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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辞之月照清江(古代架空)——镜寄秋

时间:2023-08-24 14:53:31  作者:镜寄秋
  若是云清上人或师姐云荔在此,定会笑话沈愈竟因风寒大失分寸。也难怪,习武之人多身体强健,轻易不会风寒发热。只不过行自此便耽搁了,三人在潭州足足待了八天,胡三儿被月浓指使着把城里略略有名的大夫都叫了过来,没到三天风寒就退了,剩下的便看日常调养。可兰鹤亭病好是好了,偏偏激发了身体里的弱症,原本能吃的东西就不多,好几次月浓*心准备的膳食吃不了两口不说,吃完了又要起疹子。沈愈当机立断,赁了辆马车上路,潭州再繁华也繁华不过中京,与其在潭州煎熬着,还不如尽快到中京,两封飞鸽传书也分别发给了元康年和苗楚的大医长。
  一路上月浓熬心熬神,嘴上起了一串燎泡,她气力不逮,又要忙些细碎琐事,很多贴身照顾兰鹤亭的活儿就被沈愈接了过来。兰鹤亭不大下马车,他常常倚靠在沈愈身边看书或是看窗外倒退的风景。从沈愈这边看他,肤白如瓷长睫如羽,原本清秀的脸瘦得剩个巴掌大,轻轻一搂,一身匀称的骨肉如今贴着衾衣,轻得像是天山上的雪,二人呼吸相闻,摇曳得沈愈心神不宁。
  在沈愈和月浓的照料下,兰鹤亭虽说不上精神奕奕,也算逐日好转,在天完全冷下来之前,三人终于赶到了中京。
  “原来这便是中京,果然繁华!”
  兰鹤亭跳下车来,月浓赶紧给他披上狐裘,“少爷,人要见,事要办,身子可也要养,万不可轻忽了。”
  “什么事能比你赶紧找太医瞧瞧更重要?”沈愈也跳下车,“元阁主说会派人来接,许是错过了,我们速速进城,你们想办事还是等身体养好再说,或者你也可以以权谋私,金麒令一出,让麒麟阁做事也是名正言顺。”
  “沈大哥不也入了麒麟阁?”兰鹤亭吟吟笑道,“我要是以权谋私,便先谋个沈大哥过来。”
  沈愈的心不安分地急跳两下,心底里涌出一股奇怪的似酸似甜的感觉,还未等他细细品鉴,眼前巍峨的中京城楼便明晃晃地砸到了他心上,最终归化为了道不尽的苦涩。
  他想,中京,我回来了。
 
 
第9章 鸽部
  和太医一起到达驿馆的,是鸿阳帝的宣召旨意。
  太医之乎者也地掉了一堆书袋,月浓费力地在其中分辨着关于兰鹤亭身体好坏与否的词句而不得其法,最终还是在与之前相差无几的太平方子中察觉到兰鹤亭应无大碍,以及,除了这么调养,太医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月浓有些沮丧,她指望沈愈可以说些什么,但沈愈不知想着什么怔怔出神。而兰鹤亭本人则毫不在意,自他记事开始,类似的话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他一直记得姐姐兰紫卓说的话——人的命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寿数是有限的,能做的事是无限的,活得有意义远比活得长要更重要。
  “沈大哥,沈大哥?”兰鹤亭也察觉到了沈愈的异常,自打昨日到中京,沈愈便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不是累了,待会吃完你休息下?”
  沈愈神情不属地随口敷衍,“没事儿,我…我琢磨麒麟阁的事儿呢,吃饭不用等我了,我出去一趟。”
  沈愈这一走便没再露面,只托人捎了信儿来说麒麟阁公务安排多,等忙完这段时间再来作陪云云。兰鹤亭也知道萍水相逢,沈愈把他当弟弟照拂,二人惺惺相惜是不假,但肝胆相照似乎还说不上,况且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无所谓小儿女作态,只是心情难免有些失落。
  月浓自小照顾他,见他心情低落,不免有些心疼,小心翼翼地问道:“少爷,听说中京城繁华,要不奴婢陪您出去转转?”
  兰鹤亭长出一口气,把自己那点杂思放到一边,浅浅笑道:“自是要转转,我们也该去见见中京的领头鸽了。”
  与中州六部类似,苗楚有蛟、虎、猿、鸦、蜂、鸽六部,每部各有三名长老,分管近卫、刀兵、吏选、财税、工事以及情报事务。兰鹤亭此行向鸿阳帝递交帖子是假,将传教宝物兰月弯刀取回才是真。月浓闻言也正肃了神色,二人来到了鸽部在京城的据点,乃是城东一处酒楼,名曰月和楼。
  “小公子,内有雅间,您上座!”
  掌柜月明溪早年与兰鹤亭的父亲薄韬关系甚笃,得了兰鹤亭要来的消息,早早把伙计支应得团团转,再“恰好”在门口迎上了兰鹤亭。
  待到雅间里,月明溪客气的笑容顿时温和亲切了许多,他使劲儿拍拍兰鹤亭的肩膀,“少爷精干了!但我与你爹打赌,要一个月喂胖你三斤,我还特意找大医长讨了药膳方子,可莫要让明叔输给你爹才是!”
  兰鹤亭见到月明溪也是说不出的欢喜,“您可别提那些寡淡无味的药膳了,还是拜托明叔多多做些新鲜刮辣的菜,可馋死我了!”
  二人哈哈大笑,寒暄过后说起了正事。
  “关于兰月刀,还是上次圣女来时与我们商议,那时圣女进宫两次便觉得不对,中宫无子无宠,三个皇子及其家族已有争储迹象,便着我们就此细细探查,正如圣女所料,这几年最小的三皇子也算长成,贵妃动作频频,勾连臣下,三方朋党比周,朝堂之上愈发乌烟瘴气了。”
  兰鹤亭从月明溪手中拿过卷宗细细查看,问道:“鸿阳帝这三个儿子,明叔觉得谁更有可能登上太子之位?”
  月明溪对此不屑一顾,“元破军为人刚愎自用有勇无谋,元司空贪婪成性,元文昌么,还没正式入朝,尚未探到什么了不得的消息,但歹竹焉能出好笋?鸿阳帝这三个儿子,啧啧,和咱们圣女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月浓被月明溪逗得咯咯直乐,“明叔,人家堂堂一国皇子,让您说的跟摊儿上的菜头似的任人挑挑拣拣。”随即又问兰鹤亭,“少爷,小姐上次是看大皇子更得宠信的样子,还说若是圣物取不回来,或者退而求其次,可考虑与大皇子结交,待他即位再做打算,您怎么说?”
  兰鹤亭放下卷宗沉吟道:“元破军年龄最长,又有京畿护卫之权,是以姐姐觉得他即位可能性最大,但毕竟离姐姐上次下山游历也有四五年了,如今三个皇子均已长成,中京局势瞬息万变,我们还是不要卷入这乱局为宜。三日后我入宫,先探探再说。”话到此处,兰鹤亭露出少年特有的锋利与傲气,“鸿阳帝肯给自然最好,若是他不愿,是偷是抢,我也定会把兰月刀取回!”
  月明溪不可久待,交代几句便继续下楼招呼客人,正值午食,月和楼不一会儿就人满为患,兰鹤亭不喜喧嚣,与月浓正要离开,月明溪匆匆复返,“少爷,三皇子来了!带了两个人,像是不灭宗的。”
  月和楼作为苗楚在中京的消息集散之地,楼内自有独特机关,月明溪把兰鹤亭引到另一个包间,把墙上的画一掀,打开一个遮掩的小隔板,旁边包间的声音就透了过来。
  “孙少侠,姜小姐,这月和楼其他菜做的只能说尚可,独这道冷钵鱼很是不俗,二位多尝尝,请!姜小姐,我母妃与令堂素有交情,曾交代我务必好好招待,在中京有什么需要,只管传信与我。”
  “殿下客气了,臣女受母命与师兄同行来看二伯,惊动您已是不该,哪里敢再劳烦。”
  “孙不许、姜不忘。”兰鹤亭用嘴型示意月明溪。
  月明溪恍然,他虽然知道不灭宗弟子名号,但并未见过人,加之姜不忘来时又带着幕篱看不到容貌,随即凑到兰鹤亭耳边小声解释道:“姜不忘出身陇西姜家,她二伯便是如今户部员外郎姜祈,官声尚可,没听说特别迎合哪一位皇子。”
  兰鹤亭点头,并未再说什么,他也听说过陇西姜氏,从前朝延绵至今,祖上出过丞相、太傅、尚书,虽然如今只有一个户部员外郎在朝,但端的是清贵门第世家大族,如今听着似乎与三皇子元文昌颇为亲近。
  再往下听了一会儿,三人也只是寒暄,兰鹤亭听得无聊,便把隔板复原,坐回原处。
  月浓有些不解,“这三皇子就只是约两个人吃个饭?”
  月明溪给兰鹤亭斟了杯茶,“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若有机要事务,也不会在这里商议。不过说起来,陇西姜氏传承几代,不至于傻到蹚这个浑水,莫非就是因着父辈交情照拂一下?”
  月明溪不确定的看向兰鹤亭,兰鹤亭也有些犹疑,月浓则是思索片刻后,不确定地嘀咕:“莫非姜不忘要嫁给元文昌?”
  “此话何解?”月明溪皱眉,“你可是有什么消息来源?”
  月浓连连摆手,“青城山上我与这姜小姐打过两次交道,她是大家出身,又是不灭宗的弟子,规矩之大得很,我一跟她说话就浑身不自在。但看刚才,她在她师兄前先与元文昌寒暄,况且就算她是来探亲的,哪家小婶子要交代女儿特意绕这么远,来中京只为看一眼二伯?”接着月浓压低声音笑嘻嘻地说道:“最主要的是,这姜小姐与三皇子讲话,语调要略高些,也比她师兄讲话温柔!”
  兰鹤亭闻言一愣,他是听不出这其中细微的差别的,难道仅凭语调变化就能断定姜不忘对元文昌有意?月明溪突然拍桌而起,“确有可能!元文昌毕竟有个一品贵妃的母亲,若是能与姜氏联姻,对元文昌有百利而无一害,而且少爷别忘了,姜不忘后面可还有个不灭宗。”
  “不灭宗也要谋这从龙之功?”月浓惊讶道。
  月明溪轻蔑一笑,“海虹帮顾长天早就是元司空的座上客,相比其他小门小派,六大派本就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至于不灭真人,富贵荣华功名利禄或许不是他所求,但把不灭宗发扬光大,成为六大派之首,只怕这个诱惑,不灭真人不会不动心。少爷,今日……”
  “今日,不如会一会这位三皇子。”兰鹤亭放下茶杯,“刷”地打开折扇,“左右我到中京不是秘密。”
  一顿饭下来,孙不许吃得如坐针毡,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成了皇子的座上宾。三殿下年纪不大,照顾他和师妹处处周全,但他还是不自在,相比之下师妹姜不忘就应对得体,孙不许不禁暗自庆幸这次是与姜不忘同行,若是换了师兄李不问,这一桌子非大眼瞪小眼不可。
  从包间刚出来,就听见有人喊他:“孙少侠!”
  孙不许闻声看去,“小公子?”随即他反应过来,兰鹤亭之前早就提及要来中京,“幸会幸会,你也来月和楼吃这冷钵鱼?”
  兰鹤亭还是一副天真模样,“这鱼吃着新鲜,有点像我们苗楚口味,不过还是不够辣。”说着还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
  孙不许哈哈笑道:“你们苗楚的菜听说做出来火红一片,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吃的!”
  “原来这位便是小公子,久仰大名!”元文昌截过话头与兰鹤亭问好。元文昌容貌俊秀,一双丹凤眼,眉宇修长直入鬓角,笑着的时候自有种春风拂面的亲和感,若姜不忘心生爱慕,倒也合乎情理。
  兰鹤亭故作不知,问道:“这位是……”
  孙不许连忙低声介绍,“这位是三殿下了,因与姜师妹家中有旧,便邀我等前来。”
  “竟不识三殿下,还望恕罪!”
  “无妨,小公子初来中京,可还适应?”元文昌面露担忧之色,“听说小公子颇有些水土不服,这可如何是好?我母妃认得一位大夫,虽不敢说比太医强,但对于习武之人的内外伤痛颇有几分心得,小公子不要推辞才好。”
  兰鹤亭先天不足之事,除月浓、月明溪这些人外,也只有沈愈才知道缘由,对外都宣称是因为与邱三炮比试伤到了。兰鹤亭自然不会拆穿,顺着元文昌说道:“那就感谢殿下美意了,待方便时自然请神医上门。”
  元文昌脸上笑容更盛,拍拍兰鹤亭的肩膀,“客气了不是?你我年龄相仿该多多亲近才是,待你觐见父皇后,我再约小公子,城南有家酒楼,苗楚风味做得更地道些,必要请小公子品鉴品鉴!哦对了,听闻你与天山派沈愈沈少侠相识,也可约他一起。我敬佩各位江湖英雄大义潇洒,可惜不得行走江湖,也只能多多与诸位亲近了。”
  “殿下言重!殿下龙章凤姿,怎见得不是英雄豪杰?该日待殿下方便了,定要喝上一杯才是。”
  元文昌大笑出声,与兰鹤亭一派一见如故相谈甚欢的模样。孙不许下楼前特意与兰鹤亭说了一句:“这几日我与沈师兄见过两次,他颇得阁主器重,荐给了大皇子那边办差,回头休沐了,我们也要约上一席是正经。”
  兰鹤亭将元文昌一行送下楼,抚了抚自己笑僵的脸,心中想的却是——
  沈愈这几日是在忙于与几位皇子相交吗,他要的是富贵荣华,还是名震天下?
 
 
第10章 借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兰鹤亭与三皇子元文昌客套应酬时,沈愈也正在应付大皇子元破军。沈愈五人前后被编入麒麟阁丁字队,元破军就以鸿阳帝要大办元宵宫宴之名来要人,话里话外意思竟然要元康年把五人都拨到他名下。元康年嘴里打着哈哈,四两拨千斤地把元破军给堵住了,但毕竟不能一点面子不给,就把沈愈和顾维轩调了过去,邱子桐拨给了二皇子元司空,展眉儿因是女儿身,被调去了内宫禁卫处,而孙不许则留在丁字队里居中策应。
  海虹帮是二皇子一系知道的人虽不多,可也不少,元破军捏着鼻子接下了顾维轩,二人相看两厌,顾维轩第一天就被元破军打发到了京郊驻地眼不见心不烦,对沈愈则是另一个态度。
  “沈愈,你看我这几招天山剑法如何?”
  沈愈接过元破军递来的剑,恭敬回道:“殿下武学天分极高,才两日工夫就习得有模有样了。”
  元破军哈哈一笑,拿了绢帕擦擦额角的汗,他学得是正经的刀马功夫,其实并不太看得上这些所谓的“武学秘籍”,不过借此与沈愈拉近关系,“天山派武学果然博大精深,沈少侠是云清上人得意弟子,已得其中精髓,将来必会大展宏图。不过要说起来,还是要走军功,待有机会,我给你问问近卫的路子,或者你想去西北?”
  “谢殿下!”
  沈愈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大大取悦了元破军,他又状似无意地问道:“听说你与苗楚来的小公子很熟?”
  “熟么倒说不上…”沈愈斟酌着措辞,“小公子身份尊贵,武功也不差,不过江湖经验略少些,听说是被圣女派下山历练,毕竟也算是金枝玉叶,不曾吃过什么苦,有个人旁边照拂一下总是好的,不是我,也会有孙师兄、展师姐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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