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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心所向(古代架空)——鹿丞

时间:2022-04-22 10:36:06  作者:鹿丞
  且林应的娘还在番地中,生死未卜,所以他决定完成他此行的目的,将那救命之恩给报了,然后回到关外后,再求着那番王放他们二人回京来。
  林应当即夹菜的筷子突然停了下来,瞪大眼珠子瞧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这打算听来倒是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只是将将团聚又要分离,且这期间变数太大了,说不好会出什么岔子。
  他心上虽然不情愿,却也好似没有什么旁的办法可言,看着洛严朝着自己直摇头,低着又想了一会,才发现这是个两头难的事情,两全计策,好似只有这一步了。
  寡淡无味地吃完了这一顿饭,便着手预备着要将林父送回宫里头给安排的驿馆里去的。
  昨个跟来的锦衣卫还贴着长街站着,林应唤了丁香取了钱袋来,照着惯例赏了银钱,见几个人慵懒懒地收在了怀里,这才勉强地直了个腰。
  林应立在一旁看着,心上郁闷,也不想多说什么,见丁香过来时候叹气,也没有多说旁的,只摆手示意她进屋去。
  从前听人说宫中养的人都骄纵的很,个个都是个登高踩低的主儿,林应还不信。
  如今立在檐子底下,看着这场面,期间还有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倒还真是像个吓唬乡野粗民的摆设,若是遇了事,还不知会几个有影踪呢。
  如今的天气,外头已经不大冻人了,立在外面愣上一阵子倒也无妨,只是今日倒也奇怪,旁上的庙宅今日清早竟是没得人撞钟了,到这会儿天都已经大亮了起来也都没有动静,安静得倒是让人有些心慌。
  林应搓了搓手,踮着脚侧身朝着那边望过去,中间夹着的树枝子虽说光秃秃的。
  不过却多了些,隐隐约约也看不出个什么东西来,只见一堵冰冷的红砖高墙垒在那,顶上的钟房没有人影。
  一盏茶的功夫后,洛严领着林府和跟着一同来的三两个番子这才跨出门来。闻了声儿,林应忙命管事的将马牵近了些,又回头去迎。
  几个人从门楹口鱼贯而出,话也是不多说了,面面相觑几眼,然后那番子的手下便领着林父上了轿子。
  洛严将林应手往怀间一拽,另一手拍了拍,见林应看他,又忙一笑。
  “没事的,番子求的是太平,皇上他又要的是面子和威严,岂不正好?不会有旁的什么事情的,放宽了心!”
  说着车子已经驶了起来,林应还是下意识朝着那庙宇的方向看了一眼,清风将树枝子刮得作响,他一皱眉道:“我总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什么?”
  洛严一张惊诧脸,林应还未等得回话却见那铜钟的角落上忽然闪过几个黑影,“那是什么?”
  那急速喊着,声音颇响,那几个锦衣卫正要上车跟上去,身子忽然应声一缩,蹭地将怀间的长刀给拔了出来。
  众人忙侧身朝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却是云淡风轻,没有一丝的异常。
  “怎么了,微之,你看见了什么?”洛严见他神经兮兮,以为是这事情让他不快,心上闹了情绪。
  “不对,出事了,爹他有事!”
  林应一边说着,脸上一边露出满满的惊恐,双手将洛严一把,慌张失神的模样叫洛严有些摸不着头脑。
  “有人要取他的命……”
  言说了一句,林应顾不得再多言,忙慌张挪步子朝着那轿子奔过去,大喊着:“停车,快停车,别往前走了!”
  百步的距离之外,有个人影从窗口探出头来看了一眼。林应耳间忽然闻得一声熟悉的箭在空气划出的声响,脑袋一下涌现了当初在断崖边上,万箭齐发朝着自己而来的盛况,受了不得了的刺激,一个猛子扎在了地上,几乎是咆哮着:“不!”
  他以这样的方式失去过迟聘与何见,怎么能够再以这样的方式,失去他的爹爹。
  它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了一番,音儿还未绝于耳,窗外的那脑袋忽然一颤,彻底耷拉在了那窗沿上,一动也不动,那地面上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滴着,顺着车轨流出长长地的一道。
 
 
第043章 起兵
  天是盛晴天儿,湛蓝湛蓝的没有一片云儿,黄土地面上有血迹,此刻正泛着亮光远远地刺过来投到眼里,闪着人眼珠子隐隐作痛。
  那头儿驾车的扯着嗓子嚎啕一声,便见车马已经定在了原地不再动弹。
  林应一边啜泣着,已经是泪流满面的模样,一边撒腿朝着那路前快步奔过去,心上一瞬毫无防备受了这致命一般的打击,脑袋里是一片空白。任洛严在身后喊着,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那一对锦衣卫受着惊吓,立在原地看了一阵子,见洛严和林应将身凑上去时候并没有什么旁的隐患,这才面面相觑,缓缓向前迈着步子。
  一对人马到了近前的时候,林应身子怔怔地立在轿门边上,一只手正将轿帘子撩起来,面上没了崩溃与激动,只是黯然的神伤,和蓦然的悲痛。
  凭着这抬起来的空隙看进去,驾车的身子坐在沿子上,身子朝后仰着,脑袋将将好抵到林父脚边上。
  林父在其间正襟危坐,眼珠子瞪得圆大,嘴角上的血迹扯着丝滴溜在衣服前襟上,一根长箭从心脏贯穿,另一根从喉间贯穿,一半的箭头已经楔进了轿子里,从外面透了出来。
  洛严正立在林应边上,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将脑袋微微朝着一边侧着看着地下,轻轻蹙着眉毛,眼眶里有眼泪。
  虽然生死见得多了,但对这场面依旧不能够直视,何况还是林应的亲爹。
  轿子底下积了些血水,上面的再滴下去时候,能够听见一声声清脆的响动。
  那轿帘本是青色,眼下却已经被染得半片通红,风一吹将边角扬着,划着林应那张遍布泪痕的脸。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几个人立在周围防备着,林应本还呆呆地反应,在洛严微微动身想要上前去的时候,忽然间重新爆发。
  洛严没有顾他的牵扯,还是奋力地将身子凑了上去,手稳着那管事的身上的箭头,猛地一用力将它从身间拔了起来,跟着又歪着脖子身后将林父的眼皮给阖上了。
  “人总要走好呢,不瞑目到底是不吉利的!”
  他倒是极其的淡然,十分轻易便接受了方才还在说话的人,一转瞬便没了性命的事实。拿着那箭头仔细打量着,全然不顾那死的人,是林应的亲爹这一桩事情。
  林应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举动,又听他说这么一句话,倒是吸了一口冷风,忽然觉得他有种前所未有的可怕,就像之前他拦着自己为驰聘挡箭时候一模一样,他心里从来都不曾将别人的命,放在眼里。
  也好似这一切他早已经猜到了,如今只是看着一切顺其自然发生罢了,叫他不寒而栗。
  “洛青山,你不是说会没事的么,你告诉我,为何才出了这林府的大门,我就已经守不住他了!”
  林应沉默以后是彻彻底底的爆发。他这十几年来一直在遗失,就算得到了什么,也都弥补不了遗失的那种苦痛。他想不出他还能够怎么做,只好疯狂,只好发疯。
  他在自己的责怪与怀疑中,在夜夜梦魇缠身中熬了那许多年,终于守得云开见了明月,失而复得。如今再失去,这苦痛是成倍地增加。
  就在昨晚,他想着洛严的话,还一心憧憬着,会有一天,他们一家人都能够重聚,他有爹娘,有姐姐,有一个他爱的并且爱他的人,还有驰聘与何见。
  如果他足够幸运,总有一天,这日子会到来的。可如今不过前后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他爹却已经没了。
  也便是说,他所想的日子,已经没了。
  “微之,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该替她们记着。”
  林应胸膛字波接着一俺的暗涌袭来,悲痛的感觉蔓延到全身,脑袋里面已经是一片空白,只剩下难以置信,和久久不灭的心伤。
  他将洛严从轿上扯拽下来。两个人就当即那么立着。他扬起手来准备招呼洛严一巴掌。胳膊都抬到半空甩了,到嘴边的时候,却能骤然停了下来。
  “算了,算了,青山,都算了。”
  他瞧着洛严脸上隐隐的笃定与心疼,本觉得他是个冷血到无情的人。却又忽然联想到昨夜里他提起的。他娘当年的事情。
  他那一颗颗的泪珠子啊,一星半点都不掺假。是个真真正正有血有肉的人啊。
  “都算了,随它去吧。我这一生,从来都没有那个能力,能将我身边的人稳稳地留在身边。”
  林应将胳膊缓缓放了下来,嘴上的音儿忽然间变小了起来。
  方才还是愤怒,骤然间变得极其的淡然,身子缓缓往后挪移过去,脸上的悲痛忽然间变成了一种淡淡的绝望。
  洛严被他揪了揪领口,已经做好了让他打几巴掌来发发气的准备,却见他面上的神色骤变,不由地跟着心上一揪,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恐他又就此将事情憋在心里,像当初从断崖回来时候那般折腾自己,以他身子这般状况,那定是撑不住的。
  他盯着那箭头看了一阵子,那箭头的设计,可以让剑的射程更远,更加锋利,和更具有穿透力,这般的工艺,除了宫中御制,不会再有旁人能够达到。
  “微之,你可知道这箭是谁放的?”
  林应将身子背对着洛严,视线将周围的锦衣卫都扫了一圈,就那么定定地立着,宛若一个呆傻的人,目光里头没有旁的神色,像是丢了魂一般,听了这话也依旧没有反应,只得洛严伸手将他强行翻身过来。
  “你不想知道是谁?”
  他看着林应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也好,安慰也好,双手紧紧将他往怀间一搂,将身子微微往后一侧,看着林应的神色。
  凑得如此的近,几乎彼此的心跳都能够清楚地听到。呼吸相互喷薄着,林应过了一阵子终于有了动作,仰着脑袋抬眸子看着洛严。
  “我知道是谁的。这整个京城之中,放眼望过去,除去你,敢做这事情的还能有谁?”
  说这话的时候,洛严明显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历,是曾经他有过的那种狠历,只要有一星一点,他都不会看错。
  “微之,你想做什么?”
  他这些年谋划了无数场的好戏,也都是连那皇帝的毫发都没有伤到。林应他如今是一时情急,不管想出什么法子来,也都不会有多少的把握。
  他将手缓缓向下挪移着,掠过林应双手的时候,迅速将他的手钳制着,怕他一个不小心脱了自己的控制,生出什么不必要的事端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
  见林应的视线没有离开自己,一直死死地盯着,看着看着又忽然间露出几丝笑意来,让他不由地后脊一凉。
  “青山,我想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就像你,这么多年也什么都做不了一样!”
  他眼皮越来越沉,身子越发地朝着洛严身上依靠过去,头顶上的日光越来越强烈,打在人身上暖意越来越强烈,说完最后一句,连嘴唇好似都忽然张不开来一样,双腿突然失去支撑,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
  安排了林应进府上躺下,寻了大夫来看上一眼,折腾一阵子,便已经是日中的时辰了。
  林父的尸身就摆在内堂中间,连同那个驾车的,就像曾经的金先生那般,搁在门板上用白布一盖,勉强停尸。
  囫囵做了些处理,人累得将将倒身在背椅上歇脚,派出去查探消息的人在这个时候得空进了屋来禀报着。
  “大人,是关外出事了!”
  洛严本脑子放着空,闻了这话猛地惊坐起来:“什么?”
  “是关外出事了,番子的军队昨个晚上趁夜偷袭边城,伤了不少的人。”那人如是回话。
  “这么说,这事确实是皇上他亲言要做的。还是做的名正言顺落不下一点把柄。”
  他将脑袋歪着,试图将这事情前后都捋个清楚。那人跟着他的话继续说:“是皇上谕旨,全城已经传开了,说是都是因为林大人将人拘着,这才能够成功地!”
  “不可胡说!”
  洛严突然厉声一喝,这话要是让林应听了去,那他还不得再添些毛病在身上。于是忙出言制止着,跪在身前的小厮被这样一吓,将头低得更低了些。
  “大人恕罪,小人胡言了!”
  他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杯,够着另一边的钱袋子,顺手朝着地上一甩,冷言冷语道:“这话我以后不想在听,不要让他在我耳边再出现,可懂?”
  袋子里的银钱被这样一甩,几块碎银子顺着滚出来,在地上发出吧嗒的几声响动。那人趴在地上拾捡了,行了个礼忙退身出去,带着将门给关上了。
  待门阖严实了,洛严忽然挥袖子将桌上的茶杯给拂在地上,砰地一声碎了满地的瓷片。
  “这群没用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这些年苦心经营,只为寻个合适的时机,虽已经有心放弃,不过如今功亏一篑,多少有些不甘心。
 
 
第044章 下套
  若是说几日前林应的身子还尚且硬朗,每日只是窝在房中怄气罢了。那如今经了这一遭事情,算是彻底病倒在了床上,没有了一丝的精气神。
  那张曾经春风满面,梨涡醉人的面目,如今看起来憔悴无比。
  仔细打打量上一番,便会发现,他双唇苍白的没有半分血色,眼窝也凹进去不少,上下眼皮微微睁开,眼珠子呆滞无神,就像是民间所传的,丢了魂儿那般的境况。
  连用膳的时候,也得洛严将他的脑袋把着,缓缓一勺一勺喂进去。
  有时候喂得猛了些,引得他咳嗽两声,那阵势恨不得将整个肺都从口间吐出来。
  丁香看着这状况,也劝着洛严:“大人这样子,不会是撞鬼了吧,不如寻个法师来开坛……”
  话都还没有说完,洛严抬头瞅她一眼,她当即便识相地闭了嘴:“奴婢退下了。”
  他从不信鬼神之说,当年他娘一心向佛,就算在太傅府上有的好日子过,也还是素食斋戒,日日诵经。过着尼姑一般的日子。
  可即便是这样子,却是到底也没有见哪个佛祖能够保佑她一番,让她得以苟活在这个世上。
  如今这世道,若是人人病倒了都去开坛做法,求佛祷告便可以解决的。那他这些年做的这些个事情,竟是没有丝毫的意义了么?
  他歪着脑袋看着床榻上的林应,喉间轻轻动着,面目苦痛,嘴边还有隐隐的呓语。想着这些年他经得这些个事情,忽然间满满的心痛却成了一种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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