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中州辞之月照清江(古代架空)——镜寄秋

时间:2023-08-24 14:53:31  作者:镜寄秋
  惊雷一声声地也响在沈愈的脑子里,他定了定神,缓缓说道:“你为什么问这个,谁和你说了什么?我可以解释。”
  “哦?解释看似给我出气实则把二皇子放到风口浪尖的主意,还是解释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是你的错是我太傻把听来的看来的都告诉你?沈愈,你知道我最生气的是什么吗?是你利用了我,我还傻乎乎地被你骗!”
  “不是,不是的……”事发突然,沈愈原本在脑海里预设的无数个解释,现在都显得苍白无力,沈愈只得干巴巴地辩解道:“鹤亭,我真的不是故意想骗你……”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亲近之人的背叛让兰鹤亭怒不可遏,“沈愈!你到底为了什么?为名?为利?还是眼见着我被你耍的团团转让你觉得开心!”
  短短几个时辰,爱人变凶手,兰鹤亭胸口隐隐作痛,话已至此,他不想再纠缠,干脆转身就走,而这个动作触动了沈愈的神经,他一个箭步上前,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兰鹤亭,“我对你是真心的!”
  “好,你刚才说要解释,那你说!”
  ……
  死一般的沉默,兰鹤亭终于不再抱任何期望,运起内力挣开沈愈,但沈愈动作更快,被推开后直接出手,掌风从兰鹤亭耳后袭来,房门“砰!”地关上了。兰鹤亭回身横眉怒视,“我走还不行吗?我不会再回来,你也不用担心被戳穿!”
  沈愈一直以来担心的就是兰鹤亭这直筒子脾气,早就想过一旦事发,恐怕会两相决绝,兰鹤亭躲他躲到地老天荒。就算自己多少苦衷,见不到人又有何用?这番念头不过电光火石划过脑海,沈愈手比脑子还快,运指如风直接点了兰鹤亭的穴道。兰鹤亭本就怒气上涌,体内奔腾的内力被逼回丹田,震得他半身发麻,丹田针扎似的刺痛不已,但此时在沈愈面前,他就算把牙咬碎也不可能示弱半分,硬生生地咽下一口血,冷冷说道:“怎么,是要杀我灭口?那我劝你干脆些,不然你知道的,后患无穷。”
  沈愈将动弹不得的兰鹤亭抱起来放到床上,低声说道:“我不会伤你。”
  “你到底要怎么样,我走还不行吗!”
  “可我不要你走!”
  面对兰鹤亭的怒火,沈愈也不禁吼出了声。自二人认识以来,沈愈从未和兰鹤亭大声说话,现下见沈愈双目赤红,上半身青筋暴露,拳头紧握,兰鹤亭下意识地有些害怕,偏头避开了沈愈伸过来的手。
  面对这样的兰鹤亭,沈愈心中泛起凉意,手微微颤抖着,他轻轻地理了理兰鹤亭的头发,将气息调了又调,才说道:“你气我是应该的,但你别走。抱歉是我硬留你,可你心高气傲的,走了怎么会回头?你就乖乖等我三天…五天好不好?待我了结手里的事,打我骂我,甚至一剑杀了我我都认。”
  兰鹤亭紧闭着双眼,眼睫毛微微抖动,就是没有张开。
  沈愈呆坐半晌,慢吞吞地起身,把自己收拾齐整,一边穿衣一边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说给一旁的兰鹤亭听:
  “是我,最开始我见你出身苗楚兰月教,为了兰月刀的传言有意亲近。也是我故意鼓动你下江南,给你出了主意,用假的兰月刀捉弄元司空。元司空是我杀的,他疑心你,还打算利用他父皇的多疑把你拉下水,我便杀了他,把从丽嫔那里得的元文昌的玉扣扔在他身边。原本我只想搅浑这一池水,元文昌可比我想的狠,他有意逼宫,给了我绝佳的机会,元破军的消息也是我给的,我故意给了错误的时辰,让他和元文昌撞在了一起。”
  “是,我心思深沉,但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我想杀的、要杀的,要么是仇人,要么是恶人。我利用你布局,可局中人来与不来,到底是看他们自己。利用是真的,可爱也是真的!你曾说行事论迹不论心,若真是觉得我罪该万死,那就找机会杀了我吧。”
  沈愈凄然回头,“至少,我还能死在你手里。”
  说罢,沈愈头也不回的走了。床上的兰鹤亭睁开双眼,怒火中存留一丝清明。
  一连两天,别说沈愈没有再出现过,沈府其他人也不见踪影,只有一个木着脸的年长婢女服侍兰鹤亭。那婢女能做这事,必然也是沈愈亲信之人,兰鹤亭试图套话,对方只做不闻不见,还在他穴位上补了两下,搞得兰鹤亭浑身气力全失,能转头抬抬手已是不易,行动坐卧都需要婢女帮忙。
  人既然躺在床上无事可干,脑子自然想得就多,兰鹤亭本就聪明绝顶,之前不过是缺了历练,又从未怀疑过沈愈,现在沈愈自己承认,兰鹤亭稍一琢磨就把整件事串了个七七八八,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对沈愈的了解,都来自于沈愈让他看到的,而自己真正了解多少呢?就拿这婢女来说,身怀武功且忠心耿耿,自己驻留沈府多日,从未见过。若不是自己贸贸然跑来反被沈愈拿下,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晓得她的存在。想到这里兰鹤亭有些懊恼,出门前自己信誓旦旦绝不会出岔子,当时姐姐还叫他勿轻信于人,说越漂亮的姑娘越会骗人,如今看来自己可不就是轻信了沈愈?原来不止漂亮的姑娘会骗人,俊俏的郎君骗起人来也毫不含糊,也是自己糊里糊涂,月浓也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八成来过沈府又被骗走。沈愈那厮,惯常会骗人,兰鹤亭恨恨地想。
  本以为要被关上几天,这日沈愈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回来,见到兰鹤亭乖乖躺在床上,脱口而出:“你还在——”
  兰鹤亭见他,忍不住牙根儿痒痒,“我还能在哪儿,沈少侠终于有空想起我了?”
  往日沈愈见兰鹤亭讥讽那些看不惯的人只觉得畅快,现在见兰鹤亭像是刺猬一般扎得自己千疮百孔,他呼吸一顿,犹自挣扎道:“总是我对不起你,再给我些时日……”
  “放屁!”几日来积攒的怒气一下子爆发,兰鹤亭没忍住爆了粗口,“沈愈啊沈愈,你脸也忒大了些,小爷我出生以来就没受过这样的屈辱。你舍不得我?不会伤我?好啊,你放心,我也不伤你,我且得让你好好活着,就活生生臊着你,天天找十个八个人提醒你欠了我什么,只不过——”
  兰鹤亭看着沈愈微白的脸色,难以抑制地有些报复地快感,吐出沈愈最害怕的那句话:
  “你这辈子都别想要再见到我!”
  连日来的奔波算计,对兰鹤亭的愧疚无奈,沈愈后退一步又一步,终是抵到了墙边,无路可退。
  “你该知道,我们谋划的是杀头灭族的事。一个不慎走漏风声,牵扯太多人命……”
  “所以你不相信我?”
  “我是想护你周全!”
  “周全?”兰鹤亭呵呵直笑,他用拳头砸着床板,发出咚咚的响声,“我受到的伤害目前都源于你!杀头灭族的事,你居然一个字也不给我漏,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沈愈振振有词地说道,“我太害怕了,权利、皇位…这些大概是世上最可怕的东西,你离它太近了。中州为了帝位,兄弟阋墙爱人反目,鹤亭,但凡你有一点动摇,你和我,还有我沈氏族人,包括星落,全都要万劫不复。”
  兰鹤亭被沈愈气得气血翻涌眼前阵阵发黑,一字一句说道:“所以,你是疑心我,怕我借此搅乱中州,以助苗楚。”
  “我信你鹤亭,但我不信你姐,不信你祖母,我不敢赌!”沈愈不禁大声起来,“苗楚繁盛中州式微,你阿姐脾性如何我一点也不知道!她是个女人,能做好一国之君吗?如此大好机会谁又不会动心?你和她姐弟情深,但你也是嫡系男丁,难道她真的不会把你视为威胁借此伤你吗!”
  “放肆!”
  雕花糊纸的直棂窗被击了个粉碎,一道鞭影透窗而入,劈头盖脸地就往沈愈的方向袭来。沈愈反手抽出凝雨剑,六出剑法如春水化雾,破开重重鞭影。对方一击不中,长鞭从一个诡异的角度递出,缠上凝雨剑,沈愈身形调转,凭着强悍的臂力将对方扯进屋,那人打蛇随棍上,根本不做抵抗,借着沈愈连同自己和另一个人一起跃入屋内。
  来人身着缃色杂金的缎绣百褶裙,头戴一支兰花造型的翡翠簪,弯月形状的眉心坠戴在额前,一双凤目顾盼生姿,站定后环视一圈,冷笑一声:
  “你就是沈愈?”
 
 
第29章 离合之际
  “阿姐!”
  兰鹤亭这一声坐实了沈愈刚刚听来的消息,面前这人正是苗楚兰月教圣女、兰鹤亭的姐姐——兰紫卓。
  兰紫卓其实和兰鹤亭并不太像,姐弟俩似乎生反了,兰鹤亭要英气俊美得多,兰紫卓姿容不过清秀,但令人一件难忘的便是她的眼睛,若说姐弟二人最相似的,也是这双眼睛。不同于兰鹤亭的灵动活泼,兰紫卓的眼神透露出的则是一往无前的气势。没错,就是气势。沈愈一见兰紫卓,便知道自己刚才的话错的离谱,兰紫卓眼神中流露出的从容自信、坚定果断,是沈愈在任何一个中州的女人身上从未见到过的,比如沈夫人、比如秦皇后、又比如楚魅姜不忘等人,即便她们也同样很强悍,但目光中总有隐痛,偶尔也有疲惫和退却,这些在兰紫卓身上都看不到。若说姐弟二人中有一个人有帝君之相,那也确实是兰紫卓。
  沈愈将凝雨剑背于身后,单手行礼,“见过圣女。”
  兰紫卓手里的鞭子一下一下地在手上敲着,上下打量着沈愈,“我说我这个弟弟怎么着了道,也算不冤。”
  “姐——”
  兰紫卓并不理会兰鹤亭的委屈,侧身冲身后点了下头,身后灰影一闪,一出手便解了兰鹤亭被封的穴道。兰鹤亭揉揉已经僵硬的关节,不免抱怨道:“既然来了,也不知道帮我。”
  沈府因为外人的闯入喧闹了几分,木着脸的婢女在门口闪现,沈愈摇头示意,婢女退下后没过一刻,外面又恢复了安静。
  “沈少侠,看来我们需要谈谈。”兰紫卓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挑着下巴冲沈愈说道:“我这个弟弟虽然心性不稳,但也不是任由你们欺负,这个账我作为姐姐总是要替他算一算的。”
  沈愈再次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并不辩解,坦诚道:“是我的错,圣女如何处置,只要鹤亭能出气,我并无二话。只一条,沈某大事未成,须留残躯,另外万千性命牵涉其中,圣女若承诺不泄密……”
  “大胆!你是什么身份敢与大小姐这般说话!”
  那灰衣人名叫裴影的终于说话,剑已出鞘,被兰紫卓挥手制止。兰紫卓一副悠闲模样,“放心,我不会插手,我姐弟三日后离京,中州权当我们没来过。至于你的账,我自然会算。”
  说罢,示意裴影带着兰鹤亭离开。沈愈心知如此是真的留不住兰鹤亭了,只得黯然避开,却仍是忍不住叫住了兰紫卓:
  “圣女也将即位一国之君,难道不曾肖想过权势至尊、君临天下?”
  兰紫卓脚步一顿,略微侧首,认真回道:“说不想是假的,但我想成为帝君,是因为我知道怎么样做一个好帝君,我比鹤亭更适合那个位子。一朝英雄拔剑起,又是苍生十年劫,中州气数未尽,非我这代可完成之事。我能做的,不过是顺应时势,但求无愧于心。”
  说罢,兰紫卓嫣然一笑,“沈少侠何必纠结,戏台搭好,您只管把这出戏唱好便罢,至于观众何时入场,怎么看戏,要不要上台,恐怕你想管也是管不了的,无谓操心恁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沈愈闻言一怔,一边咀嚼着话中三味,一边目送着兰紫卓三人离开。
  “姐……”
  回到驿馆,打发了哭哭啼啼的月浓和一脸不耐的裴影,兰鹤亭挤挤挨挨地蹭到兰紫卓身边,揪着对方的袖子撒娇。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弟弟!”兰紫卓恨铁不成钢地锤了兰鹤亭一拳,“我不信你走不脱,和他耗着干嘛?是不是就笃定人家不会伤你碰你,非得两相折磨?”
  提起这个兰鹤亭又是一肚子火,“我就是生气,他做了这么多事,所图不小,居然一个字也没给我漏,到现在我也不能确定缘由,换你你不气?哦,不过裴影自小在你身边,他的事没有你不知道的,自然不懂我。”
  兰紫卓含笑啐了一口,“没个正形!毁家灭族的事,可能怕牵连你吧。我瞧着说什么担心苗楚,真要担心,他还作什么筹谋这么多?”
  “我知道啊!我气的不就是这个吗,事已至此我难道连句实话都听不得?我是怕他牵连的人么?”
  “好了,你们到底是年轻,”兰紫卓拽过兰鹤亭,安抚地拍拍他的头,“你若是接受不了,那我们就回家再也不见他,你若心里还有他,不妨再让他一次,嗯?”
  “他开始不说也就算了,我问他他也不说,我说走他硬要留我,你是谁姐姐啊怎地偏疼外人?还有兰月刀,想来和他脱不了干系。”
  兰紫卓笑起来,“瞧你,还是个孩子脾气。兰月刀的事我这边有了些眉目,自有分寸,不需你操心。不过,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你也不小了,人生在世总是什么都要经历,喜欢和爱,终究要自己体味一番才是。我可不做恶人,万一回头你俩和好,我却里外不是人。但你放心,有我在,你想听便听想走便走,想揍谁就揍谁,好不好?”
  自小兰紫卓就是这样,不像别人一样对兰鹤亭管这管那,任他奔跑摔跤,只要不伤及性命,是苦是累只要他想做便都是支持的,为此小时候连兰紫卓也没少被家里罚跪。但听到熟悉的话语,兰鹤亭飘忽不定的心也终于归到了实处,他干脆蹲坐在地上,像小时候一样趴在姐姐膝头,嘟嘟囔囔地说道:“反正,他得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两天后,三皇子元文昌狱中暴毙而亡,三个太医令提心吊胆地验了一日,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只得以“惊厥过甚,心毁脾摧”草草结论。鸿阳帝闻讯呕血昏迷,昏迷前令左丞右宰监国,皇后贵妃轮流侍疾。宫闱内外对第一道旨意尚且理解,对第二道却众说纷纭。夏皋宫变后,贵妃明面上并未受到任何牵连,让人不禁感慨其圣眷优厚,但宫禁内侍们却知贵妃被幽禁,非召不得踏出宫门一步。此番三皇子薨逝,不知放出贵妃,是念其丧子予以抚慰,还是另有安排?
  “陛下,喝口参汤。”
  若让熟识贵妃的人瞧见,一定会大吃一惊,如今的贵妃哪有之前雍容美艳的样子?满头珠翠却面色憔悴至极,正端着一碗汤药,喂给躺在床上的鸿阳帝。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