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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俦情(玄幻灵异)——瓐孍

时间:2022-03-20 10:10:42  作者:瓐孍
  因已入了傍晚,归途中南锦俦全神贯注,只怕那妖物在这个时候突起发难,但事实证明他多虑了,整个过程平安无比,顺遂无比,花轿抬得四平八稳,别是妖物作祟,连轿子都没颠一下,新娘稳稳当当的抬到了夫家。杨巅峰手执牵红,将杨高峰扶出花轿,引入堂中。
  接下来就该拜堂了,众人还要继续辛苦一些时辰。拿人钱财,又是替自己消灾,良煦也不知哪儿来那么多银两,即使戏份量多,诸人仍是兴高采烈,毫无怨言,仿佛这场婚礼并非作假,而是确有其事。
  良煦这个司仪办得十分娴熟,他嗓门清澈,悦耳动听,那句“一拜高堂”喊得尤其响亮,喊完之后,可以明显看出新娘和新郎的身子颤了一颤,但最终还是拜了。一拜既成,二拜三拜也都少不了,只得僵着身子继续拜。这众人的见证恭祝之下,新娘终于被送进了洞房,该轮到大家喝喜酒了。
  南锦俦本来也想跟着去守着洞房,良煦连忙拉住:“你要干什么?闹洞房的时辰还没到,难道你想去揩新娘子的油?”
  “……”南锦俦无语片刻,一把拍开他的手:“我是去为新娘子看门保家的。”
  良煦道:“有傧相在那边照料,不会出什么事的,赶紧坐下来喝喜酒才是正经,来来来,这边还有个空位子,马上就开席了。我跟你说,这凤凰镇的特产不胜枚举,样样都是好东西,连九重天都没有,你肯定没偿过,趁今日这个良机大饱口福……”
  “你就不担心新娘出事?”
  良煦低声道:“今日是他们夫妻俩共结连理的大喜日子,能出什么事?哈哈,说笑的,我打听过了,那妖怪都是在新婚夫妻洞房之后,所有人都睡了的后半夜动手,只要洞房里还有旁人,她就没有机会,否则必定闹出动静。而且,这对新人也该自己长长经验了,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夫俗子,用不着你寸步不离。”
  他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南锦俦赞同了,正好已空腹一天,桌上珍馐又都是色香味俱全,颇惹人流馋涎,只好不再多言,拿起筷子吃饭。
  “对了,药引子的事我也顺着探了一下。”他在他耳边悄咪咪的道:“本来凤凰镇盛产壮阳兰,前阵子山上还是采之不尽,用之不竭,但不知何故,突然在一夜之间消失殆尽了。”
  南锦俦皱眉:“看来我的推断确实无误,这根本就是一场阴谋。那女妖就是冲我来的,她知我此行所为何事,便特地盗走所有壮阳兰。这样一来,只消得不到东西,我就不会离开,她总有机会下手。”
  良煦一脸探究:“我真想知道,你同她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让她如此大费周章。”
  “我也想知道。”
  他忽然诡谲一笑:“该不会是你从前流连花丛,欠下的风流债……”
  南锦俦正在吧啦米饭,险些卡住:“你想多了,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他似乎信了:“嗯,众所周知,南锦上仙是一只活生生的断袖,一向只对男人感兴趣。”
  “……”南锦俦纠正他:“大错特错,我对什么人都不感兴趣,眼下只对壮阳兰感兴趣。行了别扯这些有的没的,先吃饭。”
  良煦却还没有忙完,他离开桌边,居中一站,朗声唱道:“古今美缘流古芳,更有邓汉之绝唱,你情我意修同枕,携手并肩度苍茫,有请亲朋催新郎。”
  意思就是喊新郎出来招呼客人,为了演得逼真,杨巅峰还得端着杯子挨桌敬酒,分发喜糖,顺便收获祝福,身为嘉宾,自然也有南锦俦的一份,他二话不说踹入怀中,由衷道了句:“欢庆此日成佳偶,且喜今朝结良缘。祝你们小两口早……咳,早修正果,白头偕老。”
  他本来是想说早生贵子,但断袖之间是生不出贵子的,只好临时篡改一句,勉强也说得过去。
  杨巅峰全程窘得不亦乐乎,也没放在心上。众人推推搡搡,一眨眼又挤到另一桌去了。
  他之前同那女妖交手数合,大约已能估摸出她的底细,实非泛泛之辈,倘若有心劫掠,要想避开一干凡人掳走新娘并非难事。他实在忧心杨高峰的处境,如那女妖突然来犯,以其玄幽境的修为,怎能抵挡得住?随意狼吞虎咽几口便扔下碗筷,直奔新房而去。
  辗转半天,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位置,还没靠近就听到杨高峰不耐烦的声音远远传来:“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这都多久了,还没完事吗?”
  傧相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宽慰他:“娘子莫急,新郎倌正忙着招呼客人,你先把盖头盖上,这个要你夫君亲手来揭的,提前取下会不吉利的……”
  “怎么那么多穷讲究。”杨高峰大约是妥协了,勉为其难的重新盖上盖头:“这破玩意就是费事,吃口饭也不方便。”
  傧相和和气气的道:“我来喂你。”
  ……
  南锦俦很想放声一笑,费劲忍了。他一语不发,默默在窗前站定。任由他们在屋里倒腾,心中思潮起伏,难以宁定。
  他在琢磨昨晚那店小二的话。
  没过多久,杨巅峰从外面进来,一眼便瞧见如木桩般钉在门外的南锦俦,忙不迭过来打招呼:“上仙站在这里做什么?进去罢。”
  南锦俦赶紧摇头示意他不可多说,眼下众人欢聚一堂,难保那妖精没混这里面,要提防隔墙有耳,低声道:“我们的目标尚未现身,目前还不能乱套,一切得按部就班的来。你先进去陪新娘,我在门外守着。”
  他也知兹事体大,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并不拖沓,一点头,转身进屋。
  他一进房,傧相很识趣的退了出来,就听杨巅峰道:“外面忙得热火朝天,你倒是舒服,在这里无所事事的嗑瓜子。”
  杨高峰没好气:“呵,我是舒服,可舒服了。先前叫你装新娘你死活不干,现在倒来说风凉话。快点给我把这玩意揭了,我要吃饭!”
  南锦俦听得不禁蹙眉,说那么大声,生怕妖怪听不见似的。抬眼从窗口一望,只见杨巅峰拿起扇子,将杨高峰头上的红盖头掀开,露出下面浓妆艳抹的容颜。
  此时的杨高峰,头戴凤冠紫钗金步摇,身披大红霞帔。眉若远山含黛,眼中秋波莹莹。脸上抹满腮红水粉,唇上染着鲜红如血的胭脂,端的是千娇百媚,妖冶无双,颇有闺中俏佳人的神韵。尤其是此刻脸上的三分薄怒、两分娇嗔,更增风华,叫人看了忍不住心猿意马。
  南锦俦在外一瞅,也不由得眼前一亮。而盛妆之下的杨高峰,同记忆里那个人居然有些形似,让他不由自主想起那个人的音容笑貌。
  “十里红妆,八抬大轿都许给你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杨巅峰端来一碟桂花糕递在新娘手中。他倒也没有动怒,反而有些调戏的意思。
  杨高峰貌似噎了一下:“谁稀罕这些玩意儿,你知不知道,那花轿颤颤巍巍摇摇晃晃的,弄得人又是头晕又犯恶心,我好几次都差点吐出来,忒折磨人。”
  杨巅峰闻言一愣,没想到自己的新娘居然受此磨难。倘若换在平时,他定要反唇相讥几句,但想到杨高峰竟因此难受了一整天,居然一直没吭声,心中多半也软了,切切关照:“那现在好点了没,还晕吗?”
  “唔……坐了大半天,没事了。”
  杨巅峰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不过咱们的戏还没有唱完,需再委屈一下。”
  杨高峰不以为意:“都已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了?还有什么事?”
  杨巅峰嘻嘻一笑:“你忘了,新婚夫妻都要饮交杯酒的。”说着端起酒壶,给他斟了一杯。
  “哦。”杨高峰竟没抗拒,很配合的接了过来,哧溜一声饮得干净利落。
  南锦俦瞧得分明,心中竟涌入一种艳羡的情绪。还没看够,良煦的声音猛然响起。
  “人家小两口恩爱甜蜜,你在这里偷窥不太好吧。”
  他轻声细语,没让屋里的人听到。南锦俦耸肩,无所谓道:“他们自己不关窗户,可怨不得我,再说了,不是还要闹新房吗?”
  良煦翻了翻眼皮:“闹什么新房,人家夫妻俩好不容易熬到现在,当然是趁着良辰洞房,谁那么不长眼来打搅人家夫妻两个的美事?”
  忽听杨巅峰的声音在耳边道:“仙长,合卺酒已经喝了,接下来好像没有什么要演的了罢。”
  他用的是传音入密,嘴巴不动,纯以元神同人交涉,旁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南锦俦心里一动,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竟练成了这等高深秘术。想当年他在这个阶段时,尚无如此修为。
  良煦也用依葫芦画瓢回他:“怎么没有?洞房花烛呢?那些街坊邻里都要挤过来闹新房,我全给你打发了,就是为了给你们多争取一点时间,你们还不赶紧熄灯?”
  杨高峰的声音也掺和了进口,他很惶恐:“不是罢,当真要洞房?这不是假戏真做吗?”
  良煦很自然的道:“那妖怪到现在还没现身,说不定就是在等你们洞房,要在你们□□快活塞上天的时候掳人。倘若你们就到此为止,那么岂不是前功尽弃?辛苦绸缪的一场戏就都白搭了。”
  杨高峰:“……”
  良煦在外头憋着笑,替他们掩上了窗,拉起南锦俦。
  “他们要开始了,这个时候不适合蹲墙根。走,再去喝两杯。”
  “你不是说……”
  “你是真傻还是装模作样?”他忽然探究一问。
  南锦俦无辜的道:“真不知道,你为何故意要他们洞房?”
  “你难道没看出来?”他语出惊人:“他们师兄弟两个明显都对另一个有意思,我这是成全一段佳话,何乐而不为。何况我本来就是掌管断袖姻缘的,怎么做也是分内之事。说起来,如果不是这一趟凤凰镇之行,他们俩未必这么快就能……嘻嘻,归根结底,还得感谢那女妖精才是。”
  南锦俦无话可说了。
 
 
第8章 食梦貘
  街坊邻里还在外头三五成群的行酒令,南锦俦嫌太聒噪,搬了张桌子去厨房,同良煦共饮了三杯,想着洞房也该洞得差不多了,又转回新房去守夜。
  新房内漆黑一片,已没了声响,小两口大约已就寝了。南锦俦站在门外,打起精神,知道那妖物即刻就会动手,哪知侯了一夜,竟无半分风吹草动,直至黎明破晓,第一道曙光从山间映照而出,朝阳攀过柳梢,也没侯到那女妖的到来。
  这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南锦俦望着旭日东升,越想越觉着不对劲,难道昨晚他同良煦离开的那一时半刻,小两口已遭了毒手?慌不迭冲进新房,掀开帐帷,只见两人安安稳稳的窝在榻上,酣睡正香,一股旖旎缱绻之情满溢榻前。
  确定他们俩平安无恙后,南锦俦脸颊不由自主的烫了起来,连忙退出。
  在院中找到良煦,他昨晚估计也在同一干街坊邻里行酒令,一堆人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南锦俦将他独个拎入厢房,一杯茶水下水兜头泼下,他总算朦朦胧胧的醒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要办正事的,就你这副德行,人家将你绑去大卸八块了恐怕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夜未眠,尽职尽责,费心费力,可这厮却睡得又香又甜,不禁微微有气。
  良煦见他神情严峻,被吓到了,再也顾不得惺忪,脸上茫然之色一扫而空,站了起来:“怎么?出什么事?那小两口被女妖掳了去吗?”
  南锦俦鼻腔一哼:“若真给掳了,我还站在这里同你说这许多。”
  他如释重负,重新趴回桌子:“没事就好,那女妖呢?捉到了没?”
  “托你的福,昨晚一夜顺遂,别说女妖,女人也没来一个。”
  良煦本来是想松一口气,但方才松到一半,就僵住了。
  “那咱们这场戏不是白唱了?焦头烂额地忙活半天,结果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总算说到要点,南锦俦坐了下来:“莫非这中间某个环节出了纰漏,叫那女妖瞧出了破绽?”
  良煦的头摇得斩钉截铁:“绝无可能,我仔仔细细敲定过了,每个小细节都有顾及到的,即使叫人查个三天三夜也未必能找到哪里不对劲。况且就算有纰漏,也得看过了才知道,那女妖根本没来,瞧都没瞧过,何来破绽之说?”
  这话言之有理,南锦俦原也是这样想的,可这样的话,问题就来了。
  “那为何会失策?难道我们推算有误?”
  良煦猜测:“估计她一早便知道这是我们安排的计划,毕竟她之前同你交过手,知镇上已来了九重天的人,就是为除她而来,又怎敢贸然行事?”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南锦俦左思右想,忽道:“先前那店小二说,镇上曾有许多新婚夫妻在洞房之夜离奇失踪,他说的只是许多,并不是全部。也就是说,还有一部分同我们这回一样,并未被那女妖看上,这绝非侥幸,其中必有缘故。”
  良煦也表示赞同:“这么说,那我们还得去查一查,那遇害的一批和没遇害的一批,中间到底有什么区别,遇害的一批究竟什么地方开罪了那女妖,才得入她法眼,不过……”
  他欲言又止。
  南锦俦当然晓得他想说什么。
  他想说的是,不过除此之外,遇害的也不仅仅是新婚夫妻,有些成家多年的和没成家的也惨遭毒手,而且情况大相径庭,有人失踪、生死未卜,有的直接一命呜呼。这些案子中,除了他们都是活着的凡人以外,没有任何共同之处,男女老少应有尽有,也就无法判定那女妖的喜好。
  良煦掐指算道:“草根儿那回事不像是邪祟所为,排除在外,至于白千金和陈公子……”他望向南锦俦。
  “是食梦貘。”
  食梦貘,是妖魔道中一种低阶怪兽,喜食凡人之梦,尤其是噩梦。
  但它虽是妖兽,能耐却着实有限,倘若凡人不给,他也无计可施。所以他在同类中颇讲道理,食梦之前,会先以各种手段诱导,让对方心甘情愿将梦献祭于他。得了允可,他才能进入凡人的梦中狼吞虎咽。
  当然,倘若仅是食梦,至多不过叫人昏睡两天,不至于睡得死气沉沉,连命也给睡丢了。之所以被食梦之人尽皆死去,只因凡人们一旦做起了美梦,在梦中万事如意,享受过后,便不愿醒来面对现实里一切困厄,都会主动去求他,将这个梦一直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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