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天道俦情(玄幻灵异)——瓐孍

时间:2022-03-20 10:10:42  作者:瓐孍
  事情已过了不知道多少时光,他挑挑拣拣的说着自己的一生,却是轻描淡写,已不将这些陈年往事放在心上、饮以为恨。
  一路闲聊,不知不觉已到了八重天,南锦俦停了竹席,杨巅峰负起高峰,同他告辞,便即御剑上天。
  他这一走,就剩南锦俦与青蛇二人了,相对无话。
  其实南锦俦有许多疑团想要咨询,但玉玲珑一与他照面便面若冰霜,只道:“稍后到了东海,将阿爹的元丹取出一瞧,什么事都明白了。”
  南锦俦又问:“你之前口口声声要替父报仇,而今怎么背道而驰改变主意了,不但不杀我,还领我去取你阿爹的元丹?”
  青蛇心直口快:“只因先前你本可将我除了,永绝后患,不过你并没有那么做,可见你对阿爹还是有些情分在的,只消你有半分愧色,阿爹就不算白白为你赔了性命。况且我经过深思熟虑,也想通了,阿爹之死,就是想你能够活命,不至于丧生于天劫之下,我若将你杀了,便是违背了他的心意,九泉之下,想必阿爹也不愿我这么做。”
  二人日夜兼程,数日抵达东海。
  青蛇果然所言非虚,南锦俦在云端之上便遥遥望见,那一眼看不到边际的东海已今非昔比,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白茫茫的一片,直绵延到海天尽头。人还没到,寒气已扑面而来,透骨冰凉,丝丝入肺。
  二人降在东海之滨,青蛇朝冰面一指:“阿爹的元丹,以及你那颗心窍,都在海底。”
  南锦俦闭嘴双眼,放开神识,穿过冰面潜入海底,只见万丈冰层之下,一颗蓝色的圆形冰珠并着一只人心,静悄悄的沉在那里。冰珠内妖气滚滚,正散着幽幽蓝茫,释放出源源不绝的寒冰之力,却没波及到它旁边的心脏,那心脏表明裹着一层冰霜,却还在突突而跳,十分鲜活。
  南锦俦的神识一来,立起感应,胸中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震荡。他晓得,那便是自己的九曲玲珑心了。
  收回神识,南锦俦只觉头晕目眩。神识离体,原本就耗仙力,又受海下寒冰之气侵蚀,险些动摇根基。
  青蛇早知他会看到什么,不予理会,径自捏出法诀,划开冰海,破出一条道来,直通海底深渊。她与玉淙浅一脉相承,阿爹所有的本事,她也会个几成。二人同源同总,血脉至亲,元丹当然不会阻碍她施展法力。
  青蛇开好了路,道:“你自个儿下去拿罢,取到之后,阿爹的元丹是他在这世上唯一一件遗物,你要妥帖保管,我告辞了。”说着转身就走。
  南锦俦连忙拉住:“怎么这就走了,怎不随我一同下去?”
  青蛇挑眉:“难道你担心我趁你深入海底之时突然关闭通道,将你活埋海下?”
  南锦俦摇头:“不是,我是想着,万一你阿爹怨恨于我,不让我碰他元丹。”
  他临时畏缩,青蛇大感意外:“倘若是这样,阿爹当年便不会为你扛下三万余道天劫了。也罢,阿爹的元丹搁在你这里我也不太放心,就随你走一趟。”
  二人直奔海底,来到元丹之旁,南锦俦竟没理会自己的心窍,当先一把抓向那颗冰珠,哪知微有接近,立觉掌心刺痛,满往后缩,只见手掌已给冻成青紫之色,不听使唤,寒气顺着手掌疾速上升,若漫到胸口,便有性命之忧,忙运仙力相抗。这是妖魔元丹自卫之力,若非南锦俦仙法卓然,只这么一抓,顷刻间便要死于非命。
  青蛇不去理他,口中念念有词,随手一召,那冰珠晃了两晃,居然飞到她手中,安安静静的躺着。
  南锦俦刚想去拿,青蛇道:“且先别忙,我要施法令它稳定下来,不再排斥外人,这才给你。施展这个术法要些时辰,你先取回心窍罢。”
  南锦俦使出召唤之术,要待拿回心窍,哪知九曲玲珑心受其感应,居然抵触他的仙力,不肯回到主人体内,看来青蛇说的不错,这心窍离体多年,已修出了自己的神智,并不听从他的指令。南锦俦加大力度,那心窍忽然一振,从他们来时的那条通道飞了出去,霎时不见踪影。
  青蛇见南锦俦眼睁睁望着心窍逃走,却岿然不动,奇道:“怎不去追?”
  南锦俦惆怅道:“罢了,它已不再是我身上的一部分 ,走就走了。即使没有它在,这么多年我也过来了。”
  “可他是你身上的一块肉啊,你怎能割舍得下?”
  “……”南锦俦无语片刻,不再理会它,问道:“好了没有?”
  “行了。”青蛇将冰珠放在他掌心:“现在试试。”
  南锦俦适才吓了一跳,生怕一个疏忽又重蹈覆辙,小心翼翼的接过,并无异样,看来青蛇施过法后,元丹已不再排斥外力,忙紧紧握住,闭了双眼。
  天地变换,翻江倒海,情景已不在东海之底,却是身处一片崇山峻岭之中。
  此时天昏地暗,正是三更半夜。他看到一个人首蛇身的妖精隐在林间,那妖长着一只青色蛇尾,上身□□,全是发出熠熠生辉,散着莹莹白茫,瞧不清面目,十分诡异。他盘踞在树上,眼光时不时往树下大道的一头瞧去,在等着什么人。
  南锦俦心头奇怪,虽都是蛇妖,但他似乎并未见过这个,不知同玉淙浅有何关联。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那妖精等的人终于从道路那头缓步而来。
  南锦俦仔细去看,大惊失色,只见来者布衣青衫,是个男人。那人长身玉立,身材高挑,一副面目分外妖娆,涵烟眉入鬓、瑞风眼流波,不是玉淙浅又是何人?
  他虽相貌姣好,但此时却垂头丧气,一副颓废形容,不知有什么心事。
  藏在暗中的蛇妖见到他来,喜形于色,立即卷起一股妖风邪气,将玉淙浅裹了起来,却没伤他。
  玉淙浅大骇,想要施展功夫对抗,哪知法诀掐到一半,身上却无灵力可用,他一愣之间,大喝一声:“何方妖孽!”
  蛇妖在外头悠然自得,声音缥缈:“我听说你是水月天的弟子,因历练之时丹田破碎,一身修道行毁于一旦,再也不能修行,不知是真是假。”
  玉淙浅一听此言,沮丧更甚,但脸上毫无惧色,语气仍然高昂:“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蛇妖单刀直入:“如果并无此事,那留着你也无用,我一口将你吃了;如果属实,咱们不妨做一笔交易。”
  玉淙浅竭力想要摆脱他的钳制,三试无果,只得妥协:“什么交易?”
  蛇妖道:“你将脸上的皮撕了给我,我为你修复破损的丹田。”
  玉淙浅本是水月天的子弟,因历练之时元丹炸裂,致使丹田损毁,一身修为散得涓滴不剩,再也无法进修,因此给山门赶了出来。他眼下就盼着丹田能够恢复如初,但他十分机警,面临这样的诱惑,仍然防备:“当真?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蛇妖哼了一声,不以为意:“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咱们倘若交换,谁也不知是福是祸。你仔细考虑一下,确认要换的话,我们就约法三章,你那张皮一旦给了我,便再不能反悔,我要怎样使用你也不得过问,今后酿出了什么祸事都怪不得我。”
  他一本正经,不似作伪,玉淙浅心动了,却还有所顾虑:“我若将皮送了给你,我岂不是成了个没脸没皮的浴血怪物?”
  “……”蛇妖无语片刻,道:“放心,你将皮撕了给我,我会施法让你立刻死肌重生,再长出一张完完整整的脸来,只消耽搁你半晌时辰,绝无后患。”
  玉淙浅终究没能抵受得住,点了头。
  待他们俩完成了这笔交易,南锦俦才恍然大悟。
  原来真正的玉淙浅另有其人,便是水月天那个丹田损坏的弟子,后来玉玲珑她阿爹与他做了这笔交易,这才成了他认识那个阿浅。
  似他这般根正苗红的妖,修行过了百年便能化形,第一回 化成的形容便是今后一生的形容。妖魔变化多端,但无论怎么变,除了原形之外,第一回化成的模样就是其真面目,故此,一般妖魔化形都慎之又慎,只因一旦化成,今后难以改变,玉淙浅大约就是当年化形之际忒过潦草,化得并不如意,但以变幻之术化出来的形容极易给人揭穿,这才想要通过与凡人交易进而改头换面。
  依照南锦俦的记忆,这个真正的玉淙浅因是他同母异父的亲兄长。当年他阿娘有两任丈夫,第一任没几年便患病去世,他膝下只有一个儿子,便是玉淙浅了。他身死之后,阿娘一直未曾改嫁,一个人含辛茹苦的将玉淙浅养育成人。后来一个水月天的仙君途径阿娘之家,将他收为门下嫡传弟子。阿娘望子成龙,便准了他去,哪知这一去便遭逢不测,辛辛苦苦修出来的丹田一朝化为乌有,发肤也给妖魔夺了去。
  此处过后,情景立时一转。
  南锦俦已置身于一座高峰之巅,周遭云封雾锁,阴霾遮天,苍穹里电闪雷鸣,霹雳压顶而至。他看见玉淙浅站在断涯之旁,周身妖气肆虐,雷霆一道又一道的劈在他身上,原来正在渡劫。
  妖魔鬼怪渡劫与凡人飞升又有不同,只因妖属异类,修炼成人乃逆天而行,天劫也远胜凡人。
  待渡到第一百三十六劫之际,玉淙浅支撑不住,原形毕露,蛇尾露了出来,啊哟一声,歪了下去,正逢第一百三十七道雷霆已从天而降,他却已不及抵挡,看来这一道雷要硬生生栽在他身上了。似他这种妖魔,皮糙肉厚,但天威浩荡,摧枯拉朽,劈在身上也要令他皮开肉绽。
  玉淙浅吓得花容失色,南锦俦也大惊失色,忘了眼下是身处阿浅元丹的回顾之内,忙过去伸手相护,哪知竟有人比他更快,斜刺里钻出一人,扑在玉淙浅身上,适逢雷霆落下,不偏不倚击在那人背上,就听一阵似琉璃碎裂之声响过,汇聚在苍穹中的乌云逐渐散去,似火烈日显露而出,这一劫竟如此过了。
  南锦俦一番端详,看清了将玉淙浅护在身下之人的相貌,忘了这回顾之中的人都是幻影,听不见自己说话,脱口大叫:“阿娘!”
 
 
第26章 过往
  替玉淙浅抗下最后一道天劫之人是个中年妇女,正是南锦俦在凡世中的生身之母。
  在南锦俦的记忆中,他只知阿娘原本姓玉,生于梨花村,是个普通的乡间民女,嫁的丈夫在儿子分娩不久便忽患恶疾暴毙而亡,又家道中落,亲戚们都不愿帮衬,她一个妇道人家,要将一个刚从娘胎里出来的幼子养育成人,真是难于上青天,但一个人费尽了千辛万苦,终于还是将玉淙浅拉扯大了。
  后来玉淙浅拜入水月天修行,南母便只得孤苦伶仃的,不知是哪一年的半夜,在荒郊野外被一个喝醉了酒的壮汉当场侵犯,直到禁受不住,晕了过去,待日后再醒来时,身边已空无一人。由于事发之时是在深夜,她也没看清那人的相貌,这件事只好不了了之。
  月余之后,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她本想不要这个孩子,可是玉淙浅不在,又想有个人能够陪伴自己,踟蹰再三,终是决定留下这个孩子,十月怀胎,将南锦俦生了下来,母子俩相依为命。
  而南锦俦降生之日,真正的玉淙浅卸甲归田了,却是拖着满身伤痕回来的。
  他丹田损毁,水月天没设法助他恢复,反而卸磨杀驴,将他赶出山门,他也颇也骨气,既然被扫地出门了,也就不再回去,一个人在外散修,闯荡江湖。
  不日撞见大妖杀人害命,他路见不平,决意仗义除魔,结果除魔未遂,反给那大妖一掌伤了元神,回天乏术。
  他将死之余,挂怀家中母亲,撑着最后一口气回到梨花村,刚跨进门,还没见到母亲最后一面便已咽气。南母和南锦俦酉时末才从地里回来,见到儿子的尸首,哭得呼天抢地,最后将儿子埋到他父亲坟前,真正的玉淙浅这一生便到此为止,这时南锦俦已有十五岁了。
  这一年南母已近五十高龄,一朝白发人送黑发人,因悲伤过度,积郁成疾,大病了一场,南锦俦没日没夜的候在床前照料。
  可悲惨的是,南锦俦夜间给母亲熬药之时,不慎给毒蛇嗜中,立时疼痛难当,呼吸困难。南母的病刚有所好转,没想到儿子便又遭了大难。
  这时家中银两已尽数用来给南母抓药了,再也无钱去看大夫,南母问了南锦俦是给何种毒蛇所咬,南锦俦如实说了,原来是一种喜居于荒山的过山风毒蛇,一旦给这种蛇咬了,活不过一天半日,南母大急,无可奈何之下去同邻居借钱,但邻居却说这种毒蛇出没之处,附近必有解药,是一种白叶红筋开蓝花的草药,只消能找到,洗干净熬药服了便好。
  南母心急如焚,苦于借不到钱,无计可施,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上山去采草药,恰逢蛇妖渡劫,她一间蛇妖那张同自己已故儿子一模一样的相貌,惊得呆了,以为儿子并没有死,仍好端端的活着,就在自己面前。但她还没呆够,眼见天雷便要落在玉淙浅身上,一时间就忘了家中次子还在等着她回去救命,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
  她只顾着护儿子平安,直接将那触目惊心的一条蛇尾视而不见。
  区区肉躯凡胎,哪有能耐受天劫一击?南母本来必死无疑,但许是命不该绝,又许是意志顽强,只呕了一大口血,居然未死。她明明已见到那一截蛇尾,非但不惧,还伸手去摸他的脸,喊他阿浅。即使她心知肚明,她的阿浅早已不在人世。
  至此,南母便得了疯病,将蛇妖视为自己的第一个亲生儿子。
  直至此时,那个将元丹沉入东海,替南锦俦承受天劫的玉淙浅才真正与他有了交集。
  玉淙浅成功历劫,大喜过望,却听南母一直称自己儿子,疑云大起,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告诉她自己是在深山老林修炼的妖怪,并非是她儿子,南母已然疯魔,哪里肯听?竟骂他是不肖子,背井离乡这么多年,居然不认亲娘。玉淙浅无奈之下,只好勉为其难的喊了声娘。南母一听,心花怒放。
  玉淙浅又问她何以来此,南母这才想起来自己上山是干什么的,如梦初醒,一边拉着他拨开草丛,一边说他弟弟身患重病,急需草药救命。玉淙浅在山中修炼,知道在自己洞府门口便有这么一味草药,于是回去取了来,跟随南母回到家中,将草药煎熬成汤,喂给南锦俦服了,这才解除过山风之毒,救回他一条命。
  南锦俦给过山风咬中左腿,初时痛不欲生,后来竟然全身瘫痪,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待觉提起来几分精神时,睁开双目,第一眼见到的便是玉淙浅,那张同他兄长一模一样的面容。
  其实,仔细看来,还是能轻易看出此玉淙浅非彼玉淙浅的。他这一生只见过兄长一回,且还是一具死尸。因玉淙浅虽有修为,终究还是个凡人,以凡人之躯走南闯北,饱经风霜,容颜已十分沧桑,面容黝黑,满脸虬髯,兼之经常与妖搏命,体型非常魁梧,看上去就是一个彪型大汉。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