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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舟又见桃花源(近代现代)——蜜糖年代

时间:2023-10-21 10:33:26  作者:蜜糖年代
  牡丹花纹的木盒,他也有一个。就在十年前,从那个人的包里捞过来的。
  经年累月的当下,不止是扶善国手里未完工的木牌,还有楼上扶曜当宝贝的木盒子,都是同样形状的牡丹花,连绽放的姿态都毫无二致、惟妙惟肖。
  这不是巧合,是扶曜煞费苦心铺了十年的路。
  当前因后果能串联出一个听起来离谱又有点浪漫的故事时,温雾屿还是谨慎。他胡乱跟扶善国打了个招呼,转头又跑回房间,路上给褚琛打了个电话。
  没直接说什么事,开口就刺激人。
  “老褚,我谈恋爱了。”
  褚琛刚走出单失恋的阴影,正享受纸醉金迷的乐子,兴致被懒腰打断,“哦,恭喜。”
  温雾屿又说:“帮我个忙。”
  “什么忙?”
  温雾屿回忆了自己家里的布局,说:“在我卧室的衣柜里,有个小抽屉,里面放着一个小木盒,你帮我去找找,找到了寄过来,我有用。”
  褚琛干巴巴地笑,他无语了,“大哥,我上回给你带的行李你没打开看过?还穿着你对象的内裤呢?”
  “……”温雾屿眼皮子直蹦跶:“说人话。”
  “早给你拿过去了,你翻行李箱找找,就埋在内裤下面!”
  温雾屿差点把舌头咬了:“……滚!”
  行李箱确实一直没打开过,扶曜打扫房间卫生的时候嫌它碍事,直接塞进衣柜了,遗忘到现在。
  温雾屿费了好大劲才又把行李箱拖了出来,很沉,褚琛大概把半个他家当都塞里面了。温雾屿懒得细找,干脆全倒出来。
  长方形的木盒在杂乱的衣物中很显眼,尤其上面雕刻的牡丹花。
  温雾屿小心谨慎地拿起来看,目之所及处突然被潮气覆盖,他来不及擦干眼睛,又急切地转头,一错不错地凝视着书桌上的木箱。
  牡丹都是同样的牡丹,花开富贵的朝气出自同一人之手,它们大概也都是同一人的所有物。
  温雾屿已经不紧张了,他仔细回想了十年前的那一晚,自己是不是也少了什么东西,大概就藏着扶曜当做宝贝的木箱里了。
  “真是天大的惊喜啊。”
  温雾屿波澜不兴地感慨,他迈开脚,又沉又温地走过去,一只手紧握木盒,出了汗,灵台又初期的冷静。
  温雾屿眼眸微垂,缓缓打来了恭候他许久的魔盒。
 
 
第66章 我只有你
  扶曜计划着后面请一个月事假陪温雾屿回华朝市看眼睛,顺便一起过年,他要把手头上的工作提早安排和实施,所以这几天很忙。今天原本想回家陪温雾屿吃晚饭,也没吃上。扶曜抽空给温雾屿打了三个电话,铃响到自动挂断,一直没人接,他心里不踏实了。
  直到晚上九点,扶曜匆匆结束工作,连外套也忘记带了,一路疾跑回水云湾。
  客栈很安静,里里外外透着温润的气息。扶善国早睡了,只有旺财摇着尾巴跑出,它亲昵地蹭扶曜的腿。
  扶曜微微弯腰下蹲,他摸着旺财的头问:“他呢?”
  旺财脑袋一甩,往二楼看。哪里房门紧闭,连窗帘也拉得严丝合缝。
  扶曜想了想,又问:“他今天心情好吗?又不接我电话了。”
  旺财兴奋地汪一声,在寂静寒凉的夜晚显得尤其突兀。
  温雾屿也听见了,他按兵不动,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扶曜叹气,“看来一般。”
  旺财缺心眼,完全不懂这些,他还想叫唤两声,被扶曜捏住了嘴,“今晚如果能顺顺利利得过去,明天给你吃肉。”
  “嗷呜!”
  如果顺利,能吃肉的何止是旺财。
  扶曜起身,站得笔直,他平静地望向二楼房间,脸上挂着微笑,却显无奈,内心也忐忑难安。
  扶曜隐隐能猜到温雾屿此刻的状态,一切应该都在自己预料之中。
  可是人心难料,他依旧不敢揣测温雾屿知道真想后的反应,他是在赌,赌自己在温雾屿心中独一无二的程度。
  不知道是低估还是高估了。
  扶曜做足了面对疾风骤雨的心里准备,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门,一股柔和的暖流扑面而来将他包裹,渗透进毛孔,流淌在血液中。
  扶曜轻轻哼一声,精神不由自主地松弛下来。
  温雾屿坐在书桌前,轻轻翻动着书页,但他的目光并不在书上,他看不清字的,能听见声音。温雾屿顺着哼唧声回头,他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只穿了件夏天的短袖,不知冷暖地杵在门口。
  “扶书记才艺卓绝啊,这个季节只穿短袖出门,相当于裸 奔了,不冷吗?”温雾屿眉头紧皱,说的话相当阴阳怪气,“要进来就快进来,不想进就走,我刚打暖的空调温度,全让你放跑了——冷!”
  扶曜纵了纵没,一脚踏进房间,反手关上了门,吧嗒一声,锁了,回荡在房间里,特别清脆。
  温雾屿勾唇一笑,没说什么,他收回目光,继续看书。
  房间里太暗了,只有书桌上一盏昏暗的灯。
  扶曜站在原地不动,他试探性叫了一声:“雾屿?”
  温雾屿嗯了声,很轻。
  扶曜又问:“吃饭了吗?”
  “没有,”温雾屿的指尖卷着书页,又往后翻,他看书的速度好像很快似的,“等你回家呢。”
  扶曜稍稍一震,说:“我回来了。”
  温雾屿说哦。
  扶曜的心其实挺乱,他还是得稳住八风不动的气场,于是想转移注意力,抬手开灯。
  “别动,”温雾屿出声制止,“这样挺好的。”
  扶曜愣了,他手腕一僵,堪堪收回,说好。
  温雾屿笑了笑,他坦然处之,合上了书。
  该聊回正题了。
  扶曜朝着温雾屿走,两个人的距离又靠近了一些。在整个房间的正中间,是最温暖的一块地方。温雾屿就在其中,他周身的氛围其实也很柔和,并没有要借题发挥的意思。扶曜的的心稍稍放下一些,他终于有闲心观察其他,于是目光一撩,又看见书桌整整齐齐摆了三样东西——
  木箱、木盒还有竹扇。
  扶曜的思路千回百转,他敛眸,想了想,再抬眼时,双瞳藏了星星亮亮的光——都到这个地步了,要聊什么也该直接说,确实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雾屿,”扶曜在暗流涌动的气氛下开口,“你有没有什么话要问我?”
  温雾屿嘴角的笑意淡了,他抬起头,不看扶曜,眼睛落在台灯的光线中,幽幽开口:“那你有没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有。”
  温雾屿失笑,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憋死你了吧。”
  扶曜耸了耸肩,不置可否,他问:“箱子打开看过了吗?”
  温雾屿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他很困惑,反问道:“哥,你都已经把箱子搬到我眼皮子底下了,为什么不直接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非得卖关子吗?”
  “有些事情过于匪夷所思了,单单用‘缘分’两个字解释不了,”扶曜郑重其事地说:“我怕你觉得离谱,连带着认为我的言行举止都带有某些不可告人的动机和目的。”
  温雾屿挑眉,他偏头,终于肯看扶曜了,“你不是吗?”
  “不是,”扶曜长出一口气,“能在这里遇见你,确实是缘分。”
  温雾屿很清醒,他又问:“那遇见之后发生的一切呢,也是缘分使然吗?”
  扶曜不占理,他无话能解释。
  温雾屿等了半晌,等不到扶曜的下话,他心里的火苗在沉闷气氛的推波助澜下,哗啦一下熊熊燃烧。
  “行,”温雾屿咬牙切齿,骤然站起,“我……操!”
  起得有点猛了,大脑供血不足,温雾屿一屁股又坐回原位,差点晕过去。
  扶曜眼疾手快,长腿一跨,堪堪到温雾屿的身后,搂住他的腰,把人抱稳了,“你怎么了?”
  温雾屿没好意思说是饿的。
  “你想让我问你什么?”温雾屿脸色白,这会儿急的,又起,双颊慢慢有了红晕,白里透红,整张脸好看急了。
  “我……”扶曜目不转睛地盯着,三魂七魄又着了迷。
  温雾屿没注意扶曜沉迷于美色的表情变化,以为他是心怯。他憋着闷气,伸手一挥,打开了木盒的盖子,也没敢太用力,怕把老古董砸坏了。
  温雾屿从箱子里捞出个什么东西,直接往扶曜身上扔,“那你解释解释,我十八九岁时穿得裤子为什么会在你的箱子里?”
  扶曜不心疼箱子,倒是怕把这条裤子弄脏了,他小心翼翼地珍藏了十年,连一条多余的折痕都没有。
  “你再往裤子口袋里摸摸,”扶曜也不装了,伸手把裤子递给温雾屿,“还有别的惊喜。”
  温雾屿垂眼,一言难尽地看着扶曜手里的东西,这条裤子墨绿色,款式很普通。就温雾屿的记性,不一定会把这些放进脑子里,就是裤子上的图案,一只露着 蛋 蛋的猫,很别致。
  青春期的温雾屿张扬,也有过一段脑残时期,觉得这只猫特别与众不同,所以看中就买了。
  如今猫的蛋 蛋锃光瓦亮,正洋洋得意地提醒着温雾屿的过往岁月。
  “摸了。”温雾屿伸掌往桌子上一拍,啪一声,振聋发聩,手再拿开,一张身份证赫然闯入两人视线。
  身份证正面朝上,照片上的人舒眉展眼、惊鸿一面,最好的青春好像就留在那一刻,全然没有被岁月折磨过的痕迹。
  以后拍出来的照片,都没有这种神采了。
  温雾屿其实不太想看见或者回忆过去的自己,他会失落,会很难过。然而扶曜看向这张照片时温情脉脉的眼神,让温雾屿恍然认为,他的爱人在怀念过去的自己。
  十年前后的时光成了交叉线,一不小心,又迷茫了思绪和情意。
  “你想说什么?”温雾屿有点委屈,他问:“你这么煞费苦心地耍这些花招,是情有独钟当年的我,还是别有用心地想找回之前的感觉?很刺激吧?”
  扶曜不太理解这话的意思,他一脸错愣,“啊?”
  温雾屿偏开脸不说话,他抿着嘴,双目通红。
  扶曜的目光追着温雾屿过去,看着好像真把人惹哭了似的,他心慌了,胡乱问了一句,“我的裤子呢?”
  温雾屿语塞,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卡在胸腔,“不知道,扔了!”
  “哦。”
  “……哦个屁!”
  扶曜沉默半晌,他细细琢磨了温雾屿刚才那些话里的含义,恍然大悟下又惊慌失措,“雾屿,我做这些没有任何目的,你多想。”
  “你如果没目的,那一开始怎么不说清楚?”温雾屿冷笑,“我们老朋友久别重逢,意义更加与众不同吧?”
  扶曜拧着眉问:“只是老朋友吗?”
  “那怎么着?”温雾屿咄咄逼人,冲口而出:“炮友吗?”
  “也算是炮友,”扶曜不理会温雾屿强势的态度,伸开双臂把人搂紧怀里,“我不说,因为我怕你跑了,你十年前就跑过一回。”
  “我……”温雾屿理屈词穷,“现在和当时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的,”扶曜洗耳恭听,“事到如今,你有想对我说的话吗?”
  温雾屿有一肚子的话,愣是说不出来了。
  “雾屿,”扶曜轻柔地摁着温雾屿地后颈,“我们心平气和地聊,刚谈恋爱呢,别吵架。”
  温雾屿窝在扶曜怀里,他想,眼前只是扶曜,硬要跟十年前的重合在一起,那种割裂感其实很强烈。
  该怎么形容呢?在温雾屿意志最低沉时找到的荒唐的寄托,居然会在另一个时空节点出现。
  荒谬又不可思议。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一切又是甜如蜜糖的馈赠。
  温雾屿渡过了初期不可思议的震撼,逐渐冷静下来,他安静地凝视着扶曜,试图将中间空白的十年填充满档。
  扶曜低头亲吻温雾屿的眼睛,“你现在看得见我吗?”
  温雾屿摇头,“只有个影子,很模糊的影子。”
  “没事,”扶曜含情脉脉地说:“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温雾屿稍怔,魂不守舍地喃喃自语:“一直?”
  “对,一直。”扶曜伸手拿来摆在书桌上的长方形木盒,很熟练的将木盒盖子往上一推,他情绪带上了一点久别重逢的感慨,垂眸一笑,又捏起竹扇,熟门熟路的放进木盒里,拇指往下一勾,木盖合上。
  扶曜晃了晃盒子,两种木质物碰撞的声音其实很好听,他说:“这只木盒是爷爷送我的成人礼物,我待在身边很多年了,之前在你手里的竹扇,是我自己送我自己的毕业礼物,扇面上的字也是刚写上去不久的。”
  温雾屿的神魂慢慢归为,他眨眨眼,目光有了涟漪,“无事小神仙……”
  “对,无事小神仙,”扶曜腼腆地笑了笑,“那会儿刚出象牙塔,想法特别单纯,对未来生活的期许都在这五个字里面。”
  温雾屿点点头,哼了声嗯。
  扶曜继续说:“我属马,竹扇下的生肖锦囊挂坠是爷爷特意找人做,也在群英荘庙开过光,那时候老和尚还在。”
  经过那一晚,扶曜这些能够当做传家宝的东西通通到了温雾屿手里。
  温雾屿想了想,他有点难过,“哥,那把竹扇被我弄坏了。”
  扶曜捏着他的脸安慰道:“没关系的,你又遇到我了,不管是人还是物,都是灿然一新。”
  “我……”温雾屿不再看扶曜,他还是觉得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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