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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翼(近代现代)——欢喜安年

时间:2023-08-29 10:36:04  作者:欢喜安年
  当初听说闻家有个项目要在原始森林里建泉水厂的时候,那人嚷嚷着想跟来看看,这个木屋的摆设竟然还和两年前他们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也难怪他刚才认错人。
  许时延想问问,他方才把自己认成了谁。又想着这么狭小的空间,本来两个人相处就已经尴尬,再问这个不知情识趣的问题让气氛更难堪,也没必要。
  雨这么大,难道要在这屋子里待一夜,而且是和闻柏意一起待一夜。
  闻柏意本来以为,这人会为刚才的事质问他,或者恼羞成怒发通脾气,就不想他只是坐在角落里,怯生生地偶尔偷偷瞥自己几眼。看起来很像一只,刚被猛兽擒住放走,窝在草窝里又不得不探出头找食物的仓鼠。
  打破尴尬的,是屋外传出来的一声巨响。许时延站起身,第一反应是拉开房门出去看看,却被闻柏意按住了门把手。
  “别去,是枪声。”听声是后座力极强的膛线猎枪,这种枪一般是深山老林中猎取大型野生动物使用。这样一个出现了各种传闻中的珍惜动物的森林里,出现盗猎者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许时延却突然想到那道奇怪的车痕,和那几撮猴子的毛发,他心里的犹疑不过一秒,就咬了咬牙抓起背包,打开门冲了出去。
  冲出去的时候,他还没忘记关上门,这趟浑水他可不想让闻柏意卷进来。
  雨势见小,枪声是从西北方向传来的。
  许时延朝西北方向快步跑去,遥遥地看见了一座工厂,这应该就是闻柏意提到的废弃的泉水厂。厂子只修到一半,围墙堪堪只有半人高的高度,有一个破开的口子旁边停着一辆拉着油布的敞篷卡车。
  厂子里没有人声传出来,但墙角落有一团篝火燃得正旺,枪声距离这个地方还有一段距离,怕是那些人刚刚离开还未归来。
  他顺着墙根摸过去,贴到敞篷卡车旁边,尼龙绳拴得是死扣,许时延背包里有小刀,但这么粗的绳子割开的时间,足以长到盗猎者回来。
  他拍了拍油布,如果里面真的有小动物,应该会有晃动笼子的声音,但什么声音都没有。里面好像只是一些空笼子,并不值得他浪费时间。
  看来白头叶猴是被他们关在了泉水厂里。许时延咬了咬牙,脱掉松垮不利于行动的雨衣,把书包的背带勒紧贴着后背,绕着外墙一圈找了另外的口子跃了进去。
  进去以后,才更觉怪异,他的听力极佳,如果这些盗猎者手上的动物还活着,不可能不发出一丝声响。泉水厂未建成,现有的建筑实体并不大,雨声消弭的情况下,这里的夜太静了。
  他贴着墙边半蹲着身子往里探寻,密林里又传出一声枪响。枪声赫然就在百米不到的距离,甚至能清楚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都他妈说了,这枪别开了,打又打不中,就他妈知道浪费子弹。”哑嗓的呵责声还伴随着大笑声,几人的调侃声也越来越越近。
  “就这点货,你也好意思回去交差?”
  “下这么大雨,还能怎么样。你行你倒是打中啊,个没用的种。”脚步声突然停了,这点间隙足够让许时延藏到废置灌装机后,看着三人踏进厂子。
  这其实是一个很诡异的组合,方才争吵的是两个三十多岁的粗壮汉子,走在他们前面的确是一个漂亮的少年。
  而他们刚刚停住脚步,只是因为少年站在檐下,在踏入泉水厂前一丝不苟地换掉滴水的雨衣和泥泞的雨鞋。雨衣里面居然是一件白色大褂,他甚至还从衣兜里掏出白色手套,慢条斯理地套在手上。
  那两个汉子看着不像有耐心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敢催促他,甚至连继续说话调侃都不敢。等看到少年收拾齐整,走入一间内屋,才继续开口谈笑。
  他们手上空空无物,看来是两枪都落了空。两人一胖一瘦,眼神倒是如出一辙的狠厉,却不知道为何颇为忌惮那个少年。
  “等这趟活儿走完,老子要去兰桂坊好好喝一顿大酒。这林子里蹲了二十几天,憋得一身火。”瘦子把猎枪随处往角落一扔,四仰八叉地靠坐在进门口的围墙下。
  “看你那欲求不满的样儿,你别回去把你那小情儿折腾死。”胖子的警惕性高,在厂里来回转了两圈,险些走到灌装机的区域。听到同伴发浪,转过身走到瘦子旁边坐了下来。“听说跟你的时候还是个雏儿,那么小,你可真禽兽。”
  “呸。做小姐的对谁都不说是个雏儿。”许是想到了小情人柔软的腰肢,瘦子脸上浮出一丝淫笑,“味儿好就行,管他娘的。”
  许时延哪里听过这些粗言俗语,和犯罪分子同处一室的紧张感居然被羞涩给压了下去。不知道要在这里蹲多久,但是没找到那些保护动物的下落,他又不甘心。
  他眼神瞥向那个少年进去的屋子,房门紧锁,但却仿佛里面就关着他想要的答案。
  许时延的耐心极好,在实验室里他可以守一个实验结果四五个小时不离开。此时此刻,他像一只胆大妄为守着财狼的兔子,一直守到胖瘦两人再一次离开泉水厂。
  只剩那个漂亮的少年,看模样柔柔弱弱的,许时延不知道自己的胜算有多少,但是他想赌一把。
  他这次课题准备的十分充分,背包里带有一小瓶乙醚。他估算少年的体重,计算恰好的剂量倒在湿毛巾上,紧紧拽在手中。朝门口走过去的每一步,心里都在不断劝解自己:他才是正义,里面是邪恶。
  门打开的一瞬间,他看清里面的布局,俨然是一个简易的标本制作工作坊。桌子上堆满了各种成品和半成品,赫然有一具就是顶着瓜皮小白帽的。
  也是在开门的一瞬间,他拽着少年纤细的手腕,把人往身前一拉,湿毛巾就附在了对方的口鼻,甚至连挣扎都没有就瘫软在许时延的怀里。
  他本想直接把人扔在地上,却想起那个少年进屋前的举动,终究还是把人放在了干净的椅子上。
  桌子上的标本制品只是做了初处理,品种从两栖动物、陆生动物、禽类、哺乳动物都有。屋子不大,扫了一眼就能知道已无活物,许时延心下悲凉,对这群盗猎者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背包虽然很大,但是想把这些标本都带走却没可能。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出林报警,让警察来将他们一网打尽。
  许时延刚踏出泉水厂,胖瘦两人却去而折返,正好和他撞了个正着。
  “卧槽,这破地方还能跑进来人?”瘦子惊喜的声音像是看到一只猎物,打量的目光带着几丝情欲。“细皮嫩肉的,还是个学生。”
  “你他妈发情期能不能收收,对着个要死的货,浪什么浪。”胖子瞥眼看了下里面打开的房门,脸色瞬间暗沉。“我进去看看他,你收拾这个家伙。”
  林子里憋了二十多天,又守着一个漂亮少年,瘦子早就憋得荤素不忌。等着胖子进了房间,他把手里的猎枪缓缓放下,手指拨弄皮带的搭扣,“啪”的一声解开了皮扣。
  “反正都是要死的货,让爷先玩玩如何。”他笑的一脸的淫邪,屋里的那尊神不敢动,像这种闯进来没名没姓的嫩学生,有什么不敢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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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柏意:刚失恋,求安慰。
 
 
第6章 6.0 帮助
  那人一步步朝许时延走去,却没有在这个学生脸上看到任何惊惶无措的表情。这仿佛是野狼在狩猎的时候,抓到手里的兔子却没有殊死抵抗,实在无趣。
  他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孩子怎么不怕自己,就被人从身后一脚踢翻摔倒在地上。
  是闻柏意,闻柏意来了。
  来不及多说,闻柏意拽着许时延的手腕就打算往外跑,他虽然学过十年跆拳道,但是面对丧心病狂的敌人,跑才是第一紧要的事情。
  那瘦子反应极快,蹬的弹跳起来就想去抢枪,外面的响动很快惊动了胖子。几步的距离,就踏出门口看到外面的场景,啐了一口唾沫到地上,说:“废物。”
  如果只是一个人,闻柏意觉得可能有打赢的把握。可是胖瘦二人一起,如果不是泉水厂面积不大,长距离猎枪没法发挥作用,可能现在几声枪响就结束战斗了。
  “咦?”闻柏意不知道许时延看到了什么,这个时刻居然还有时间发出质疑的语气。
  瘦子离得近,又是在森林里和猛兽搏斗过的凶厉斗痕之徒,立刻与闻柏意缠斗到一起。那胖子就冲着许时延走了过去,本想一拳打翻,再去帮自己的同伙。
  “砰”的巨响,摔在地上的居然是凶狠的盗猎者。
  闻柏意和瘦子酣战之际,都没有看清楚许时延是怎么做到的。那拳明明势如破竹地朝他的面门呼啸而来,却只见他一伸手,反手压翻对方的手腕,再借力使力一推。
  胖子这下摔得有些狠,挣扎跑起来的时候不敢再轻敌。许时延的招数却将他克制的死死的,在他第二次猛击之后,又一次被狠狠摔在了地上。
  这下,连闻柏意和瘦子都停下了动作。许时延却趁胖子无力爬起的时候,冲过来擒住瘦子的手腕,将他反抗之力推还到他的身上。
  “砰!”第三次巨响,瘦子躺平的时候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小白兔根本不怕大灰狼。
  闻柏意这才认真打量了许时延,这个他连名字都叫不出口的陌生人,此刻成为他可以交付后背的战友。虽然这个糟糕的局面,都来自于这个蠢学生的不自量力。
  “使得什么招?”这路数太怪,闻柏意觉得古怪又觉得分外熟悉。
  “太极。”
  “…………”
  横踢了胖子的肚子一脚后,闻柏意沉默之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敢问高寿?”
  “十七。”许时延低头躲过瘦子的勾拳,寸劲推到他的腰侧,骤然发力。
  不是七十,只是十七。不过已经在许氏太极养生馆,学了十四年的太极。太极拳三级九段里,许时延已经考到了第八段。
  他们的目标不是制服歹徒,只为逃命,所以反抗的招式只为了给自己跑路留下空隙,胖瘦两个人被撂倒在地,闻柏意拉着许时延想跑,却发现许时延立在了原地拽也拽不动。
  顺着他的目光,闻柏意突然知道了刚才许时延发出的那声“咦”是看到什么。
  房门口倚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少年,手里把玩着一把银色的左轮手枪,看到两人终于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满意地把擦拭手枪的白手帕放在了衣兜里,用枪口指了指闻柏意,又转过来指了指许时延。
  “打得挺好,使得什么招?”这个问题刚刚才有人问过,但是许时延却不是谁的问题都愿意回答。
  “乙醚的有效时间是一小时,你醒的这么早?”他对数据结果的执拗,在生死观头显得突兀又可爱。
  “关于个体抗药性差异,等会我可以绑着和你好好聊聊。”他看许时延的眼神,像是看一只玩弄在鼓掌之间的猎物,甚至还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伸舌舔了舔下唇。“或者,我也可以试试你的。”
  他手里拿出一根细长针剂,里面是浅红色的液体,眼中有一抹兴奋的光芒:“闲的无事的时候提取的,还没进行动物实验,不过在你们身上试试,更好玩。”
  许时延不动声色的,站在了闻柏意前面。他甚至已经在计算,左轮手枪第一枪和第二枪之间的时间间隔,够不够闻柏意跑出去。
  胖瘦两个粗汉子还躺在地上,局面被少年一个人和一把枪反转了之后,他们痛的厉害蜷缩着身子也不急着起身。
  闻柏意想推开他,护在他前面,却被许时延稳稳的挡住了身形。枪口指着闻柏意,针扎在了许时延的胳膊上。
  少年缓缓地推着注射器,细致耐心的神色像一位温柔的护士小姐,甚至还从包里找出了医用棉签把针头带出来的血迹也擦得干干净净。
  胖子瘦子挣扎着起身,一脸狠色的朝两人冲过来抬脚就是一踹,离得近时却被许时延蹲下一闪。收力不急差点撞到少年的身上,也恰好挡住了枪和两人的距离。
  许时延反手拉过闻柏意,径直冲进了那间带锁的屋子,从里面紧锁住了房门。胖子和瘦子狠狠砸门,却听到少年在门口,说:“不急,让他们在里面。等会药效发了,多有趣。”
  闻柏意将里面的桌子推出来抵住门,掏出手机按了重拨,接通之后压低声音说:“撞上了,你们再不快点,我就得交待在这了。”
  “你怎么有信号?”许时延的问题总是在闻柏意的意料之外。
  “卫星电话。”
  “那你能再给自然保护管理局打个电话吗?这堆东西,到时候得有专业人士来处理。”他的目光都落在了桌子上的动物标本,眼神中丝毫没有慌张,只剩悲悯。
  “他给你打的什么?”闻柏意知道刚才是许时延特意护着他,被一个比自己矮上几分的未成年保护的感觉,不是很美好。
  “得看注射反应,现在,还判断不了。”屋里没有提取冷藏的仪器,那管液体应该就是今天才提取的。他低着头,瞥到墙角瘫软的狼尸,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猜测告诉闻柏意。
  注射反应其实是即时性的,不到一分钟,许时延的喉头有些发紧,他要克制才能阻止里面飞出奇怪的低吟。身子里像是烧了一盆火,从下腹一直烧到自己的每一根指尖,他甚至想抬手碰一碰闻柏意的手腕,那寸漏出的皮肤应该是冰凉的,足以灭火。
  闻柏意发现了许时延细碎的小动作,他的身子发着微微的颤抖,眼眸低低地垂着,微颤的羽睫下是一双发红的眼角。
  “他注射的是什么?”闻柏意又问了一次,许时延摇了摇头,不敢张口,怕打开唇瓣之后飞出去的音节变成靡靡之音。
  胖子试着推了推门,发现被抵住了,狠踹了一脚。又顾忌着那个冷僻的少年还没吭声,不敢直接开枪崩了里面的小崽子们。
  瘦子也想进去,来回搓手急色地问:“这是不是那堆发情期的野狼搞出来的玩意儿?”
  “母狼血清孕酮。”他知道对这两人说了也是对牛弹琴,这两个人哪能听得懂。但是他的声音不小,里面的人可以听的清清楚楚。“可惜,还有一只没来得及打。”
  如果人能变成野兽,屋里关着的,是一只狼和一个人。
  许时延已经蜷缩着身子,侧躺在角落里。身体的燥热从每一个毛孔里钻出来,目光所及,皆是烈火。闻柏意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去帮,甚至是该不该帮。
  片刻,他眸色变深,蹲下去把许时延揽在了怀里。这种碰触对许时延来说,更像是烈性的毒药,烧得他的喉咙飞出火星,终于破出一声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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