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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俦情(玄幻灵异)——瓐孍

时间:2022-03-20 10:10:42  作者:瓐孍
  一看到那妖气,那股难以言喻的熟稔之感犹如排山倒海似的泳上心头。南锦俦脱口呼出:“阿浅!是你吗?”
  黑暗中传来一声冷哼,这次听得清清楚楚,是个女子之声。
  不是阿浅。
  一刹那的柔情霎时沉入谷底,南锦俦目露寒光:“装神弄鬼!”又是一掌击出,这次他下了重手,这一掌已使上了九成仙力。
  那妖物适才同他针尖对麦芒般过了一招,自知不敌,第二回 已不敢硬碰硬的接,从桌底纵上窗台,飞跃而出,钻进丛林中去了。南锦俦那一掌没有击中目标,却听轰的一声巨响,将屋顶掀塌了半边,瓦璧木椽直飞上天。
  南锦俦无暇顾及其他,召来法器,从窗口御剑飞出,直追那妖物而去。
  那团妖气修为不如对手,但奔行速度却是奇速。南锦俦全力施展,居然始终追赶不上,双方一直相隔十数丈的距离。
  南锦俦仔细观望,要瞧清那妖物是何模样,但她裹在邪气之中,法眼竟不能透视而过,自然也就看不到她的真面目。但她适才那句“南锦俦,事到如今,你还有脸唤他名讳?”这句话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从她语气中听来,分明识得自己,且清楚自己和阿浅之间的关系及恩怨,然而到底是谁?
  他见过的妖魔鬼怪不胜枚举,识得他的也不少,但既认识他且同时也认识玉淙浅的却没几个,那有限的数人中,却似乎并无女子。
  虽然已时过境迁,无数个春秋过去,但跟玉淙浅有关的一切他都记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关于这些过往,便如陈年佳酿,岁月只会让它变得益发香醇浓郁,绝不会淡忘一丝一缕。
  他一心二用,心不在焉,非但没能追上前面那团妖气,反而相去越远,竟给甩开了数丈。南锦俦暗道不妙,立即抖擞精神,竭尽全力,将双方距离拉近些许。
  他已打定主意,即使追不上,也不能让她逃了,自己修为深湛,体内灵力无穷无尽,即使耗也能将她耗到精疲力竭,今夜的遭遇跟阿浅有关,无论如何也要探个究竟。
  但他的算盘很快就落空了,前头那团邪不往深山里逃,却忽然调头,冲进了街区。这附近的屋舍密密层层,星罗棋布,它若浑水摸鱼藏在凡人堆里头,那可棘手得很。南锦俦暗道不好,要趁着在它冲进人堆前将它拦下,偏偏追不上,到头只见它往镇东的某个犄角旮旯里一钻,就此没了踪迹。
  南锦俦晓得今夜多半是要无功而返了,像这种道行颇深的妖,千变万化,最擅长躲躲藏藏,极难揪起原形。虽说现在深夜,镇民都已安睡,万籁俱寂,更容易捕捉风吹草动,要日它原形毕露不是没有办法,但势必惊动一干凡人,倘若不能一举擒获,届时人多口杂,更不方便行事。
  他站在街心巡视一圈,环顾四周,苍茫黑夜中连蛇虫鼠蚁的声音都听不到,静得十分诡异。他跺了跺脚,有些气急败坏,只得悻悻而归。
  他捉妖心切,不知已出来了近个把时辰,待原路折回客店时,良煦那边也都准备妥当。
  “你到哪里去了?半天不见人。”
  见他回来,特意等在门前的良煦打着呵欠过来问候,他往他身上嗅了嗅。
  “怎么这么重的妖气?额,还有股奇奇怪怪的香气……啊,这不是女人用的吗?莫非你……”
  南锦俦白他一眼,将那贴得格外近的脸推开:“不是女人,是女妖。”于是将适才的境况简略说了。
  良煦大觉意外:“你是说,那妖怪居然主动找上门来?”
  南锦俦点头:“我正在冲凉,她忽然冒出来搞突袭。”
  良煦摸着下巴,玩味一笑:“莫非那女妖看上你了?特意在你洗澡的时候偷窥?”
  “……”南锦俦正往口中送茶,险些呛到:“你想多了,她一上来便动杀手,明显是想取我性命。”
  良煦有条不紊的分析:“看来我们初来之时,形迹便已暴露,那女妖已知道我们的到来,所以才掐得如此精准,趁你落单且无甚防备之时动手。依我看,她到未必是你的相识,只是晓得我们此番来意便是收她,所以她先下手为强。”
  南锦俦摇头:“可是她似乎认识我义兄,事情决计没你想得那般简单,很可能……”很可能是一场阴谋。
  但他没说完,忽然发现了不对劲,东张西望片刻,问道:“他们师兄弟二人呢?”
  良煦贼兮兮一笑:“这个你放心,他们俩我已安顿妥当,明早会过来会和,我们先在这里歇一晚,养精蓄锐,明天可有的忙了。”
  南锦俦有些担心:“他们住在哪里?这对师兄弟初出茅庐,没什么经验,别出意外才好。”
  良煦叫他放心:“他们的住处离这里不远,我已交代过了,若遇异状,不要鲁莽行事,立即放信号示警,不会有意外的,先去安歇。”
  说完便施施然上楼了,南锦俦也无话可说,转身回房。
  他合衣而窝,但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胸中那股熟稔之感尤其的强烈,玉淙浅那妖冶的眉眼和颀长的身姿一遍又一遍在脑海中浮现,一会儿是被掏出胸腔的血淋淋的人心,下一刻又是他满面血污沉痛悲戚的脸……让他辗转反侧。
  这一夜,注定是不能平静的,他做了一场梦。
  梦中,是他尚未飞升,还在八重天修行的那段时光,是多年前的回忆重现。
  玉淙浅被他用四条长链锁在八重天的无望涯前,两条穿透他的肩胛骨,金色的血液昭示着他妖魔的身份,将漆黑的铁链染得璀璨无比,唯美而凄凉,他遍体鳞伤,全身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蜷在血泊之中,半死不活。
  他看见自己身披酱紫貂绒大氅,从远处缓缓走来,目光阴鸷,散发着滔天的恨意。
  他在他面前蹲下,一把揪起他凌乱的长发,强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你应该被碎尸万段!”
  他全身都是被鞭挞的痕迹,那些疤痕纵横交错,触目惊心。他满嘴鲜血,奄奄一息:“你杀了我罢。”
  “你以为我不想?”他看见自己脸上浮起狞笑:“我恨不得抽你的筋,饮你的血,将你挫骨扬灰!”
  他在哀痛中道:“但我怎么能让你轻轻松松的死,我要用天下最残忍的酷刑来折磨你,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末了,他却哭了,涕泗横流。
  “可就算将你剁碎了拿去喂狗,那又怎样。改变不了事实,枉死的人终究救不回来,于事无补……”
  那与千百年前的回忆别无二致的噩梦到此为止,南锦俦从梦中惊醒。
  这不是梦,是曾经在他身上发生过的事实,如浮光掠影,真真切切。
  此时仍是深夜,夜凉如水,但他已是汗流浃背,湿透了亵服。
  “阿浅……”
  由于这场梦,他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去,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少时辰,直到第二天良煦将他摇醒。
  “你这是怎么了,衾褥滚了一地,你居然还踢被子!”他像见鬼般的,嚎叫起来。
  南锦俦困眼惺忪,懒洋洋的道:“一大清早你就来鬼吼鬼叫,扰人清梦,太缺德了。”说着呵欠连天。
  良煦往窗外一指:“大清早?你瞅瞅现在是什么时辰,都快正午了。还真看不出,你居然这么能睡。”
  南锦俦:“……”
  三下五除二穿戴整齐,快步下楼,胡乱用了早饭,南锦俦问道:“真是不好意思,耽误这许多时辰,不过今天应该还来得及准备,怎么不见他们师兄弟二人?你不是说……”
  “是啊,一切都准备好了,不必劳烦上仙操心。”良煦拿腔拿调的调侃他:“你眼下只需换套装束,改头换面一番即可。”说着伸手入怀,掏出一叠布匹。
  南锦俦接过来一觑,是一套男子劲装,奇道:“这是何意?”
  良煦抿了口茶:“要委屈一下上仙换上这身衣服。”
  南锦俦翻了一下:“你这是要我扮小斯?”
  “先别说那么多了,赶紧去换吧。”良煦将扇子往掌心一敲,推他进屋:“总之都是按照你的计划安排的,担保你满意。麻利些,不然他们师兄弟两个该等急了。”
  南锦俦无语:“既要乔庄,适才就应直接搁我床头,我拿起来就穿了,何须多此一举?”飞步上楼,迅速换了。
  良煦一盏茶没喝完,他便已改装完毕。
  “够快的。”
  回头一瞥,只见南锦俦原本儒服博冠的模样焕然一新,而今一身缁黑,双手各套束袖护腕,将他高挑的身衬得格外英姿勃发,端的是飒爽严酷,冷峻肃杀,眉目之间自有一股刚厉的威严,叫人望而生畏。
  良煦眼睛一亮:“不愧是上位之仙,不管穿什么都是这么中看。”
  南锦俦瞄他一眼,只见他换上的是一身喜庆的大红袍子,奇道:“你怎么穿成这样,你要假扮新郎?”
  他答非所问:“你瞧,我这身如何?”
  “不错。”
  他笑得合不拢嘴:“是吧,我也这么觉得,想那女妖见到我这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形容,估计不必动手,使一条美人计即可将她降服,啊哈哈,啊哈哈哈哈……”
  南锦俦:“……”
  “走罢,边走边聊。”
 
 
第7章 新婚
  良煦道:“要将一出昏礼演得逼真,那么各项步骤都不能少,首先便是花轿迎亲。”
  南锦俦道:“人都凑齐了?”
  “我雇了好几个壮实的汉子帮忙台轿子,又各在镇东镇西安排了两家姻戚,都是本地淳朴老实的农家乡民,只消给足银两,自然能配合咱们演戏。稍后先将空花轿从镇西抬往镇东,将新娘接到新郎家来,乐队酒宴各路人马都已枕戈待旦,即刻就可出发。”
  手脚倒是利索,凡间举行婚礼,少说也要花个两三天的时间才准备各项琐事,他倒是干净利落得很,还如此有条不紊,南锦俦不禁揶揄:“这事你干得很熟练,该不会是经常显灵,亲自给凡人作媒证婚吧。”
  “那是。”良煦得意洋洋:“亲民如我,当然要经常下界体察民情,感受人间疾苦。”
  南锦俦嘴角抽搐,你这分明是享受人间至乐……
  “那我们俩呢?”
  “你就混在迎亲队伍里头,充当一名轿夫,护送队伍顺利迎亲。”良煦照实分解:“虽说那妖物都是在洞房花烛之夜才来掳人,但难保白天不会出什么意外。上仙修为精深,仙法卓然,自然要负责凡人们和新娘的安全。”
  南锦俦哭笑不得:“敢情你是让我去跑腿,行,这没问题,那你作甚?”
  “我当然是司仪呀,整桩婚事都由我来主持,忙得很,抽不开身去陪你。”
  南锦俦:“……我不需要你陪,你忙你的罢。”
  新郎家在镇西,依照凡俗的规矩礼仪,稍后花轿要从这边抬往镇东新娘家迎亲,只见几间小院子里张灯结彩,炮响连天,一派喜气洋洋,且座无虚席,热闹非常,果真似模似样。
  南锦俦不禁佩服,短短几个时辰,成效就如此显著,忍不住瞄了一眼正在那边招呼宾客的良煦一眼。
  待见到那披红挂彩,胸戴红花的新郎时,他双目放光。
  扮演新郎的居然是杨巅峰那小子,小家伙那张尤带稚气的脸上携了两分期待,三分兴奋,四分紧张,一分羞赧,颇有种烟视媚行的韵味。新郎倌的袍子往身上一罩,果真是玉树临风,叫人自愧不如。
  “仙长,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他捂住了脸:“太难为情了……”
  南锦俦将他的手从脸上掰开:“你是今天的新郎,放轻松自在一点,别给人瞧出破绽。”
  他脸上浮现一抹酡红,看来这未经人事的小家伙很是腼腆。
  谢媒之礼昨天晚上已经喝过,一套繁文缛节之后,迎亲队便出发了。
  杨巅峰骑着高头大马,跟在望娘盘之后,他后面则是花轿,南锦俦站在帷幕之前。他倒不必亲自动手去抬轿子,良煦专门安排了轿夫,是四个虎背熊腰的壮丁,体格肥硕有余,匀称不足,南锦俦在他们中间,尤其显得身材修长挺拔,琼林玉树。
  虽是作伪,但整个队伍浩浩荡荡,人数着实不少。从正午出发,直到申末才到新娘家中。
  傧相搀着凤冠霞帔的新娘走出房来,自然是杨高峰了,南锦俦心痒难耐,很想揭开红盖头悄悄他此时此刻的表情和妆容,但在大众广廷之下,此举与登徒子无异,只好作罢。
  瞥眼间,只见杨巅峰翻身下马,揭开花轿的帷幕,只待新娘入轿。
  老妇端来米饭,舀了一勺喂进红盖头之下,寓意是虽然闺女出嫁,仍不忘养育之恩。那老妇唱的角儿是新娘子的母亲,喂罢米饭,又抱着杨巅峰装模作样的大哭一场,哭得声泪俱下。纵然知道这只不过是良煦安排下的好戏,但那老妇演技精湛,看得叫人揪心无比。
  南锦俦颇不耐烦,凡间的这些规矩也忒过繁琐,很多姑娘嫁到如意郎君,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但还得装出一副依依不舍楚楚可怜的形容,累煞人也。
  按照凤凰镇的习俗,新娘应由家中同辈亲戚背上花轿。这家人养有一双儿女,那长子从屋中出来,正要伏身去背新娘上轿,杨巅峰忽然叫住:“且慢。”
  那长子愕然抬头,只见杨巅峰快步过去,将新娘从他背上挪下来,一把抱在自己怀中,道:“既是我的新娘,怎能让旁人染指?当然该我亲自动手。”
  南锦俦:“……”
  杨高峰:“……”
  众人:“……”
  各人尽皆目瞪口呆,他却还不满足,打横抱起了新娘,动作却稳当当慢悠悠的,似乎觉着片刻时间太过短暂,要乘机多抱一会儿,终于在众人的偷笑中将新娘塞进了花轿。
  一行人又吹锣打鼓的沿原路折回,几乎无甚不同,唯一的区别是轿子里多了个人,四名轿夫不能像来时那样般轻松如意了,需多废些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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