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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徒弟何时才欺师灭祖?[穿书]——醉里问道

时间:2023-08-23 10:57:12  作者:醉里问道
  许是自知命不久矣,他连胆子都大了起来,面对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说出了心底酝酿多年的真话。
  萧洛轻声道:“那大夫是庸医,说的话不算,我若说自己是神医,能治好你,你信么?”
  江岁寒印象里,人间的神医,大多是白发苍苍,脾气古怪,眼前的人太过年轻,根本不像行过多年医的样子,又素昧平生的,从没见过,凭什么帮他?
  所以,理智上他是不信的。
  这一世最初的十五年里,江家九公子活得战战兢兢,每一天都在和病魔抗争,不敢多吹一次风,多受一点凉,生怕某一次的生病就是最后一次,再也醒不过来。
  他习惯了自我保护,从来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信。”
  然而,这一刻,江岁寒却做出了截然相反的决定,他主动牵住了那只递来的手,第一次不计后果地把自己交付出去。
  是啊,反正横竖都是死,死在一个一见钟情的人手里,岂不是更少一点遗憾?
  作者有话说:
  之前的结构有点崩,从51章开始重写了,剧情全部换掉,追更的宝子们麻烦回去重看一下,接文案渡劫剧情。
 
 
第55章 历劫(六)
  *江氏医馆*
  复生必死的魂魄, 是逆天而行,即使萧洛手握法则之力,做起来也极耗心血。
  一次又一次, 从冥河底下带走囚徒, 天道加诸给他的封禁已经快要到达顶峰,昔日通天彻地的北冥君, 差一点长眠不醒。
  终于在一个昏沉的雪夜,萧洛从冰棺中惊醒, 身畔凉飕飕的, 空无一人, 他顾不得自己道体折损,强提起一口气,遁光往人间赶来。
  那缕纠缠了几生几世的残魂,他识得,几乎是顷刻之间便找到了。
  好险, 这一世的江岁寒命薄如纸, 若再晚几个月,兴许就天人两隔。
  萧洛站在春山寺的大钟后面, 远远望着那十五岁少年蹲在墙角一树梅花下,低低呜咽,惹人心疼。
  他苏醒得太晚, 差一点就失去对方, 一路遁光过来, 急得心都快从胸膛里跳出来了。
  可当真正见到的时候, 却又生出近乡情怯的心思。
  在一起已有五世, 他很清楚小寒喜欢自己什么样子, 总之不会是现在满身风尘, 一脸疲态。
  于是,萧洛没敢直接过去,而是化出面水镜,将在冰棺里沉睡经年的仪容认真打理了一番,等确认与从前没有分别了,才从容地走出去,与江岁寒搭了今生的第一句话。
  原来,他已经孱弱到没有灵根,再也不能做修士了。
  因情劫所限,萧洛手中的法则之力,半分不能用在对方身上,幸好他多年积攒,道术杂学,无所不通,那点歧黄之术拿出来,足以睥睨人间一大半的医者了。
  就这样,借着妙手回春的理由,他将人从江家带了出来。
  临行的那天,燕都大雪纷纷,萧洛牵着那清瘦得像一片羽毛的少年,道别其家人,坐上了南下休养的马车。
  他们的目的地是信州,离仙家三清山很近,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江岁寒的病,一大半是寒症,离了风霜酷冷的北地,到南方便能缓和不少。
  “咳咳咳咳……”江岁寒偎在他怀里,咳个不停,双颊两侧晕染着不健康的红晕。
  萧洛抚着他的背,递过杯热水,喂他一口一口喝了下去,而后手指抹掉他唇边的水渍,疼惜道:“感觉不舒服吗,要不要再睡会儿?”
  “不睡了,睡太多了,晕。”江岁寒迟缓地摇了摇头,桃花眼半阖着,将睡将醒,“先生,我身体如果好了,能不能和你学医?”
  “当然能了。”萧洛笑了,低头在他眼睫吻了一下,细碎的热气撩拨在他脸上,“只要你好了,想做什么都行。”
  不同于前几世的纠结与缠磨,这一次他们都像是穷途末路的绝望旅人,意识到了各自的来之不易,所以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一刻都不想耽搁,短短半个月里,感情无风无浪,水到渠成。
  江岁寒脸上的红晕更深了,手揽着他的腰,羞涩地笑:“先生,我从小有个梦想,谁都没有说过,你想不想听?”
  “你说呢?”萧洛抬起手,轻轻揉了揉他的眼梢,“小寒说的话,我一向都洗耳恭听。”
  江岁寒享受着他的触碰,闭着眼睛慢慢说:“我小的时候,经常幻想自己是个悬壶济世的医者,不仅自医,还能用手里的医术去救治许许多多像我这样的人,让他们免于伤痛,少受折磨,不再绝望地独自等死。”
  “我从四岁起就在自学医理,可连我自己都医不好,又谈何他人?后来身体越来越差,精力不能再长时间集中,学医的事也就搁浅了,现在想想,还是挺后悔的。”
  少年未经世事,自有他的一份天真,虽然久居于病榻,想的却是未来如何救死扶伤,医治魂灵。
  这样纯粹的爱,很难得。
  “别后悔。”萧洛掌心顺着他脑后柔软的发,一边抚摸,一边许诺,“到了信州,我们就开一间医馆,你跟着我,边学边行医,不出三年,就能做个合格的大夫了。”
  帘外马蹄声哒哒,像人生中某一段一去不回的光阴,江岁寒裹着厚重的裘衣,衣下放着汤婆子,整个人温软如水,依赖于那个暖和的怀抱。
  他清楚地知道,这辈子,不会再回燕都来了。
  ·
  信州城不大,比北方的燕都差远了,但贵在坐落于三清山脚下,修真之人来往穿行,仙气十足。
  江家是人间少有的富户,即便是个将死的庶子少爷,也亏待不了,江岁寒从家中带了足够的钱,一到信州落脚,就买下了城中央一座不错的院子,请来工匠修葺翻新,没多久,医馆的牌匾就挂上了。
  “江氏……医馆?”江岁寒站在大门前,看着那镂云裁月的四个大字,回头疑惑道,“先生,明明我是学徒,你才是神医,这医馆挂我的姓做什么?”
  “傻孩子。”萧洛捏了捏他后颈,像捏小动物一样,“是你想开医馆,又不是我,医馆一开张,一天到晚都不得安生,我可最怕麻烦了。”
  “我下个月就十六岁了,不是孩子了。”江岁寒扭了扭脖子,从他手里挣脱,悻悻地挑了挑眉梢,“看你年纪也没有多大嘛,撑死二十三四,干嘛非要装得那么老成。”
  江岁寒是个很执着的人,无论重来多少次,在意的点一直相似,他欢快地转过身,伸手揪住情郎的皮肤,把那张怎么看都看不腻的脸,扯出一个滑稽的弧度:“你看,笑一笑十年少,你再深沉下去,就要变成老头子啦!”
  一个人开朗的个性是改不了的,几个月来身体刚有了好转,他就忙里忙外,每天快活得像只小蝴蝶。
  看他开心,萧洛自然也开心,任由他揉搓自己的脸,笑眼明丽,如星辰般闪烁:“小寒,有一天我要真变成老头子,你还喜欢我吗?”
  “喜欢,当然喜欢!”江岁寒从来不吝啬说出这两个字,看一眼身后忙碌着挂牌匾的工匠,手从袖子里偷偷地探出来,牵住了对方,“先生,你就算成了老头子,那也是最好看的老头子,我要好好地活着,和你白头偕老。”
  “好啊。”萧洛手臂稍一使力,一把将他拽进怀里,只听一阵兵荒马乱后,江岁寒着急道,“别,这是大门口,那么多人看着呢……”
  眼前人是心上人,心上人眼里的爱意,他虽然年少,依然能一字不落地全都读懂。
  “先,先生,”江岁寒声音又轻又软,头枕在他颈窝里,心扑通扑通地跳,隔了好久,才像小兔子一样弱弱地说,“那个,你要是想的话,我们回屋里去,我没关系的……”
  “想什么呢,傻小子。”萧洛被他这份纯情而又勇敢的献身给逗乐了,低头在他唇上偷了个吻,戏弄道,“我都没想那档子事,你倒开始急了?”
  “……过分!”
  江岁寒还不到十六岁,原本为爱豁出去了,却只换来一顿戏耍,忍不住嫩脸通红,用力一推他,结果人没推开,自己差点一个踉跄摔倒。
  “哎别别,我错了,我错了,小寒你别生气。”萧洛连忙扶住他,低头道歉。
  可你哪里有认错的态度?江岁寒白了他一眼,见那眸子里云淡风轻的笑,气不过:“好啊,你老人家守身如玉,坐怀不乱得很,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任性,骄矜,动不动就耍小脾气,这一切在旁人看来大概都是缺点,但在萧洛眼里,却可爱得一塌糊涂。
  他拥着自己心尖儿上的小美人,抵在东边一条无人小胡同里,一堵刚刚重新砌过的青石砖墙上,轻轻垂首,额头相贴:“小寒,你现在身体只是有了些起色,和完全康健相比,还差得很远,我怕伤到你,不舍得碰你,懂吗?”
  他声音低沉清润,像山涧里徐徐淌过的清泉,江岁寒听着听着,耳根子就红透了,嗫嚅着张了张嘴:“我,我懂。”
  “真乖。”萧洛嘴角勾着,指尖挑起他一缕黑发,放在唇边浅浅地印了一下,那虔诚又露骨的挑逗,成功让某个没经验的方寸大乱。
  “先生,你,你不许再这样惹我,我,我……”江岁寒别过脸去不敢看他,一只手却放下去,掩盖住某些不可言说的秘密。
  十六岁了,是明白些人事的年纪了。
  他这个样子,萧洛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只不过是凭着超乎凡人的出色忍耐力,硬撑罢了。
  “咳。”他轻咳一声,理了理胸口乱窜的气息,然后才一本正经地牵起少年的手,一道往医馆后院走去,“好了,江小公子不是要悬壶济世么?不如就从今天开始吧。”
  ·
  天元十二年夏天,江氏医馆在信州城开起来了,坐诊的是个十六岁的病弱少年,整个医馆,只有他和他副手两个人。
  起初,门庭寥落,城里的人都不信他的医术,有个大病小灾,宁可花更高的价钱去别家看,也不愿踏入这不知道哪来的江氏医馆,生怕那少年身上有别的病气,去了反而过继过来。
  只有些流落街头的乞丐或难民,会冲着那极低的诊费,象征性地付上一两个铜板,找这看上去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江公子问诊。
  最初的三年里,萧洛名为副手,其实是师父,带着江岁寒一个病症一个病症地记,一个方子一个方子地背,钻研医书,辨识草药,除了每月逢三逢九勒令他休息的六天,其他时候雷打不动,日日辛劳,若非身体实在积弱,干不久活儿,那么悬梁刺股凿壁偷光这种事,他完全干得出来。
  有时候,江岁寒因为太过沉迷学医,而冷落了自己的先生兼夫君,总会引来一双独守空房的幽怨目光,若他继续一意孤行置之不理,那今天晚上就别想消停了。
  “小寒,别研究了,那方子不算难,我有空给你写一个。”
  “不行,我不能总是靠你,我得用自己的能力把它写出来。”
  “……你都连着五天从早学到晚了,今天是三月初九休沐的日子,别再为这个方子费心了,你看你最近都累瘦了,好容易调养好的身体,别再垮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自有分寸,唔,阿洛你别亲我,等会儿,我,我就还差一点——啊!”
  一句急促的惊叫从书房里响起,紧接着,就是笔墨纸砚凌乱碰撞的簌簌声,好像误入藕花深处,打翻了一池子鸥鹭。
  此事的直接结果就是,萧洛晚上没能进主卧去睡,在客房里凑合了一夜,第二天,江氏医馆的主治大夫也没能出诊,换他一脸神清气爽的副手顶了一天班。
  ……
  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是金子总会发光。
  到了第四年头上,江氏医馆着手生春的名声就传开了,那名从前病骨萧疏的少年人,也及冠长成了俊美的青年,坐在医馆看诊台后,温文耐心地接待着每一个来访的病人。
  江家小公子的梦想终于实现了,待身体大好,与前几年判若两人之后,他就几乎日日都出诊了,大到伤筋动骨,疑难杂症,小到感冒风寒,擦皮碰破,只要是能治的,他全都义不容辞,不论是有钱或没钱,体面或落拓,只要找上他医馆的门来,就总也不会铩羽而归。
  不分三六九等,但凡来的,都会得到尊重。
  渐渐地,信州城里人人都在说,江氏医馆那面匾额后头,坐着的是位转世而来的活菩萨,人美心善,普渡众生。
  天元十五六年的时候,医馆江公子的名头,甚至比城郊三清山上的修士道爷们都响。
  萧洛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每日无比忙碌,却又无比快乐,那种发自内心的餍足笑意,与脑海里封存了无数次的记忆,不谋而合。
  他的小寒,是个闲不住的人,若能以自身所学,实实在在地救济到其他人,再苦再累,他都能忍。
  萧洛只是装作凡人,并不是真的凡人,他藏匿起大半灵力,让三清山的修士察觉不到,可仅凭剩下的这十之一二,也能清楚地看到,江岁寒在透支自己的生命力。
  他已经三年没有犯过弱症了,从里到外,他觉得自己像个健全人一样,朝气蓬勃。
  “小寒,歇一歇,生病的人天天都有,你是治不完的,明天闭馆休息吧。”郊外深山里,萧洛握住他拿着竹杖的手,语气微愠。
  江岁寒一身干练的深色短打,背着一个竹编的药篓,正拄着一根天青竹杖,往小山坡背阴面的那棵当归草走去,闻言回头,擦了把汗,笑道:“没事,我不累,明天约好了给陈家丫头看体寒之症,我总不能爽约。”
  “你累了。”萧洛深深地看着他,看着他眉心那一簇命魂之火,正在一点点消弭,难掩心焦,“小寒,以后你不要再亲自来采药了,你想要什么,我都替你准备好,陈家丫头的病,我也能看,明天你休息吧。”
  行医五年来,这样的话他没少说过,江岁寒要么当耳旁风,要么就听话两天应付过去,阳奉阴违的,从来没认真对待。
  然而,这一次大概是感觉到他态度的不对,江岁寒也不再随便搪塞,撑着竹杖,就地坐下。
  “阿洛,对不起,是我不好,害你担心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江岁寒就不喊他“先生”了,或许是因这一世相识得晚,没有那些师徒情分纠葛,且他装作一介凡人,对方其实更容易接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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