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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青(古代架空)——无麻全痛嘎腰子

时间:2023-09-06 20:33:57  作者:无麻全痛嘎腰子
  “筷子不够。还有碗,再拿两个。”沈青折说,“三个,小猫也要一个。”
  “知道了知道了,”余闲不耐烦,“小猫也要一个。”
  桌椅碗筷都摆好,大人喝桑落酒,小孩喝米酒,鱼头冲着沈青折,鱼尾巴放在了小猫碗里,凑了满满一桌。
  沈青折举起杯子,清了清嗓子:“今天我们聚在这里,是为了我们共同的朋友小猫……”
  余闲大笑,时旭东看着沈青折,露出一个笑容来。猫正在埋头啃鱼尾巴,也晃了晃自己的尾巴。
  沈青折眼里也带着笑,先把水倒在了地上,作为祭祀。
  给陈介然。给无数个陈介然。给死去的活着的那些受难灵魂。
  一路的送葬,像是一场漫长的告别。
  时旭东又为他斟满一杯,沈青折说:“长长久久,平平安安。”
  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第199章 德宗还朝
  建中四年,岁为癸亥。冬,德宗还朝。
  比陛下的行驾先一步到长安的,是一系列封赏。剑南西川节度使沈青折因功加检校司徒兼中书令,崇宁郡王,赐以双旌双节,行则建节、树六纛。
  以节度使之职兼中书令是常有的做法,只是虚衔,但后面还跟了一句: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沈相。”
  颜真卿的儿子颜硕候在门廊,恭敬一礼。
  这位炙手可热的新任宰相已然收到了不少拜帖,来恭贺与巴结的人络绎不绝,颜硕不知道为什么,沈青折却先来看他——不,是来看他的耶耶。
  颜真卿还糊涂着,盯着沈青折一会儿叫沈皇后,一会儿又不认识了,嘴里嘟囔着什么,稀里糊涂的,直到颜硕拿帕子给他擦脸。
  “快跑,孩子,快跑啊!”颜真卿忽然冲着沈青折道,“圣人要,要杀了你!”
  颜硕面上颇有些哭笑不得:“沈相勿要见怪,耶耶总是说这样的胡话,耶耶,儿为你倒些水来。”
  他转身去倒水,颜真卿却攥着沈青折的手,拉得他弯下腰来。沈青折于是听见老人断断续续,却清晰无比的声音:
  “元日,杀,沈郎……”
  他只是移动了一下眼珠,看向颜真卿那浑浊的眼瞳,没有说话。
  颜真卿的嘴唇略微蠕动,又想说什么。沈青折却露出一个轻微的笑来,轻轻说:“嘘。”
  颜真卿或许说的是上一个元日,指的是那次刺杀。
  当日真正要杀他的,不是李希烈,更不是卢杞,能够在一国之都当街杀人,还能是谁授意呢?何况他们那位陛下已经因为四镇叛乱,对天下藩镇无比警惕,宛如惊弓之鸟。
  不过,也或许是指即将到来的元日。
  沈青折加无可加、封无可封,另一面则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登高跌重,他不能再往前一步,也不能后退。往前,就是悬崖峭壁。往后,无数双手撑在他的身后,推动着他,托举着他,把他拱卫到了这个位置。
  他要努力维持着岌岌可危的平衡,皇权与相权的博弈从来不曾停止,千百年来如此,接下来的千百年还会不断地重复地上演。
  颜真卿浑浊苍老的眼眸映不出任何影子,只是呆呆望着他,嘴里又嘟嘟囔囔起谁都听不懂的话来。
  颜硕端来了水,沈青折动作自然地接过,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一边道:“某想与颜公单独叙话,可否请三郎暂避?”
  “这……可。”
  沈青折与颜真卿说了什么,又能和一个神志不清的老人说些什么,都不为外人所知。
  只是等陛下还朝的次日,卢杞与陛下单独奏对之时,沈青折独自提了一把长剑,剑履入堂。
  在李括惊骇的目光中,卢杞睁大眼睛,跌扑在地,血在身下厚实的茵褥上晕开。
  “沈、沈青折!”李括惊恐到了忘记喊人来,跌坐一旁,“你为何……”
  沈青折抬眼看他。
  这一路走来,沈青折见到过太多的死亡了,周晃的死,陈介然的死、元日朝会的刺杀,桩桩件件都压在他的心头,几乎把他压垮。
  他把剑扔到一旁,颤着声音道:
  “臣……请镇边关。”
  用的是臣,用的是请,但是卢杞横尸在前,本就青黑的面目瞪着眼,死死盯着自己的陛下,让李括忽然生出一种错觉——卢杞是自己的替死鬼!
  他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看着沈青折,又看到他被烛火映射,投到帷帐上的庞大虚影,仿佛向着他倾压而来。
  李括忽然生出些胆怯来:“可朝中要如何……你是朕的宰相!”
  说到后面,他又变得无比急切。
  “李泌。”沈青折简短道,“可请李泌入朝,为陛下分忧。政事可问李泌,军事可问浑瑊,陛下此时还不需要我。”
  “你,你要去哪儿……?”
  “安西。”
  那谵妄的虚影里,李括好像看到了无数寒光,看到了风沙与狼烟。那是绝不同于锦绣长安的苦寒景象。
  虏障燕支北,秦城太白东。
  陇右道,安西都护府,碛西的心脏,安西四镇的首府,大唐的伤疤。曾一度完全包括天山南北,向西直抵波斯,下辖安西四镇龟兹、疏勒、于阗、碎叶、包含濛池、昆陵都护府、昭武九姓、吐火罗,是后世新疆与中亚五国、阿富汗的总和。
  吐蕃和唐朝在这块地方拉锯撕扯,安西四镇几度易主,直到安史之乱爆发,大量唐军回援平叛,吐蕃趁虚而入,占领安西。
  还有一年,守住最后战线,挣扎在西域的老将、北庭大都护李元忠将卒于任上。
  还有三年,于阗失陷,孤立无援的安西都护郭昕以身殉国。
  满城尽白发,死不丢陌刀。
  还有七年,安西三镇相继陷落。
  还有十三年,安西从吐蕃手中再度易手,旁落龟兹国。
  沈青折的脸在飘忽烛影之中柔和模糊,像极了沈皇后的姣好面容。许久之前的那个雨夜,她坐在床边,如寻常人家的母亲一般哄着他入睡。
  李括一时恍惚。
  他说:“臣还有一个请求。”
  “但说无妨……但说无妨!”
  “臣要带上陆贽,还有,”沈青折说,“太子监军。”
  太子监军,其实是为了让陛下信任几分。
  “好……”李括嗫嚅着。
  “请陛下给臣三年,三年之后,臣将还给大唐一个完完整整的安西都护府。”
  陆贽被急召入宫,在殿外见到了沈青折。
  不像自己的紧张和戒备,沈青折只有一种例行公事的淡淡倦怠,看见他,略略抬了一下眼。
  陆贽却被钉在了原地,不能动弹。
  他重新搭上眼,平平道:“陆学士。”
  “……沈相。”
  “明日你便随我离京,去安西,”沈青折忽然道,“旨意已经在拟。陆贽。”
  他这样叫了一声,连名带姓,放在平日里颇为冒犯,可是陆贽却无暇顾及。
  却听沈青折说:“才本王佐,学为帝师……”
  “沈相当得起这八个字。”
  “我是说你。”沈青折道。
  陆贽一张俊脸忽然涨得通红,退后半步,作势要揖:“蒙沈相错爱……”
  沈青折却继续道:“你有王佐帝师之才,陆贽,你知我一直对你颇有期待,我希望你不只是……王佐帝师,我希望三年后回京,你能成为社稷之佐、天下之师。”
  陆贽的脸上慢慢褪下红晕,变得苍白起来,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忙道:“沈相……”
  陆贽还要再说什么,却见沈青折仰起脸,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伸出手去。
  陆贽感觉到脸颊边一阵冰凉,也顺着往上看,雪花飘摇着向他的眼眸坠落。
  下雪了。
  喧哗躁动的公元七八三年,被一场长安城暌违已久的雪,埋进了过去的尘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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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好适合写“本卷完”啊(尺v尺)
  晚点还有一章,是本卷完结章,猫猫和狗狗在西域瞎浪的快乐生活!
  明天晚上更全文完结章
  正文进入倒计时了(鞠躬)开启球小黄灯模式↓
 
 
第200章 飒沓流星(本卷完)
  沈青折觉得自己脑子有坑,还想着给大唐培养一下未来的中兴之主,但帝师的瘾刚过了两天就绝望了。
  太子李诵主要是眼高手低,人菜瘾大。小德派他来监军,他兴致勃勃准备犁其庭扫其闾,路上遭遇小股吐蕃军,带着身边的十来个太监就准备送菜。
  沈青折满面微笑问他,殿下何故送死?
  被捞回来的李诵灰头土脸,说,孤看沈相打觉得挺简单的啊……
  像李诵这样的,收拾几顿就老实了。
  从他之后的庙号就能看出来,唐顺宗,看上去是称赞,深究之下,就颇有些“你小子还算听话”的意味。
  庙号这个东西,说好听的叫微言大义,说实在点就是阴阳怪气,比如给小德的庙号“德”,绥柔士民曰德,谏争不威曰德,更深层的意思是表明这个皇帝在位时曾经出逃过。比如后世的清德宗,也就是光绪。
  更过分的说法是,一生缺德,定个“德”的庙号,好在阴间补回来。
  总而言之,小德已经没救了,李诵还算能救,但是烦人。
  李诵带在身边的儿子更烦人。
  皇太孙李淳一开始是抱着自己耶耶的腿,大哭说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发现对耶耶哭没用,就哭到了小德那里,把小德也哭得头大,赶紧打包扔了出去。后来在路上一路哭,从张掖哭到酒泉,顺子无可奈何,沈青折忍无可忍,连吓带哄,李淳才接受了事实。
  但是到了安西都护府治所,李淳又崩溃了。
  在宫城之中长大,从来没有出过长安城的皇太孙,一路西行,所见所闻让他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脆弱的认知不断打碎又重组。
  而安西都护府的治所——那破败的城墙,城里人不能蔽体的衣裳。没有年轻人,有的只是一群衰老的、头发花白的大唐守军,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
  连武器也是破破烂烂的。
  李淳不知道他们是谁,只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方,又吓直往耶耶身后躲。
  可一贯对他和颜悦色的沈郎硬是要把他拽出来,语气很生硬地说:“看看,这是过去四十年保护我们的人,也是我们日后要保护的人。”
  李淳:“呜呜呜哇哇哇!”
  放声大哭起来。
  沈青折:“啧。”
  七八岁的孩子实在是人嫌狗厌,尤其皇太孙这种身份金贵的小孩。
  对于太子,沈青折还能以宰相名头、以锻炼的名义敲打敲打,但皇太孙打不得骂不得。沈青折生怕伤害了这位未来宪宗的脆弱心灵,让他长歪了。
  不过“宪”这个字,也颇有些士大夫的阴阳怪气……啊,是微言大义。
  理论上是指中兴之主,实际上一琢磨,还是有点“勉力为之,照章办事,功业不足”的意思,勉强能算是个中性偏褒义的庙号。
  沈青折不喜欢李淳,李淳却很喜欢他。在安西的时候,别人叫他沈相,或者照着旧称叫节度,李淳非要跟着那些沈青折亲近的人一样,叫他沈郎。
  他偶然听到时旭东私底下黏着沈青折喊猫猫,也要跟着喊猫猫,被羞愤难堪的沈青折罚写三篇策论。
  总之沈青折只能继续抓陆贽壮丁,让他去给皇家废物们上课。
  待在安西两年,足够让一切步入正轨,不像刚来的时候,病都不敢病。现在可以把一切都放心大胆地交给陆贽。
  过去在成都当节度使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是沈青折一力担着,本以为到了安西都护府,要忙的事情只会更多。
  但谁让陆贽足够好用呢。
  陆贽除了上皇家废物特供课,还要处理安西四镇的政务、财税、农桑,还要给沈青折筹措军需军粮,偶尔空闲时间还会跟沈青折探讨治国之术。
  这自组织自适应自管理模式,不愧是宰执之资,不愧是自己朝思夜想也要挖过来的人才,渊渟岳峙,才思敏捷,人情练达,对这么个大宝贝,沈青折每次看见他都恨不得亲上两口。
  还有时旭东。
  时旭东也很好用,各个方面的好用,能文能武能上床。而且不是恨不得亲两口,是可以直接亲两口。
  时旭东刚刚从外面回来,颊边挂着汗,他光着上身在院子里先冲了凉水,用巾子随便擦了擦,就擦出一片黑灰。
  沈青折正从屋里走出来,笑着看他,过于热烈的阳光,眼睛澄澈透亮。
  这一带风沙大,让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的,衬得猫猫总是显得煜煜生辉。
  时旭东不自觉地把手上的脏帕子往身后藏了藏,被沈青折看到了,笑他:“你像在外面滚了泥坑的小狗。”
  明明他很大一只,沈青折却喜欢叫他小狗。
  时旭东只是点头。
  他放任沈青折的靠近,放任他仰脸亲自己,心里软软的,好像被这个吻融化了一样。
  “原来滚泥坑值得奖励,”时旭东语调也放得低缓,“那我明天继续滚。”
  典型的狗狗思维。
  沈青折没忍住笑,眼睛亮亮的:“笨蛋小狗,这又不是奖励。”
  “那是什么?”
  “你是我的小狗,我想亲就亲。”
  他说完,很霸道地又亲了他嘴角一下。
  时旭东眼里也带笑,又“嗯”了一声,环住他的腰把他搂紧了一点:“猫老大说的对。”
  他们腻歪起来没有尽头,在院子里亲了好一会儿,断断续续地接吻,沈青折的嘴唇软,腰肢也软,被时旭东带着往屋里去,跌跌撞撞地软倒在矮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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