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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辞之月照清江(古代架空)——镜寄秋

时间:2023-08-24 14:53:31  作者:镜寄秋
  自从得知兰鹤亭把苗楚圣君之位拱手让给姐姐后,元破军就对他颇为不屑,但宫里的消息说是鸿阳帝对此人多了几分关注,便与沈愈说道:“回头给我引荐引荐,这传言说什么的都有,我也想见见。”
  元破军所想沈愈不难猜中,但他不想多说兰鹤亭的事,支应两句含糊了过去。元康年那边倒是因前事几次嘱咐他多照应兰鹤亭,还特意向元破军打了招呼,元破军不耐,挥挥手也就让沈愈以“招待外客”为重了。
  再见到兰鹤亭,恰巧是在他进宫觐见鸿阳帝那日,沈愈等在宫门外,远远就听见兰鹤亭喊他,“沈大哥!”
  冬月里的中京很容易下雾,晨起的雾气还未完全消散,沈愈瞧着一个毛团子跑过来,在他面前站定,白色的狐裘披风衬得来人冰肌玉骨唇色如梅,在这蒙蒙晨雾里犹如勾人心魄的精怪,带着三分雌雄莫辨的清亮艳丽。沈愈的心不可抑制地停了一拍,又抗议似的怦怦鹿撞,他原本想把这毛团子拥入怀里,看看几日不见是否瘦了,又害怕对方会感知到他的异常,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还未等两人说什么,自有内宫出来的大监来迎,“小公子,陛下已经等候多时,您随小人来吧。”
  “孙内相,”来人是鸿阳帝面前的贴身大监,来迎兰鹤亭不可谓不重视,但沈愈不放心兰鹤亭单独见鸿阳帝,是以格外客气,“内相有礼,在下是天山派沈愈,之前曾随元阁主觐见陛下,因阁主有吩咐,还望内相通融,让在下交代两句。”
  孙大监笑意盈盈,“沈公子客气了,陛下与元阁主有交代,若您来了,就随小公子一起入宫,也免得小公子初来乍到不自在。”
  待到了鸿阳帝面前,沈愈觉得端坐在御案前的皇帝比当日接见自己几人时更显亲和。鸿阳帝已近天命之年,头发胡子都已斑白,上次还是面容整肃威严颇重,这次许是有皇后在一旁,倒似个老父亲般关心兰鹤亭这一路上的见闻。
  “要我说中州处处都好,就是吃食上有些不惯,也是我自己不争气,许多东西吃了便起疹子。”
  皇后秦氏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妇人,神情还算柔和,温言安慰道:“之前便听你姐姐说过,还跟咱们太医院求过几道药膳方子和调理方子,可给你用了?你年纪还小,我记得老三小时候也是体弱多病,贵妃愁得天天泡在眼泪里,陛下也是吃不好睡不着,年纪大些自然会好的,你瞧瞧文昌现在不是壮得小牛犊子似的?”
  兰鹤亭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三殿下我在城里见过一次,可真瞧不出。可见中州的水土养人,三殿下也自然有陛下娘娘福泽庇佑。”
  鸿阳帝被兰鹤亭这番话取悦,呵呵笑道:“你既来中州,可一定要来元宵宫宴,正好老大家里的嫡子满七岁,要昭告天下,双喜临门朕准备大办一场!中州苗楚相交百年,朕老啦,还要看你们年青一辈的作为。唔…听说你与沈愈亲近,沈愈,可要多多照顾咱们这位小客人哟!”
  未等沈愈答话,兰鹤亭先起身一躬到底,“那陛下,我想把孙大哥顾大哥都叫上,还有姜姑娘楚姑娘她们,人多才热闹。”
  鸿阳帝摸着胡子好奇问道,“这些人你都熟?倒都是些少年英杰,还有青城派……”
  “邱家……要不算了,”兰鹤亭打断了鸿阳帝的话,手指头拧得麻花一样,“陛下面前我不该造次,我说错话了,陛下您摆宴请谁自然不是我该置喙的,但求求您还是让邱掌门一家坐的离我远一些的好,也怪我上次张狂了,只怕万一,给陛下丢人。”
  “好好好,离你远些,远些!”
  鸿阳帝哈哈大笑,对待兰鹤亭一副极宽和的模样。兰鹤亭作为苗楚的使者,出身又不低,得到鸿阳帝优待沈愈不觉得奇怪,但鸿阳帝也并非是多情之人,眼下像个哄孩子似的与兰鹤亭唠叨家常,沈愈在一旁听得只觉的冷汗都要冒出来了,还有兰鹤亭,言辞中透出的四两拨千斤的圆滑,浑不似这一路上天真直爽。
  说了好一会儿,兰鹤亭貌似无意地问道:“陛下,七月十五我姐姐即位教主之位,届时兰月刀您直接给我便好,待即位仪式完毕,我再给您送回来,正好与我姐姐讨个差事,才好再来中州玩儿。”
  鸿阳帝的笑声戛然而止,惊疑的神色与尚未落下的笑容一起,凑成了一副诡异的表情。殿内瞬间鸦雀无声,好半天鸿阳帝才缓缓问道:“哦?兰教主即位,是需要兰月刀的么?”
  “对呀!”兰鹤亭仿佛毫无察觉,不在意地解释说,“我教教主即位,需要六位大长老主持,镇教双宝为凭,赤练与竹青——就是我和我姐姐用的长鞭——自然是在的,借回兰月刀便可。”
  鸿阳帝再次笑了,这次终于是沈愈熟悉的带着三分阴沉的笑,“倒不知贵教还有这传统,显得我们中州失了礼数,之前怎么没听说过?”
  兰鹤亭也愣了一下,“难道中州并无相关礼籍记录?不过也不是不可能…祖母在位时间久,许是漏了吧?”
  上任教主兰馨即位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连鸿阳帝都是刚出生,兰鹤亭这种说法听起来似乎不无道理,但鸿阳帝神色更加晦涩,后面更是匆匆几句把兰鹤亭打发走,一场会面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兰鹤亭出书房没多久,鸿阳帝猛地起身,一个瓷杯被掼到地上摔了个粉碎,殿内只有孙大监一人伺候在侧,吓得连忙跪下。
  秦皇后早已料到,她还心有余裕地给自己斟了杯茶,优哉游哉地说道,“陛下,莫要气坏了身子。”
  “你闭嘴!”鸿阳帝双目圆瞪,气息都粗重了,“苗楚此时冒出来要借什么兰月刀,朕看就是别有用心!”
  “可是我们没办法呀,许是人家真有这个礼数呢,毕竟通天宝匣自陛下继位起就没打开过,诸多秘辛皆不可考,小公子说有,那也只能是有了,陛下还是想想,如何把兰月刀还回去,再平安地带回来得好,毕竟——”秦皇后拉长了音调,“那可等于苗楚十万兵力。”
  通天宝匣是自启元帝时传下的一个箱子,据说里面存放了当年启元帝所记录的武功心法和兵法,也有几代中州帝王所记载的皇室不传之秘。匣子内外机关密布绝无可能暴力拆损,而稍有损坏,便极有可能整个毁掉,一向是在下一任帝君即位时,由前任帝君告知开匣秘法。鸿阳帝庶子出身,前任帝君昭光帝是鸿阳帝的弟弟,嫡后所出。鸿阳帝王位来的不明不白,但昭光帝自小体弱,直至薨逝都无子嗣传承,中州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鸿阳帝这个新任帝君。
  孙大监跪在一旁难以自禁地开始发抖,作为鸿阳帝身边的贴身太监,他远比其他人知道得要多,比如鸿阳帝鸩杀了昭光帝,比如皇后秦氏与鸿阳帝不仅是不合,甚至可说是相见两厌水火不容,但他仍然因为得知了新的秘密而害怕,知道秘密多一个,他觉得自己离死亡就进了一步。
  鸿阳帝今日对兰鹤亭一个半大小子笑脸相迎不过因为对方是苗楚王室中人,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应与其交好,但他可不会容忍秦皇后,他两步上前扬起手,一个清脆的耳光“啪!”地甩在了秦皇后脸上。
  “你是我的皇后,要记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走!”
  鸿阳帝扬长而去,秦皇后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无泪无笑,喃喃说道:“是,陛下,我当然记得,我一直是你的皇后……”
 
 
第11章 失窃
  “皇后?”
  见兰鹤亭点头,沈愈有些诧异,“你怎么会问到她?”
  兰鹤亭今日穿得厚,还是沈愈搭了把手才把他扶上车,兰鹤亭反手拽住沈愈,把他也拉到了马车上,坐定后才说话,“好奇所以问问,似乎与姐姐熟?我倒是没怎么听姐姐提起。”
  “或许吧……”沈愈不甚肯定,“毕竟你姐姐是女儿身,出入内宫应该是皇后接见。你说你姐姐下山是五年前,我那时也刚下山历练,知道的不多。”
  兰鹤亭面露不虞,“我姐姐是苗楚的王嗣,兰月教的圣女。虽然苗楚疆域无法与中州相比,但经国之道惠民之策,我姐姐学得可不差,与你们皇后怕没什么可聊的。”
  沈愈一边回忆一边说道:“皇后也算是名门出身,秦家是武将世家,娘娘的祖父曾封忠勇公兼一品镇国将军,听说皇后娘娘自小随祖父驻守边疆九岁才回京城,因不善琴棋女红、性情刚烈,名声并不算好。据说是后来陛下对她一见倾心,跪求先太后娘娘赐婚,也正因此忠勇公百年后,由当时的陛下承继了他部分军权。”
  马车里备了两个小巧的炭炉,门上又挡了厚厚的棉帘子,这一会儿里面已经暖和了。兰鹤亭想要解开披风,偏生系得紧又贴着脖颈,看也看不到,他用手摸索了半天,脸都被熏红了还是不得其法。沈愈看不下去,凑过去拍开兰鹤亭的手,自己帮他去解系带。
  “按你们苗楚的规矩,即位还需要兰月刀?之前倒没怎么听说过。”沈愈小心翼翼地让自己的手尽量不碰到兰鹤亭,往日持剑的手稳若泰山,今日却不听使唤似的,蹭得兰鹤亭咯咯直笑,也掩住了沈愈如揣了个兔子似的心跳,他心里已经有了重重盘算,兰鹤亭是他唯一的变数,可能也是唯一的机会。
  “别…不是…嘻嘻嘻好痒啊沈大哥,”兰鹤亭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告诉你个秘密,这是我编的。”
  沈愈手下一顿,随即又恢复了动作,说话间系带也解开了。兰鹤亭把狐裘扔到一旁,露出内里身材,宽肩窄腰,精瘦有力,已不似刚到中京时虚弱的模样。沈愈拉住兰鹤亭:“你编这个作什么,若被发现,纵不会治你罪,也怕是不好交代。”
  “自然是为了拿到兰月刀,那是我教圣物,原是作为两国交好之证留在中州,但它同时也是一个兵符,凭此宝刀,可调派我苗楚十万教众。”谈及正事,兰鹤亭神情严肃,“说句你可能不爱听的,中州局势不稳,乱局就在眼前,我们不可能把十万儿郎白白送到这个火坑里,哪怕这事不一定发生,但我们赌不起。”
  沈愈闻言久久没有说话,兰鹤亭小心翼翼地问道,“沈大哥,你是生我的气了么?”
  沈愈摇头,“怎会,不过中州若乱,岂不是苗楚的机会?”
  兰鹤亭摇头,“时机不到,祖母曾说苗楚与中州千年同源万年同祖,刀兵相见乃是下策,作为君主当心怀天下,如非侵我国土辱我子民,苗楚绝不会轻易宣战。”
  “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沈愈长出了一口气,苦笑道,“苗楚兴盛看来不远了。只不过你堂堂男儿,用些坑蒙拐骗的伎俩,不算正途。”
  兰鹤亭抚掌大笑,也不生气,“合该是父亲说的‘凡事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圣人’。得了兰月刀,不开战,不伤民,至于是骗是偷是抢,名声好不好,我是不在意的。但凡你们的帝君还有理智,也不会因为一把刀发兵苗楚。”
  沈愈心中激荡,面上却是平静。说兰鹤亭狡猾,偏他玲珑心思,纯善如孩童;说他天真,偏他敢使计诓骗一国之君,中州人人看重的名声荣耀礼教规矩,在他眼里不值一提,却为了两个小姑娘对邱家不假辞色,又因此对他倍加信重。沈愈垂眸敛住眼中异色,复又不无担心地和兰鹤亭说道:“要偷要抢,你也得知道兰月刀在哪儿,可有消息?”
  说到这里兰鹤亭颇为泄气,“就是这事最难办,宫阙重重高手如云,连打探个消息都不容易。”
  北风凛冽,吹起边窗上的帘子,外面不知何时开始下雪,沈愈的眼神从兰鹤亭身上转向窗外,目光渐渐悠远,“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急……”
  这个冬天格外地冷,自兰鹤亭入宫那日起,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三天,中京城简直是被埋进了雪里。边境传来敌人入侵的消息,蛮族逐草而居生无定所,遇到老天无情的时候只能掠占中州或苗楚,鸿阳帝点了元破军为辅国将军领了一万兵马到边境,还因此又宣召了一次兰鹤亭,说中州与苗楚均苦蛮夷久矣,当携手逐敌,却对归还兰月刀的事只字不提,兰鹤亭也权当不知鸿阳帝的意图,尽职尽责地四处游玩,明明跟梢的尾巴就在百米之外,兰鹤亭也装作浑然不知,
  正当月明溪暗地里探听兰月刀消息时,突然一夜之间,关于兰月刀的传言街知巷闻,而且都在信誓旦旦地说,可号令十万兵马的兰月宝刀,已从宫中被偷!。
  “一夜之间?”
  “正是!”月明溪眉头紧皱答道,“现在便是后厨洗碗的崔婶也跟我打听,问说隔三差五来的这个小公子和这把刀什么关系。少爷,您……确实没偷吧?”
  月明溪生怕他一个年少轻狂,况且九重宫阙偷东西岂是好玩的,那不足之症前阵子刚发作一次,若是在中京再出什么岔子,真是要以死谢罪了。
  月浓闻言马上反驳,“自然不是!原本咱们想悄没声地打听着,鸿阳老头儿若是愿意把圣物给少爷,咱们拿回去厚着脸皮拖他个一年半载三年五载的,他不还也还了;他若是不给,咱们就偷出来。这下可好,也不知道东西还在不在宫里,就算还在,连人带刀怕不是都被八百双眼睛盯着了?”
  兰鹤亭手指轻扣额角,“若兰月刀在宫里,鸿阳帝想必会宣召;若真被偷了,他恐怕也要最疑心我,我看入宫不是今日便是明日,且等等我的消息。要我说,兰月刀八成是真被偷了。”
  “所以,”兰鹤亭起身走到窗前,嘴角微微勾起,“究竟是谁这么大本事能把兰月刀偷走,他又有什么目的呢?”
  不出兰鹤亭所料,刚从月和楼回去,宣召的旨意马上追到了驿馆,待兰鹤亭觐见时,鸿阳帝表情像是丢了儿子般愁苦,兰鹤亭也连忙把眉头皱得更紧些,“陛下,我教圣物丢失,这可如何是好!”
  鸿阳帝一口气不顺,呛得连声咳嗽,他原也想会不会是苗楚的人把刀偷了去,但兰鹤亭自始至终动在麒麟阁的视线之中,身边婢女功夫一般,况且如果是兰鹤亭偷走了自家圣物,也该是将此事捂得严严实实,最好谁也不记得了才好,现在传言甚嚣尘上,堂堂中州被人从宫里偷了东西固然可笑,但一刀可号令十万教众,才真真是把苗楚放在了火上烤,苗楚想要回兰月刀,也不该使这么个损人不利己的招才对。
  思及此处,鸿阳帝的脸色更加阴沉,宝刀在中州丢失,千万眼睛盯着,无论如何都得给苗楚给兰鹤亭一个交代,还得提防着偷刀贼背后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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