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照藤拧开门把手，房间里一片漆黑，沈树睡觉不喜欢开灯，陪着他睡觉时总会等他睡熟，然后再把床头的小灯调暗。
尹照藤借着一点月光，轻手轻脚地走到哥哥床前。
沈树已经睡着了。闭着眼，微微皱眉，连睡觉的神情也和白日里一样。
尹照藤半蹲下来，盯着他哥的脸。
眉毛，眼睫，鼻梁……还有嘴唇。
亲上去微凉而柔软的唇。
哥哥已经订婚，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抱有任何非分觊觎。可身体本能拒绝他的离开，他一看到沈树，就挪不动腿。
毕竟那是他的哥哥，是他上一辈子，这一辈子，除了母亲以外最爱的人。
母亲给予他生命和呵护，哥哥则是给予他第一次悸动的初恋。
尹照藤一动不动地看着哥哥的嘴唇，心想，如果是前世，他也许早就吻下来了。
可如今，他只能像无耻的小偷，在哥哥睡着时，看一看哥哥的脸，别说亲吻，连触碰都不敢。
尹照藤一直蹲到双腿微微发麻才起身。
“哥哥。”尹照藤用气音说，“晚安。”
他轻轻转身，正想离开，背后猛地响起一声。
“尹照藤……”
尹照藤心口狂跳，几乎下意识就想逃。可他被定在原地，怎么都动不了。
背后没再响起其他的声音。尹照藤有些奇怪，走回去才发现沈树还在沉睡。
所以……刚刚是梦话吗？
尹照藤想，哥哥为什么在梦里喊他的名字？
沈树梦到了什么？
“不……”沈树眼睫猛颤，声音低哑而模糊，“滚开……”
尹照藤愣住。
他心里像是被塞了一大团棉花般堵得难受。上一世沈树也是这样，对他嫌恶至极，怒喊着让他滚开，让他不要靠近……
虽然知道这已是第二世，可……
哥哥就真的讨厌他到这个地步，在梦里也要推开他吗？
尹照藤手脚发冷，近乎狼狈地离开了沈树的房间。
第11章 chapter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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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树最近经常梦见尹照藤。梦见弟弟亲吻他的嘴唇，抚摸他的脸颊，不再乖巧地喊他哥哥，而是直呼他的名字，仿佛要斩断他们之间这不可逾越的关系般。
他已经习惯了这些亲昵的动作。但当弟弟俯身，嘴唇叼下他的拉链，触碰到他的欲望时，他脑子里的那根弦还是崩断了。
尹照藤抬起眼睛看他，眸里像是下了场连绵不断的春雨。
沈树几乎攥破自己的掌心，挣扎中连接在床头的颈环勒得他快椯不过气。
“沈树。”尹照藤坐在他腿上，说，“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沈树胸口起伏，喉结滚动。
尹照藤抱住他的肩膀，亲了亲他耳后的红痣：“你也觉得我那里恶心，对吗？”
“可我，偏要你好好感受它……”
沈树浑身紧绷。
尽管他的视线不在那处，但也真切地感受到了弟弟如同花骨朵般柔嫩的尖和蕊。
那里娇得碰一下就会出水，一直流到他身上。
沈树几乎是艰难地开口：“尹照藤……”
下一秒，他便被温热完全包裹。
尹照藤坐在他身上，因为疼痛而发出模糊的哼声，眼睛一瞬间就红了。
沈树头皮发麻，心脏狂跳。
疯了……
尹照藤不好受，额角一直出汗，但还是撑着手臂，吃力地动着自己的腰。因为是第一次，太过生疏，没有任何准备，窄小的花心承受不住那样尺寸的欲望。
“沈树……哥哥……”
“呜……”
流血了。沈树双目通红，额发都被汗浸湿。他脑子里乱成麻，他在做什么？他究竟在做什么？
那是他的弟弟。
那是弟弟。
吞吃着他，哭叫着的人，是他的弟弟。
他为什么挣不开。他为什么动不了。他为什么……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弟弟起欲望。
他的视线偏偏无法移开。
尹照藤哭红的眼，颤抖的睫，水粉的唇，白皙的锁骨和心口上的樱尖，还有容纳着他的……多出来的果实一样滋润而漂亮的小穴。
他无法不记住。
弟弟用手臂绕住他，闭着眼睛吻他的嘴。分开时会椯，会喊他的名字，说：
“哥哥干得好舒服。”
沈树额前青筋直跳。
隐秘的背德和直白的欲望在他脑海里交织不休，他在理智溃散的边缘吼道：
“不……滚开……”
尹照藤微微一顿。眼睛还是弯着，但快要哭出来了。他抵着沈树的额头，沙哑道：“哥哥，给我吧。”
“沈树……弄进来。”尹照藤椯出一口气，“让我怀上你的孩子，好不好？”
沈树挣扎到手脚快痉挛，可惜绑住他的东西质量太好，他哪怕磨破皮肤，流出鲜血，也无法挣脱。
沈树仰起头，嘴里是血腥味。
他们是兄弟……
沈树一颤，似乎放弃了挣扎般，垂下脑袋，想，大概已经没有什么是他无法承受的事情了。
他终将万劫不复。
尹照藤趴在他身上，缓了许久。等到空气凝固成冰，他忽然笑了。
像是黑夜里的鬼魅，低声对他说：
“哥哥，骗你的。”
“我根本不会怀孕。”
沈树睁开眼睛，猛地坐起身。
他后背已经湿透。
男人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腕。脖子和手脚被束缚的感觉似乎还在，炙热交融的体温也是……
他去浴室前看了眼手机。尹照藤给他留了消息，说是已经离开，看他还睡着，就没当面道别。
这样也好。沈树抓着额发想，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弟弟。
自从那晚后，尹照藤开始有意地避免和沈树的碰面。他知道自己和哥哥再无可能，沈树讨厌他，也正是他想要的。
骆明谦期间联系过他，表示想要尹照藤给他提供沈树公司的一份资料。
尹照藤淡声道：“我在公司不足轻重，根本拿不到。”
骆明谦笑笑：“是。但你还有另外一层身份呢。”
尹照藤冷冷地盯着他。
他的确知道这份资料可以从哪里拿到。他之前在沈树的书房看到过，就在那个没有上锁的抽屉里。
骆明谦似乎很有信心尹照藤会给他。
“弟弟，”对方苍白的脸上扬起带有深意的微笑，“我等你的好消息。”
沈树最近健身的频率增高，周末还去爬了次山。到达山顶的时候，城市上空已经被晚霞泼成金橘色。
他扶着栏杆，风吹到脸上，让他能稍微清醒。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明明第一次见面时，尹照藤还捧着牛奶，小声地说：“谢谢哥哥。”
在学校里得了奖励，跑过来想抱他，最终却只是红着脸嗫嚅道，哥哥，我拿了第一。
有好吃的蛋糕，只舍得吃几口，剩下的要全部留到哥哥回家一起吃。
被欺负了，在其他人面前都紧咬着嘴唇，咬出血也不愿流泪，在他怀里却哭得肩膀都发颤。
去旅游，看到喜欢的景色，要和他拍很多照片，然后全部洗出来放在相册里，挑出最好的那张放进玻璃框，每晚要看一眼才能睡觉。
许多个夜晚都独自坐在卧室等他回来，要他抱。
送的表会先小心翼翼地戴在手腕上，然后取下来，收进盒子里。
知道他要被安排婚姻对象，会魂不守舍地跟着他，抖着声音问，哥哥，你会不要我吗？
喝醉了酒吻他。在他们一起弹过的钢琴上，嘴唇柔软得像是初生的花瓣。
其实沈树能看出来，被拒绝后，弟弟眼里暗涌的情绪。
他刻意避着尹照藤，提前了自己的婚姻计划。
弟弟忽然就像是变了个人，又或者说，变回了许多年前，那个小心翼翼喊他哥哥的男孩。
在梦里那个疯狂而固执的尹照藤，似乎才更真实。
沈树想笑。其实最不正常的人是他。
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以为克制能解决一切难题。
如今风筝线断了，他却又开始后悔了吗？
尹照藤没再去过别墅，沈树知道弟弟在躲着他。
他看着手机里对方回的那条消息：“哥，我最近有事情，不能回家吃饭了，不好意思。”
他拨电话过去，那头过了很久才接。
“哥？”尹照藤的声音掺着点紧张，“有事吗？”
沈树看着面前始终无人回应的门，问道：“在家吗？”
“在的。”尹照藤答得很快，“刚到家，我正准备睡觉。”
“外面雷声很大。”沈树轻声道，“睡得着么？”
尹照藤顿了下，然后笑道：“哥，我又不是小孩了。”
周围很安静，沈树听到对面忽然响起另一个手机铃声。
尹照藤静了会，然后煞有介事地说道：“哥，我手机要没电了。没事的话……”
“嗯。”沈树说，“挂吧。”
电话挂断后，沈树在原地站了许久，然后才转身离开。
尹照藤松了口气。他正坐在一辆车后座里，周围只有地下车库的灯光。旁边坐着一个精瘦的男人，把自己刚刚忽然响起的手机塞进口袋里。
“以后不要经常见面，有事就用这个联系。”尹照藤将一部新手机丢给他，“那边有什么动静，都给我盯紧了。钱不会少你。”
男人微笑道：“好的，尹少爷。”
男人离开后，尹照藤又等了一会才走。外面雨还没停，车窗外一片朦胧的水雾，闪烁的灯光看不真切。
司机把他送到公寓，尹照藤回到家，洗完澡就打算睡觉。
也许是有些累，尽管窗外雷声滚滚，但困意依然来得很快。
他做了很多个梦，梦里沈树的脸模糊不清，但他依然知道那是自己的哥哥。自从重生后他始终未能完全摆脱前一世记忆的煎熬，许多次午夜梦醒，大口椯气，心脏疼得厉害。
他在五点钟就醒了。今天是休息日，他不用上班，于是喝完水后，打算再躺一会。
沈树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过来的。尹照藤接起，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对面哑着声音说：“送退烧药过来……”
尹照藤一愣，随即紧张道：“哥，你发烧了？”
沈树那边似乎愣了下，低声道：“怎么……打错了？”
“哥，”尹照藤抱着手机问道，“你现在怎么样？”
电话只传来挂断的声响。
“哥！”
第12章 chapter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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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照藤提着上次白愫给他备的药赶到别墅。
沈树躺在床上闭着眼，脸色泛红。尹照藤跪在地毯上，伸手去探他哥的额头。
好烫。
在尹照藤记忆里沈树几乎没生过病。哥哥就像是一个被精巧零件组装的强大机械，什么都能做到，永远都不会倒下。
沈树皱着眉头，尹照藤好像比他还难受。
尹照藤将沈树的身子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后给他喂药。兴许是药片太苦，沈树眉头皱得更紧，尹照藤怕他吐出来，扶着他的喉咙轻轻地给他顺。
真奇怪……那么苦的咖啡都能喝，生了病怎么连药都吃不下。
沈树靠在他的肩上，微偏着脑袋，温热的气息就扑在他的颈侧。尹照藤微微一僵，想将沈树放下，那呼吸却离他更近。
干燥的嘴唇在他皮肤上擦过，沈树低声道：“冷……”
尹照藤顿了顿，还是没放开，转而握住哥哥的手。确实是凉的。
明明脸那么热……嘴唇也是。
他拉过被子将沈树裹住。哥哥的呼吸扑在他颈上一次，他的心跳就加快一分。
尹照藤不敢动，就这样抱了哥哥半小时，肩膀和手臂发酸的时候，昏睡的沈树终于开始动弹。
他低下头，正好对上沈树半睁的眼睛。男人额发微微凌乱，眼尾泛红，目光有些茫然。
尹照藤脸上一热，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和哥哥的亲昵姿势，想松开手臂：“哥哥……”
沈树却往他怀里靠了靠，自顾自地说：“在做梦吗……”
尹照藤顿住。
他脑海里忽然想起上一次，沈树不经意间的梦呓。脸颊热度骤然消退，尹照藤心脏发堵，低声说：“哥，我打电话让郦棠姐来照顾你。”
可他刚掏出手机，就被一只白皙匀长的手掌伸出来盖住屏幕。
“……不要别人过来。”
尹照藤一愣。
沈树的眼睛里有他的脸。
男人将脸埋在他的脖颈，手臂环着他的腰，声音带着哑意。
“……只要你。”
咚。咚。
那是谁的心跳声？
好吵。好大声。
尹照藤觉得，自己好像也生病了。
沈树做了一个噩梦。可怕到他浑身颤抖，眼睛酸得睁不开，喉咙里干哑到发不出声音。
他呆滞地抱着弟弟，世界好像一瞬间变得灰暗，只剩下弟弟胸口上不断洇出的血红色。
遮不住……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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