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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无声中了了(穿越重生)——一枝橄榄

时间:2023-09-09 09:10:24  作者:一枝橄榄
  “是。”
  “下去吧。”
  “是。”
  安然才出去,崔峤便进来了。
  李定君随意坐在榻上,闭着眼揉揉眉心,问:“说。”
  “高峙尔茶二人离宫后直奔升平坊,被属下带人拦截坠入北山悬崖,尸首找到时已经被外出觅食的灰狼啃去了大半截身子,只剩了半张面皮。”
  “可能确认?”
  “虽然只有半张面皮,配比散落的物件衣着等都可加以确认。”
  李定君微微蹙眉点头,近来忧思过重,有些力不从心,时常失眠惊厥。梦中总是一身焦臭,烧的通体焦黑的时穗牵着鲜血淋漓的小孩向他索命。
  “嗯。”
  他略作沉思,又说:“朕纳陆氏为才人,可有异动?”
  崔峤摇头,说:“去平康坊大闹醉酒了几日,之后便呆在府中不曾出来。”
  “元士先找到了吗?”
  “暂未。”
  李定君心中烦躁,将桌上茶盏皆推倒地上,怒吼:“废物!从冬至之前到现在,别说蛛丝马迹,连片影子都没找到!比起秦王府暗部,你们算什么?”
  崔峤连忙跪地:“陛下恕罪!实在是那元士先狡猾……”
  李定君不想听这些说辞,撑着额头挥手让他起来,咬牙切齿的说:“元士先,是朕小看你了!”
  “谢陛下。”
  “在北燕做些手脚,务必让他相信时穗还活着并且不在朕手中!”
  崔峤不解,依旧点头。
  李定君看到他一脸惑色,用手指蘸起茶水在桌上写下一个‘穗’字,冷笑说:“陈王昔时枕着金缕玉带枕,郁郁而终。白茸莲蕤玉坠便是他的金缕玉带枕,只要他坚信时穗没死,就一定会去找他。”
  “一旦找到,杀无赦。”
  崔峤稍愣,看着眼前这位从不显山露水的温润君子眼中杀机重重狠毒必现,不觉脊背发凉。
  都以为看起来宅心仁厚心怀天下的圣上是不愿背负诛杀手足残害遗孤的罪名,所以才放秦王一命。
  只是原来他不过是想放长线钓大鱼!那时穗于大位并无威胁,却也要斩草除根。
  秦王已经经历过家破人亡,若是再次由自己亲手将鲜血淋漓的刀刃架在失而复得的爱人身上,怕是要彻底疯魔。
  到时铲除秦王,败坏名声,根本不费吹灰之力,还能尽得仁厚的好名声。
  不可谓是不高明,且阴毒。
 
 
第50章 逃离
  ========================
  “二哥,你要走了是不是?你要去找二嫂了?”
  李蘅璋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坐在屋前的藤椅上,盯着院子里白雪化尽露出荒芜的菜畦出神。
  “我知道,你要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李武项似乎一夜之间被迫成长了二十岁,天真无邪的娃娃脸上没有了稚气。就像是强迫束发戴冠一夕长成的孩子,稚嫩的脸上挂着不合时宜的成熟。
  他看着门口忙碌的毫无特色的花叶二人,心中百感交集,瞅着眼前万事不上心,只活在自己的幻想里的李蘅璋,只能叹息摇头。
  “陛下,又纳妃了,陆才人。”
  他换了称呼,蹲在痴傻的李蘅璋跟前,把一片残纸放在他的手心,仰头认真的看着他,说:“冬至之前我似乎在宫里看到了高峙和尔茶,转头没几天九娘就进宫了。”
  “呵呵,都是我的错!”
  “之后也没见到那两人了。”他有些心酸,喉咙里只觉得堵得慌,小心翼翼的看看身后忙碌的人,握了握他的手。
  耳语说:“那两个人你小心些。”
  李蘅璋不为所动,机械的看着手心里的纸,是一个‘穗’字。
  是时穗亲自签在和离书上,从暖炉中烧剩下的字。
  他淡淡一笑,把纸放在嘴里,在李武项不可置信的双眼下吞了进去,笑的和风细雨。
  他的手腕还缠着布条,双手叠放在肚子上,看着菜畦,幸福洋溢:“我把你吃进肚子里了,看你还整天想着跑路。”
  “捡到我的纸鸢就要答应我一个愿望,我们说好,你不准离开!”
  “呵呵,呵呵……穗穗,你哪儿也不能去,就在我肚子里。”
  李武项眉头紧锁,扶着疯傻的李蘅璋站起来往门边的马车走去:“陛下让我去太原祭祖,我和你一道走一程吧。”
  说着又招呼身旁的小厮:“二纯,回府让谷一收拾东西过来!”
  李武项坐在马车里,撩起车帘看向身后越来越小的长安城门,黄沙滚滚,萧瑟冷冽。
  心中有些不切实际: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离开长安了?
  他放下帘子,看着依旧是一言不发,时而傻笑的李蘅璋,无可奈何。
  一直以来他都不擅长权谋,但即便是如此,他也依稀觉得造反一事太过蹊跷!本来只是怀疑,即便是在皇宫中见到高峙尔茶也算不得什么,左不过替二哥传话罢了。
  可是陛下做的太过急功近利,转眼就把九娘接到宫中,之后也再也没有见到高峙和尔茶。
  就连元士先……
  他咬着嘴唇,心中摇头:此刻的二哥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陛下为什么会留他一命?放虎归山,这话连我都知道,没道理陛下不知道。
  “爷,要分路了。”
  马车外传来谷一的声音。
  李武项拥抱着李蘅璋,靠在他的耳边小声说:“我悄悄把孩子葬在放纸鸢的竹林下了,陛下不知道,放心。”
  李蘅璋眼里有了一点水花,咬着牙,强迫着平复呼吸。
  他放开他,说:“二哥,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此去定要保重,一路平安!”
  他依依不舍的看着曾经雷厉风行的二哥,那个喜怒不形于色让他崇拜钦佩的二哥哪里还有曾经的风采。
  他叹了口气,下车,又说:“我以后会长住太原,若是寻到了……算了,别跟我说了,你们都平安就好。”
  他始终不放心,把二纯留下照顾李蘅璋,独自站在岔路口,看着远去的马车,只觉得日光太过耀眼刺目。
  朗朗乾坤,天地昭昭,成王败寇,一念之差,晦暗冷涩。
  到底,二哥从无觊觎之心,为何赶尽杀绝,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
  直到最后一刻,还在说着兄弟同心不会发生阋墙之事,真是可笑至极。
  …………………………………………
  灵州驿站是北上的第一个驿站,很小又破旧,在这样的寒冬,基本是很少有人北上的。虽然驿站吃官家饭,好不容易碰到个过客,赚赚外快也是让老板十分乐意的。
  李蘅璋不愿意进屋,只坐在院子里,借着烛火看着雪地的反光,星星点点,晶莹剔透,就像是夏季的萤火虫。
  二纯手拿毛毯盖在他的腿上,说:“您的双腿当日在雪水里泡的久了,伤了筋骨,遇到这样阴冷的天气就会疼痛难忍。”
  “盖上暖和些,能稍微缓解疼痛。”
  李蘅璋不置可否,任凭处置,依旧看着前方,双眼失神,好一会儿,说:“五三说萧月娘喝下那药,便没能挺过来。”
  二纯半蹲在他的身旁,看着他冷漠的脸,说:“那药生猛,下药之人便是铁了心要一尸两命。”
  李蘅璋置若罔闻,手握白茸莲蕤玉坠,看着前方愣神。
  “爷,您的雪盲症才好,不能久视,尤其不能再盯着雪地看了……”
  李蘅璋坦然一笑:“他这么顽皮,从上年起就嚷着要堆雪人打雪仗,还说要烤红薯吃。馋嘴猫似的!”
  二纯一时之间哑口无言,眼前的李蘅璋这样熟悉又是这样陌生,情绪时好时坏,半梦半醒。
  上一刻明明常人一般,下一刻就能撂下筷子冲出去,像是和时穗打闹一般。
  他叹了口气,说:“花叶……”
  李蘅璋漫不经心的说:“他不喜欢寒冷。”
  被打断的二纯心中一颤,低头回答:“属下明白。”
  他起身守在一侧,再无言语。
  时穗不喜欢寒冷,也就是说他就算能逃出生天也不会往北方走!而且他才落胎,身子虚,北方苦寒也实在不适合重病虚弱之人。
  看来您已经看出是有人特地设局引您前往北燕,至于幕后之人——呼之欲出!
  他的目的您是否也已经洞悉?您不愿与属下相认是怕有人监视?你是否已经认出花叶的真实身份?
  您到底是真疯还是装傻?亦或者是想用装疯卖傻让自己活的不这么痛苦?让自己能短暂的忘记时穗和孩子的死?让自己沉溺在幻想之中,享受已然逝去的美好?
  叶是个容貌朴素的姑娘,一身男装梳着高马尾,走起路来轻盈带风,她抱着一个汤婆子出来,放在李蘅璋手中。
  “爷,外间冷,大夫说您不能总是盯着雪地看,进屋吧。”
  李蘅璋摇头,固执的看着前方:“穗穗一个人在子思堂也冷,我要陪着他!”
  叶好言好语的劝说:“不冷,子思堂烧了暖炉,很暖和。”
  李蘅璋摇头:“你骗人,他说他好冷。”
  他释然的摇摇晃晃站起来,拿着白茸莲蕤玉坠放在心口,神色凄愁:“这里好冷……”
  “爷!爷!”
  李蘅璋笑着,嘴角流出一道红痕,直挺挺的软了身子往一边倒去,只有握着白茸莲蕤玉坠的手还是紧紧的,就像是长在肉里一般,生怕玉坠脱落了。
  叶和花把李蘅璋安置好,焦心的守在一旁,寸步不离。
  二纯摇头,说:“让爷好生休息。”
  三人从屋子里出来,花急切的问:“如何?”
  二纯手里拿着素灰色的针灸袋,用暗红色的白茸莲蕤抹额绑着,揣在随身小包里,摇头。
  “是迷醉的后遗症。这毒不仅能让人心智失常,稍加暗示便能轻易操纵中毒者。而且……”
  他看着禁闭的房门:“爷没有得到解药,是完全凭借自己的自制力在与剧毒斗争。”
  他叹了口气,实在是无能为力极了:若不是爷对时穗爱到深处,也不会在听到时穗死讯时气血逆流,流出血泪吐出那些带着毒素的淤血来。
  换言之,正是对时穗的深爱,救了爷一命,不然毒入心肺早已经回天乏术。此刻体内余毒未清,忧思过度,精神恍惚,才会又吐些血出来。
  叶担忧的问:“解药?”
  二纯面色沉郁:“你该比我更清楚。”
  看对方一脸菜色,又说:“北上实在不是个好主意,爷这身子,哪里经得起北方的摧残?”
  “带着爷改头换面,远走高飞吧!”
  话一出口,花便发觉不妥,又摇头说:“他不会放过我们。”
  二纯只说:“爷的眼睛在夜里大抵已经看不太清了,只当不知道,也别声张。”
  叶听了这话,只觉得冷如冰窖,吸吸鼻子,忍着酸涩的问:“还有爷的双腿,可还能治?”
  二纯眉间微蹙,好一会儿,冷然启唇:“不能够了,当日没有得到好好的照顾,已经成了顽疾。也不能久站,但凡阴雨天,爷的双腿都怕是疼痛难忍。”
  花叶四目相对,满脸的愧疚,叶强忍着泪水,垂下头去,闷闷的说:“奴婢定会好好照料爷的身子。”
  二纯不语,负手而去了。
  …………………………………………
  夜里惊厥,李蘅璋被吓得一身冷汗,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漆黑,眼神涣散。
  他伸出手茫然的在眼前比划,膝盖以下疼痛刺骨,失笑:我不仅是个瘸子还是个瞎子,穗穗要嫌弃我了。
  冬至一过,更漏滴滴答答的声音敲击在他的心头,让他幡然醒悟。看着延英殿的闹剧,压抑的他气血翻滚,四肢僵硬,脑海里全是绝望的时穗。
  从那之后,他总是睡不好,半夜醒了也是一身冷汗,连里衣都浸润了,却怎么也想不起梦见了什么。只觉得耳边是时穗惨绝人寰的哀嚎声。
  小五三说柳玉楼供认不讳,她才是太原王氏的外室子,是细作。协助萧月娘向他投毒,那毒叫什么来的?迷醉?对,就是这个名字。
  这毒能让人精神失常,再加上明里暗里都在暗示他时穗是细作、时穗是影子、时穗不怀好意、时穗身怀孽种!
  最后他真的亲手杀了那个孩子,亲手喂给他落胎药!
  想到这里,李蘅璋心脏揪的生疼。眼前浮现的是那双毫无波澜,绝望的眼睛。
  他皱着眉头从枕头下拔出匕首,摸索着在左手手腕处划下一道,和时穗那日换去和离书一模一样的伤口。
  伤上加伤,他看不见,只能闻着熟悉的血腥味,割破皮肉的疼似乎才能勉强带走刺骨钻心的凄凉。
  小五三与穗穗交好,想来用刑也不会手软。柳玉楼倒是藏的深,只是那萧月娘,却是个彻头彻脑的蠢货!活着时被人算计被人使唤被人做刀剑使,怕是被折磨至死也不明白个种缘由。
  萧月娘从小练武,一年到头连个伤风都没有,喝下那药却被生生坐的一尸两命,到死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真真正正活成了一个笑话!
  穗穗那时候被折磨的那样纤细,他是怎么熬过去的?
  五三说,男子产子与女子不同,喝下落胎药便如生产一般。身体会自动裂开一道产道,就如同用刀割开身体上最柔嫩的一块肉,待孩子落地,产道又会在一二日内长好恢复如初。
  这样的疼痛比女子产子更加凶险万分,根本是整个人站在鬼门关下。
  那日穗穗好疼,他那么虚弱还哭的那么厉害,到最后都已经气若游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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