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天道俦情(玄幻灵异)——瓐孍

时间:2022-03-20 10:10:42  作者:瓐孍
  那时八重天正面临天塌地陷的濒危之险,他并不只是一个怀揣满腔轻狂的热血少年,肩上还背负了深重的担子。唯有他得道飞升,方能救万人于水火。这里面,有他同窗修道百余年的挚友、以及倾尽全力将他培育成才寄予厚望的师尊,他们都在等着他。他当真能为阿浅放弃那些该拯救的人、偿还的恩?
  他当然做不到。
  阿浅也晓得他做不到,故此,最后没有将他唤醒。
  可是,一切都已发生,阿浅的魂魄已经烟消云散,再也不可能挽回,现在追究这些都已毫无意义。
  他双手捂面,捶膺泣血。
  青蛇见他那般似极了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微生恻隐,忽道:“罢了,反正你也命不久矣,我便再告知你一桩事。这些年你心心念念寻我阿爹,除了杀他来告慰当年因受天劫牵连枉自送命的金明城之人,应当还想夺回你那颗九曲玲珑心罢。”
  南锦俦此时心力交瘁,满脑子都是与玉淙浅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哪里听得到她的说话?只纹丝不动的蹲在那处。
  杨巅峰担心他想不开,过去拉他:“上仙,事已至此,悔……悔之晚矣,还请节哀,看开一些。”
  南锦俦渐渐抬起了头,神情恍惚片刻,才依稀想起来青蛇正同自己说话,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青蛇本打算扭过头赏他一句“好话不说第二遍”,但一瞧他神情,于心不忍,只得将适才所言复述一回。
  南锦俦一听,竟无太大反应,苦笑道:“既有那般毁天灭地的劫难,一颗心窍又如何能保得住?定然也随阿浅一齐消亡了罢。”
  今日之前,他确实执着在此,可如今……
  哪知青蛇竟然摇头:“如果我同你说,你那颗宝贝心窍并未被毁,至今仍存得好好的,你是不是要欣喜若狂?”
  南锦俦猛的抬头,不可置信。
  青蛇冷笑:“你是不是在想,这又怎么可能,九曲玲珑心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但离开躯壳之后的脆弱得很,浩浩天威之下,如何能够幸存至今?”
  她一语中的,南锦俦正是这么想的,将她狐疑一望。
  青蛇再道:“按理来说确实如此,其实,他只需将你那颗心塞入自己胸口,自可借其神力转世,在天劫到来之前便重生为人,这样一来,心窍便属于他了,再非你南锦俦之物,天劫也不会落在他身上。既圆了多年的夙愿,也能避免伤及无辜。再者,就算时辰紧迫,不及施展转世之术,他只需将九曲玲珑远这烫手山芋远丢开,天劫自会追寻心窍而去,他同样能够明哲保身。可他没有这么做,反而携了心窍奔赴东海,只因东海之上曾有妖族先辈布下的护海结界,当年线组前辈触犯天规,逃至东海,这结界为的是抵御九重天的天罚而设,后来那位先辈不幸离世,这结界却未消散,正好可以借其之力对抗天劫。且东海之旁便是大荒,人迹罕至,选在那处也是为了避免牵连旁人。”
  南锦俦听到这里,胸腔里霎时揪了起来。
  青蛇道:“阿爹不愿心窍有损,只得将三魂七魄一次散个干净,以数千年苦修而得的妖魂之力,加上东海结界,这才将三万八十道天劫尽数抵消。他既散尽魂魄,自也再无投胎转世之机,就此消弭殆尽。至于你那颗心,阿爹已将它沉入东海,藏在那海渊最深之处。九曲玲珑心乃神物,虽难抗天劫,但东海那等贫瘠之地也没什么了得之辈能近其身,故此方能存留至今。我前些日子路过东海,想起阿爹便在海滨身亡,顺道过去瞧了一眼,玲珑心仍好端端的放在海底。”
  听罢一切,南锦俦并无喜色。
  可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这些年念兹在兹的便是找寻玉淙浅的踪迹,找到后剜其心窍,取其性命。而今真相大白,斯人已逝,心窍也在东海之底,随时可以取出,他多年的心结和执念都已得了结果,他应当喜不自胜才是,可胸腔里空空荡荡,说不清是悲是喜,只是有股难以言喻的痛楚,使他喘不上气,感到无比难过。
 
 
第18章 疑点重重
  一时间头痛欲裂,南锦俦揉着眉心,竟连胸前创伤也没什么感觉了,似已麻木、不药而愈。
  青蛇哪去理会他伤患如何?一番话说完,又打击他:“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虽然心窍仍在,但那神物离开原体这许多年,早已修出灵智,说不准没几日便要能化成人形,将来也要得道飞升。你想将起收回,再为己用,也不见得能够得逞。就算你有本事取出,可已活不过一时三刻,来不及了,哈……”
  南锦俦缄默许久,并未放在心上,却问了同心窍不相干的。
  “你阿爹……他临终之时,可曾留下遗言?”
  青蛇止笑摇头,神情哀恸。
  他竟只言片语也没留。南锦俦微感失望,但今日令人心如刀绞的事情太多了,仅此一节不足为悲,他忽道:“我与你阿爹相识甚早,他既有你这么个女儿,我为何从未见过?天劫将临之际,你并不在他身旁,又如何得知这许多秘幸?”
  青蛇道:“阿爹对我一向疼惜,他有何心事,从来不会隐瞒于我。当年我刚降生,为照顾我的安危,阿爹便在我身上施了灵犀之术。只消有了此术,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他都能感应得到,我也能随时瞧见他的境况。他如何走向丧生之路,我都是亲眼所见,绝无半分虚假。”
  “原来如此。”南锦俦点头,颇有艳羡之色:“你阿爹待你这般好,你确实该为他尽一尽孝,为他报仇雪恨。”想当年,阿浅也待他很好的,情同骨肉,可是后来怎么就骨肉相残了?
  哪知青蛇听了非但毫无喜色,反而戾气大增:“难道阿爹便亏待了你吗?之所以未对你施灵犀之术,只因此法功用有限,若非施术之人同被施之人是至亲血缘,此法便无效用。你同阿爹虽有兄弟之名,但你们两个哪有半点关联?可是即便如此,阿爹待你也不薄,他为你,放弃了转世为人,以至于不得好死,你还要他怎样?是不是要将身上的肉都一块块剃下来给你吃了,你才心满意足?”
  “你言重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南锦俦引咎难当:“只是我没料到,他竟肯为我如此,我不值他这样……”
  “你倒还有点自知之明。”青蛇鼻腔一哼:“可阿爹偏偏就是一根筋,一条道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他便是如此固执,南锦俦,你才是他运中的劫。人家好端端的在山中修行,偏生遇到了你,自此一步步走向深渊。可你竟毫不自知,你不配他如此相待!”
  南锦俦无言以对,她问道:“你这副形容,是在自责还是在后悔?”
  南锦俦不去理她。
  青蛇脸色缓和下来:“这件事我本来不想同你说,但瞧你而今这般形容,倒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既是这样,有些事情还是让你知道为妙,否则一直瞒下去,你一直不知情,阿爹真是死不瞑目。”
  南锦俦心神一动:“你想说什么?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青蛇讥笑:“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的很,倘若全数告知于你,我只怕你就算并未受伤,也无颜苟活于世,羞愤自杀。”
  杨巅峰大感不妙,南锦俦已成了这副德行,哪还有半分来时意气风发的模样?觉得还是不要让她继续添油加醋为好,以免他当真做出什么傻事来。它动了这半天嘴皮子,比之前动刀动枪可厉害多了。
  忙大喝一声:“你住嘴!”转而同南锦俦道:“上仙,这结界内危机四伏,多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险,你又身受重伤。我们还是先去寻良煦真君会和,找到高峰,离开此地。有什么话,待离开此地再说不迟。”
  南锦俦这时哪顾及那许多?一把将他搡到一边:“不行,眼下若是不说,只怕再没机会。你不必理会,我定护你周全便是,且让她细细说来,我一定要将事情理个清楚……”
  杨巅峰只好住口。
  青蛇道:“那我便成全你。你可知,阿爹当时所以选择奔赴东海,除了东海邻近大荒,少有生灵,以及要借海上结界之力抗衡天劫以外,还有什么缘由?”
  南锦俦沉思片刻,想起一桩事来:“莫非是因东海常年冰封之故?阿浅晓得,仅凭结界之力,仍无法保证玲珑心能够无恙,所以他将心窍沉在那冰海之下,天劫就算攻破结界,也未必能击穿那深不可测的冰海,这才能确保心窍不受损害?”
  青蛇道:“正是,你倒也不蠢。”
  可南锦俦疑惑了:“可是要想以冰海之力躲避天劫,便不能将之损毁。当时阿浅只是魂魄,身无多少法力,连天劫也未必能击破的冰海,他又怎能做到不破海而沉心窍?”
  青蛇眼眶一热:“因为东海是他当年亲自冰封起来的。”
  南锦俦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他早有耳闻,东海曾一夕之间给人冰封,海上妖气冲天,却不知究竟是何人所为,哪知竟是阿浅的手笔。
  他尚未缓过神来,青蛇再道:“当年阿爹将苦修多年得来的元丹沉入东海之底,以致东海一夜冰封,万里雪飘。后来他本想收回元丹,却见多年过去,冰海成了两岸黎民交集来往的捷径,正因海面冰封,无需再乘船摆渡,亦可策马过海,方便了许多凡人,日日都有许多人在海上来来往往。阿爹若收回元丹,冰海便将重化为水,势必造成许多凡人葬身海底。他想着既能造福一方,便未收回元丹。如若不然,有元丹在身,他何至于最终肉身粉碎、灵魂破灭,死于天劫?”
  南锦俦牙关紧咬,已不知该如何自处,只能问道:“那……那他为何要将元丹沉入东海?他难道不知元丹是他一生修为之果,一旦丢失,哪还有法力可用?”
  青蛇道:“这些事都说来话长了,若你今日不死,自可前往东海,设法将元丹取出,所有的事情都能够看个明明白白。其实,你历劫的那一年,东海附近已没有什么人烟,阿爹的元丹已没有了用武之地,再放在海底更无意义,大可一举收回,恢复法力,自能安然无恙的扛过天劫。但他却想用元丹之力护你心窍,所以至今元丹仍在海底。若非有阿爹元丹相护,你那颗人人都梦寐以求的九曲玲珑心,哪里还能留存至今,他到死都还想着你……”
  她滔滔不绝的说了半天,忽然发觉了不对劲,上下打量南锦俦,像见鬼一般。
  “这么大半天了,你怎么还没死?”
  “……”南锦俦不去理她,暗暗思索她适才这番话有几分可信。思索半晌,发觉毫无破绽,十分可信。
  杨巅峰替他答:“恁你那点小伎俩,上仙岂能中计?”
  青蛇瞪他一眼,满脸轻蔑之色,显然毫没将他放在眼里,只盯着南锦俦,片刻恍然:“啊,你服了什么灵丹妙药!居然逃过一死!”她暴跳如雷,没想到自己竟然再次失手。
  南锦俦喟然长叹,叹完了从丹田中调出仙力,裹住胸前的剑伤。普灵的丹药神乎其神,果真药到病除,不过就这么短短数息,已愈合了大半。可是他身体上的伤楚虽然好转,心中之痛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到了这步田地,一时之间居然不知如何是好,面上尽是迷茫。
  杨巅峰看出了他的尴尬,不厌其烦的提点:“上仙,此事日后我们再慢慢详查,目下当务之急,是要先寻到兔儿真君。”
  南锦俦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袍袖挥处,解了青蛇身上的束缚。
  青蛇甫获自己,大出意料之外,不禁一呆:“你这是要放我走路?我可警告你,你今日不杀我以绝后患,他日我必卷土重来,再找你报仇!”她发觉自己真是愚不可及,好容易获释,居然还提醒对方不要放虎归山,有一种扇自己两个耳刮子的想法。
  南锦俦勉力笑道:“你既是阿浅之女,这个……唔,勉强也算我的后辈,我自不来同你计较,你且去罢。”
  青蛇沉吟片刻,意味深长的望了他一眼,朝西方一指:“你要找的人在那边,一直向西即可。”说着法诀一显,人已在里许之外,远远传来几句:“阿爹的冰封之术你没有办法化解,待此间之事一了,立即前赴东海,我助你破冰取心。”
  目望她离去的方向,南锦俦怔在原地,心头思绪万千,直到杨巅峰拉了拉他衣袖,这才回神。
  “不必忧心,我无碍,咱们就依她的指点,先去找良煦会合。”
  二人顺着青蛇所指的路径,又绕回南锦俦先前来时的那片迷宫似的后花园。
  南锦俦没如之前那样无头苍蝇般乱闯乱撞,依从青蛇之言,径直向东。说来也奇,有时前方明明已无路可走,却总能碰见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景象。有时前方高墙堵路,往墙上一撞,立即走上阳光大道,看来这结界之中还布有许多迷阵,专以困敌之用。
  南锦俦猜想,青蛇对此处机密了如指掌,没准早已同那江沉寂暗中勾结,只为取自己性命。若非这样,以那江沉寂的本事,只怕还没有能耐布下这等连他都束手无策的结界,只有与青蛇联手,合二人之力,方有如斯本领。
  二人一路畅通无阻,再次来到一座高楼之前。这幢楼与青蛇那处又有不同,却也没有太大区别,就六层之上还多了第七层,更高了一层。瞧上去愈加气势磅礴,威风雄伟,压人心迫。
  南锦俦一眼便瞧出这座楼阁的不同寻常,大约是因青蛇是个女子,她居住的府邸多颇为雅致,十分养眼,但目前这幢,则是阴森瘆人,二人皆不由自主察到一股危机。
  楼前大门紧掩,南锦俦正要施法破门而入,杨巅峰忽然“咦”了一声,朝门前一指:“那是何物?”
  只见门前倒着四名新娘,一动不动。南锦俦上去检视一番,确实是四只死尸,但身上的傀儡术已然解除,只是四具普通女尸。
  这四人应是江沉寂安排在这里戍守大门,却不知为何被破了妖术。南锦俦心头起疑,一时之间琢磨不透,一脚踹开大门,急奔而入,杨巅峰紧随其后。
  方才步上二楼,回廊下蓦地转出一人,险些迎面撞上。
  南锦俦急忙后跃,看清来人,大喜:“你怎么在这里?没出什么事罢?”
  来人轻袍缓带,儒服博冠,面目清癯不是兔儿真君又是何人?
  他右手握扇,左手搂着一人。他迎面撞上了人,哎哟一声,后退一步,看清来人正是南锦俦,松了口气,笑道:“上仙总算到了,我这厢无碍。”
  南锦俦不太放心,在他身上上下打量:“我适才碰到那日在客店袭击我的女妖了,现已解决。你这边呢,情况如何?你手上这人是谁?”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