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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辞之月照清江(古代架空)——镜寄秋

时间:2023-08-24 14:53:31  作者:镜寄秋
  邱三炮已经来到桌前,邱子桐见父亲脸色不好,连拉带拽地掰住了邱子蓉的胳膊。沈愈抱拳向邱三炮行礼,“邱师叔,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兰公子年轻,对人情世故江湖规矩许是不那么明白,请您念他一个小辈,不要怪罪才好。”
  邱三炮盯着兰鹤亭打量一番,又扫过沈愈、顾维轩等人,微微点头,“我想也是误会,年轻人么,规矩礼仪不甚明白不是大错,但老夫觍颜年长些春秋,教导两句想来也说得。也请这位蓝公子告知门派师承,许是哪个不知事的弟子搞错了,若有误会,邱某必定向贵派去信赔罪。”
  以退为进。
  江湖谁人不知青城山邱掌门武功深眼光高脾气大心眼儿小。沈愈心里不由地替兰鹤亭担心起来。
  兰鹤亭站起身,微微躬身环手为礼,一字一顿地说道:“晚辈兰鹤亭,兰花之兰,奉本教圣女兰紫卓之命,向邱掌门拜寿,并送来兰月教下任教主继任大典请帖。”
  四下皆惊,谁能想到,这么个年轻漂亮的少爷秧子,竟是兰月教的人!
  说起兰月教便要提到苗楚国,围绕中州的有苗楚、有蛮胡,隔海有倭人,苗楚与中州百年来和平相处,兰月教便是苗楚的教派。不同于中州门派百花齐放,苗楚有且仅有一个门派就是兰月教,因为兰月教的教主,便是苗楚国的国主,相传百年前启元帝开国时,与苗楚有过往来,但毕竟兰月教远离中州,且行事作风与中州门派迥然不同,尤其是大概四十余年前,兰月教教主兰馨继任教主兼圣君之位,这在中州人看来就是女人做了皇帝,荒唐至极。江湖弟子以武论道,说起兰馨并不提其国主之尊,只说她是兰月教教主,可在中州武林门派口中,兰月教却也渐渐成了邪门外道。
  邱子蓉哪管这些,“唰!”地一声长剑再次出鞘,直抵到兰鹤亭颈下,“你胡说!掌事弟子记录你武功是家传,兰月教武功皆为统一传授,负责授习门下子弟武功的长老中,并无你说的蓝薄韬!”
  “是薄韬,我可没说过家父姓兰,我随母姓,且此‘蓝’非彼‘兰’。”兰鹤亭根本不管长剑正抵着他,连手都收回了袖中,“我自幼体弱,无法如常人般修习我教武功,便由我父母亲授,自始至终我有无说谎,邱大小姐大可派人去查。”
  “你——!”
  “好了!”邱三炮喝止了女儿,捻着颌下几缕胡子暗自沉吟,门下之前早将这兰鹤亭情况知会过他,只是当时未当回事,女儿的性子他是了解的,虽说不惧什么兰月教,只是苗楚国皇室宗亲长老耆宿多以兰为姓,倒是不知这兰小子在教中出身何家。但他面上并不显出心中盘算,仍是和和气气地同兰鹤亭寒暄:“原来是兰公子,竟不知远道来了贵客,到底是失礼了啊,只是未听说兰教主有什么异样,怎地就要退位?”
  “劳邱掌门费心,鄙派教主虽然年事已高,身体尚算硬朗,但树发新芽老叶落,新教主即位也是应当之理。”语毕,兰鹤亭从怀里掏出信函,递到邱三炮面前。
  信函打开便是兰月教的请帖,上书“圣女兰紫卓将于来年七月十五继任兰月教教主,恭请莅临”云云,邱三炮点点头,心说果然是蛮夷外道,继任的日子竟如此不吉,当下也不说去与不去,未再理会兰鹤亭,径自回到主桌招呼客人了。而邱子蓉再生气,到底无法在她爹的寿宴上发作,气得直跺脚,被邱子桐拉扯着走了。
  邱家这个作派,很难不说是有些无礼了,周围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嘀咕着哪边脾气发作起来就有好戏看了。但兰鹤亭也没有再说什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席上其他人都有些吃惊,本以为兰鹤亭是哪家偷跑出来的弟子,没成想还是个异族身份,也是兰月教许久未曾在中州武林有所作为,除了女子被封为君主外,也无甚可以提及的,除了几个年长的,多数宴席上的人对兰月教只是大概齐听说过,好奇一阵子之后便继续喝酒聊天,直至醉醺醺地回房。
  听澜院众人自也回去了,经此一事,虽然兰鹤亭亮明了身份来历,但孙不许等人反而觉得不好再与他如之前相处,索性寿宴结束,众人也都要下山离去。沈愈打包好行囊放出信鸽,走出房门时,便看见兰鹤亭和月浓在院子里也收拾好了行李准备离开。
  沈愈想了片刻,便上前相邀,“兰公子,之前听你提及要去参加弟子大比盛会,也要去中京,恰好我也是,可否有幸同行?”
  若说刚才席上与邱家父女对峙的兰鹤亭露出了清冷高傲的一面,私下在沈愈面前,兰鹤亭倒是活泼不少,他唇边露出一点点笑窝,“实不相瞒,原有此意的,姐姐说我初来乍到,还是寻人一同前往比较好。沈大哥你也别这么客气了,随意就好。”
  如此这般,沈愈兰鹤亭二人再加上一个月浓,辞别了青城派骑马上路了。
  说是骑马,但兰鹤亭行李比沈愈那一个包袱不知多出几倍,脚程自然不比原来沈愈一人时的速度,这第一天晚上便错过了宿头,幸而经过一破庙,三人不至于露宿野外。月浓仍是忧心忡忡担心兰鹤亭,却也无法,只得再多捡些柴火,又跑去猎野味,留了兰鹤亭二人在庙内休息烤火。
  “抱歉沈大哥,因为我拖累了你。”
  “这算什么拖累,离弟子大比还有俩月,我原本也是不急的。”沈愈往火堆里又添了一把树枝,柴枝劈啪作响,火光愈盛。“不过我有一事好奇想问你。”
  “沈大哥是想问我为何选择与你同行,还是问为何我针对邱子蓉?”
  沈愈一愣,他知道兰鹤亭不是愚笨之人,猜出一件他想问之事原也正常,但兰鹤亭不仅两个都猜中了,还直接当着他说了出来。沈愈抬头,兰鹤亭的面容在火光映衬下明暗交错,一如既往地平和。
  “其实这两个问题于我而言,是同一件事。沈大哥可还记得山下客栈掌柜,和他提到的向家女儿的事?”兰鹤亭自顾自地说道,“那天我也在的,见到沈大哥出手相帮,心生敬佩,后来在山上你又帮了我,我十分欢喜,愿意与沈大哥亲近。至于邱子蓉…是我后来查访得知,向家女儿确实是自尽而死,但却不全是掌柜说的那样。邱子蓉对于容貌颇为自负,那向家女儿长相清秀,被邱子蓉瞧见了,故意引她去了前院,刚好被来拜寿的‘逍遥手’连胜江瞧见了,与她纠缠许久。向家女儿自觉失了清白,为保家族门楣,便上吊自尽了。”
  说道此处,兰鹤亭抬头看着沈愈,“邱子蓉说是只想让她出个丑,青城派对此也是不置可否含糊而过。沈大哥,你怎么看呢?”
  沈愈一时语塞,邱子蓉是何心思无足轻重,根本还是要看青城派的态度。掌柜的说辞和兰鹤亭的说法两相印证,或许连胜江不曾对向家女儿有实质的伤害,但中州百年和平,世人愈发看重出身和名声,那向家女儿即便不死,怕也要活得生不如死,而自己如何想又有什么要紧的?
  兰鹤亭见沈愈沉默,一双如星的眸子渐渐暗淡,复又亮起,“沈大哥,无论如何,你都帮了客栈掌柜的女儿,那天我去时,她还让我谢谢你呢!”
  “原来你那天不在是下山去了!”沈愈突然想起兰鹤亭与月浓消失的大半日,恍然大悟,“你倒是本事,堪比府衙的捕快了。”
  兰鹤亭连连摆手,“向家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稍一打听就问到了,至于邱子蓉,是…是月浓打听得知的。还是沈大哥有急智,又没得罪青城派,又救了人,沈大哥才是了不起!”
  沈愈见兰鹤亭迟疑一下,随即便想到怕不是兰月教在青城山放了眼线,才能这么快让兰鹤亭查实邱子蓉之事,事关别家,兰鹤亭不愿透露岔开话题也正常,沈愈也只随口谦虚两句支应着。兰鹤亭却认真地强调,“真的,沈大哥,那日你和不灭宗两位少侠说话时我听到了,若是我,我定然想不出这个法子的,怕不是只能半路把人劫走才行。”
  “你不觉得我这方法不够光明正大?”
  “这有何关系?”兰鹤亭一脸茫然,似是真不明白沈愈介怀什么,“若说所谓‘光明正大’就是把青城派弟子揍回去,事后青城派怕是绝不会轻易放过那客栈父女,又得罪了对方,不能善了。沈大哥的法子极好,护住了他们,没得罪青城派,自己也全身而退。若不是后来帮我出头,邱子蓉对你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话说到这里,沈愈是实打实地有些惊讶了,那日他察觉到门外有人,但对方似无恶意,他也没做什么。后来见到兰鹤亭,他心下就有了怀疑,毕竟素锦看似普通实则名贵,不是人人穿得起。今日二人也算交浅言深,江湖中处处讲求光明正大,人人要行侠仗义,他故作诈言欺瞒青城弟子,孙不许提及时他也不敢承认,就是怕传出去得一“柔奸”之评,而兰鹤亭知晓后不仅没有看不起他行事,还对此盛赞有加。只是现在沈愈自己为着打探消息并图后事,与兰鹤亭存心交好,倒显得讽刺了。
  静谧的夜里,干柴噼啪作响,火光摇曳,映衬的面容也明暗不定。沈愈瞧着兰鹤亭,对方如璞玉般干干净净地一个人儿,正不错眼地看着他。沈愈一哽,拍拍兰鹤亭肩膀,闷着嗓子道:“此事此念勿要再给他人知晓了,中州…中州很大,你多看看就晓得了。我很谢谢你知我。天地之大,难求知己,今后我们兄弟多多交往。”
  “嗯!”兰鹤亭重重点头,他第一次踏足中州,只觉得处处与苗楚不同,乍一看热闹繁华,细究起来却诸多不足,而他身份特殊,早就被教导来中州后不可肆意行事,一路上憋闷得紧,此刻得沈愈肯定,心情很是愉悦,冲着对方就是一个大大的笑容。与沈愈认识到现在,兰鹤亭还从未如此灿烂地笑过,加之他容貌出众,这一笑倒真让沈愈的心不争气地快跳了好几下,半天方才平息。
 
 
第4章 同行
  一路上沈愈带着兰鹤亭、月浓二人,向衡山方向缓辔而行。沈愈多次下山行走江湖,人又周到稳重,一路上对兰鹤亭多有照拂,兰鹤亭再娇养,也慢慢让沈愈摸透了习惯。况且兰鹤亭看似难伺候,在沈愈看来其实也很好哄,路上条件有限,若是菜不能吃,他便只吃干粮也不叫苦,可见这娇养只是因为体弱所限,并不是他自己拈三挑四。沈愈自幼到天山派学艺,天山派自来一代只有两三个弟子,师姐云荔大他近一轮,他又没有别的兄弟,家里也只有个聚少离多的外甥。一路同行下来,沈愈在兰鹤亭身上颇找到几分做大哥的感觉,兰鹤亭在沈愈面前也慢慢没了初见时的清冷,愈发依靠着他。
  “掌柜的,三间上房,其中一件把铺盖换新的吧,烫一壶酒,挑拿手的小菜上三五盘来,另来三碗牛肉面。菜里不要葱蒜,小菜不要豆腐做的,牛肉炖得软烂些,面不要被汤汁泡久了,我们加银子。”
  掌柜有些不耐烦,但抬眼就瞧见对方递来只多不少的一角银子,顿时换了面孔,赔笑道:“抱歉了咱们今日就剩两间房,这个时辰约莫此地另一家客栈也是满的,要不这二位少侠委屈一下,合住一间?”
  来投宿的正是沈愈三人,沈愈闻言摇头,“两间也可以,换铺盖那间麻烦您多放个地铺吧,厚实一些。”
  掌柜略扫一眼也瞧出了月浓的婢女身份,微微皱眉,但既然客人如此安排,他也只能听从,心里一边嘀咕,一边把三人带到了房间。
  那厢沈愈自行安置了,这边月浓一边给屋里熏上檀香,一边轻声说着:“眼瞧着我也没什么用处,少爷怕不是只认哥哥不认姐姐了,连小姐都要退一射之地,更何况月浓只是个婢女呢”
  “姐姐现在身份不同了,不可随意玩笑。”兰鹤亭先是正经,见月浓有些惶恐,又柔声安慰,“好啦,你与月巧自小与我们一起的,还能责怪你不成?沈大哥见多识广人也稳重,对我颇为照顾,家里大家都把我当个瓷器似的,也就和姐姐一起自在些,偏她又忙。和沈大哥一路同行,确实开心些。”
  兰鹤亭身份尊贵,家里除了长辈姐姐,都对他毕恭毕敬。而兰紫卓自小聪慧,早早就被定下了要承继祖母兰馨之位,也没什么陪他的时间,就和沈愈一样,兰鹤亭也颇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加上头次行走江湖,实则心中也有忐忑,与沈愈相交相处,让他觉得踏实心安。
  月浓哪儿能不知道兰鹤亭所想,于是岔开话题,“对了少爷,今日接到了鸽部传来的消息,果然不出小姐所料,中京现在可不太平。”
  “哦?”兰鹤亭坐直身,心神马上转到这上面,“姐姐几年前下山,就瞧出中州表面荣华根基不稳,这位鸿阳帝上位就不明不白,膝下三子无一是中宫所出,只是当时瞧着尚不明显,这才埋了线,如今果然有用!”
  月浓回道:“据闻大皇子元破军身有军功,武功不错,还领了麒麟阁丙队人马护卫京畿,二皇子元司空母家富贵出手阔绰,三皇子元文昌将将成年还看不什么,但他的母妃是一品贵妃,对无宠无子的皇后多有不敬,估计也在筹谋储位。兄弟阋墙就在眼前,可怜鸿阳帝三个儿子,女儿无数,怕不是要落个无人承继的下场。”
  “如此,拿回我兰月圣物是势在必行了。”兰鹤亭细细思索着,兰月教有一柄宝刀亦名“兰月”,百年前苗楚以本国圣教兰月教的宝物兰月弯刀为凭,承诺启元帝及后人可凭刀调派苗楚十万子弟。宝刀百年未曾出鞘,可启元帝子孙不肖,眼见乱世将至,苗楚若不想自己成为争权夺利的工具,所以这把兰月刀,无论如何都是要拿回来的。
  兰鹤亭为了兰月刀思虑一晚,第二日上路的时候,沈愈也有些精神不振的样子,好在已离衡山不远,三人干脆疾驰一日,住到了衡山下的镇上。
  弟子大比是整个中周武林的盛事,因着大比的前五名可以直接入选麒麟阁丁字队,挂从六品武职,是以民间大多以“丁麒大会”称之,如今大会日近,镇上的人远比上次青城山那次还要多,客栈已应接不暇,还有些门派弟子直接在山脚露宿。中州六大门派掌门是大会的裁决人,自有单独一个客栈可住。天山派云清上人传信沈愈明日才到,所幸房间有剩余,沈愈便把兰鹤亭主仆二人安排在自己房间楼下。
  “鹤亭,你可要参加弟子大比?明日我师父到,届时我带你去拜见他老人家。”
  兰鹤亭微微摇头,“不了沈大哥,我只是过来长长见识,参加你们这次大比不合适。至于你师父那边…还是待大会时再行拜见吧。”
  沈愈闻言也不勉强,仍是细细嘱咐道:“这几日我怕是顾不上你,不要乱跑,见到其他江湖人士,尤其是青城派中人,宁可吃点亏,大不了让我师父做主,他老人家一向公平公正,绝不会偏私的。”
  “都说六大派同气连枝,原来沈大哥待我,到底比待邱家姐弟还要亲近些。”兰鹤亭调皮地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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