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是夜间,墙上的钟表滴答作响,正值凌晨两点,住院部几乎没人走动,江朋成脑海响彻林芷玉的声音,快点跑,逃离伤害你的人。
江朋成手忙脚乱地解开肋侧的绑带,穿上没被处理掉的旧衣服,女儿用厚毛毯裹着,他避开值班护士,不顾一切地扶着把手下楼,幽绿的指示灯映亮他憔悴的脸。
女儿很乖,颠簸的路程她不哭不闹,江朋成好了伤疤忘了疼,霎时忘却了生产的折磨。他嘴角勾起笑,步伐慢下来,轻拍襁褓,宝宝回应似的动动小嘴巴。
该逃到哪里去呢,无论如何都不要留在刽子手身边了,即便暗藏的爱意在隐隐复燃,只消一眼,程雀便可以陷他于万劫不复。
他观察周围的环境,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惊动他,提醒他程雀回来了,仿若有什么在沉沦,林芷玉做的一切都化作齑粉,黑暗的安全通道中,江朋成竟然听见了程雀蛊人的声线:
快回来,给你一次机会,快点回来。
江朋成脚下一踉跄,险些摔下楼梯,他心惊胆战地原地转一圈,“你在哪?出来,”没有人,只有无边的楼梯,他紧握的指尖死死掐紧掌肉,双腿打颤,“程雀,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江朋成像是进入一个无限循环的世界,眼前的楼梯旋转收缩,眩晕的幻觉倏地压下来,忽然宝宝小声的咕哝,他一惊,咬住口腔内壁的黏膜,毅然决然地迈下楼梯。
白川去自家商场采购完婴儿用品,将车停在医院停车场,副驾驶的人一声不吭,气压凝重,他拎着大包小包下车,问道,“生气了?”
对方森冷的眼神剜来,白川立马噤声。
助理战战兢兢地跑出电梯,院长同值班护士一起过来,白川无奈地把东西交给助理,心下已了然。
护士心虚地偷看白川身旁人,少有人会生得如此姣美纯稚,美得难辨性别,如绸的长发透着柔滑的光泽,清涟的浅瞳看不出喜怒,服饰精致洁白,美得不似活人,倒像具毫无生气的冰凉玉雕。
但她能察觉到青年的不忿,他先一步踏入电梯,白川后脚跟上,院长联络了值班室的工作人员,他们直往监控室去。
看了监控白川反而释然地笑了,刚生完就能跑路,他调笑道,“英雄母亲。”
程雀也笑了,笑涡小而浅,他屈起手臂托腮,慵懒的外表下升腾起不可挽回的怨毒,指尖轻轻刮过妖冶的眼尾,江朋成,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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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下个星期就能写完了,谢谢大家的耐心,十分感谢包容我的不足和拖拉。
第25章 23野合(上)
阴暗回潮的地下储藏室,湿冷闷热交加,唯一的通风口放着一张小小的木质婴儿床,足月的宝宝雏形可爱,脸蛋一戳一个印,盯住活物的眼瞳大而圆。
这个年纪的小孩对什么事物都好奇,喜欢发出含糊不清的哼声,江朋成睡眠浅,被她的小动静吓醒几次,这次也是,窗外掠过一只小鸟,她欢欣地呀一嗓。
折叠床上的江朋成一哆嗦,勾着拖鞋戴口罩坐板凳上逗她,“喂喂,又咋了?”
女儿没起名字,江朋成顺嘴叫喂喂,没调养好落下点病根,九月份的南方他套着厚棉服,室内也穿着厚袜子,时不时避开宝宝咳嗽。
今天起来测体温低烧,江朋成眼尾洇得湿红,他不太出门,一看宝宝就是一天,伸出一根手指给喂喂握着玩,他暗自庆幸,世界上终于有一个可以独属他且不会离开的家人了。
千百分不情愿也无济于事,江朋成必须承认喂喂很像程雀,发色瞳色淡如琥珀,肤色奶白,连笑起来的酒窝都一模一样,任谁见了都心生爱怜。
胎毛摸起来软乎乎的,江朋成爱不释手地抚弄她的小头发,时不时调整一下躺姿,脑袋一定要睡得圆乎乎。
侧躺时宝宝的脸颊被枕头堆起一坨软肉,江朋成心软塌一片,俯身凑近隔着口罩亲亲她的额角,低声道,“好可爱,不愧是我生的。”
江朋成坐了一会儿,不适地扭动身子,喂喂阖上眼帘睡着了,他轻悄悄拿了货物架上的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
说是卫生间,实际上就是PVC板做的隔间,不隔音不保暖,地下室的阴风钻入缝隙,江朋成脱下衣服,生了孩子后,着凉引发关节胀疼,发炎感染复发不止,为此他吃了很多治标不治本的止痛药。
褪去最后一件遮蔽物,江朋成拧开偷买的清洗剂,强忍着别扭分开闭合的腿根,没有丝毫性欲可言,将清洗剂倒在无毛的外阴部,许久不用的肉瓣被刺激得红艳,颤巍着流出几滴透明水液。
粗略地揉搓几下,江朋成手上挂着自己的东西,他脸皮烧得慌,匆忙打开花洒冲洗,冰凉的水柱滋进外甬道,他赶紧夹腿关水,沾湿毛巾擦洗,再分开腿,那处已经湿得一塌糊涂了。
处理好问题,江朋成换套全黑的运动服,压低帽檐,他走到婴儿床边屈指轻轻刮蹭女儿小巧的耳朵,右手握着一把雪亮的尖刀,尖刀贴着裤线,无声地散发冷气。
江朋成戴上手套,刀把在指间旋转一周,速度不比以前,但杀江又成绰绰有余,他慢慢笑起来,俯视女儿的眼神含情温柔。
程家时隔一年又举办晚宴,这次江家受邀人换作江又成。地点定于程家的酒窖特供区,富士山庄,这次的晚宴事出有因,程家的孙媳将公之于众,于是典礼办得隆重盛大,几乎宴请了大陆港岛所有的头衔政商。
江朋成花费最后一笔存款请来保姆照顾女儿,乘大巴回远州的路上,他的手里只有几十元现金,买了一块面包充饥,到达远州天色已晚,他头重脚轻扶着车门喘息,呼吸炙热额面滚烫。
江朋成赶到富士山庄时宴会即将开幕,他曾是其中一员,但也不免为程家宏伟的派头咋舌,数之不尽的豪车及电视上才能见到的政坛人物,这不过是顶级富豪的日常。
江朋成没有邀请函,能做的是藏在暗处静候。他们与他分割成两个世界,他只能被挤压进狭小的阴沟。
片刻驶来一辆双R车标的长款商务车,泊车员上前开门,手扶着车顶,美人的发顶擦过泊车员的掌心,蓄至脊背的长发随弯腰的动作滑落肩头,致命的奇香馥郁飘荡,在场人无不视线降至他身上,据为己有。
青年落脚,露出一节雪白的脚踝,白绸缎的衬衣带松松挽了一段结,暗纹嵌花开了满背,发丝铺洒其上,花瓣好似在绽放,西裤包裹的双腿端直颀长,鸾仙一般出尘,江朋成盯着他的脚踝,忘记了思考。
青年朝他隐蔽的方向眨了眨眼,江朋成心跳慢半拍,背紧紧贴着冷墙。接着他看见青年牵出一名窈窕的女性,戴着面纱的少女举止端庄,自然地挽上未婚夫的臂弯。
电流的疼痛一瞬由指尖蔓延开来,江朋成眼眶烧灼的热感愈加明显,他忽然觉得脱力,蹲下身自虐地逼着自己继续看,青年整理好未婚妻的裙摆,两人相视一笑,仿若佳偶天成。
江朋成抿嘴,干涩的眼球一颤,沙砾带出一道水迹,食言的是我,有什么好伤心的。
许是来晚一步,江又成已然提前入席,冷风中江朋成的骨头一点点结出冰花,他烧到意识浑浊,肺腑呼出热气,恍惚间听到了熟悉张扬的笑声。
结伴出来抽烟的富家子弟于他间隔一面墙,江又成的声音尤为刺耳,“我给他常吃的药加了点助兴的剂量,江朋成那晚在程家发疯是注定的事,他就是个没脑子的废物。”
有人接话,“仇家那么多,江朋成尸体都泡发了吧。”
江朋成冰冷的四肢逐渐回暖,神智的弦崩断了,他看见一片猩红的焰火,肋前的尖刀落进掌心,他撑着矮墙的墙沿一跃而过,江又成一众人见到传闻中死无全尸的厉鬼,吓得魂不附体四散开来。
江朋成冷嗤,刀尖划在墙面上拖拽出粗糙的噪音,火星子迸溅,像刻意为猎物留存逃窜的时间,“江又成,你在哪呢?我找不到你了。”
为了补齐视力缺陷,江朋成能听到杂乱的脚步声从身前跑过,他转动腕骨瞄准前方,刀柄飞速刺出白光,扎入皮肉闷响的同时男人痛叫起来。
江朋成踢了身下人一脚,运动鞋在他胸口碾了碾,拔掉他大腿的刀子,男人又是一声哀嚎,江朋成不客气地笑,“扎错了,不好意思。”
仰躺的视角,江朋成身后升起一轮玄月,倾泻的银白月光诡异妖娆,他的模样委实像地底下爬出来复仇的恶鬼,男人嘚嘚瑟瑟地指向某个角落,低声下气地擦拭江朋成鞋面上的灰尘。
江朋成满意地颔首,沾血的刀面拍拍男人的下巴,“你比江又成聪明,劝你不要跟他混了,小心死无全尸。”
江朋成走路悄无声息,大仇得报他竟没有想象中喜悦,悲剧该结束了,往后再没有困扰他的梦魇,一刀见血封喉,江朋成怜惜地垂眸,他会想念长眠的弟弟。
江朋成听到血泵冲刷的响流,失常的心率不歇地加速,他走近晦暗的墙角,明灭烟头升腾熏香的白雾,夹烟的指骨透着薄粉,江朋成血液骤凉,条件反射地退缩,握刀的手青筋暴起,“怎么是你…”
他没意识到自己破损的颤音在暴露真实的情绪,局势反转,他成了瓮中的猎物。
江朋成不死心地回头,倒在地上的男人早已消失,他又成了被戏耍的蠢货,无处遁形的狼狈从骨缝渗出,他堪堪抬头,风干的水迹重新覆盖新泪,“怎么是你。”
青年步步向前,荷色的嘴角呼出一口烟雾,欣赏江朋成脸色大变的丑态。
江朋成身后是墙,退无可退,体内的每一寸神经都在叫嚣惊惧,他无计可施地举起刀刃,颤栗的刀尖抖出残影,对准眼前人,“停下,程雀。”
程雀似笑非笑,直长的睫毛耷下,蛊惑人心的外表令江朋成短暂失神,弹指间程雀的脸猛然逼近,刀锋划破皮肉,溽暖的血烫伤了江朋成的手背,他一动不动地盯着程雀皮开肉绽的颈底,忽然像被莫大的利箭射穿心口,痛得拿不稳刀。
程雀没管流血的伤口,捡起刀强硬地包入江朋成手心,“你在哭自己吗?还是哭我或者宝宝?”江朋成高烧的身体浑身无力,柑苔香间隔一年时间再度裹挟了他,勾起不愿回想的拘禁时光,他死死扣住程雀的手,张皇失措地恳求,“你放过我吧,我只想活着,你有你的大好前程,我不会脏你的路,求你放过我…嗬…”
程雀笑不见底,“你说什么?”那只手徒然使力,五指扼紧细瘦的前颈,血管在掌下激烈地搏动,气管被掐得变形,江朋成毫无作用地濒死反抗,用力吸取氧气,蜷曲的双手抠在青年腕上抓出几道血痕,“求你松手…”
夹血的泪珠滑落充血的眼尾,江朋成缺氧的大脑无法认清眼前人的脸庞,他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程雀的手却松开了,得生的江朋成躲进角落,泪失禁的状态下他神志不清地求饶,眼泪流进嘴巴,“不要打我了,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我不敢了…”
说着他膝行到程雀腿边,意识错乱地跪伏在地,用脸蹭动洁白的踝骨,仿佛时间倒退,他永远留在了一年前的地下室,一辈子也走不出去,穷极一生求得主人的原谅。
他是见不得光的存在,既不是程雀的情人,也不是他的爱侣,只是一块被玩烂的抹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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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真的发车,写好了。辛苦大家了
第26章 24野合下
江朋成的帽子被摘下,暴露的脸哭得乱七八糟,瘦到脱相的人只剩下一把骨架,他小心地爬起身环住程雀的肩背,讨好地亲吻凝血的伤口,“弄疼你了,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漂亮的颈子翻卷红肉,江朋成放缓呼吸,虔诚地吻舐它。
发根蓦地钝疼,程雀扯紧他后脑的发丝,清丽的面孔浮层玩味的笑,“光这样就完了?”
江朋成愣怔一瞬,走投无路的他只能重重扇上自己的脸,一心一意求得主人的谅解,他甚至跪下来,膝盖与头骨用力磕住砂石,磕得头破血流。
直至程雀扳起他的下巴,一张帅脸面目全非,“江朋成,你是不是想做爱?”
江朋成摇摇头,喉结上下滚动一周,又点点头,“不要在这里,都好。”
江朋成的讨价还价不奏效,程雀撒开手,他惯性后倒,背部撞上墙,胸腔发出沉闷的回响。
江朋成头晕目眩地寻找支点,黑影压下,松散的运动衣灌进夜风,涨奶堵塞的胸乳攒进冰润的手,他瑟缩地弓腰,胸前的蹂躏逼得他叫出来,冷汗凛凛,“不要在这里好不好?会有人看见。江又成没走远的话,我们会被他发现的。”
“你觉得你有资格谈条件吗,怀孕会变笨?”
程雀翻过他狗趴一样的姿势,撩开松紧带,缺乏运动的雪白胸脯只余脂肪,指缝间的奶尖随着呼吸颤颤巍巍,蒸熟的发糕莫过于此。
“没有,没有。”
江朋成摆手,老实地回答了两个问题,程雀哼笑,想一巴掌扇晕他,蠢货。
发烧的身体热烘烘,流出的泪水快速干涸,口腔也同样沸热,江朋成跪直上身,费劲地吞吐青年的性器,无数次用口腔包裹它形成了肌肉记忆,他没有任何羞耻心地雌伏身下侍候同性别的男人,就像一枚廉价的飞机套子。
程雀的性器像他的人一样雪白好看,江朋成鼻腔尽是冷香,突然的一记深喉,他发出干噎的呕吐声,程雀扣住他的后脑勺蛮力顶撞,轻柔的气喘声听得江朋成面红耳赤,磨红的下唇带出银丝,口水泪花齐落,顶端硬生生插进喉口,江朋成呜呜发不出声,左右躲避强奸式的口交,但他难逃禁锢,收缩的腔肉宛如阴道,引诱着来者射入深处。
射精的一刻程雀拔出来,肉柱被口水浸得光亮,粘稠的白精射满江朋成整张脸,悬挂精液的睫毛颤栗,他迷惘地张着嘴。
程雀裸露的皮肤凝结如碎钻的细汗,他的指骨没入江朋成口中,拖出几道白丝,“吃干净,不许剩。”
江朋成痴傻地咽下白浊,舔干净主人的性器,不放过任何细节,舔弄的水声夹杂程雀惬意的喘息,他的声音甜,吐息也好听,江朋成下体起了反应,紧闭着磨蹭,排解难捱的欲望。
无人知道没有程雀的日夜他是如何度过的,孕晚期性欲亢进,开发女穴后阴茎无法疏解体内的空虚,他做的梦都是淫靡的春魇,程雀埋入肉道肏进子宫的刹那他从梦中惊醒,身下的被单湿透了。
程雀看笑话一样睥睨他夹腿的动作,江朋成心虚地躲闪目光,主动褪掉衣物,捉着程雀的手往腿心探,触到一片湿软滑腻,淫液大发的穴口翕开缝隙,等待纳入。
程雀的手若即若离地揉捏两瓣肉膜,饥渴的穴口渗出几滴挽留的水液,浑圆的肉阜水汪汪的,几巴掌扇下去逼口的汁液飞溅,肉蒂瑟瑟地充血鼓起,江朋成腿根绵密的肉不住打颤,护住红肿的肉穴希冀地望着程雀,“别打了,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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