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顺利到仿佛正中皇帝下怀。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已没有退路可言了。
崔叙因此也不太敢注视皇爷的眼睛。他不明白皇爷哪里来的精力与热情,但还是在对方的死缠烂打下撇开了题本,无可奈何地躺倒回去,专心将猫儿抱在怀里顺毛。
那猫儿性子顶好——否则也不会被年幼的王玳捡回宫,这会儿正乖乖趴在中人心口,代他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皇爷怎么不答话?是奴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么?”崔叙问道。
王缙揉着酸胀的后颈抬起头,目光依旧牢牢地定在穴口会阴一线,那地儿比布满掌痕的臀丘深上不少,却由内而外透着靡丽艳色,又教口涎润久了,软得一塌糊涂,随手一探便能瞧见内里放浪的穴襞。
王缙淫溺其中,犹不过瘾,往中人腰下又塞进一方软枕,让臀心翘得更高,恨不能低头便能品赏。他闻言慢悠悠地说道:“我在阙左门坐了整一日,也想了整一日,总要吃个尽兴才好。”
他言出必践,又开始埋头苦干起来,故意为之的水声不绝于耳。
饶是崔叙已经教他过往那些荒唐行径破了廉耻,也心知自己劝不住,但还是忍不住嗔怪道:“那样紧要的场合,皇爷想些什么不好?”
“想不来别的。”王缙大言不惭,“只想把明礼搂在怀里通了淫窍……”他絮絮叨叨的,几乎是用露骨放浪的言语又把中人给奸了一遭,末了还要不怀好意地请求:“不如明礼教教我罢?”
“皇爷替大学士的孩子想个名字,好不好?”崔叙抻直双臂,将猫儿举得高高的给皇爷看。猫儿也配合地嗷嗷叫,尾巴一下一下的,挠在中人露出的小肚子上。
王缙却不理会,寻来软膏往手指上漫不经心地涂抹着,在崔叙的一声声请求中并指填进了湿软的穴内。
“呃!”崔叙突兀地叫出声,下意识松手放跑了猫儿,双手捂紧了嘴巴,生怕更多的淫声溢出来。
王缙自然知道这是什么缘故。他刚刚按过了中人的骚心,但这仅仅是开始而已。崔叙也预感到了浪潮下潜藏的危机。但他已经被快意推着迎头撞上暗礁,沉浮间承受着不间断的冲击与拍打,不能再……
“不、不要了……皇爷救!”
尾音戛然而止。
崔叙双目圆睁,惊悸地看向屋顶横梁,好似被狠狠扼住了咽喉,一瞬间连呼吸也失去。
王缙的手指探到了这趟旅程的终点,稳稳勾住了深埋在甬道中的珠串,于是一鼓作气——
玉珠接连不断地碾过高潮中的穴心,速度之快、力道之重,是在崔叙十余年的情事经历中,也难有可与之比拟的绝顶体验。
此前已经被皇帝完全舔开的尿眼也背叛了中人的意志,在王缙灼热的注视下,仿佛潮吹般一股股地涌出淡色的水液。
“嗬……哈啊……”
喘息从指缝间漏了出来。崔叙呆呆地垂下了头,失神地看着尿水倒流向小腹,直到在肚脐眼里积成了小小的一滩,终于忍不住吸着鼻子呜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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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得了自由的猫儿嗷嗷叫着跑开了。不得解脱的崔叙被某人草草擦了身,抱去了另一方暖榻欢好。
“皇爷缓一缓、缓一缓……”软成一块松糯可口的白糖糕的崔叙被摆成了犬伏的姿势,卑微地高抬着屁股乞求皇帝的怜惜。
王缙默不作声地解开中人上身的衣衫,随手揪着乳头搓弄两圈,没给崔叙太多讨饶的机会,便再度践行他此前的话语,搂着中人通了臀间的淫窍。
那话儿的温热触感令昏沉沉的崔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皇爷又用丹药了?”他下意识责问道。
久违的滋味无时无刻不刺激着王缙的神经,中人里头生得腻软可人、紧窄合宜,又熟练地摆出了最便于他掌控与深入的姿势与角度,险些就这么草草交代了一回。
再听这话,王缙面上更是有些挂不住了,磕磕巴巴道:“谨遵医嘱,修身养性……而已。”
崔叙苦着张小脸,也不知是心疼皇爷还是自己:“那皇爷怎的还是破了戒……”
“你说是谁的缘故?”王缙不假思索地反问道。
崔叙捂住脸羞得大叫道:“不许冤枉我,我什么也没做。”
“是我的缘故,我一见着明礼,就想用明礼的手来握着这根孽物,送进明礼的尻穴里……”他又开始絮叨了,眼下无法一一做成的事也要过过嘴瘾。
崔叙反倒久违地松了一口气。
“大学士的儿子,若是荫封,可任尚宝司丞。”洗漱安寝时,王缙终于认真考虑起崔叙之前的请求来,一本正经地提议道,“就叫大宝如何?”
崔叙原本乏得眼皮都快撑不开了,听后扑哧一笑,醒过神来,攀着皇爷的袖边说道:“就叫大宝吧。若寻得它的母亲,该取名叫二品诰命夫人了?”
“甚好,如此举一反三,以后取名都不必再问我了。”王缙如释重负道。
闲话说完,该议正事了。王缙将中人搂在怀中,牵着手护在心口,堵在他耳边絮絮告诉:“廷议之前,老是有人说内阁袒护惠贵妃,廷议之上,又不争追田一事,都去争什么选妃传统去了,你说好不好笑?还有申氏编撰的那册书……”
王缙说到这,有意地停顿了一下。
崔叙有些紧张地回报说:“奴案查一番,只知宫中书册并无流出,江南各地还未有什么进展。”
“无妨。”王缙低头吻他耳后,“明面上本就查不出什么的。”
听着皇爷轻松的语气,崔叙稍稍心安了些,但还是忧虑:“他们不会借此事大做文章吧?”
“也难说,不过曹家此时横插一脚,倒真是把水搅浑了。今日有不少人向着杨家说话,不惜把惠贵妃打成幕后主使。”王缙没头没尾地说着,总要有一句用以安抚崔叙,“但也是少数声音罢了,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崔叙依在皇爷怀里,不经意般问道:“这些事要是传进内廷,杨贤妃当如何自处呢?”
“妖言惑众而已。若真想以此拉虫虫下水,阁臣们也不会答应。”王缙淡淡道,“更何况杨家不过是皇长子养母而已。虫虫如今也不是小孩子了,出阁读书以后,他可以有别的养母。”
崔叙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皇爷的意思是?”
“但我的心意是不会变的。”王缙合目道。
……
夔宫中的老人们依旧固执地认为崔叙是最懂得皇帝心意的人,毕竟他伴驾最久,又深得圣宠。只有崔叙自己知道,皇爷的心意他向来是摸不准的。概因皇爷常常把谜底透给他,为他擅自的解读保驾护航,才造成这样的错觉。或许正是因为皇爷谜语人惯了,有时挑明了的答案,崔叙也要费劲琢磨上好一阵子才能体悟出来。
譬如这句心意,指的究竟是立杨氏为后,还是立虫虫为储,崔叙便不是那么拿得准了。可以肯定的是,皇爷并不想要一位勋戚出身的继后。这样一来,宫中合用的人选便十分有限。
如崔叙所料,在皇帝口中仿佛已经平息下去的非议,在那日以后忽然卷土重来。春在居的几页批注近乎在一夜之间传抄夔都。但凡对皇室八卦稍有了解的,哪怕没有看过《女范要录》原本,也能看懂那些诛心之论。
一时间外朝内廷、街头巷尾,无人不知杨氏将为继后。杨慧持的过往也被重新翻上了台面,交由普罗大众审视。
她是哲宗顺太妃的侄女,自幼抱养于宫中长大。国朝妃嫔抚育养女的目的人尽皆知,是作妃嫔固宠之用,她的出身在外人眼中便极不光彩。皇长子亦非她所出,她却曾借此长居甘泉宫中,又是一项品德败坏的铁证。再加上皇帝今年常以圣体抱恙推脱祭礼与朝会,似乎确有早衰之象……春在居于《女范要录》中挑动士林舆论的话语踩着所有人敏感的神经甚嚣尘上,几乎句句奏效。
人云亦云之下,市人乡民开始相信她一旦为后,必定又会成为下一位孝安皇后。然而孝安皇后已作古三十余载,世间又有几人真正知晓,她究竟是牝鸡司晨、擅权乱政,还是延续长安中兴的一代雄主、无冕帝王。
“女祸”二字,人们永远唯恐避之不及。
而皇帝此时在做什么呢?
——他往熊熊燃烧的烈火里添了一把柴。
皇帝于三月初一日下令,命尚服局置办翟衣,清点皇后卤簿,甚至动了翻修长乐宫的念头。虽然在司计司报出的估价面前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了添置家具,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必定是在为册立继后做最后的准备了。
可皇帝的口谕中却无一言提及,众人也不敢妄言。也有不怕事的问起,则一概答复是追忆孝贞皇后的缘故。如此欲盖弥彰,不禁让人怀疑他是否有意将本就剑拔弩张的局势推向悬崖边缘。
自始至终都默默担负骂名的杨贤妃再也坐不住了,以上巳祈福为名请惠贵妃、崔雍妃到增成宫相聚,商议对策。
崔叙此前利用成安——前任直殿监掌印太监留下的关系网,很轻易地买通了东西六宫的洒扫都人,为的便是能够时刻掌控着惠贵妃等人的动向,因而第一时间便听说了此事。
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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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当真要这样做才行吗?”扶芳迟疑地问道。
崔叙始终低着头,一遍遍检查袖间藏掖着的字条,又翻看着食盒里热气腾腾的白糖糕,自己先伸手拈了一块来尝。他明白扶芳此言并不意味着她后悔了,或是预示着她将要为了良心出卖自己,而是单纯地想为她自己的选择开脱。
问上这么一句于结果无关痛痒,但却代表着她为阻止将要发生的伤害尽了最后一点努力,能够因此拂去胸口积压的负罪感。
本就对她有所亏欠的崔叙容许她这样做。因而他并不打算解答扶芳的顾虑,而是一味地肯定她为自己的付出。他没有向扶芳透露太多。直到此时此刻,崔叙也不确定自己是依靠什么拿捏住了她。或许是彼此间盲目的信任,而她的善良也让她相信自己不会真的对皇长子不利。
或许吧。
崔叙抬目时流露出一抹歉色:“委屈你们一家了。”
“不,父母年事已高,本就思乡,当年我们也是逃荒来的京城。有崔伴多年照拂,才能真正站稳脚跟,如今他们也算荣归故里了。”扶芳释然地抿唇一笑,仰面看向殿中画梁,憧憬着虚无缥缈的未来,“若此事处理停当,将来也不妨碍弟弟科举,来年他若是回京当了大官,再把父母接过来享福也不迟。”
崔叙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扶芳,恍惚间又回到了多年前的夏日。他忽然有些懊恼,旧事重提道:“……该早日说与你一门亲事的。”
而她则再次谢过崔叙的好意:“扶芳仰慕申女史那般风仪,身虽不至,心向往之,此生也不愿再受俗事羁绊了……父母也同意我长居宫中,待我过了年岁以后,依旧会选择留任女官一职。”
话已至此,崔叙无言,临别前唯有互道一声珍重。
他低头看向装有白糖糕的漆红食盒,最后一次狠下心来,转过宫道拐角,遇上了迎面而来的皇妃肩舆。
王玳是第一个认出崔叙来的。
崔雍妃不常出门,更罕有带上他一道拜访其他妃嫔的时候。故而他一路上闲不住地东张西望,遥遥看见崔叙的身影时便手舞足蹈地向母亲求证。满面愁容的崔雍妃也仿佛见了救星,赶忙拍了拍扶手。
肩舆因此在崔叙身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崔雍妃在谷长泰的搀扶下步下辇来,向他颔首一礼。
不等崔叙说明来意,崔雍妃先开了口,惶惶不安地问道:“皇爷那儿可有什么消息?”
意料之中的反应。崔叙佯装茫然地摇了摇头。
这可急坏了为流言所扰的崔雍妃,当着人前,又不好与崔叙太过亲昵。她压低声说道:“这样大的事,崔伴怎么也不透点风声出来?杨姐姐急得六神无主,正请曹姐姐过去拿一拿主意呢。”
崔叙心知她们所说为何,但在皇爷眼中这些事他都不应知晓。甘泉宫安静极了,除了王缙,没有任何人会有心思谈论内廷八卦。他妥帖地掩饰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平淡而麻木的面容骗过了一向精明颖悟的崔雍妃。
她在崔叙沉默的目光中回过神来,小声地试探着问道:“皇爷还瞒着您?”说完,又轻轻呸了呸,略带歉意地嘟囔着自己说错话了。
从崔雍妃口中又听过一遍来龙去脉后,崔叙叹了口气,照旧是用那套话术来安抚她:“你们能当面商议也好。旁的不说,只要解了误会,拧成一股绳,便也没什么可怕的。至于皇爷那,我会多留意的,你不必太过忧心。”说着,又将手上挎着的食盒交予谷长泰:“上回白鹿讨要的白糖糕。扶芳请宋娘子多做了些合他口味的,都拿去吧。”
白糖糕是再寻常不过的糕点,不寻常的是它的来历——糯米、糖、清水与甜点师傅皆来自江西鄱阳。若说原汁原味的点心在京中大户也不鲜见,那么作为地方上在定例以外进献给皇帝的御用品,它便是淳庆七年以来的独一份了。
是故明眼人都知道,食盒里装着的是皇帝沉甸甸的偏爱。崔雍妃反过来想,皇爷有意不教崔叙知晓,不正是说明崔叙的态度足以左右他的决定么?因放心道:“妾便替白鹿谢过崔伴好意了。”
崔叙点着头,目送着母子俩亲密无间的背影消失在宫道拐角。
这回是真的,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
夔宫虽大,宫人虽多,但在年幼的王玳眼中,他仅有三位至亲之人——母亲、崔伴与兄长。一天之内便见着了他们三人,简直比过生辰还要稀罕。可他知道兄长王琮与自己不同,还有母亲、父亲、养娘、乳母……甚至连那个没有名字的庶人也会分走兄长的目光。
王玳小小年纪便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在皇帝的诸多子女之中并不是受到疼爱的那一类。宫里的嬷嬷姆妈们都说皇帝亏欠于先皇后,故而加倍补偿她的女儿,皇帝又宠爱惠贵妃,所以爱屋及乌,常去看望皇三子……兄长王琮则是皇帝最寄予厚望的儿子,无论是母亲还是崔伴,亦或是最受宠的惠贵妃、兄长的母亲杨贤妃,提起他时都这样说。而他的表现也的确当得皇帝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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