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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辞之月照清江(古代架空)——镜寄秋

时间:2023-08-24 14:53:31  作者:镜寄秋
  无人应和。
  恐惧瞬间撅住元司空的心脏,他是皇子,即便被鸿阳帝暂时圈禁,但封号未废,罪名未定,府邸也没被抄,婢女、侍卫、内官、幕僚…府里百十号人看守的执夜的轮值的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这么安静。
  “来人!都去哪儿了,出来!”元司空急了,大喊着就要跑出房门,却被一把剑硬生生逼停了动作。在自己府邸护卫和大内护卫两层看守之下,悄无声息地放倒所有人,入府如入无人之境,霎时间元司空连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你、你是何人?大…大胆!”
  对方一身夜行衣,蒙着脸,虽看不见表情,但元司空还是觉得对方笑了,连说出的话语中都带着三分愉悦。
  “我都已经到二殿下眼前了,您才来说我大胆么。”
  元司空不想抖,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他甚至无法强撑着站立,不得不踉跄着退了两步,哆哆嗦嗦地靠着椅背支撑自己。
  “你…你…想要什么,钱?官位?女人?本王和你换!谁让你来的,我都付三倍,不!五倍的价钱!”
  “只可惜,我想要的,只有你的命!”
  蒙面人自己拉下面巾,剑眉星目,满面讥诮,不是沈愈是谁!
  “你!”一瞬间元司空底气仿佛又都回来了,大怒之下随手抓起桌上的镇纸扔了过去,被沈愈偏头避开,元司空气得大嚷:“你怎么敢!六大派自来拱卫元氏,你竟然背叛,我定要禀告父皇,让云清宰了你!”
  沈愈懒得搭理他,径自走到桌前那起刚才的纸递到烛火前烧掉,甚至还幽幽叹了一口气,“其实按我的计划你不是这时死的,只可惜,你自己作死,”
  元司空看了一眼桌上被燃尽的灰烬,更是满腹疑团,“是大哥还是三弟,还是父皇…不对,名利于你唾手可得,是你自己不要。老大老三现在杀我只会惹得一身骚,你不是他们的人。你说我作死,你要杀我是因为…那位兰小公子?”
  “他能给你什么?不图名不图利,还是你铁了心叛国?”元司空瞧着沈愈的脸色,自己摇了摇头,“不像,小公子若有这心机也不至于让他姐姐承继大位。”忽然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划过元司空脑海,他不可思议地看向沈愈,“你是图人!早有传闻你与小公子关系莫逆,我之前还想过你是不是看上了他那个婢女,可苏陵一见明显不是,当时我没多想,如今看来,你沈少侠是要摘那镜中花水中月,你爱慕小公子!”
  沈愈面上不动声色,握着剑的手却抖了一下,元司空瞧出端倪,哈哈大笑,说道:“沈愈啊沈愈,枉你被认为是新一代弟子中翘楚,名声在外,竟然也勘不破情关。说吧,那小公子应承了你什么?你别傻了!真指望他与你双宿双飞吗?”
  元司空自认拿捏了沈愈,洋洋自得起来,“沈愈,我们来谈谈条件吧!不如你替我办两件事,我保你荣华富贵,还能把那位娇骄少爷降服。如若不然…哼哼!你沈少侠还有你师父云清上人,乃至天山派的百年清誉,便都要毁在你手里了!”
 
 
第21章 灭口
  刚刚离开三分的剑又逼至元司空颏下,元司空面色惊疑不定,“你…你不怕我揭破此事?”
  沈愈用剑身拍了拍元司空的脸颊,“还轮不到你置喙,你怎么会以为我会让你有机会说出来?况且我杀你本就不为他,是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元氏。纵然你们偷了十余年的日子,但你应该记得——元家,可不止你父皇。”
  “那还能……”元司空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沈愈眼睛越瞪越大,“你姓沈,你是…是沈家人,是冀中沈家之子!”
  “现在反应过来,你还不算蠢到家。”
  沈愈一步步逼近,元司空早已没了刚才的底气,半跪在地,颤抖着声音求道:“冤…冤有头债有主,莫不如…莫不如我还你真相?对!你放我一马,我愿意去替你张目,揭发我父…啊!”
  雪青长剑上沾染点点红梅,长剑刺入元司空前胸,沈愈神情冰冷,“枉费你身在皇家,竟然如此天真。我只在乎输赢,不在乎真相。”
  “你竟…竟然真敢……”元司空嘴角溢出鲜血,他用仅剩的力气抓住沈愈的手,“云清…上人…清…清清白白一辈子,可知…知你杀人不眨眼?还有…小…小公子,你本就…有逆人伦,他…他…风光霁月、天…天真…烂漫,一定…一定…厌恶…呃啊!”
  长剑直直没入元司空胸口,面前的元司空双目圆瞪,直至没了气息,沈愈把元司空的手拽开,甩甩手上的血,从怀中掏出一物,是他今日他从丽嫔处找到的,乃是一枚蹀躞带上的玉扣。他无声地轻笑一声,把玉扣扔在元司空身旁,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二皇子府的内官侍从们也并非全无用处,子时三刻,孙大监连滚带爬地敲开了正阳殿的大门,哆哆嗦嗦地跪在鸿阳帝面前。
  “什么?!”
  鸿阳帝听到禀报,扔下穿了一半的龙袍,只披散着亵衣就出了寝殿,揪住孙大监的衣领咆哮道:“何时被杀被谁所杀缘何被杀?老二回家后都发生了什么?说!”
  孙大监战战兢兢地回禀侍卫报来的讯息,“二…二殿下回去后就进…进了书房,中间召了长史入内,后来又把人轰了出来。府中伺候的人和府外看守的侍卫大多被下了药点了穴,昏睡了过去。是子时换班的人发觉不对,进去查看,二殿下他…他被长剑当胸刺死,身旁…还有此物……”
  一枚小小的玉扣被孙大监高高捧起,上面隐隐透着不祥的血色,玉扣之上刻着一个小小的“昌”字。
  “去把那两个孽子给我找来!”
  “二哥…死了?”
  鸿阳帝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两个儿子,神色隐藏在长长的冕旒之后。元破军眼神闪忽不定怔坐当地,元文昌则半信半疑,均不似作伪的模样。他摆摆手,孙大监将刚才那枚玉扣捧在手心,走上前示意二人查看,并说道:“此物是在二殿下身旁发现的。”
  待看清那物什,元文昌慌了,他“咚咚”地不停磕头,言辞真挚,“儿臣再与二哥不和,也是兄弟之间拌嘴争吵,断不可能杀他的呀!嫁祸,一定是栽赃嫁祸!求父皇明查!”
  “哦?那你倒说说,我记得这是韦州贡上来的雪玉,你母妃特意求了去,做了三枚玉扣,予你们一人一个。老大,你那枚玉扣现在何处?”
  见问到自己,元破军连忙答道:“回父皇,儿臣那枚在府里卧房樟木衣柜中的锦盒内,儿臣府上内官和贴身婢女都知道,因常在军中,儿臣多是佩刀剑荷包或者箭袋,不怎么带这些,因是贵妃所赐,故收于盒中不敢有损。”
  “嗯,也算你有心了。”鸿阳帝拿回玉扣,在手里把弄着,继续问道:“那老三,你的玉扣平日收在何处,上次是何时戴过,又是何时丢了,怎不见你来报?”
  鸿阳帝声音不疾不徐,却把元文昌逼得冷汗涔涔。这玉扣自己时常佩戴,上次与丽嫔偷情之时被这贱人偷了去,可恨昨晚纠缠许久那女人仍是不知好歹不肯归还。后来殿里又疑似进了外人,这才不得不弄死她灭口。原本想着借查验寻凶之名再仔细搜查,谁料到短短半日,玉扣竟然出现在二皇子府,还成为了指证自己的证物!
  可这些都无法与鸿阳帝言明,元文昌咬着牙硬挤出几个字:“儿…儿臣确实…确实丢了,不知丢在何处……”
  “不知?”
  鸿阳帝刚要再说,元破军突然膝行两步上前,重重磕了一个头,向鸿阳帝陈情道:“父皇,如三弟所言,我们三人再有不睦,也是兄弟之间拌嘴争吵,断不可能因此就杀了二弟,儿臣不会,儿臣亦相信三弟也不会,还请父皇明察!”
  “哦?”鸿阳帝神情玩味了起来,思索片刻后说道:“着,大皇子友悌兄弟,卸辅国将军职,晋大行台尚书令,暂留中京养伤,命太医令驻府,随传随到。三皇子私闱有失,禁足半月,罚俸一年。”
  此言一出,元破军元文昌不敢再言,只得叩首谢恩,退行出殿。
  “大哥留步。”
  二人出得殿外,元文昌叫住了元破军,犹豫半天方才说道:“未料大哥替我求情,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元破军不置可否,“我保你也是为保我自己,我怕你要是折进去了,下一个就是我。”
  元文昌心突突地跳了两下,“怎么说?”
  “我怀疑…”元破军压低了嗓子,又左右看四无人,才继续说:“…是父皇做的。”
  在眼皮无意识地抽动两下后,元文昌才反应过来,他本能地揉揉眼睛,带来一番刺痛,但现在也顾不上,急忙追问说:“大哥可否与我解惑?不怕你笑话,我现在腿都软着,天地良心,二哥的事若和我有关,让我出门被雷劈!”
  说罢,又想起什么似的追了一句,“大哥放心,今日你说的话绝不会入第三人的耳朵!”
  元破军似有所想倒也没在意那些,半天才闷声说给元文昌,“那把刀不见了,老二找回来了,可偏偏找回来个假的,你说父皇怎么想,难道就丁点儿不怀疑老二自己昧下那把刀?那可是十万兵马!是,你我也眼热,可这事又不保准,谁会为了看不见摸不着的十万兵马做下这弥天大谎?况且禁卫守着的皇子府,非高手不得入,老二和江湖无甚瓜葛,和六大派还不如你我熟稔,谁和老二有这深仇大恨要置他于死地?只有父皇…他是皇帝,他不会容忍一丝一毫这种可能存在,君要臣死,父要子亡!”
  元文昌被元破军说得一个哆嗦,喃喃自语道:“没错,也只有他,他定是知道了昨晚…所以才一石二鸟,也要把我置于死地……”
  无人注意到两个皇子的私言密语,但他二人踉踉跄跄离开的身影,还是被远处一人收入眼中,直到消失在宫门外,那人才转身入宫。
  若是有宫令一路跟随,走上半柱香的时辰,定会惊讶地发现,此人要去的是皇后的寝宫方向,但他走的并不是正阳门,而是绕去了凤华门。秦皇后再无子无宠,也执掌一国凤印十余年,到底让她经营下些许人手,得以人不知鬼不觉地把外男引入坤安殿。
  “怕什么的,”秦皇后慵懒地靠在榻上,冲自己的心腹婢女练容摆摆手,“大不了元丹灵杀了我,于我或许更是解脱,你说是吧,笃、静、大、师?”
  不同于秦皇后对笃静咬牙切齿的态度,练容倒是像见到救星似的,冲笃静微微福身行礼,她是秦皇后身边的老人儿,见故人难免思及当年往事,眼中隐隐带了水光,胡乱擦了两下又侧身避过。
  笃静神色如初,合十一礼,道:“生命可贵,万望娘娘珍惜贵体。”
  秦皇后手扶额头,不想让人看见自己微红的眼眶,故人重逢,当年清俊的少年郎如今已是慈眉善目的出家人,而自己,隐藏在满头珠翠和层层妆容之下,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若不是执念尚存,解脱或许真的不是一句气话。
  秦皇后突然觉得累了,她平复了下心情,冷冷地问笃静:“你可曾听说昨晚的事?”
  “是说二皇子在府中被杀一事?”
  “没错。”秦皇后坐直身子,正色道,“我也不与你废话,风雨欲来,你就说帮我不帮。”
  笃静肃容垂眸,“广隆寺一向不入红尘不……”
  “我不想听这些!”秦皇后打断笃静,一步一步逼近对方,直走到一掌之距,“笃静,杜、津、临!二十多年前元丹灵蒙蔽我父,亲口应下他的下聘,我劝过、哭过,甚至想过舍弃一切与你私奔。你当时怎么说的?说一介百姓,不若郡王多矣,不能给我幸福。好!既如此,我权当是为秦家、为中州舍了自己。最初他还能粉饰三分,可后来元丹灵做了什么你也看见了,他借秦家上位但又处处防着秦家,我无子无女无宠,成为前朝后宫的笑柄,若他一心为国也就罢了,结果呢?他篡权夺位,为君专权跋扈昏聩奢靡,朝廷纲纪废弛派系林立,百姓民不堪命!所以我的牺牲是为了什么,为了这一场天大的笑话吗?”
  说到锥心之处,秦皇后字字泣血,“我的父亲信错了人,活该被人猜忌老死他乡;我选错了人,活该无子终老日夜煎熬。可是你呢杜津临?你做了逃兵,凭什么卸下三千烦恼丝就可以跳出红尘外,念几句‘阿弥陀佛’就能消弭你的罪?!”
  绛紫色的襢衣衣袖飞起,从笃静面前轻轻拂过,却似一个耳光狠狠抽在了他脸上。笃静终于不复之前的持重模样,赧颜汗下。当年他一介平头百姓与大将军之女定情,奈何当时的郡王求娶心上人,那不堪的自卑自怨让他连争取都不敢,转而向佛法寻求慰藉,却变相把倾心相爱之人推入火坑。这期间他因为胆怯,不敢踏入中京半步,直到秦皇后用当年定情璎珞相邀,才有了此次相见。
  “…你要我如何帮你?这条命我愿舍于你任由处置,可广隆寺一向不介入世俗斗争,事涉重大,还望你留一线!”
  秦皇后悄悄拭去眼角的湿意,低声喝道:“那便不由你操心!好,我答应你,尽量不牵扯明悟大师他们,只要他们不插手即可。至于你…”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偌大的宫殿里这点子声音微不可闻,过了许久,才听到笃静答道——
  “诺,如娘娘所愿。”
 
 
第22章 至亲至疏
  昨晚的夜行衣在脚边的桶子里已经被烧成灰烬,看不出一点痕迹,而一夜奔波的沈愈并无丝毫睡意,枯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手。
  这一看就是习武持剑之人的手,修长有力,指节处有练剑留下的厚茧,虽然粗糙但也算白净,沈愈盯了许久,猛地一个箭步冲到旁边,在铜盆里开始洗手。
  原本没什么可洗的,昨日杀元司空沾染上的血,早就洗干净了,但沈愈还是不停地搓洗自己的手,一遍又一遍。
  “沈大哥,沈大哥!你听说了吗?”
  兰鹤亭人未到声先至,沈愈如大梦初醒,赶紧把手擦干迎出门去。“你看看,跑出汗了都,先进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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