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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辞之月照清江(古代架空)——镜寄秋

时间:2023-08-24 14:53:31  作者:镜寄秋
  虽然关于兰月刀的传言纷纷扬扬闹了几个月,但毕竟有关国体,朝中官员都是私下议论,明面上还得把元司空找回来的兰月刀当做从未丢过一般,只是寻了合适的时机交给兰鹤亭罢了。
  孙大监不多时便拿了个宝匣呈上,打开宝匣,一柄弯刀赫然其中。
  “好刀!”
  元破军是行伍之人,见猎心喜,拿起兰月刀,只见刀长一尺有余,刀身如镜,通体银光粼粼,竟无一丝杂色,横劈纵砍,带起丝丝寒意。武官这边不讲太多虚礼,纷纷上前查看,对兰月宝刀啧啧称奇。文官那边对此颇有些不屑,但也有好奇之心,抻长了脖子打量,还和身边之人嘀嘀咕咕。
  兰鹤亭揣着袖子怡然自得好半晌,才迈步上前,众人见是他来纷纷让开,元破军依依不舍地将兰月刀交到兰鹤亭手上,兰鹤亭刚要拜谢,忽地脸上一变,将兰月刀举到自己眼前细细分辨,皱着眉头一副困惑神情。鸿阳帝刚要询问,兰鹤亭说话了:
  “陛下,这把兰月刀是假的。”
  “什么?!”
  鸿阳帝拍案而起,立刻反问,“何出此言?你年纪尚轻,没见过便说……”
  “兰月宝刀是我教圣物!”兰鹤亭先声夺人,高声辩道,“鹤亭纵然年纪小,也未亲眼见过宝刀,但却知我教圣物削铁如泥……”
  “这不就结了?此刀明可鉴人,绝对是把吹毛断发的宝刀,如何能说是假的?”元司空紧随其后,辩得脸红脖子粗。
  兰鹤亭一声冷笑,“二殿下不知不要乱说,兰月宝刀锋利只是其一,我之所以说它是假的,是因为——它是一把逆刃刀!”
  说着,兰鹤亭将鸿阳帝拿出的“兰月刀”高高举起,四下示人,那刀利则利矣,却不折不扣是一把普通的开刃宝刀。
  “胡说!”元司空再也坐不住,霍然起身反驳,“逆刃如何对敌杀人,你莫要信口雌黄!”
  兰鹤亭嘴角上勾,脸上浮现一丝嘲讽的笑意,“我便说与二殿下听,两军对垒,靠的是人心向背兵法布阵,原不靠一件神兵利器。高手对决,飞花摘叶皆可杀人,胜负也不在一件兵器上。”
  似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话,兰鹤亭从桌案的花瓶里拈出一片叶子,手一扬,叶子擦着元司空飞过,直插入他身后的廊柱中。放下花瓶,兰鹤亭又朗声道:“兰月教自立教伊始,为的便是苗楚安定、子民安康。兰月刀利不可当,是为护国护民,逆刃开锋,是为告诫持刀之人,杀孽难偿,杀人必罪己。若无此觉悟,兰月刀不过是个累赘。兰月刀是我苗楚圣物,二殿下竟是一再质疑我这个事主,究竟意欲何为?”
  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元司空心知大事不妙,面色铁青。兰鹤亭言之凿凿无人能驳,更上前一步拜道:
  “陛下,此刀我今日一旦认下,日后更无法分明。不是小子有意,实在是兹事体大,扰了您的兴致,还请原谅则个。”
  眼见兰鹤亭又恢复了往日彬彬有礼的矜贵模样,鸿阳帝一腔邪火闷在肚里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沉声回道:“今日之事,我会快马传信尽快与兰教主核实,是我中州招待不周了,请小公子见谅才是。”
  鸿阳帝说罢一顿,目光从兰鹤亭这边移到元司空身上,感受到鸿阳帝阴恻恻有如实质的目光,元司空额头沁出点点汗珠,头要低到胸口里。众人也纷纷垂首生怕被连累,只听得孙大监高声唱旨,“皇二子事涉其中,暂囿于府内,无旨不得进出——”
  元司空颓然跌坐在地,鸿阳帝拂袖而去,众大臣均被今日这平地风波震得瞠目结舌不知所措,也不知是谁先带了头,一人退走,众人也皆做鸟兽散了。
  沈愈穿过人群走到兰鹤亭身旁,兰鹤亭冲他一挑眉,“我刚刚那一手如何?”
  这话说的,仿佛刚给元宵宫宴搅和了的事,还不如飞花摘叶是否威风来得重要,沈愈似笑非笑,“瞧瞧呢,是谁这么厉害,给正阳殿都留了表记。”
  沈愈拉住兰鹤亭正要走,又被兰鹤亭一把拽住,还凑到他旁边耳语几句,沈愈纳罕道:“你要留下?”
  兰鹤亭抓住沈愈躲到大殿角落阴影处,小声解释,“皇宫里人仰马翻,才是打探情况的好时机。二皇子是邀功心切,但并不傻,说不定会漏夜陈情,再把我们兜进来。况且兰月刀依然不知所踪,鸽部已经动用了全部力量却一无所获,这种事,非皇室之力不做他想。虽我之前觉得不是皇帝,但还是得探一探方才放心。”
  沈愈正要出言阻止,可兰鹤亭立刻换上一副眼巴巴的可怜模样瞧着他,这话是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嘴,最终只得长叹一口气,“便是吃准了我拿你没办法,先说好,不许冒进,以安危为上。”
  夜行衣早就被藏在全安门附近,二人麻利地换上,趁着侍卫换班的空隙,直奔鸿阳帝寝殿。上次到内库已十分惊险,这次是更是如履如临,蜷在飞檐下不敢发出丁点儿动静。
  鸿阳帝正大发雷霆,上好的琉璃盏已经摔了好几个,碎片砸了一地,内侍宫人战战兢兢地收拾着,鸿阳帝见了就烦,一脚把人踹出丈余。
  “滚——”
  孙大监挥挥手,内侍们如蒙大赦鱼贯而出,殿内只留了一人,正是麒麟阁阁主元康年。
  “查!给朕查个水落石出!”鸿阳帝像头暴虐的猛兽,在屋里来回来去的踱步,“中州百年以来可有此耻辱!朕的脸、元氏的脸,都给丢尽了!”
  “陛下,”元康年有些为难,“事涉皇子,恐怕……”
  “怕什么!”鸿阳帝面露不虞,思量片刻后,坐在书案前,一边写着一边吩咐元康年,“我予你一道手书便宜行事,着,苏陵府台、刑部等全力配合。老二那边我面上会按兵不动,还会善待于他,你务必给我问出兰月刀到底去了哪儿。”
  “是!”
  元康年接过手书,又踟蹰问道:“兰小公子那边,您觉得……他如此行事,似乎意有所指。”
  鸿阳帝思忖片刻,摇摇头,“自打他来了中京,基本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此事于他风险极大,却无甚好处,今日如真是一把假刀,他能认下才是怪事。目前当务之急,还是要查兰月刀去处,以及,老二为何要做把假的糊弄朕!”
  沈愈正准备使眼色给兰鹤亭,就见对方盯着自己背后的方向流露出讶异之色,他拍拍兰鹤亭,二人交换了个眼神,迅速地从正阳殿退出,到僻静的庑房附近才开口。
  “沈大哥,我刚才似乎瞧见一人往北边去了,仿佛…是个光头?”
  “僧人?”
  沉吟片刻,沈愈悄声说道:“既然来了,不妨一探。”
  兰鹤亭自然点头,二人躲过巡查侍卫一路向北查探,并无看到什么可疑之人,直至玉华宫外,有个人影一闪,二人连忙跟上,但身后步履声渐明,刚巧遇到巡逻的侍卫。
  玉华宫只是后宫诸多宫室之一,远不如正阳殿轩敞,飞檐下也不好躲藏,但里面并无人的声息,沈愈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拽着兰鹤亭避入屋内。他们进的是正屋,正屋一侧有个书房,另一侧有个耳室,屋内两支蜡烛未熄,光影摇动,隐隐透出几分诡秘之象。
  沈愈快步走向书房,兰鹤亭则到耳室查看了一番。没多久兰鹤亭就拎着一间红衣出来,面露厌恶之色,“这是上次与三皇子那个相好的女人穿的,上面还有欢情香的味道。”
  “这是丽嫔住所,原来那晚是她。”沈愈见兰鹤亭没注意,飞快地将一个小东西揣入怀中。
  “丽嫔?”
  还未等继续说话,兰鹤亭就听到有人向着玉华宫跑来,他内功深厚耳力绝佳,赶紧示警沈愈,一个闪身躲到了耳室中。书房不比耳室杂物众多,几乎算是一览无余,连个多余的柜子都没有,情急之下沈愈翻窗而出,窗外正是一片苇草丛,掩住了沈愈身形。
  沈愈刚藏好,屋里便有了响动,还不止一人,只听一男子语气急迫,“快,把东西给我!”
  一女子媚声细语,“我可舍不得,偷偷摸摸了许久,还不许人家留个念想么!”
  那男子显然就是三皇子元文昌,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这是找死…”
  “咻——啪!”
  “谁?!”
 
 
第20章 威胁
  三皇子和女子——八成就是丽嫔,闻声追了出去,沈愈心都吊到了嗓子眼儿,随即窗户翻开,一个温暖的身体直扑过来,沈愈连忙接住。
  “你——”
  “嘘!”
  兰鹤亭用手捂住沈愈的嘴,危险之地不便久留,趁着屋里二人尚未回来,沈愈和兰鹤亭一个鹞子翻身跃上屋顶,连忙脱身离开。
  离皇宫约莫三五里后,两人才停下动作,此时已戌时过半,街上除了打更的也没什么人,沈愈拉着兰鹤亭挤到一个狭窄的小巷里,才压着嗓子问他:“凭你的本事,藏上个把个时辰都没问题,怎么偏要招惹元文昌!”
  兰鹤亭被沈愈捏得生疼,甩也甩不脱,嘟囔道:“元家这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讨人嫌,我就偏要打草惊蛇,看他待如何。”
  沈愈正要说话,兰鹤亭突然贴近再次捂住他的嘴,反手把他扯到巷子更深的地方,“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嗵嗵哒哒的跑步声就传了过来,间或还夹着呼喝之声,跑近后就听得更清晰了:“仔细搜!丽嫔娘娘被害,陛下震怒,必要将贼人绳之以法!”
  “丽嫔死了?”兰鹤亭一顿,随即冷笑,“这三皇子还真是狠得下心。”
  今晚发生了许多事,沈愈脑海中过了一遍,想起了什么似的,“你说在正阳殿你看到的那个身影,是个光头?”
  兰鹤亭被问的一愣,“啊,哦,依稀是没有头发的,难不成…是笃静大师?”
  “按说不会,”沈愈有些犹疑,“广隆寺一向超脱红尘,更何况就算有所勾连,也不该是他……”
  未等讨论出什么结果,巷子外又传来人声,开始挨家挨户盘查,看来这一晚上是不得安生了。两人自有默契,再躲下去自是无益,又不能往一处去太容易被发现,索性沈愈先行离开,兰鹤亭则直奔月和楼,果不其然,月明溪和月浓还在等着他。
  “不是皇帝,”兰鹤亭飞快地换下夜行衣让月浓烧掉,“和元文昌有私情的丽嫔死了,八成是元文昌。去查下广隆寺和笃静,看看是不是和鸿阳帝或其他哪个皇子有什么干系。”
  月浓连声应和安排了下去。月明溪一旁感慨道:“难怪之前你们不急,我还真当圣物被二皇子寻到,原来是搞了个西贝货。”
  “戏法怎么变,说出来不就不灵光了?”兰鹤亭笑得狡黠,“多亏月浓快马加鞭联系了虎部一位巧匠打出了赝品,沈大哥步步为营,把这现成的功劳送到了元司空眼皮子底下,元司空能忍得住?明叔你说,让自己的儿子去找宝刀,这刀没找回来还则罢了,非但被找回来呈到御前,还被证实是假的,皇帝会怎么想?是相信自己的儿子被人哄骗了,还是觉得他心怀不轨欺君罔上?”
  “正是!十万兵马,和一个成年的皇子勾连起来,鸿阳帝怕不是三五个月难以成眠。”月明溪击节赞叹,“此计以虚破实,时机把握之巧,人心猜度之准,不可谓不高明。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月明溪沉默许久,还是摇头,“没什么,元司空只是被暂时幽禁,必会上书陈情,他也不算昏聩无能之辈,想来会攀扯少爷。兹事体大,我先去安排了,少爷近日一切小心为上!”
  不出月明溪所料,元司空此时正在府内与长史商议,所谈之人,也恰好就是兰鹤亭。书房书案上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元破军、元文昌、沈愈、兰鹤亭几人的名字。
  “说到这位小公子,倒不太像。”见元司空提及,长史翻出两张纸,上面是兰鹤亭的出身来历以及到中京后的一些行踪记录,元司空不耐烦地推开“这时候看这些还有什么用,直说便是!”
  “是是是,”长史擦擦额头的汗,“虽不知您为何觉得这位小公子有问题,但他是苦主啊!实不像心思深沉之辈,除了因为兰月刀丢失一事跟着您去了苏陵,其他时间多是美婢相随,吃喝玩乐……”
  “行了行了,啰嗦!”元司空面露不耐,用笔在兰鹤亭名字上画了个圈,“我看得查,老大归京才几日,老三新婚陷在美人乡里昏了头,倒是这小公子,自打他来了中京就种种怪事,这刀丢得奇怪,他到苏陵跟得奇怪,苏陵那摘星子抓得奇怪,更别提那把兰月刀。我也是让猪油迷晕了头,呵!想着与其指望虚无缥缈的传言,还不如先在老头子面前换个脸面……李君玉出的这是什么鬼主意!”
  元司空说着猛地把笔一掼,四溅的墨汁溅到了长史脸上,长史也不敢抹掉,只当不知,马上换了语气:“还是殿下英明,苗楚再是蛮夷小国,也算有点底子,他祖母,现任国主是独女即位也就罢了,他一个爷们儿,偏偏姐姐才是皇储,但凡要点脸面就咽不下这口气不是,许是因为这,才要来中州搅弄风云?”
  元司空用手搓了把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真是他,总要有个缘由,到底为什么呢…?”
  元司空那边百思不得其解,见长史傻站一旁,便气不打一处来,“看见你们这群酒囊饭桶就烦!得了,是谁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会怎么想,就按刚才说的,先写个条陈,把这些都写上,把那个什么沈愈也写上。我母族不显,宫中无人,只能示弱以安父皇的心。记住,写的越卑微越可怜越好,责罚什么的不打紧,只要能留住命,凭我们积存的钱粮,不愁以后。写完后马上拿过来,连夜叩送御前!”
  长史战战兢兢领命去了,书房顿时安静下来,元司空靠在椅子上冥思苦想。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他转转僵直的脖子,四下万籁俱寂,元司空又是一股无名邪火涌上心头,刚要把那个不中用的长史唤来,他突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莫名地不安起来。
  “来…来人,来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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