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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无声中了了(穿越重生)——一枝橄榄

时间:2023-09-09 09:10:24  作者:一枝橄榄
  “天下初定,民生凋敝,要恢复开皇盛世,还需诸君共勉!”
  他把信件扔回箱子,从阶梯上走下来,感叹说:“朕深知取易守难的道理,自登基以来克己奉公,不敢纵情傲物,必竭诚待下以慰万民!”
  “朕所求,乃天下大治而非个人骄奢淫逸。此番遭手足之祸,得以幸免,今后必当以此为鉴,感天厚德,励精图治,使民以丰。”
  “前事不计,朕,恭请诸君以七窍玲珑之心,造福万民!”
  李定君说着,拱手稍稍低头。
  众臣如临深渊,只叹:“臣等不敢。”
  李定君大手一挥,在众目睽睽下,大吼:“烧!”
  所有信件被扔进铜鼎之中,熊熊烈火灼热熠熠,印照在身旁的安然,崔峤脸上,打下一道红色的明暗。
  李定君面带微笑,身后火光冲天,不怒自威的睥睨臣下。
  朝臣面面相觑,也不知是谁起了头,都连连叩拜,三呼万岁。
  ‘秦王李蘅璋大逆不道,手足相残,置天下苍生为无物……朕感念兄弟之情,特赦免其死罪,贬为庶人,逐出长安,非诏不得回京……’
  火烧前尘的大戏才落幕,本来心情颇好的李定君端坐在御书房,脸色不善,一言不发的看着底下跪着的两颗头颅。
  那是高峙和尔茶,二人身前分别放着一条龙纹牡丹抹额。
  “属下二人自小跟着陛下,甘为陛下为天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此番天下大定,谋逆已逐,特此请辞!”
  二人异口同声:“恳请陛下准许。”
  微微蹙眉,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李定君,心中忐忑:看陛下这脸色,这二人怕是……
  李定君有些不快的说:“连你们二人也要离开?”
  “陛下……”
  不等高峙说话,李定君走下来,把二人扶起来,说:“朕与你二人乃是自小的情分,也知道你们从不愿入朝。是朕一直逼迫你们做了些违心之事,朕到底有愧与你们。”
  李定君摆摆手,打断尔茶,又说:“归隐布衣,淡泊恬静,采菊东篱。”
  他负手而立,面色柔和的看着二人,叹了口气,依依不舍的挥手,说:“去吧。”
  高峙和尔茶四目相对,心中不安:会否太过容易?
  李定君站在御书房门前,手中握着两根龙纹牡丹抹额,看着早就已经看不见的高峙和尔茶,对身后嘀咕:“养不熟的狗便不用浪费粮食!”
  崔峤领命点头。
  ……………………………………
  祢璆一身儒衣,自顾自的拿着紫砂杯品茶,摇头惋惜:“这出火烧的倒是好,只怕是当事人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和谁通信,亏的没烧到你我身上。”
  裴文衡瞥了他一眼,道:“只怕是好戏在后头。”
  他紧握紫砂杯,怒而掷地,摔的粉碎,咆哮:“但凡能有他三分心狠,何苦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
  祢璆叹气:“重情重义,不就是你我当初追随他的原因?”
  他无可奈何的摇头:“只是于帝王之位,重情重义却是绊脚石了。”
  “他说我等当忠于天下而非他,只是于我而言,天下所托非人。哎……我本欲上辞呈。”
  裴文衡蹙眉,有些明了,他心中所想也与老友无异:道不同不相为谋。
  只是见他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隐,心中大为不快:“有话直说,你什么时候也如此吞吞吐吐不干脆了?”
  祢璆从怀里小心翼翼拿出一张小小巧巧皱巴巴的纸,放在手心里让裴文衡看看,直接放进桌上的火炉中化为灰烬。
  “昨夜正在写辞呈,从笔头里啃出了这东西。”
  祢璆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有一个小习惯,会不自觉的啃笔头。这个习惯很小,小到就算是与他出生入死十年的兄弟裴文衡也只见过一次,还笑话他像个孩子。
  祢璆在外十分会控制情绪,这样的动作,除非很亲近的人,其他人一概不知。
  裴文衡瞪大眼睛,呼吸急促,跃跃欲试:“是?”
  祢璆脸上止不住的兴奋:“亲笔!”
  ……………………………………
  “安然。”
  “奴婢在。”
  “他如何?”
  “自冬至日后,一直呆在升平坊。”
  “还是不吃不喝一言不发?”
  “是。”
  “明日朕去看看他。”
  “是。”
 
 
第49章 疯傻
  ========================
  升平坊的院子里四周都是重兵把守,把曾经简单的院子包围的水泄不通。
  正是一年之初,附近的百姓也不敢靠近这里,外间是欢天喜地的元日,里面是冰冷凄凉寂静的屋檐。
  雪后初霁,阳光明媚,冰雪才初解,凉意刺骨。
  白杨树早已经落尽枯叶,光条条的枝丫被大雪压的沉甸甸的,稍微风一吹过,不堪重负的枝条就被积雪压断,落在地上,溅起涟漪。
  李蘅璋面无表情,双眼空洞,眼神涣散的坐在屋前的藤椅上,脚边有一个快要熄灭的炭盆还在尽心尽力的燃烧。
  “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穗穗你看,我就说院子里种白杨树不吉利,你还不相信。”
  他毫无焦距的双眼看起来目视前方,嘴角含笑,语气宠溺,仿佛是在和谁对话。
  他右手边的茶几上放着一把匕首,刀刃处是已经干涸的血迹,一层一层,颜色渐变,似乎已经染就多次了。
  他左手放在藤椅的扶手上,手腕处一道血痕带着体温,有些凝固,地上有一滩深重的血迹,染就了还未融化的积雪变成粉红。
  他用右手摸索着手边的匕首,试探的放在左手的手腕,一用力,面不改色的把那处好不容易凝固的伤口又划开,变得更加狰狞。
  温热的血液又开始往下流,惨白的唇边勾起笑意:“小五三说查清楚了,那夜我没去她的房间,她肚子里的不是我的。”
  “我还是干干净净只属于你的平安,我不是破鞋,别嫌弃我好不好?”
  他突然坐起身来,抬起右手向前方挥挥,多日不思饮食又流血不断的他有些虚弱,饶是扯着嗓子,声音也不大。
  有些责备的说:“穗穗别玩了,一会儿该受凉了!快过来我给你暖暖!”
  “自己调皮就算了,好好的一个姑娘都要被你带坏了。”
  “我当然知道是女儿,我什么都知道。”
  “名字吗?早就想好啦,你喜欢艾草,叫时艾好不好?”
  “我?不不不,我这个姓不好听,还是跟着你姓,她是个应该被时时刻刻爱着的姑娘……”
  ……………………………………
  李定君一身黑色龙纹牡丹大氅,身着便衣站在门口,身后跟着拎着墨漆雕花盒子的安然。
  他眉头紧锁,面露担忧,看着院子里双眼无神脸色苍白笑靥如花,手腕不停流血的李蘅璋,心下疑惑。
  “他在跟谁说话?”
  “想必是秦王妃。”
  安然有些不忍的说:“秦王的精神有些异常,有时候会恍惚的流泪,好几次都想要自杀,要不是侍卫们眼疾手快,怕是也抢不过他来。”
  “但是大多数时候王爷似乎觉得王妃还在世,而且就在这个院子里。冷不丁的就突然说起话来,倒是让伺候的丫鬟们有些犯怵。”
  李定君忍不住的问:“孙正怎么说?”
  “说是心病,王爷接受不了王妃和孩子葬生火海,便让自己活在自己编织的幻想中。只说自己不是王爷,自己叫平安,是十岁布行掌柜时穗的丈夫。”
  安然瞅着李定君面色不悦,小心的继续说:“王爷整日看着院子里这片被白雪覆盖的菜畦,总说王妃在地里玩。时间久了,患了雪盲症,又不思饮食不肯医治。”
  “手腕的伤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不给治疗?”
  安然叹了口气说:“王爷不让人碰他的手,只嘀咕‘穗穗有宝宝,这伤我替他受’。”
  李定君闻言,深深陷入沉思,他没想到李蘅璋对时穗竟然情深至此!看着的曾经意气风发一同长大,事事以自己为先的胞弟落得如此下场,心中不念有些触碰。
  他走进院子,解下大氅披在李蘅璋的身上,又拉着小凳子坐在李蘅璋对面,从怀里拿出一枚玉坠放在他的右手心。
  ‘这玉冬暖夏凉,触肤生温,又有奇香,带在身上蚊虫不进……’
  李蘅璋眼前是一片白茫茫,手心触碰到那熟悉的玉坠,绷不住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颤抖了苍白的嘴唇,指尖发麻的轻轻摩挲玉坠,哽咽非常。
  李定君从安然手里拿过手巾,轻柔的捧着李蘅璋的手腕轻轻擦拭,一面上药一面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朕着人将这枚玉坠好好修复了,只是再怎么心灵手巧的匠人还是没办法将它还原。仔细摩挲还是能发现中间的断痕。”
  他把手腕的伤处理好,又试探的抬起手在蓄满眼泪无神的双眼前摇手,看对方毫无反应,只在冰冷的空气中洒泪不言。
  又说:“小五三查清楚了,是柳玉楼设计让萧月娘每日给你下毒,才会让你精神恍惚,做出那些反常的事情来。”
  “时穗和孩子的事,怪不得你……”
  李定君握着李蘅璋的手,察觉对方的手因为失血过多而冰凉,整个人看起来糟糕不已。
  他诚恳的说着,面露愧色:“想必小五三也告诉你了,这次的事你是被人诬陷的。但对方的手段太高明,为了脱身,将设计好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你!朕无能为力,只能将计就计,暂且贬你为庶人,以平民愤。”
  李蘅璋沉浸在悲伤中,听着所谓的谋反也好罪名也好,根本不为所动!
  李定君又说:“让你受委屈了……”
  话音未落,李蘅璋反手抓住李定君,双眼毫无焦距的茫然看着前方,卑微的求道:“把穗穗还给我好不好?我带着他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再也不回长安,再也不回来……”
  李定君叹了口气,拍拍他的手背,说:“朕,真的不知道时穗到底在哪儿。”
  李蘅璋面有难色,忍着心疼,蓦然的抽回手,指尖还带着血迹,抹过脸上的泪痕,留下一道红痕。
  李定君拿起手巾为他擦拭,也不顾他的躲闪,拉着他的手,诚挚的说:“子思堂的尸体是那个庸医,不是时穗,想来他定是逃了。”
  “现在外面冰天雪地,他一个人拖着才落胎的身子怎么受得了?你要赶紧好起来,找到他,好好给他养身子!”
  李蘅璋无神的双眼开始有了一点人气,满脸的不敢相信。
  李定君又给他打着定心丸:“去找到他,寻一个世外桃源,过你们的日子。其他的事,有朕替你们担着。”
  “咱们还像以前一样,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万事有我!”
  李蘅璋依旧一言不发,痴傻的看着前方,突然笑起来,有些怨怼:“你不乖,怎么又把坠子留下了?”
  李定君扭头看着自己身后,静谧的白雪在明媚的阳光下有些彩虹的反光。
  他站起身来,对安然说:“让孙正好好为秦王料理身子。”
  “是。”
  “你且守着,需要什么尽管往宫里支!”
  “是。”
  说着,李定君大步往前走,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看那个痴傻疯癫的李蘅璋,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
  元宵之后,大业的坊市又是方兴未艾,仿佛上年冬至日发生的一切都是话本传奇故事,与生活相去甚远。
  李定君此后再也没有去升平坊探望,心中大抵是有些不忍有些愧疚。
  他坐在御案前,看着祢裴二人请旨外任的上书,有些出神,朱笔御批。
  否。
  撂下笔,拿过手边的茶,喝了一口,起身走到暖炉,张开双手,掌心向内的吸收温度。
  “那个艾粽囊朕见过,针脚不算精致,看得出是第一次做这种精细活儿。见多了奇珍异宝的他却当做宝贝一样的不离身。”
  安然守在一旁,一言不发。
  他被暖炉的热气熏的眼睛有些干涩的发酸,看着炉子里通红的碳,问:“身子可好些?”
  安然点头回复:“雪盲症已经好了,只是心里上……怕是不能好了。”
  李定君抿抿嘴,说:“心病还须心药医,除非他回来,只是……”
  他盯着红碳出神:时穗到底去哪儿了?那日虽然是蓄意纵火,但是下面的人不会不知道什么叫活捉!此刻手中没有时穗作为筹码,始终有些不安心。
  崔峤说天干物燥,火势一发不可收拾,根本来不及进去捞人,想来是葬身火海尸骨无存了!况且时穗喝下的落胎药本就生猛,没有一尸两命也断然没有能在火场逃出生天的!
  只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到底于心不安。
  他干涩的眼睛有些生疼,微微蹙眉,目不转睛的说:“把花叶二人送去伺候他,只说有人在北燕见过和时穗相似的人。”
  安然一愣,心道:秦王现在病体残躯,怎么经得起燕地的苦寒?
  他低头回答:“是。”
  “若他要走,不必阻拦,好生安排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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