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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都(古代架空)——匿名np爱好者

时间:2023-09-06 20:36:23  作者:匿名np爱好者
  “不是……”说来倒有些惭愧,“梆梆”的报时声响起时宁醴才猛地惊醒过来,而皇帝在他身旁已不知端详了多久了……这样的失职原本是不敢说出口的,可鉴于他们二人间的关系,没能尽职反而更好。
  “皇爷唤水时,是穿着袍服坐在床边等的。”宁醴解释道。
  崔叙点点头,又问:“他同你说了什么,搅得你一大早心神不定的?”
  宁醴脸一红,却不是羞的,而是带着一点稚气的不平和怒意:“皇爷没说什么。”
  崔叙尝到一点逗小孩的趣味,坐在桌边等人传早膳来的功夫里,逮着宁醴追问:“照你看,皇爷该说些什么?”
  宁醴努了努嘴,打抱不平道:“您昨夜都……那样了,皇爷连一点补偿都没有,好生小气。”
  听过这话,崔叙恍然想到,这些年来自己身边并无长久伺候的中人,更无人交心,便从来不曾向旁人解释过他与皇帝之间的纠葛。
  “皇爷没有,我这有,回去就赏给你。”
  “奴说过了,不是贪您的……”宁醴见自己越描越黑,索性垂头不语了。
  回程中崔叙又将宁醴叫进车轿内坐着叙话打发时间。那孩子经历了昨夜的风波,以及今晨的失意,蔫头耷脑的,细看起来竟比自己还要憔悴几分,恐怕是值夜时老老实实守了整晚,没睡成个好觉,崔叙想。
  宁醴起初是规规矩矩地低着头,后来偷觑过几回,都迎面撞上了主子投来的那道探究的目光,破罐破摔地昂起头回看过去:“侯爷有什么吩咐?”
  “我很好奇,”崔叙支颐道,“教你们的师父都是怎么说我的,你们又跟着学些什么?”
  “啊……”宁醴一怔,局促地搓起手指,“学、学的和内书堂差不多少,读些圣人经典什么的。再大一点,也学些宫里伺候人的规矩。”
  崔叙觉着惊奇。他先前以为,这些个养来供皇爷消遣的孩子顶多识几个字,更多是学各式各样的娱戏本领,乃至于床笫间的技巧,没成想竟比他自己还强上许多:“我还没有读完过内书堂选授的书目呢,可见你养父他们不甚上心,功课做得不足。”
  话是这么说,崔叙心里想的却是宁醴有这些本事傍身,将来的出路也多,倒无须他费心了。
  宁醴分辨不清这三言两语里的弯弯绕绕,只觉得造化弄人,自己这件仿品入不得贵客的眼也就罢了,还要摆在真品面前被其评头论足,哪怕他早已在义父的教导下决意摈弃过往,重新开始,一时间也难以从中抽离。可他偏偏开罪不得这位主子,不能教他再有任何的误会:“您实在折煞奴了,侯爷曾是皇爷的开蒙先生,这样的荣誉岂是内书堂里呆念过几年书比得上的。就算义父功课做得再足,也没什么用处,左右您和皇爷这么多年的情分……”
  “好了好了,”崔叙听得有些飘飘然了,虽十分受用,但也清醒地意识到这些恭维的漂亮话听多无益,连忙让人打住,“依我看不止你说的那些,这拍马屁的功夫也学了十成十,不过——”
  他话锋一转,面上的笑也敛去:“你昨儿也看到了,在皇爷身边伺候有时并不是一件好差事。”
  不等宁醴反应,崔叙一口气接着说了下去:“如果你还是坚持的话,我也有些话交代给你。咱们这位皇爷的性子很难捉摸,但有一点记着,要大着胆子接近他,只拿他当寻常人对待就是。你越是怕他,畏惧他,拿他当主子,他也越矜着自己皇帝的身份,越是疏离,这样怎么亲近得了呢……”
  宁醴吓得不轻,缩在轿厢一角堵住双耳,摇头道:“奴不懂这些,您还是别同奴讲了。”
  “也罢,你要是没有这样的念头,再过个两三年我来问你,看是回宫里当差的好,还是就留在侯府陪我的好。”了却一桩心事般,崔叙闭目养起神来,至于宁醴后来表忠心的场面话,皆是左耳进右耳出。
  车入早市,街道两侧渐次传来此起彼伏的洪亮叫卖声,崔叙掀开窗上的布帘,向外探看去,才发觉早已经过北海岸边了。杨元昱与郭弘安的影子皆在行人身上一一复现,他忽然有些犹豫,回头问起过几日的行程。
  宁醴不明就里,老老实实掰着指头数来:“今日无事,明日一早去大隆善护国寺进香,午后杨家郎君约好与几位国子监同窗来逛园子,后日郭家郎君请您去吃茶看戏……”
  “好了,”崔叙放下帘布,回过身来问他,“你说,我该不该考虑这门亲事?”
  宁醴明白侯爷话里有话,也晓得那位本名栗红儿赐名扶芳的女官与真正的鹤庆侯一脉、与侯爷自己都没什么亲缘,这一问不过是借着这层由头,考虑该不该与郭家郎君见面一事。他立时警觉起来,这样危险的话头自己怎么能接?
  “侯爷心里已有了计较,只管吩咐奴等做事就是。”
  崔叙也没想从他嘴里撬出些什么来,只是隐隐地担忧,这些事落到皇爷耳朵里会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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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宁醴的想象中,伺候贵人的工作应该薪酬日结……没有奖赏没有工作动力,抠门的皇帝则不是一个好雇主。
  有想过写崔叙让他从屋里随意挑些喜欢的东西带走,但想了想还是太凡尔赛(?)了,回去再奖赏他也一样(反正都是从王缙的内帑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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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底科室好像越来越忙了(゚Д゚≡゚Д゚)盼着早日调岗去新科室实习摸鱼。
 
 
第168章 约会
  赴约那日,宁醴领着几位小中人将新裁好的袍服呈到鹤庆侯跟前过目。彼时崔叙正跪坐在床榻上系一条青绿地绣鸳鸯肚兜,露出清癯的脊背与纤瘦的颈项——做侯爷的几个月里反而清减下来,显出几分少年时的体态来。他隔着一层素色绣草虫花卉纱帐回目,眼神很是平和寡淡,不知悄然无声地落在了何处,话音也很轻:“知道了,都收着吧。把前儿皇爷赐下的箱子搬来。”
  小黄门们应声称是,自去照办,宁醴便立在原处督看,目光不自觉地向帐内瞟去。
  侯爷的长相并不出挑,饶是没有见过多少美人的宁醴,在初次见到崔叙时也这样想。身量不高,容色无华,体态也不比他想象中那般风流,一颦一笑皆是寻常,并无惊艳之处。不说内廷、内教坊的娉婷姝丽,就是与同年入宫的内侍中模样俊俏者相比,也会落了下风。唯一难得的是没有什么侯爷架子,态度温和而疏离,对庶务不甚上心,在仆役们心中是位好糊弄的主子。
  然而这几日下来,印象却有了极大改观,尤其是看他与皇爷如爱侣般亲密无间地相处时,对权势的敬畏和对宠爱的向往在心底滋生蔓延,渐渐扭曲了宁醴的认知:能将皇爷迷得神魂颠倒的人怎会不美?于是侯爷当下背着手系肚兜,弯颈回眸的举动,也好似媚骨天成一般。
  今日崔叙一改往日在府上的俭素穿着,一丝一线皆是御物,譬如这件女式肚兜,除却金缕以外,鸳鸯眼便用了两枚黑宝,系带上又坠着一枚嵌绿宝镶珠的金圆花,胳膊上则带着颇具异域风情的白玉镶金臂环……见宁醴盯着自己看,崔叙便打趣他说:“喜欢这些么?”
  宁醴说倦了,也知道侯爷爱拿他揶揄玩笑,便摇头不语。
  崔叙又道:“你要是喜欢,等会儿随意捡两个去戴着玩也好。只不过我听皇爷说,宫里这些金啊玉啊的,大都是前几朝用过的器物熔了重制的,要是不喜欢,来年有新采买的,可以给你也置办一些。”
  “给奴置办这样的行头做什么?”宁醴听不下去,兀自赌气道。
  他听过许多有关皇帝爱宠的传闻,但不曾想过那人竟会如此平凡,又对自身的宠遇如此淡然,全然不把他这么个潜在威胁放在眼里,倒显得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宁醴被深藏于心底的不甘刺痛了,又有点羞于面对主子的坦然——其中多多少少也有对他的信任与拉拔,毕竟自己的过去是抹不掉的,他没有对此兴师问罪就理应感恩戴德了,怎么还能抱着证明自己的想法去分他的宠爱呢,更何况那根本就是死路一条……宁醴纠结良久,没有收回那句听来有些哀怨的婉拒。
  纠结的小模样教崔叙看在眼中,他挪过身来撩开一角帷帐,坐在榻边想了想,笑道:“算是给咱们侯府长脸?”
  不等宁醴回话,两位小中人已将檀木箱搬到了侯爷跟前,一件一件地取出、铺展开供其挑选——都是女子制式的便服。
  崔叙选了一件青织金妆花孔雀缎云肩通袖袄,金嵌红宝蜂赶菊纽扣儿,一条葱白地平安如意万字杂宝纹织金缎裙,并一套与七夕当日所戴奢贵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杂宝头面。只留下宁醴帮他梳妆挽发,佩戴义髻与冠子。
  望着镜中在胭脂粉黛的妆饰下愈显柔媚的面容,宁醴再也难捺不住心中的疑问,脱口问道:“侯爷今日不是要去见郭郎君么?”
  镜中宛若女子的俏丽面孔也望着他,十分坦荡地回答:“正是去见他,扮作扶芳的模样去。”
  “您真的考虑和永城侯府结姻?”宁醴在侯爷身边伺候的日子不久,却也在宽纵下直言惯了,有话便问。崔叙也很欣赏他的胆量,正适合长日无聊里闲话解闷,也从来不拘着他。
  “自然不是,扶芳高堂尚在,她的婚事我也做不得主的。”崔叙扶着鬓微微晃动起发上的嵌宝金寿字簪,有点嫌沉。
  宁醴会意,即刻替他拆下几支来,换成轻巧的绒花,口中小声嘟哝着:“可您今日这身打扮实在稀奇……活像是要去同谁幽会似的。”话一说完,他变着法地想要找补:“是像栗娘子同郭郎君……”。
  崔叙并没有感到冒犯,反而欣然点头:“你既知道了,就替我守好这个秘密。”
  没想到戏言成真,宁醴身心为之一凛,故作镇定地提醒:“但师父那……”
  “我担着,你不用怕。”崔叙虽是这般说着,心里也没有多少底气。给自己找来的借口就是皇爷的“明辨忠奸”,与他们同流合污便是第一步。
  丁记茶坊大隐隐于德胜门大街的闹市中,近望北海,远眺对岸的千佛寺,是由一座多年前抄没的私人园林改建而来,几经易手,现为商贾购得。楼下戏台请了新年时曾在宫廷搬演南戏的戏班子坐镇,楼上以竹帘、纸屏简单隔出几间雅室,燃着寿字香篆,简素质朴,又清幽别致。
  珠光宝气的崔叙似乎与周遭格格不入,却浑然不觉般安闲地倚着曲凭几并搭有甘菊枕囊的引枕——却是名贵的木材与缎料制成,在素巾的遮掩下显得欲盖弥彰,不如他本人坦荡。
  他品着茶,有一搭没一搭地歪头,侧耳去听楼下的戏腔唱段——前代杂剧《梧桐雨》。新年麟德宫所演的戏本,经南戏改编、宫官审阅,已近乎于“面目全非”,民间版本尚还留有几分古韵与真意,加之技艺纯熟精湛、唱腔抑扬徐疾,崔叙偶尔也会听进去几耳朵。
  对于鹤庆侯今日的妆扮,郭弘安则表演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或是说拿捏稳了眼前一亮的惊艳感与谄媚讨好间的分寸,甚至融进了几许真情。如果不是珠花牵引他回到现实,而仅仅是那惊鸿一瞥,其实也值得他追忆很久了。
  *因为不太了解,有关杂剧戏曲部分都是现翻现糅的,不符合史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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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还以为成功发出去了,没想到卡掉线了(´・ω・`)这段和后面几段当时写的时候都很卡,抱着坚持写下去的心理继续了,等有灵感、有机会看怎么改改,或者再加点情节。
 
 
第169章 怜悯
  二人隔着一张矮几相对跽坐,崔叙很快松懒下来,或凭或倚,歪歪倒倒,郭弘安则正襟肃坐。他目光克制着,没有在崔叙身上过多流连,隐隐按捺住心头的喜悦与激动:他们今日终于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但在此之前,郭弘安先是致以歉意:“是我考虑不周,徽庆班的戏您在宫里恐怕已经听倦了。”也是恭维与试探。
  “曲目不同,还是有些新鲜的,”崔叙眉角一挑,侧回脸来瞧他,有些嗔意:“你查了扶芳的家底还不够,又来套我的话?”
  “都是道听途说来的,百闻不如一见,便斗胆一试。”郭弘安坦然应对道,“如有冒犯……”
  崔叙的目光又收敛回来,聚在手中杯盏的茶汤中,吹拂着茶面,打断道:“我以为那些事你们都是心知肚明的。”
  “心知肚明,应当心照不宣,可朝中攻讦您的劾本一点不少。”郭弘安不动声色地将话头拨转到了鹤庆侯在朝中的处境上,希望能从此处说开去。
  “郭郎君倒不像看上去那般闲云野鹤……”这话无意间撼动了郭弘安的心防,他“赋闲在家”,完全是父辈意志的安排,而在长兄身故以后,又限于嫡庶之别,至今郁郁不得志,当下的“汲汲营营”,也实是山穷水尽的不得已之举。
  崔叙并未察觉多少,也并不接招,转而道:“至少说明,朝中想做诤臣的官员大有人在。”
  “您这样说,实在是令郭某汗颜无地。”
  “玩笑话罢了,郭郎君不必挂怀,我虽涉猎不深,但也知道士人们博出位赚名声的把戏,有志有识者可不会在这样的‘存亡之秋’,非但不去为西北与东南的战事收尾奔走,反倒来关心我这个无名小卒。”崔叙解释道,以示自己并无挖苦嘲讽之意。反而摆出了招贤纳士的态度,抛出话头:“所以郭郎君今日不会是还想和我谈舍妹的婚事吧?”
  郭弘安双手扶在几案上,微微前倾,垂着头,也是更低微的姿态:“实不相瞒,如果您愿意的话……”
  面对这一幕,崔叙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冷静。第一次邂逅时他便想,若是照隆庆爱看的才子佳人话本,既费了笔墨写下年轻郎君拾得红宝珠花的情节,往后必定成为二人日后私会的信物,再是定情的见证,又注定有种种情由为世俗所不容,分离多年后留给子女相认,阴差阳错成就姻缘,补成个迟来的完满。然而现实却是,年轻郎君仅凭一件首饰便看穿了“女子”的假面,为了博得“心上人兄长”的青睐不惜在秋猎时开罪勋戚、抢尽风头。然而贸然提出求娶“心上人”,也不过是投石问路……按照皇爷“明辨忠奸”的说法,像郭弘安这般为了求取仕途不惜摧眉折腰攀附佞臣的人,应当很难再得到擢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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