。他险些吐了出来,总算忍住了。
  李瑧瑧道:“将他们放在这里面。”
  良煦只觉身子被打横抱起,跟着被放进了一口棺材里,四面都是刷着红漆的木璧。他仰天而窝,刚好看见李瑧瑧站在棺前,笑吟吟的瞅着自己,于是使上力气,竭力瞪了她一眼。
  李瑧瑧道:“其实一开始,我并不打算同你们为难,可你们偏偏不知好歹,要替那小贱人打抱不平,这就是你们自寻死路了,可怨不得我。”
  良煦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她口中说的小贱人是谁,但见她闭着眼睛,双掌交合,嘴里念念有词,掌心浮现一股黑气。良煦晓得她正在潜运妖法,要夺自己修为,可是十香迷魂散忒过厉害,连传音入密之法也使不上了,只能干着急。
  挣扎片刻,发现只是徒劳。良煦心中喟然一叹,认命的闭了眼。
  哪知刚把眼睛闭上,就听李瑧瑧啊哟一声惊呼,跟着领口一紧,身体不由自主的飞了起来,给人抓着衣领提出棺外。
  他知事情有变,立即睁眼,见提着自己的竟是南锦俦,诧异万分。再看另一边,李瑧瑧已倒在了地上,一条以仙力凝成的绳索将她捆得结结实实,总算嘴里尚能发声,在地上尖叫:“你……你居然……你……岂有此理!”
  南锦俦冷笑:“我堂堂上位之神,岂能中你这半人半妖的诡计!”说着掰开良煦下颌,将一枚褐色药丸丢入他口中。
  良煦只觉一股从喉咙暖气涌入丹田,十香迷魂散的剧毒顷刻之间泄得干干净净,一开口就问:“你怎么没有中毒?”
  南锦俦篾他一眼,答非所问:“叫你平素凡事多留个心眼,不听上仙言,可吃苦头了罢。”
  良煦一窘,讪讪一笑,回头打量屋中陈设。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竟是一间非常宽敞的圆屋,屋子里横七竖八排了十多具棺材,正中间放着一张高台,上面画了许多稀奇古怪的符文,台上搁满瓦坦,坦中插着无数香支,徐徐燃烧,青烟袅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专门用来修炼妖法的祭坛。
  南锦俦目光如炬,盯着李瑧瑧:“说,李姑娘和杨公子失踪一事,是不是同你有关!你将他们俩怎么样了!”
  李瑧瑧身不由主,却咬牙切齿,一脸惊艳的面容此刻已扭曲变形,说不出的凶恶难看,她叫道:“休得在我面前提那个小贱人!弄脏了我耳朵,我要你们拿命来偿!啊啊啊啊……放开我,你凭什么绑我!”她想爬起身来,但那绳索上灌满仙力,她既遭了绑缚,如何还能挣脱?
  南锦俦皱眉:“听闻李家有两位姑娘,看来你是长女。说罢,为何要害你妹妹和父母?”
  “呸!你少在这里自作聪明!”她厉声大叫:“谁是他们家长女?我才不是。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捆我!”
  南锦俦两条眉毛皱得更厉害了:“你说得对,我确实对你们家的事一无所知。你若肯如实招来,我或许能酌情饶你一命。”
  李瑧瑧本来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滚,边滚边吼,听到他说这一句,忽然静了下来,片刻之后,纵声狂笑:“饶我一命?啊哈哈哈哈哈哈……无需相饶,你现在就动手将我杀了罢……哈哈哈哈……!”
  良煦看不下去了:“莫不是同那草根儿一样,这人也是个疯子?”
  哪知这轻描淡写的一句却将李瑧瑧刺激了,她双目吐出,神情可怖的道:“对,我是个疯子,一直都是。是……是他们逼我的,他们将我逼成这副形容,活该死于非命,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更怨不得我!”
  南锦俦四平八稳的道:“本君看得出来,你原非大奸大恶之辈,可是而今为修妖法,不惜草菅人命,草菅的还是你父母的性命,却又是缘何走上了这条不归之路?本君劝你还是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一字不差的说个明白,以免难获善终。”
  “我不需要善终!”她怒急,语无伦次了:“我只要他们死,大不了魂飞魄散,你动手啊,谁怕了你来,今日落到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既敢杀人,就不怕遭天谴!天道对我不公,我便逆天而行;人间待我不仁,我便杀尽世人!”
  她嘴里叫嚣的厉害,让人听了不自觉毛骨悚然,可脸上却已泪痕斑驳,椎心泣血:“可是,我没想过要害他的,我从来都没想过会害了他……”
  南锦俦思索着她口中的那个“他”是何方神圣,就听良煦叫了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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