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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青(古代架空)——无麻全痛嘎腰子

时间:2023-09-06 20:33:57  作者:无麻全痛嘎腰子
  他苦笑:“沈节度,过年能让奴歇几天吗,稿子下月再交如何,东宫事忙……”
  沈青折勾勾手指,示意他凑近了说话。
  吐突承璀满含希望地靠近。
  沈青折气若游丝:“绝无这种可能。”
  吐突承璀:“……”
  注视着宦官失魂落魄的背影,沈青折忽然有了点力气。
  果然快乐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马蹄踏上朱雀大街的青石板路,雪天路滑,沈青折走得很慢,一边想着两河战事,想着颜真卿,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情。一团乱麻。
  和一辆马车错身的时候,对方却停住了:“沈节度?”
  杨炎露掀开帘子,露出张脸来。
  那张总是严肃的脸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他看着沈青折,皱眉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倏——
  一支箭,擦过沈青折的脸侧,正中杨炎的面门!
  沈青折看着眼前的鲜血,一阵眩晕,忽然觉得背后一凉,他被冲力带得往前扑去,跌落马下。
  周遭一切混乱声响仿佛都听不到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背后,腰间插着一支箭,血洇湿了衣服,化掉了雪。
  沈青折昏过去之前,只记得高而冷的太阳。
  仿佛一切都在离他远去。
  宰相杨炎,死在了建中四年的第一天。
 
 
第74章 噩梦惊回
  沈青折才离开一会儿,时旭东又犯老婆瘾,也只能靠自己解决。他手掌勉强握住硬得发疼的性器,潦草地撸了两下,怎么都找不到感觉。
  时旭东只能挺着硕大的阴茎,去翻沈青折的衣服,翻出了一件里衣。
  时旭东凑近闻了闻,只有浆洗过的皂角味道。
  自己这样,若是在现代,那就是妥妥的痴汉行为。
  但对着老婆发痴,天经地义,无可厚非。
  这件里衣有些粗糙,青折每次穿了一天下来,乳头都会被磨得挺立通红。
  很漂亮。被碾压玩弄过后会更漂亮。颤颤巍巍地立着,咬上去软,很弹,时旭东每次都闻到隐约乳香。
  如果老婆能怀孕,怀孕了之后胸膛会鼓胀一点吗?会不会产乳?
  或者哺乳期的时候,胀奶胀得受不了,白天苦撑着,像是没事人一样处理公务,晚上则拉着他的手,要他帮忙揉捏疏通……
  这些想象中的场景他都没敢跟青折说,怕青折恼羞成怒,把他轰出去,让他睡马厩。
  只能偷偷在脑子里想。
  光是想着那种场景,时旭东就觉得格外兴奋。他埋首在里衣上闻来嗅去,一边伸手向下,快速撸动起来。
  要是给老婆后面塞了东西,让他去上朝……
  站都站不稳,还得勉力维持着表面的正常,进奏谏言,实则袍子里已经湿了一片,摸上去会一手的水,稍稍操一下就到底了。时旭东想着他脆弱忍耐的模样,更硬了一点。
  操。
  时旭东仰躺到床上,用里衣蒙住脸,短褐下面阴茎依旧耸立着。
  他还想让老婆坐他脸上。但沈青折不答应,听到的时候耳朵都红了。
  他对青折说,你那么轻,又不会压坏。
  沈青折让他滚蛋。
  越想越兴奋。
  老婆,他的猫猫老婆,他的青折……为什么猫猫还要上班?
  时旭东的老婆瘾只能老婆本人来解决,好不容易自己撸了一次出来,揭开脸上里衣的时候,外面已经大亮了。
  靠自己果然没滋没味,也不知道在现代那十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时旭东把自己打理好,也到了吃朝食的时候,店里会供一些胡饼,但他还是走出了邸店觅食。
  雪已经停了,太阳没什么精神地挂在天幕上。他活动了一下手脚,准备去东西市都逛一逛,看能不能淘到一些称心的家具,放在他们的新家。
  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
  契书上并列着的两个名字——沈青折,时旭东。
  像是结婚证。
  如果这份契书有幸能残留到后世,他们的名字也是并列在一起的,万古长青,永世不灭。
  人总要为爱寻一些切实的凭证,这样的凭据就很好。
  时旭东心里就涌起一股甜蜜,在坊内的吃食铺子买了老婆喜欢吃的透花糍,去东市的路上自己尝了一个,权当做朝食。
  而后被红豆沙甜得眉头直皱。
  太甜了。
  但青折应该会喜欢。
  他在东西市都未逛到合意的,倒是在胡商那里淘到了一支嵌青色松石的金手镯。缺了一颗牙的小女孩儿说叫“青石冻儿”。
  柔克珊娜好奇道:“你家主人呢?”
  主人?
  是说青折吧。
  说主人也没错,他和猫猫是互相驯服的关系。
  时旭东把手镯小心放到褡裢里,准备等主人回来就送给他,一边说:“有事。”
  柔克珊娜急急道:“要是那猫去找你们,要跟我说!”
  时旭东点头承诺。两个人还交换了住址。
  他怀着不为人知的小心思,说:“这是我家,我和我家主人两个人的家。”
  柔克珊娜郑重点头,说话漏风:“这是我们驼队的地址,驼队是柔克珊娜的家。”
  转到朱雀大街上时,时旭东心情都还不错,只是越往前走,人越来越多,有些甚至不顾金吾卫阻拦,一个劲要往前挤。
  “出事了——”
  “死人了,死人了!”
  他随着人流挤到前列,本想直接走过,但个子高,越过人群,很容易地看到了最里层。
  熟悉的马匹,熟悉的人。
  ——他在做梦吗?
  前一天,他们才拥有了自己的小家。
  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沈青折还跟他说话,对他笑,给了他一个轻柔的吻。
  为什么青折现在会在这里?为什么又是这么多的血?
  和那一天……太像了。
  沈青折饮枪自尽的那一天。
  他不受控制般,脚步往那边挪去,越是靠近,越是急切起来,推搡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甚至将阻拦他的金吾卫搡到了地上。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冲过去的,回过神来,已经跪在了雪地里。
  面前是沈青折伏倒的身体,背后有一根箭,血已经凝固住了。
  为什么。
  时旭东抱住了他的身体,像是把冰雪拥入怀里,沁入肺腑。太冷了,怎么都捂不热。
  还有气息,但是太微弱了,稍不注意就要散掉。
  他小心翼翼,环着沈青折,手颤抖着摸上他的后脑,那些噩梦一般的回忆和此时此刻的情景重叠了,他太害怕摸到一手鲜血。
  那天他抱着青折面目全非的身体,摸到他的后脑一片潮湿泥泞。他捂着他后脑的空洞,徒劳地伸着手,怎么都堵不住涌出的血。
  而后有雨水打在他的手背上。
  重新飘落的雪,落在他的手背上,和那天一样的冰冷。
  时旭东摸到了他发间一些湿润的痕迹,却不敢再摸下去。明明是掌控弓箭的手,平日里连一丝一毫都不会动,此刻却抖得不成样子,连嘴唇都发白发颤。
  为什么。
  为什么……
  如果命中注定有这一劫,为什么不能应在他的身上?为什么总让青折受这样的罪?
  贼老天。
  脸颊边滚烫湿润的触感不大真切,周遭的嘈杂也不大真切。
  他开了口,才发觉自己是在哭。
  “对不起,”他哽咽着,反复道歉,“我来晚了……对不起……”
  “别怕。青折。不要怕。”
  时旭东说:“我们回家……”
  沈青折又开始做梦。
  这几年来,他做噩梦的时候越来越少,偶然几次因为梦魇惊醒,时旭东也会跟着醒来,而后搂着他,不断亲吻和安抚。
  或许是知道有时旭东的存在,每次只要梦到不好的事情,他就会想:没关系,只要醒过来就好了。
  这些都是梦,只要醒过来,就有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等着他。
  他只需要努力醒过来就好了。
  但是这次不一样。
  他知道自己是跌落马下,倒在了雪地里。旁边没有时旭东。
  连一个挽救他的人都没有。
  梦里又是无止境的痛苦,他在冰天雪地里,赤着脚往前走,似乎是踩到了什么尖锐的物品,锥心的痛楚从脚心传递上来。
  眼前又是越昶,他和一个人并列站在一起,对方的穿着不合身的西装,暗色细条纹。
  他开口问:答应送我的东西,为什么可以送给别人?
  越昶说:因为你没要。
  越昶说:你不要的东西,不能送给别人吗?没有这种道理。
  沈青折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一次他没有再掉眼泪了,只是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那个人,取而代之,挽住了越昶的手臂。
  他说:沈青折,你太贪婪了。
  他说:你根本不配得到很好的东西。
  他说:沈青折,没有你,所有人都会得到幸福。是你让所有人在痛苦里挣扎。
  是吗?
  沈青折回头,发现茫茫白色冰原里,有一串脚印,他的血色脚印。
  有一滴泪落了下来,落到地上很快变成了冰晶,尖锐的。
  沈青折踩了上去,扎得血肉模糊的脚底,又多了一道口子,溃烂着。
  原来扎伤自己的,是自己的眼泪。
  这是梦,沈青折想,只要努力醒过来……
  可是他的时旭东呢?
  还会好好地接住他吗?
  没有他,所有人都会得到幸福。是他让所有人在痛苦里挣扎的。
  如果没有他,时旭东可以有更好的一生,顺风顺水,平步青云,没有必要因为内疚痛苦一生……没有必要命丧火海。
  如果不是他太过自私,用死,来要挟时旭东,让他永远记得自己。
  他隐隐希望,有一个人可以永远记得自己,不是出于仇恨的那种铭记。
  时旭东不过是出于他的私心,而被选中的牺牲品。
  他甚至都没有过问过,时旭东是否愿意被牵扯进来。
  时旭东那么好,他会是一个好同事,好朋友,一个正直的人,一个好丈夫,甚至是一个好爸爸。
  为什么,又是凭什么要被自己的阴魂缠上?
  “时旭东……”
  这样模糊的一声,却叫凝固在床边的人身子震了震。
  时旭东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脸。
  他张嘴,声音低不可闻:“别怕。青折……”
  若不是沈青折穿得厚,箭头恐怕要贯穿过去,如今只是浅浅没入半个箭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剜掉箭头,沈青折就发起了高烧,一直昏迷不醒。不知道还能不能过一个元宵节,甚至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
  这两年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肉,全都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祸里迅速消减下去,轻得吓人。时旭东每次给他换药的时候,抱着他滚烫的身子,都觉得没点实感。
  “时旭东……”他断断续续地咳嗽,努力想要睁开眼,挣扎着,终于在朦胧视野里确定了眼前人。
  是时旭东。
  还好。还好。
  他看着眼前憔悴不堪的人,突然有些想哭,又努力撑起一个虚弱无力的笑容。
  时旭东看着他,似乎回不过神。
  而后慢慢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声音沙哑颤抖:“我好久没有……做这么好的梦了。”
  沈青折怔愣,而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侧:“别哭啊……不是梦。”
 
 
第75章 爱生忧怖
  时旭东把脸埋进他的手掌,湿润的触感,眼泪嵌进他的掌纹里。
  他在害怕吗?
  沈青折又说:“你不要怕,咳——”
  喉咙间的痒意压抑不住,他把咳嗽都压进了枕头里,怕他担心。
  还是那个枕头,外套换了新的,里面还是时旭东的旧衣服。
  只是突如其来的咳嗽,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连带着拉扯到了后腰伤处,肩膀胸膛颤动着。
  他被时旭东捞起来了一点,抱在怀里。
  屋里很暖和,似乎是烧足了碳。沈青折坐在他腿上,又是一阵咳嗽。
  时旭东帮他慢慢顺着背,亲着他的头发。
  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沈青折偎在他怀里,伸手摸他脸上的胡茬:“流浪汉一样……流浪狗。”
  流浪狗一顿,“嗯”了一声。
  沈青折为自己这个比喻笑了起来,又摸了摸时小狗的下巴,刚冒出来一层的胡茬硬硬的,扎手,但是:“手感好好。”
  时旭东又要凑过来亲他。
  沈青折避开了一点,没让他亲:“我昏了多久?”
  时旭东顿了顿,才说:“现在是初四。”
  其实已经是十四了,明日是十五,元宵节。
  “竟然四天了……”
  他扫视了一遍屋内,只有矮榻凭几,墙上有字画被揭走后留下的黄痕,显得格外空荡。
  这是他们买下来的那间二进宅院,还没来得及添设家具。
  像是流浪狗把他叼回刚搭好的窝棚里。
  这样家徒四壁的装修风格中,铜制的暖炉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一点烟气都不见。
  “那暖炉是我们的吗?”
  “不是,赐的。”
  不知为何,时旭东显得格外惜字如金起来。
  “碳也是德宗给的吧……咳咳……”
  时旭东把他往怀里又拢了拢,听他慢慢地说话:
  “家里好空,要挂一点字画,挂翠环画的就行,她一开始画的王八好可爱。还有,换个新帷帐,这个颜色好旧,开春了买几盆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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