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们乖乖应下。
李桂福跟在楚雍身边十五年,瞧着他从会哭会闹的半大小子成为荡平四境的大周皇帝,只觉得岁月弹指过,眨眼便流逝了。又念及他自幼便被当成太子培养,先皇与先皇后赐下的不是爱而是责任,如今这般喜怒无常暴虐无道,倒像是早年种下的因果。
李桂福望着殿内灯火通明,摇了摇头,踏着阶梯没入夜色中了。
小太监们才刚进到金銮殿当差,值夜时也担忧里头传唤,免不了心惊胆战的。但到了夜半也实在熬不住,站得东倒西歪,再寻个柱子倚靠着。
小卓子迷迷糊糊中瞧见那殿门开了,忙擦了擦睡眼,提着灯笼跟在陛下身后。
偌大的宫殿群在夜色里沉睡,连楚雍踏过石阶的声音都显得清晰可闻。小太监不敢抬头望他,只敢弓着腰跟在他身侧。
小卓子跟了一会,没想到主子竟是真的要往那御花园深处去了。
他握着手里灯笼,额间也冒了汗,不知该继续往前还是听李公公的话。
他正低头思索着呢,楚雍却拿了他手里的灯笼:“不必跟,在此处候着便好。”
小卓子不敢多问,便恭顺地停了下来。
楚雍近日觉得自己忧思多梦,平日里也时常被陈年的旧事打乱思绪。
他提着灯笼沿着鹅卵石小径缓缓挪着步子,空气里还余下一点桂花香的痕迹,不仔细闻着根本闻不到,估计再过一场秋雨便该谢了彻底。
他在漆夜里望着那棵桂树,十年倏忽而过,也不知盒中旧物朽坏否。
楚雍从袖中又拿出一样物件,放在那落锁的盒子里,然后再将那物件埋好。
他动作轻细,像那些孩童稚子藏着小玩意儿一般,恐教人发觉。
楚雍擦净了指尖的泥,将那盒子放下的时候,仿佛叹了口气,带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长夜漫漫,无人知。
***
楚雍近日忙起来,便顾不上拿严惜蕊寻欢的事了。
如此,严惜蕊觉得自己生活也舒适许多。
赵无端不轮值当差的时候,时常来找他玩。
金风阵阵,两人御花园角落里的那间小亭里谈天说地。赵无端同他讲幼时求学趣事,学堂里常有狸奴闯进来搅乱学堂秩序,惹得先生吹胡子瞪眼。又有时他在古籍里描红被先生捉着打板子,跑过了几条街才得以逃脱。
赵无端讲这些事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担心严惜蕊嫌弃他少时不学无术。
他羞怯地抬头望着严惜蕊的神情,没想到他非但没什么鄙视的意味,反而扶着桌沿笑得前仰后合,连那耳尖都泛着点红。
严惜蕊笑了好一阵才停下来,然后说道:“我那时候在学堂里可没这些趣味,每日读书习字,再读书习字——”
他顿了顿,继续说:“不过我父亲母亲待我极好,偶尔偷懒也不会被他们责怪。”
赵无端不明就理,问他:“你那时候可有立志要做什么?”
严惜蕊听到他问的这话倒是愣住,只是望着飞过宫墙的大雁,无声地笑了。
数日过后,秋雨寒凉,严惜蕊帮赵无端将窗口的花盆搬回屋内,免得它们被风霜雨雪摧折。
严惜蕊拨弄那带着水珠的叶片,望着外面斜斜的雨丝逐渐密了起来:“好好长,可不要辜负我们的期盼。”
赵无端擦掉额上的泥点子,露出个开怀的笑:“它们听到了。”
雨势大了,严惜蕊一时半会也回不去,就坐在位置上给自己沏了杯茶。
他坐在窗口一边用热茶暖手,一边瞧着外面逐渐昏暗的天色。
赵无端走过来时说道:“你上次腿伤已有两旬,让我瞧瞧好了没——”
严惜蕊挡住他的手,没让他掀开衣服:“早已好了,赵太医不必再瞧了。”
严惜蕊望着他略显失望的神情,存心逗他。
“但我这身上确实有些不舒服,麻烦您给我看看。”
赵无端顿时慌张了起来,忙问道哪处不舒服。
严惜蕊将那手掌贴在自己胸口,两人之间距离被拉近了。
“这处有些痛,要不你帮我揉揉。”
赵无端手摸到他胸口,脸顿时红了,开口都有些磕巴:“这心口疼,应是——”
他还没说完,严惜蕊那薄唇便贴了上来,阻止他背诵些古籍医方。
赵无端像个木头似的站在那里,任着严惜蕊将舌尖探进去,在他口腔里搅动纠缠着,只觉舌根泛酸,发出咕滋的响声。
唇瓣分开牵连出暧昧的银丝,让赵无端有些手足无措。
严惜蕊瞧他耳根子都红透了的模样,便凑近了轻声问道:“赵公子是不是还未经人事?”
赵无端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嗫嚅道:”惜蕊,我、我——”
严惜蕊伸出根手指抵在他唇边,示意他噤声。
窗外天色晦暗,那双勾魂瞳仁里光芒更甚。
严惜蕊用这双含情眼望着他:“你就没想过——”
“想过要与我做这般事吗?”
赵无端低头看他,只见他衣衫都有些凌乱。
情语呢喃,让人迷醉。
赵无端对上他的目光,无比诚恳地说道:“想、想过的。”
秋雨迅疾,带着几阵狂风,将院里海棠的枝叶打得东倒西歪。
严惜蕊将他推倒在塌上,而后整个人柔软地趴在他身上。
“你要做什么便做吧。”
他望向窗外,雨水如注。
“——这场雨一时半刻还停不了。”
第十七章 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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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端有些手足无措,那双手悬在半空中,抚上来也不恰当,放下来也不恰当。
严惜蕊整个人跨坐在他身上,腿根处前后磨动,让他胯下蛰伏的性器也有了勃起的兆头。
屋内还没有点灯,赵无端借着稀薄的光望着严惜蕊。
他的脸在明暗交界处好像被描摹出一个浅浅的轮廓,仿佛宣纸上前朝某代的美人图。
严惜蕊就这么慢条斯理地宽衣解带,将自己的衣物一件一件除去。
那双纤细的手抚摸过他胸膛,往他下身探去,果然摸到灼热的一团。
严惜蕊勾出个笑,吐气如兰:“怎么这么硬啊——”
“我、我没忍住——”
赵无端在这种事上还是生涩,只能任着严惜蕊上下其手。
严惜蕊的手指隔着布料揉弄着那团灼热,让他顶端都渗出水来,而后轻轻挑开缝隙将那裤带扯开,用手掌将那茎身尽数扶住,然后缓慢地套弄,拇指在蕈头上轻轻擦过两下,沾了满手的清液。
“嗯——”
赵无端时不时发出几声闷哼。
严惜蕊揉着那处,却发觉赵无端的阳根越来越粗涨,大有他一只手握不住的架势。
他趴在赵无端胸口,细声说道:“这里太大了,我手都握不住了。”
赵无端被他摸得浑身都热了起来,美人在侧,谁又能坐怀不乱呢?
严惜蕊早就觉得,赵无端这人的优点是真诚,缺点也是真诚。
他对严惜蕊认真地说道:“惜蕊,你不必为了感激我做这些——”
严惜蕊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望着他流露出哀伤的神色。
“是嫌弃我吗?”
“不不不,我爱你还来不及呢。”
赵无端慌忙否定了。
爱之一字如风雨穿廊,云雨过后了无痕迹,严惜蕊不在意。
“那就是了,你自己都说,世上事无需多想因果,只是徒增烦恼。”
严惜蕊摸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今日我们只做快活事。”
严惜蕊转身要换个姿势,那小口凑近挺翘流水的阳根,舌尖在蕈头上不断打转。
“我给你含含。”
赵无端何时受过这样的快感,一股陌生的冲动游遍他的四肢百骸。
严惜蕊白皙的手指在柱身上来回游移,将饱满的囊袋也拢了两下。湿润的口腔将茎身整根吞入,而后又缓慢地吞吐起伏。两处快感交叠在一起,将他的理智都夺了走。
赵无端自是不能闲着,他想起曾经无意翻过的春宫图,使劲回忆了一番,就着这个姿势轻轻掰开严惜蕊的臀肉,在那股缝里寻到一处紧涩的穴眼。
这几日无事,严惜蕊的细皮嫩肉也都养了回来。赵无端捏了捏那两瓣肉,觉得是长了不少,越发饱满了。
严惜蕊将那性器吐出来,不满地回头对着赵无端说:“你捅捅里面,嗯、别在那外头胡乱摸了。”
赵无端了然,便摸了塌边的软膏便往那处隐秘的穴口探去,久未使用的穴口现下只有一个粉红的小点,吞下一个指节都有些费力。但那软膏触手即化,将那穴口润了不少,渐渐便能将手指推进去了。
严惜蕊嘴里艰难地吞着阳根,下身也忍不住出水。赵无端两根手指进去,却带出来不少水液,在他指间黏连着。
“惜蕊,你这处,好多水。”
严惜蕊刚想叫他别一本正经地说些荤话出来,那穴眼处却遭了陌生的快感。
赵无端用舌尖往穴肉里面轻轻戳刺着,将那敏感的股缝处也舔得水光润泽。他掰开那两瓣臀肉,让舌尖灵活地在嫩红的内壁里游移着,发出啧啧作响的舔弄声。
严惜蕊“啊”的惊叫一声,伸手想要阻止他的动作。
“别舔那处了,脏。啊嗯——”
赵无端还没放开那小穴,含混地答道:“不碍事,不脏的。”
严惜蕊整个人被他舔得骨头都酥麻了,腿一软整个人差点没趴住,将那阳根含进了最深处,抵在了喉口让他呼吸一滞。
赵无端慌忙起身将他抱回怀里,摸摸他脸问道:“刚刚可有觉得难受?”
严惜蕊脸上布满情潮,让赵无端情不自禁地吻上去。
“没有,唔——”
严惜蕊那略红肿的唇被赵无端轻轻贴上来,急促的呼吸声在咫尺间交缠着。
他们一边吻得难舍难分,严惜蕊一边轻轻抬腰,用手将那阳根推进穴眼里。
甬道里头湿润敏感,让赵无端顺畅地进了大半个柱身,随着他起落的动作不断被吞吐着。
严惜蕊抵着他的额头说道:“让我来,嗯——”
他额间的汗珠挂下来,滴在赵无端的胸膛上,将这屋内最后一点秋意也驱散了。
严惜蕊的双手撑在他胸膛上,缓缓挪着腰将性器整个吞下去。
那阳根尽数被吞进去的时候,两人都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严惜蕊昂起脆弱的脖颈,吐出细细的呻吟:“啊,啊嗯——”
他伸手摸摸穴口,那处已经撑出性器粗大的轮廓,只有两个沉甸甸的囊袋贴在股缝处。
“都吞下去了——”
赵无端抬手摸摸他瘦削的身体,在小腹处甚至还能摸出蕈头的轮廓,勾勒出色情的曲线来。
他摸着那处突起的地方:“惜蕊,你太瘦了。”
严惜蕊在他身上抬着腰起落,发梢都湿透了:“那、那你今日便将我喂饱——啊——”
赵无端顺着他的力往上一顶,教他没控制好力度,让蕈头往那敏感处狠力一撞。
“啊——唔——”
严惜蕊垂着头媚叫着,自己的性器倒是先射了两股白浊,在两人身上沾得到处都是。
赵无端将那泄出来的白浊又在他玉茎上涂上去,让刚射过的性器又承受过度的刺激。
严惜蕊被他弄得娇喘连连,伸过去要将他使坏的手推开。
“别、别弄——受不住。”
“你要是力无处可使,便将我后面捅得舒服些。”
赵无端仿佛无师自通,将那医术的天分都用到了这欢合之事上。那粗张的柱身大开大合地捅着湿润的甬道,交合处的淫液流的满身狼藉,将严惜蕊捅得在他身上差点歪倒下去,差点就撑不住。
赵无端伸手将他勾到面前,仿佛亲不够似的捉住他的唇瓣。
严惜蕊的双唇被他噙住,而后穴里也接住了大股大股的阳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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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舔穴】
第十八章 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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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穿墙,长安城冬雪纷纷。冰天雪地里,寻常人家点一盏红灯笼,将来年祈盼愿望都照亮。
除夕前三日照例是百官宴,朝里三品以上的官员及其家眷都要齐聚乾坤殿,给帝王送上新年贺礼说两句恭维的话。这宴会也是诸位大人互相议事攀亲的好时候,里头暗流涌动也不少。
宫里这几日也忙,冬日鲜蔬珍贵,而宴上又要配最好的,免不了让御膳房和内务厅忙得团团转。
而这一切的喧闹都与严惜蕊无关,他这几日懒得换冬衣也懒得出门,平日里就待在漱林馆里足不出户,望着院里翠竹,叶上新雪簌簌落。
日头还没苏醒,赵无端倒是来得早,雪未化时便叩了他的门。
疏桐见是他,忙将人迎了进来。
“赵太医,仔细冻着自个儿。”
赵无端捧着个盒子,手都有些被冻得发红了,但他也只是淡淡地说:“无碍。”
严惜蕊屋内的炭火倒是烤得暖和,看来内务府没缺了他的用度。
赵无端走进来身子顿时一暖,只见严惜蕊整个人蔫蔫地靠在书案旁,用食指轻轻撑着自己的头。
赵无端将那盒子放在他面前,来不及搓搓自己冻红的手掌,便忙将那东西推到他面前。
“你上次说你夜不安枕时常做梦,我便给你做了个香囊。”
他将那木盒小心翼翼地打开,外头还有雪珠融成的水滴,里面倒是完好无损。
“这里面放了远志、当归、木香这类安神的药材,又加了一味合欢花瓣。这样你平素戴着它就不至于浸出一声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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