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梦浮沉默不语,也许他自己也没想出答案。
“萧家,自北周开国伊始便担丞相位。”
“我终究是没得选的。”
严惜蕊垂眸笑笑,不再追问这个问题了。
北周帝都,九重宫阙,身不由己的人又何止他一个。
三月杨柳风,门前桃花水。严惜蕊别了长安春景,该是动身回宫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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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改名了(请不要认错
第二十三章 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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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桐这几日打扰院子都心不在焉,时常偷偷往门前往几眼,担忧得寝食难安。
直到此刻,严惜蕊回了漱林馆,她才长舒了口气。
“公子,你可吓死我了。自从除夕后你便不见踪影,我还以为陛下又把你——”
严惜蕊知晓她担心,便宽慰了几句。
“这几日我不过是出宫与几位朋友游玩了几天。”
“你看,我这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吗?”
疏桐这才展颜一笑,扶严惜蕊坐在圆凳上,给他沏了杯茶。
“公子有所不知,这几日你不在宫里又有好些个大事发生。”
“百官宴那日陛下不知怎的,在宴上赐死了个三品的刀笔吏。据说还不是拖下去问斩的,就给他杯里换了毒酒,在席间敬酒的时候喝完就吐血身亡了。那场面据说可吓人了——”
严惜蕊饮了口热茶,周身也暖了些许。
“楚雍他就是这样喜怒无常的人。”
“但疏桐,他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要折辱我至此。”
朔风阵阵,窗纸刺啦作响,仿佛将寒气带进屋里头。
严惜蕊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无二,仿佛说了件事不关己的小事。
原来爱恨也可以成为涓流,在他人生里长久地流淌。
疏桐忙止住他的话:“公子,大过年的,您可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严惜蕊垂眉笑笑,便不再说了。
漱林馆里唯有竹子生长、竹叶凋敝,一眼望去唯有深绿浅碧。
他想念起赵无端那小院里的花团锦簇来。
***
年节结束,朝廷百官也结束了休沐。
赵无端返京的第一日便忙着来找严惜蕊,他脸上风尘仆仆的,带着奔波的痕迹。
不过那身衣裳应是新缝的,他站在严惜蕊面前,神采奕奕地说:“新岁安康。”
严惜蕊见他手里还提着东西,不好意思地接过来。
“怎的拿了这么多东西来?”
赵无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这些都是我老家晋城的特产,果脯蜜饯、风干肉类,一应俱全!”
“我想着你整日在宫里也没什么趣味,就给你带了这些,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严惜蕊真诚地回了他:“谢谢,我很喜欢。但是惜蕊,无以为报。”
赵无端听见他说“喜欢”,眼神都霎时明亮了。
“我不需要你报答我的。”
“如果实在要说的话,我希望你笑一笑。”
窗外好似风雪急,而暖光穿云而来,照得古旧的桌椅都满是光泽。
赵无端双手牵起严惜蕊的衣袖,拢在自己的手掌心里,轻轻摩挲着。
“惜蕊,赵无端资质平平,自知一生庸碌。唯有一愿,望你事事顺心,望你笑颜常在。”
他此生大抵从没说过这么直白的情话,说着说着倒是让自己脸红了。
严惜蕊露出了个由衷的笑容。
不过是嘴角浅浅漾开一点弧度,便比画匠费尽心机绘出的美人图还要动人。
寒风吱呀一声将门吹开。
门外竹海深浅,如春枝摇曳。
令他意外的倒是午后楚霄也来了。
春风和暖,严惜蕊正想着这没人打扰的惬意,就听到门外一声通传。
“永宁王到——”
楚霄慌忙把那通传的太监赶走,自己孑然一身地踏进漱林馆。
“惜蕊,你别误会,我本来不想弄什么阵仗出来的。”
严惜蕊闻言还要给他行礼,楚霄直接就伸手将他扶起来。
“你我二人独处,不必拘泥这些礼节。”
“我今日来,是来给你带新年礼的。”
楚霄环顾室内,虽是初次踏进此处,却自然地把自己当作了主人。
他走到桌前,将食盒打开,一股清甜的香气便钻入鼻腔。
“我给你带了南梁特色的糕团,那日我走得太急,忘记买给你了。”
严惜蕊望着那精巧的点心,模样与当初宫里做出来的倒是殊无二致,只是——
他眉目里还是隐约带上了点忧愁的神色。
——南梁都没了,寻到这些糕点有什么用?
楚霄见他却没有什么喜悦的神色,便叹了口气。
“我来之前与梦浮打赌,他赌你看到这些不会开心。”
“没想到又是他赢了。”
严惜蕊斟酌了一下,觉得不该在这些小事上得罪永宁王。
“没有,多谢王爷,我很喜欢。”
楚霄倒是不在这些事上计较,他自个宽慰自己:“惜蕊,你的假笑真的很拙劣,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梦浮今日家中有事不便过来,他托我给你带句话。”
楚霄清了清嗓子,端出一副萧梦浮的神情。
“惜蕊,一月之后,我定会带你回宁州。”
南梁灭国后,江淮一带便并入北周十州之一,以建邺为州府,改称宁州。
故国虽去,故土仍在。
严惜蕊抬头望着他,却觉得不敢相信:“当真?”
“当真。”楚霄给了他一个郑重的承诺。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静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也许是这气氛太过认真,楚霄便想要打趣几句。
他看着严惜蕊腰带上佩着的香囊,便揽起来仔细瞧了一番。
“这香囊看着倒是精致,不知能不能赠与我?”
严惜蕊只觉不能辜负他人心意,便慌忙拒绝了。
“王爷若是要其他东西,惜蕊都会尽力满足的。”
“但这个香囊,是我的珍爱之物。”
楚霄挑眉看着他的神情。
“这么珍惜?看来这香囊出自非常人之手。”
“罢了,赠礼嘛,我也已想好了。”
楚霄潇洒地摆摆手离开了,走之前嘱咐他尽快食完糕团。
不过半日,严惜蕊的桌前便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锦盒。
若是不细究原委,倒也算是拥有了点难得的温暖。
从前在家中过年节的时候长辈也是如此赠他锦盒珍宝。
那些堆积如山的物件,似乎要囊括这世间可寻的宝物。
严惜蕊低头望着那枚香囊,无端想起来他从宫外小院带来的那枚,不知何时丢了。
但自从将这安神的香囊佩在身上以后,他夜间多梦的症状倒是缓解了许多。
只是近来时常触景生情,倒是给自己平添烦恼。
往事不可追,或许他真的该放下执念了。
第二十四章 浅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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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雍自猎场回来之后便继续忙着朝中政事,文臣对土地改制的推行颇有微词,只是不好太触怒天子,便在折子里旁敲侧击地暗示,可惜殿上人不爱听迂腐文人说教,只觉新政推行总有阵痛,不大在意。
他反倒是将礼部定的春猎名册细细看了,而后又朱笔批注打了回去。
两更天,年轻的小太监弯腰伏低地为他打着灯笼,照亮了回华盖殿的道路。
抬轿辇的轿夫打起万分的精神,每次迈步都小心谨慎连肌肉都绷紧,生怕惊了辇上天子。
楚霄捏着眉心,试图纾解一天的疲惫,但那眉头却仍然紧锁着,似有解不开的结。
一轮玉盘漾出浅淡的颜色,打在明黄的天子龙袍上更显得尊荣。
晦暗的光线下,却让人望见一件陌生之物。
严惜蕊进宫时戴着的那枚香囊,此刻正系在楚雍腰侧,同那些价值连城的玉佩挂在一起。
轿辇上些许颠簸,楚雍望着身侧战战兢兢不敢抬头的宫人们,只觉无趣。
他借着月光将那香囊打开,袋内桂子已尽数枯干,香气也似有似无的。
他伸手想要将那玩意解开丢了去,却又犹豫地地收回了手。
那些辨不清的神色,猜不透的情绪。
——唯有明月知。
他拇指摩挲着那枚香囊,仿佛将不可名状的情感摩挲折弄几番。
楚雍抬指,轿辇便立刻停下,等着他施令。
“往漱林馆去。”
轿夫们便调转了方向,往皇宫更偏僻的那处走去。
疏桐被门口的整齐的脚步声吵醒,起身一看是天子轿辇,怪不得阵仗这么大。
她只得躲在门后不敢出声,刚想走进屋里把严惜蕊叫起来,楚雍却已穿过那片竹林走进来了。
那些门口的太监与轿夫们不多时便散去了,馆外重又归于寂静。
楚雍夤夜提灯,照得他轮廓更显凌厉,眸光如鹰隼般锐利,也带着睥睨无双的寒冷。
他推门进去的时候,严惜蕊早已睡下多时了。
床上人鼻息舒缓,看来早已睡熟。
那锐利的眸光霎时间柔下去。
楚雍仿佛根本不怕他醒来,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到了他床前。
严惜蕊仍旧穿着那身素白里衣,脸上没什么血色,瞧着有几分病弱的美。
楚雍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脸颊。
他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想要寻个画师将他的模样画下来。
楚雍将他捞起来抱在怀中,那捂在被子里的身体还暖暖的。
仿佛他穿风而来,为的就是这么一个怀抱。
严惜蕊此刻还睡着,被抱起来,双手就只能在楚雍的背后无力地垂着。
倒是乖顺得让他意外。
连日批奏折已是烦闷无比,仔细想来,已经许久没有见他了。
楚雍点了床边的一支红烛,柔柔的光,照亮了严惜蕊的睡颜。
红烛光,良辰短。
楚雍心里忽然荡起一丝波纹,那些欲望,仿佛在鞭笞着他的灵魂。
有时候疯狂的占有欲会让他失去判断事物的理智,就像现在这样。
严惜蕊的亵裤被他轻松褪去,露出里面粉嫩的穴口。许久没被他开拓过,甬道都紧致了。
仿佛是感到冷风似的,严惜蕊想要将腿根并起。
楚雍整个人轻覆在他身上,便消了那点寒意,而后借着口津将那甬道捅湿。
许久没有被包裹住的快感。
那指节被泌出来的水液浸湿了,只往穴心里戳弄,将湿润窄小的内壁搅得咕叽作响。
楚雍扶着已经硬得发痛的阳根捅进去,穴里嫩肉的褶皱都被他撑平了,将性器含了大半进去。
严惜蕊将眉毛轻轻皱了一下,约莫是有些痛。
楚雍重重地闷哼了一声,觉得阳物被甬道绞着仿佛要绞出精水似的,柔嫩的内壁小嘴似的勾着他不放,将泌出的水液一股一股覆在龟头上,整个茎身都水光淋淋的,一片淫靡的光泽。
楚雍在里面深深浅浅的抽送,那双纤长的腿被他搭在自己肩上。
让那春缝大敞,被他撞出一浪浪的臀波。
身下的人在睡梦中发出几声难耐的哼唧和被撞出来的细碎呻吟,好似经历一场逼真的春梦。
楚雍很快就忍不了这种缓慢的抽送,如同钝刀子割肉般折磨人。
他的顶弄逐渐带了狠劲,又回到他平时操严惜蕊的那点力道。性器硬挺灼热,肏进去仿佛烫到柔软的穴口,教那里面门户大开,顺从地吞吃巨物。
青筋粗粝的触感几乎将穴道磨得红肿不堪,楚雍望了一眼,外头也肿起来了,被他磨出深红的颜色。
严惜蕊衣服穿得薄,衣服被他扒得乱七八糟,胸前红樱被快感激得挺起来,顶出两个暧昧的轮廓。
楚雍俯身含住他两颗乳尖,用舌尖不断挑逗着,口津将那两片布料弄得濡湿。
他抽插的速度加快,撞出清晰可闻地啪啪声,带得身侧烛火也摇曳欲灭。
他松开严惜蕊的双乳,手指滑下去在腰际一握,望着他喃喃道。
“惜蕊。”
严惜蕊仍旧没醒来,那双浓密睫羽仍旧阖着,连一丝颤动都没有。
烛火快要燃尽了。
楚雍抹了抹额头的汗,在一片昏暗的光线里抬头望着严惜蕊。
他脖颈与额间皆是细细密密的汗,好像也被浸透了。
楚雍摘下冰凉的扳指,而后用手轻轻描摹他的脸颊,将汗液擦掉。
烛火熄灭的时候仿佛一场情事又尽,屋内又重归寂灭的夜色。
楚雍那粗张的性器整根没入后穴最深处,抵着敏感处不断磨蹭,不舍得松开。
他心底的声音好似一架古钟,不断重复着发出同一种声音。
——他想要把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
只是他一个人的。
恶劣的欲念在他心里生根发芽,连带着那些不可言的情愫,剪不断理还乱。
楚雍在湿热的穴里再抽弄几番,而后便抽出来,抵着股缝射了出来。
他将那些白浊擦干后,甚至难得的将严惜蕊的衣服也重新穿好。
楚雍回头时严惜蕊还是没醒,仍旧安静地躺在那里,也许是不愿醒。
他忽然想起来一些幼时的回忆,那时乳母哄着年幼的他入睡,会在他额间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楚雍坐在床沿边,用手轻轻描摹他的眉目轮廓。
而后他俯首,唇角擦过严惜蕊眉心处,却在吻下去之前停了下来。
呼吸声缠乱,这一刻他心里不知是遗憾还是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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