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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无声中了了(穿越重生)——一枝橄榄

时间:2023-09-09 09:10:24  作者:一枝橄榄
  李定君未冠冕旒,而是一身赭黄便装,头戴双龙戏珠金冠,他睥睨一切,冷冷的问。
  “尔乃是前朝将军陈元昭,深受朕的恩宠,却言朕形容昏聩?”
  疑问句却是毋庸置疑的不怒自威:“朕与秦王皆随先帝逐鹿天下。秦王在前线开疆拓土,朕何尝不是夙兴夜寐?若非如此,如何能协助先帝筚路蓝缕?”
  “朕问你!秦王平叛征讨多年,先帝病重,驻守大本营安抚民心的为谁?筹措粮草,不忍百姓忍饥挨饿,日日以米汤充饥的为谁?安民设郡令秦王仁义之军声明大起又是为谁?”
  “至于是非功过,百年后盖棺定论自有分晓。”
  “朕虽无秦王赫赫战功,便也有护民安民劬劳。天下归心岂是用鲜血淋漓造就?前朝炀帝好大喜功生性残暴嫉贤妒能,所以亡天下。”
  “朕时时以此为鉴,对尔等前朝旧臣恩遇有加,你等不思为天下百姓有所回报,此刻更欲再引战火,令百姓生灵涂炭。”
  “归根结底,不过是为了所谓的拥立之功,所为也不过是滔天权利。只为此便不思百姓安慰,实在让朕看不上。”
  陈元昭在不知不觉中让身后人点了穴,有口难言。
  一番言论让跟着造反的乌合之众信念崩塌,再加上潜伏期中的细作一番挑拨,叛军中已经开始分崩离析,宛如儿戏一般的逼宫造反已经崩塌了。
  李定君趁机又说:“各位义士谁家可是身受大业,亦或是朕的不明之冤,以至于恨朕如此。背负全家性命也非得犯上作乱不可?”
  有人当即扔了剑,跪地磕头说:“罪民安全,乃是前朝御前当差,若非陛下体恤,早已命丧!”
  他指着罪魁陈元昭说:“此番也是耳根子软,听了这陈将军三言两句,便走上了岔路。请陛下恕罪!”
  陈元昭动动舌头,发现穴道已解,怒目而视:“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说身受皇恩,见当今虐待前朝遗孤,心中不忍,自愿投身迎前朝旧主。”
  安全连连跪着往前几步说:“草民自然是深受皇恩,乃是大业陛下之皇恩,断然不是残暴不仁前朝之恩。炀帝暴虐,把我才十二岁的女儿拉去,便再也没有了音讯。”
  他流着眼泪,痛数罪行,感恩戴德的说:“若非陛下,草民连女儿的一片衣冠都不曾拿到……陈将军,你说的前朝皇恩,便是欺男霸女强抢民女的罪行吗?”
  他摊手看看身后的人,说:“老秦,你的闺女不也是一去不返吗?还有小四儿,你的家人不也是死在了南巡路上?大伙儿有谁没有身受陛下皇恩,从前朝的泥沼中涅槃?”
  那些人的情况早就被安全打探的一清二楚,此时一经挑拨,都丢盔弃甲,怒数前朝恶行为。
  再一看自己早就成了瓮中之鳖,都扔了病死跪倒一片,直言:“草民有罪!”
  李定君满意的露出一点微笑。
  陈元昭一听,便知道了其中真假:败了,惨败了!原因竟然一切都是一个局。被那个让人小觑之人玩弄在鼓掌之中,做了一个跳梁小丑。
  李定君看着陈元昭,笑的如沐春风:“朕向来不喜血污,就连那前朝遗孤也是朕赐婚秦王正妻,锦衣玉食伺候着!陈将军还有何不满?”
  “秦王一片丹心昭昭可见日月,今日无辜为尔等拖累。”
  李定君扶起李蘅璋,扫视着陈元昭。
  “此番若不能为秦王洗雪沉冤,朕身后亦无颜面见先帝?”
  “传令:敕大理寺卿杨怀绩为主,舒齐王李武项为辅彻查秦王谋反一案。”
  李武项领命拱手:“是。”
  李定君嘲讽的看着座下:“至于朕是否亏待前朝遗孤,呵呵!杨怀绩乃是天下闻名的铁面判官,又是前朝弘农杨氏宗室,定能给陈将军一个满意的答复。”
  崔峤和高峙皆一身戎装,脸上挂着一些灰尘,不卑不亢风风火火的进来。
  “属下崔峤(高峙)参见陛下。”
  “起来回话。”
  “是。”
  崔峤说:“禀陛下,秦王妃自知身份原委牵连秦王,引火自焚,誓要以一身二命铁骨铮铮证明秦王清白!”
  “什么?”
  李定君一惊,赶忙问:“可救下?”
  崔峤点头,说:“火势滔滔,金吾卫已经齐聚秦王府救火。”
  李定君挥手,说:“你道朕亏待前朝遗孤,他却以身相证,既全了秦王忠贞,也明了朕的清白。”
  “从我大业起兵之日,便从不苛待降军。若尔等今后能安分守己,真心归降,便随高将军前去。”
  安全首先谢恩,又说:“听说大业不仅不亏待降军,还多有善待?”
  李定君点头。
  “草民本是前朝御前伺候,颇有几分功夫,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李定君危险的点头:“准。”
  又说:“其余人等有愿入朝者,皆可告知高将军。”
  “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派山呼万岁之中‘嗒……嗒………嗒………’子半的更漏已过。
  李蘅璋一个激灵,浑身石化一般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延英殿的闹剧结束了,所有人都清理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李定君三兄弟和崔峤,高峙。
  李定君拍拍李蘅璋的肩膀,说:“放心,本就是你我合谋,杨怀绩便也查不出什么来。”
  “在杨怀绩盖棺定论之前,便委屈你待在王府暂且不出,以免落人口舌。”
  李蘅璋茫然点头,脑中一片空白。
  李定君心情大好的又说:“没想到此番你又抢先朕一步,未雨绸缪,一把火把陈元昭一干人等的借口烧的干干净净。”
  李蘅璋登时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李定君。
  他头疼欲裂,声音有些颤抖的说:“这火,并非出自臣弟手笔。”
  李定君吃惊的看着他,李武项意识到不对,马上问:“崔峤,火势如何?二嫂救下了吗?”
  崔峤依旧面无表情,不带任何感情的描述,说:“火势是从王妃所在的子思堂蔓延,金吾卫赶到时整个子思堂已经被火舌吞没,未能抢救出王妃。”
  “二哥!”
  崔峤话音才落,李蘅璋已经冲出去了,冒着漫天的鹅毛大雪,踩着湿滑的雪地,听着鞋底与绵绵白雪‘叽叽喳喳’的吵闹。
  连一件大氅都没穿,骑上飒露紫一骑绝尘。
  李武项看着那个孤独又痛心的背影,说:“皇兄,我怎么觉得二哥最近有些不太对?”
  “走,去看看!”
 
 
第48章 永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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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大晓,下了一整夜的鹅毛大雪现在已经停了。雪后初霁,晨光初晓,金乌从天边拉出第一缕阳光,唤醒沉睡躲懒的人。
  秦王府从子思堂开始,搭连了大半个王府,都是一片烈火焚烧的痕迹。
  李蘅璋心如死灰的跪在子思堂跟前,烈火把周围积攒的白雪融化成冰凉透骨的雪水,把李蘅璋的双腿浸泡在其中。
  火已经被扑灭了,还是李定君带着李武项亲自指挥灭火,又让秦王府蓬荜生辉,一时荣光恩宠无限。
  金吾卫捧着一套赭黄的龙袍冕旒跪在李定君跟前,战战兢兢的说:“陛下,在王府发现此物!”
  李武项一看,暗叫不好,浑身都是救火痕迹染上尘埃的他拱手作揖:“皇兄,此中必有隐情,皇兄明查!”
  李定君淡定的扫了一眼,说:“送大理寺杨怀绩。”
  “是。”
  他的脸上有些熬夜的憔悴,浑身不太干净,花猫一般,用不太干净的手擦擦李武项的脸,划过一道污痕:“我们兄弟四人一母同胞,不会发生阋墙之事!”
  李武项点头,又招呼金吾卫在废墟中翻找了。
  李蘅璋凌晨归来,看着汹涌的火势就要往里冲,要不是李定君当即把人圈住,只怕是早就已经葬身火海。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沦落为一片废墟的子思堂,茫然若失,跪在那里一言不发,仿佛一尊雕像。
  “时穗聪明伶俐,可能在大火起来之前就已经逃生了,你别太担心。”
  李定君这话已经说过无数遍,可李蘅璋只当耳旁风。他知道时穗是不可能逃出生天的!
  他才落胎,只怕是连爬的力气都没有,怎么还能逃出来?放火的人摆明就是想要他的命,又怎么会留给他机会让他逃出来?
  他的耳边充斥着时穗落胎时的凄惨哀嚎,一声一声凄婉的直插心肺。他的眼前透过废墟,看着的是时穗绝望的双眼,澄清的眼眸里没有了星辰,静谧的毫无波澜只剩下一汪死水,一口一口的把落胎药吞进去。
  他好像听见了药水划过喉咙的声音,‘咕隆咕隆’无穷无尽,每一口都将时穗对自己的爱意吞噬的干干净净!
  我为什么会做出这些禽兽的事情来?
  他不止一次的叩问自己,却石沉大海了无回音。
  金吾卫端着一些东西跟在李武项身后过来,李定君扫了一眼,眉头紧锁的又看看地上跪着一言不发的人。
  李武项不忍:“皇兄,这些……”
  李定君摇头,冲地上的人抬抬下巴,自己让出一个位置。
  金吾卫把东西放在地上,说:“初步勘察起火点乃是子思堂外部,有人蓄意堆了柴火浇了火油。坍塌的废墟中只找到一具蜷缩的尸体,但身形体貌与王妃不符。”
  “此铜盆中乃是一个近四个月成型的女胎,想来是在母体中未得到善待,看起来只有寻常三个月的模样。因盆中有大量的血水,才未曾碳化。”
  “除此之外还在暖炉中找到一捧烧毁的艾草沫,一张残毁的纸和这枚碎了的玉坠。”
  金吾卫把东西都一一放在李蘅璋跟前,他悄悄地看了一眼这个传说中建立了彪炳史册赫赫战功的秦王,心中摇头:原来也不过是一凡人!
  金吾卫的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刀,一把锋利无比的刀,把他本就支离破碎的心搅拌的血肉模糊。
  白茸莲蕤玉坠在烈火中被烧毁了络子和流苏,白玉碎成了三截,玉身还有好些烈火留下的乌黑的痕迹。
  碎纸四周都已经烧焦,只有中间还剩下一个穗字,形状与碎掉的玉坠相似,大抵是被玉坠压着才留下的。
  他不敢看向盆中,双手颤抖的伸向地上摆着的玉坠,珍而重之的拾起,放在心口,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
  淡淡的,他脸上挂着笑,无声无息的笑着,两道血泪从眼眶落出。
  ‘噗……’
  连连好几口鲜血从口腔中涌出,像是要把黄疸水一起呕出来。
  他唇色鲜红,口腔里满是血腥,依旧挂着笑容,仿佛正看着时穗在洁白的槐花下爽朗的笑着。
  周围好像又繁忙起来了,小五三别慌,叫什么太医呢?趁他身子虚脚程慢,或许我还能赶上去扶着他。
  你看流血了,他也流了好多血,手腕上裤腿上到处都是。屋子里也全部都是血腥味。
  他说他好痛,好痛好痛!他眼里都是绝望,他再也不会拎着鸡脖子拿着蛇一脸不好意思了……再也不会……
  “皇兄?”
  “只是点了昏睡穴,他这是气急攻心,让孙正来瞧瞧。”
  ………………………………………………
  大业锦元二年冬至,秦王李蘅璋奉弘农杨氏遗孤令开皇旧臣,手握四方重镇兵马,掌京畿布防,意图谋反。朝中多有见风使舵趁机依附者,太原王氏、荥阳郑氏、南朝萧氏、兰陵萧氏等皆牵扯其中。
  经大理寺卿杨怀绩查明,秦王妃王氏乃弘农杨氏遗孤,秦王以杨氏性命为筹码,策反已然降顺的开皇旧臣反叛。
  于冬至日,刺杀,逼宫!
  为激起开皇旧臣之愤懑,竟不惜纵火将身怀有孕的杨氏父子化作灰烬,妄想嫁祸当今皇上。
  此番事败,被当今皇上李定君现场捉拿,软禁府中,又着重兵看守,一时无言。
  已是岁末,自冬至日起,白雪不断,整个长安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冬至以来不过几日,所有事情皆水落石出,速度快的有些过分。
  从秦王意图谋反,联系旧臣,勾结朝臣,到毒杀皇上,到逼宫刺杀,一切都有迹可循!所有往来的文书一字不差一页不减的被查出,连同从秦王府搜查出的龙袍冕旒,都被双手奉上御案。
  甚至连东市内的道始书院内朱鸢都早已经是一具任泼脏水的死尸。倒是那本作为秘本母本的《针黹要》一时之间脍炙人口,让人错愕不已。
  似乎一切都在欲盖弥彰。
  朝中大臣,文人骚客,只能暗自叹息,摇摇头,看破不说破。
  李定君依旧是如此温润如玉,谦谦君子,一身赭黄龙袍,头戴冕旒,淡然处之的站在太极宫前的阶梯之上。
  阶梯下跪倒了一片朝臣,战战兢兢,手拿笏板,瑟瑟发抖。
  朔风下,红红紫紫青蓝相间的大臣为那片寂静的白雪增添了不少颜色。他们低垂着脑袋,大气不敢出。
  心中对上头那位看起来如沐春风好言好语的皇帝讳莫如深。从冬至以来,他们才知道过往太过小瞧了这位心慈手软的守成之君。
  他大刀阔斧、雷厉风行的作风不输秦王,以至于或许那样的心狠手辣心机深沉喜怒无常也并非只有秦王!在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这位端方尔雅的君子已经将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进去。
  他睥睨着,温润的笑着,颔首示意崔峤,着人抬了好大一个铜鼎过来,里面的火烧的旺旺的。
  他从一旁的箱子中拿出一叠信件,说:“这些从秦王府搜出来的信件,据说有很多耳熟的名字,这些字迹,只用一眼,朕便能知道出自谁!”
  他顿了顿,看着下面的人脑袋埋的更低了,有些满意,又说:“只是朕!不愿去看去听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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