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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辞之月照清江(古代架空)——镜寄秋

时间:2023-08-24 14:53:31  作者:镜寄秋
  月浓气急,“你这人好不要脸!我们少爷刚与你爹比过的!”
  “沈师兄昨日加今日比了七场,也公平得很呢!”邱子桐挑眉,“沈师兄,你可别是因为私下的关系,给天山派丢人啊!”
  月浓被邱子桐气得眼冒金星,沈愈也脸色阴沉,如此明目张胆的挑拨,偏偏有些好事者已经开始起哄。沈愈自然不想与兰鹤亭比武,邱子桐把他架得极高,又关系到天山派的名声…他犹豫地看向师父云清上人。云清上人仿佛知晓他的顾虑,冲他摇摇头,又点点头。沈愈明白,摇头表示是无需比过,也无需在意,点头是让他随自己的意愿而行。
  正待沈愈要说话之际,兰鹤亭轻轻地扯了下沈愈的袖子,貌似气力不足的样子靠近他的肩膀,小声说道:“沈大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说罢,兰鹤亭挺起身,也吞下那颗天参丹,一股暖流缓缓释出走遍全身,让他得以扬声喊道:“麒麟阁元康年何在?”
  这一变故再次惊讶了众人,若说狂,此前兰鹤亭已算得上口出狂言,而麒麟阁是百年前启元帝所设,直属历任帝君调派,在中州武林地位超然,元康年作为麒麟阁阁主,兰鹤亭直呼其名,就算是外族,此番举动也是可以说狂妄至极。
  元康年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兰少侠,您叫在下有何贵干呢?”
  兰鹤亭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金麒令在此,你可认识?”
  “金麒令?”元康年敛了些笑容,“此乃我麒麟阁阁主之身份令牌,元某接任时曾在阁中卷宗里见过,但恕我冒昧,还请小公子将令牌予我查验一番。”
  这下不提在场众人,就连一向稳重的明悟大师也是目光炯炯,“元阁主,历来麒麟阁阁主以令牌为凭,何以在兰公子手中?”
  元康年从兰鹤亭手中接过令牌,一边查验一边不慌不忙地答道:“百年前启元圣君开国立朝,曾与苗楚歃血为盟共抗蛮胡,双方结下兄弟之谊。彼时麒麟阁建立,苗楚兰月教也助力颇多,故启元圣君许以麒麟阁阁主之位,配金麒令牌,位比亲王。当然此属尊荣,麒麟阁实际事务还是由中州一人承责,同样也是阁主,不过配的是金麟令牌。岁月匆匆百年过,知晓往事的人确实不多了。”
  元康年说着,便把腰上的金麟令牌取下,与兰鹤亭的金麒令牌放在一起,双双示人,除了面上篆刻的分别是麒和麟之外,确实一般无二。
  众人哗然,犹如冷水入油锅般叽叽喳喳,月浓抽出鞭子“啪!”地一甩,顿时又鸦雀无声,“我们少爷说不比就不比!今儿就是你们皇帝老子来了,我们也不比!元阁主,你怎么说?”
  元康年将金麒令交还给兰鹤亭,颇为恭敬地问道:“金麒令当年交予了苗楚国君,也就是当时的兰秋宁兰老教主,其后人甚少来往于中州,敢问小公子,与苗楚国主兰教主是何关系?不过无论如何,还请务必赏光到中京一行,皇上必定高兴。”
  “现任教主乃我家祖母,中京我是必去的,明年七月十五,家姐兰紫卓将继任教主之位,在下此次前来,原本是要向各派掌门,以及中州国君送上请帖。”兰鹤亭边说着,月浓边在他示意下,拿出与当时给邱三炮一模一样的请帖,一一呈给元康年和其余五派的掌门。
  元康年目中精光一闪而过,恭敬姿态愈甚。不怪他面子做足,名义上同为麒麟阁主,他若无阁主之名,只能算闲散宗室,而对方却位比亲王。从苗楚一国论起,兰鹤亭乃现任国主之孙,下任国主之弟,若非苗楚女子也能即位为君,按中州的规矩,这位才是下任君王之选。如今却因着丁麒大会受伤,真被苗楚或鸿阳帝追究起来,他这个在场者恐也难脱干系。
  不知是否因着身份的缘故,众人再看兰鹤亭,也觉其芝兰玉树贵气逼人。乖乖,如不是六大派门弟子,平日里见个州府大人便是最大的官儿了,今日得见麒麟阁阁主不说,另一位阁主竟然是金尊玉贵的苗楚小王爷!
  兰鹤亭一亮身份,谁还敢再提比武之事?至此三年一度的弟子大比终于结束,不难预见今年的丁麒大会又将成为十数年内的传奇。只青城派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邱家父子气得七窍生烟却敢怒不敢言,唯一庆幸的是邱子桐获得了进入麒麟阁的资格,兰鹤亭虽有阁主之名却无阁主之实,邱子桐按捺下心中的恨意,将前后利害关系在心里盘点一番,无奈搀扶起邱三炮,避开众人的目光,带上已晕厥过去的邱子蓉,踏上了返回青城山的路。
  待得万般事了,已是两日之后,月浓收拾着行李,兰鹤亭坐在书桌前写信。九月的衡山脚下丹桂遍地,沾着蒙蒙细雨,暗香萦绕久久不散,沈愈进来时便是这么一派闲适景象。
  “沈大哥!”兰鹤亭见到沈愈喜笑颜开,怎么看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模样,与两日前大煞青城派威风的兰鹤亭相比判若两人。沈愈脑海中不禁又想起当日的情形,无奈地微微摇头。
  “沈大哥…可是中京之行有何变动?若你不愿意去……”
  沈愈摆手,柔声说道:“与此无关,你收拾下,我们辰时出发。”
  兰鹤亭瞧沈愈神色并无半分勉强,这才高兴了。他早与月浓盘算,道是与沈愈同行该是利大于弊的,却被月浓取笑说他自小被姐姐欺负惯了,遇到个哥哥就粘得紧,又说之前没有与沈愈坦陈身份,说不定人家早嫌弃他们。兰鹤亭嘴上不说心里也嘀咕,现下见沈愈并无芥蒂的模样,冲月浓得意地挑挑眉,终于放下心来。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沿官道北上,也不怕错过宿头。自打兰鹤亭发现沈愈烤得一手野味后,反而更乐得露宿野外,秋高气爽繁星漫天,是他在家中不曾有过的体验。月浓总像个老妈子般念叨,兰鹤亭时常与她斗嘴故意惹她忧心,沈愈开始还劝两句,后来也懒得再管,只笑呵呵地瞧着二人,也觉得“心大天地宽”。
  行至潭州时兰鹤亭颇为兴奋,潭州是中州重镇,素以酒香茶酽闻名,远在苗楚也曾听闻。自苗楚到青城山再到衡山,途径的多是村落乡里,这还是兰鹤亭第一次到大一点的城镇。
  刚到城门,门口守卫远远看见三人便迎上前来,“请问可是兰小公子与沈少侠?”
  沈愈下马答道:“在下天山派沈愈,这位确实是兰小公子,请教官爷意下。”
  那人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标下潭州游击胡三儿,是府衙吩咐让我们等着小公子与沈少侠,此去中京路途遥远,驿站早就备好了房间,三位这边请,小公子若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
  沈愈见兰鹤亭与月浓一副懵懂模样,心念一转,想着必是元康年传的消息,干脆不再推辞,“那今日我也沾沾兰小公子的光,住一回官驿。”
  官驿条件与客栈相差不大,但胜在清净,三人一人一间房,兰鹤亭自然是最好的那间,加上胡三儿鞍前马后地伺候,吃食热水一应俱全,舒服得兰鹤亭长舒一口气,倍感惬意。
  夕食刚过,尚未入夜,兰鹤亭懒洋洋地趴在桌上百无聊赖,沈愈说外出打听消息至今未归,他刚想着出门转转,便听见外面胡三儿和一帮人碰上。
  对方似乎是有官阶之人,讲话很不客气,“咱们可是替二皇子办事的,天字一号房住了什么人这么金贵,叫他让出来!”
  这可巧了,兰鹤亭住的,偏偏就是天字一号房。
 
 
第8章 先天之症
  兰鹤亭闻言精神一振,侧耳凝神听着胡三儿跟着来人周旋讨饶,“这,这小人也实在不知呀!是元阁主吩咐下来的,小贵人已经住进去了,哦对了,刚才驿长说地字一号房是空着的,那不比天字一号房差!您不看僧面看佛面,瞧在元阁主面儿上……?”
  来人许是被元康年的名号镇住,倒没再提要住天字一号房的事,但也骂骂咧咧给了胡三儿一通排揎推搡。胡三儿再到兰鹤亭房里的时候,脸上还有些青红印子。
  兰鹤亭从怀里取了个瓷瓶递给胡三儿,问道:“涂些药吧,别伤了脸面,来人是什么情况,看样子我要避忌一二?”
  胡三儿接过伤药十足感激的模样,又苦笑着说:“他们是二皇子手下的人,约摸着是旬末了,要到中京交账。虽说在我看来小公子您身份比他们贵重多了,但您听我一句劝,没必要跟这帮人一般见识。”
  兰鹤亭想再问些什么,胡三儿却摇头不肯说了。胡三儿走后没多久,沈愈便回到了驿站。
  “咱们只顾赶路,也没注意,”沈愈摘下笠帽,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咚咕咚地灌下去,夏末的秋老虎厉害,憋闷得人心浮气躁,“衡山的事传开,现在提起小公子,便都知道是丁麒大会力败青城掌门的兰小王爷,估计到中京一路上元康年都给你安排了,我也顶着天山派弟子的名头行走江湖五六年,这番还是要借你的光,小—公—子——”
  沈愈言辞中尽是调侃,说话也是似笑非笑一字一顿,兰鹤亭莫名觉得脸热,“哪…哪有,我怎么比得上沈大哥……”他觉得心跳得仿佛要从胸口蹦出来似的,一口气吸不进来也呼不出去,晕过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竟是他被沈大哥“看”晕了。
  兰鹤亭晕得毫无征兆,倒把沈愈唬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把兰鹤亭放在床上,赶紧高声把月浓唤来。月浓见状连忙从怀中取出一颗药塞到兰鹤亭嘴里,又把他衣衫整顿了,盖上薄被。直至此时沈愈才反应过来,月浓这丫头平日里兰鹤亭掉跟头发她都要念半天,今日却出乎意料地冷静。
  沈愈半倚在床头护着兰鹤亭,看着月浓给他喂水,问道:“你知晓缘由?”
  月浓端着茶杯的手一抖,溅了两滴水,被沈愈轻轻拂去。月浓咬着嘴唇,想了又想,还是开口小声说道:“这次那邱老儿不地道,伤了少爷。少爷天生体弱,早年间教中大医长给看过,说是容易晕厥,歇歇就好,”
  沈愈闻言一哂,凉凉说道:“好教月浓姑娘个乖,若有心隐瞒就瞒到底,别让我近了身,校场大比时也别让我探了脉门。他这情况,即便我不是大夫不把脉,也知道不是邱掌门所伤。”
  这话说得颇有几分阴阳怪气,辨不出个喜怒伤愁,月浓十分憋屈,她也不过十八九岁年纪,因着兰鹤亭此番历练随同来到中州,本就悬着心,兰鹤亭的事又哪是她一个婢子可以肆意谈论的?
  沈愈话一出口也觉不妥,但兰鹤亭晕得突然,他心里头的焦灼也是压了又压。幸而如月浓所言,兰鹤亭似乎并无大碍,只是昏睡。沈愈一动不动地就这样让他靠着,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手虚搭在兰鹤亭胳膊上,遥遥看向窗外。
  兰鹤亭醒时有些恍惚,他的思绪还停留在沈愈垂头低语时唇边的笑容上,身下暖烘烘的软软的,让他感觉像是睡在了姐姐给的鸭绒软垫上做了一个长长的美梦。
  “醒了?”
  “沈、沈大哥…”兰鹤亭出走的思绪终于归位,他手忙脚乱地从沈愈怀里爬起来,后知后觉地发现沈愈的脸色并没有表现出因他醒来而有的欣喜。
  月浓不放心客栈的吃食,特意到后厨盯着去了。沈愈松开兰鹤亭,到桌前倒了杯水,递到兰鹤亭唇边。兰鹤亭就着沈愈的手喝了两口,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生气了么?”
  茶杯“咔嗒”一声放在桌上,沈愈就势坐下,“你晕倒的事刚漏了个风出去,胡三儿就上门了,话里话外说元阁主千叮咛万嘱咐照顾好小公子,如今竟然晕倒,莫不是要大祸临头,月浓姑娘好容易把人打发走。只是我心里也没底,烦请小公子给个准话,免得我猜来猜去又不得其法,小公子若再来一次,我这个麒麟阁丁字队成员怕是一天没上任就先被阁主给免职了。”
  兰鹤亭一双杏眼眨了又眨,嗫嚅着不知如何分辩。瞧着他不知所措的模样,沈愈心头那点儿气恼先泄了个干净,也是被兰鹤亭吓得,自己那点刻薄便没摁住。兰鹤亭虽然年纪小,又众星捧月地养大了,打小便没有学会察言观色的本事,但他自有小兽般的直觉,见沈愈不再生气,讨好地拽拽对方的衣袖,“沈大哥别气了,我……”
  “不方便就别说了,”沈愈打断兰鹤亭,喟叹道:“身为苗楚王室,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是我失了分寸。”
  “沈大哥可把苗楚想成什么龙潭虎穴了?”兰鹤亭嘻嘻笑道,“咱们苗楚多少年没有这些污糟事了。我祖母继任教主,只得了我母亲一个女儿,母亲自幼博闻强识却身体孱弱,武学上只是一般,后来与父亲成亲,生姐姐时尚且顺利,怀我时却是万般辛苦,差点没活下来。”
  “夫人怀少爷时补药如流水一般吃着,才勉强保下了胎。”月浓掀帘而入,把食盒一一打开,接着说道,“听大医长说生产时足足耗了两日,少爷刚生下来时气息微弱,殿下一边和大医长、长老们一起轮流输内力给少爷调理,一边满世界搜罗续命良药,硬生生给少爷喂出百年内力。”
  月浓说完没忍住,瞪了兰鹤亭一眼,兰鹤亭装作没看到,“便是月浓说的这样了,不过我到底年纪小,加之先天不足经脉细弱,承载这些内力还是勉强,所以大医长说如果我调用的内力多了便容易出问题,事后轻则昏睡晕厥,重则走火入魔。不过我少与人动手,被邱三炮相逼后又服了一丸天参丹,自觉还好,没想到今日发作起来。”
  沈愈给兰鹤亭夹了几筷子菜,“难怪你们宁可自报身份也不肯继续再比,合该在青城山上就拿出令牌,也免了后来这许多麻烦。这次侥幸不严重,日后中州境内有得是人可以调派,万不可如此冲动。”
  兰鹤亭乖顺地点点头,却又忍不住反驳两句,“青城山上下怕是没人识得金麒令,我拿了也是无用。况且以邱家目中无人小肚鸡肠的脾性,仅凭一个金麒令,难保不作什么妖。”
  沈愈懒得和兰鹤亭继续歪缠,只催他快吃,“你要是没什么大事,咱们明天继续赶路,还是早日把你交给礼部,由太医院瞧瞧我更放心些!”
  事与愿违,天刚蒙蒙亮沈愈便被月浓叫醒,“沈公子!烦请您再看看我们少爷,他…他似乎有些发热…”
  沈愈三步并一步到兰鹤亭房里,见兰鹤亭双颊通红,人有些迷糊,嘴里不知嘟囔些什么。沈愈赶紧打发月浓去找大夫,兰鹤亭一个十六岁的躯壳里装着浑厚的内力,如同是给一个易碎的瓷瓶里装满了滚烫的铁水,稍有晃动铁水就可能把这个脆弱精致的瓷瓶给炸得渣儿都不剩。但沈愈拉着兰鹤亭的手,把着脉门摸了又摸,也摸不出什么异常。直到大夫来了,说兰鹤亭是风邪入体虚寒高热,身体底子不好吹了风,喝上几服药就能退热,但调理身子是个水磨功夫,瞧兰鹤亭也不是贫户出身,大户人家仔细养着便是了,倒显得沈愈和月浓大惊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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