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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谋未遂(近代现代)——边棠

时间:2023-11-28 09:27:03  作者:边棠
  事先没告诉自己,也应当是想创造惊喜。
  他嘴角微微上翘,可惜惊喜被他提前知道了。
  他懂得分寸,在盛闵行忙正事时不会贸然上前打扰。
  他也不刻意打探他们谈论的具体内容。
  可其中有一人像对盛闵行敌意很大,扯着领子怼到盛闵行耳旁大声嚷嚷,又像在喝多了发酒疯。
  声音很大,大到周围其他人都频频回望,大到他隔着十几米都能听清说的什么。
  ……
  一句话说不全,张覃打着嗝,分了好几句来说。
  他问盛闵行:“最近是不是找了个新的啊?像不像之前那个?”
  又拍着盛闵行肩膀,口齿不清道,“还是又换了新口味?”
  盛闵行闭口不言,想等他疯完再收拾烂摊子。没当场甩手走人是还顾及着当年的一点同学情,张覃太不识好歹。
  张覃:“我还记得你以前喝醉了酒,抱着宿舍的床柱子喊‘阿度’呢……”
  “对了!”他又想起什么似的,咋咋呼呼道,“你之前不是公开过一个吗,是挺像那位的吧?”
  张覃真有点疯了,“‘阿度’要是知道你旧情难却该有多感动……”
  盛闵行听到“阿度”二字时脸都绿了。
  张覃却把他这点尴尬难堪当作情深难许,眯着眼又开启新一轮分析。
  沈渡津很难言明那时的感觉,这话像是数九天的一盆冷水,顺着头顶倾盆而下,瞬间浇灭他所有见到盛闵行的欢喜。
  像是不断有钢针钻进骨缝,细密的疼痛从里钻出,钢针又化为活生生的嗜血虫,顺着血液啃食全身。
  原来那人不是对盛闵行敌意大,是在编排他。
  原来盛闵行对他旧情难却。
  原来盛闵行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盛闵行恐怕会对这番旁人的酒后乱语好一通解释,可他大概是相信不了了。
  很多人都提醒过他的,“孤鹰”包间里那些人有意无意的调笑,复缙曾经让人捉摸不透的话语,郑达好奇打量的神色,连现在这个异国他乡不认识的人都对此事有所知晓,还有陈瀚每每面对他时有些僵硬的脸色……过往只是他刻意忽略了而已。
  一个被所有人熟知的,几乎要贯穿生命前半程的人是能说忘就忘的吗?
  大概他也可以尝试悦纳自己,左右不过也都是他,“齐度”和“沈渡津”有那么重要吗?
  答案是不重要。可前提是他知晓实情。
  他感谢有人喜欢自己很多年,可他接受不了所有有预谋的欺骗。
  ……
  酒吧灯光昏暗,舞池里男男女女肆意摇摆着身体,尽力享受极乐的夜晚。
  只有盛闵行他们这块冻成了冰窖。
  张覃声音太大,恨不得将人生前二十多年的阅历尽数吐出取悦眼前的白人。
  可不管什么人,都只会觉得他像疯子。
  盛闵行显而易见地阴沉着脸,对面有一位同样三十出头的白人方才在盛闵行介绍自己名下产业时对其中一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正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与他互相交换名片。
  谁知张覃这个疯东西竟当众人的面撒起了酒疯。
  是帮着醉酒的人继续发酒疯,还是帮着心仪的合作对象解决麻烦,明白人都知道哪个获益更多。
  张覃一连疯了好几个小时,精力消耗极大,安静下来后很快沉入梦乡。
  聒噪的人不见了,他们今晚也该结束了。
  将张覃送回家的路上,那位同样被掀了老底的大学好友脸色不大好,他们作为东道主本应好好招待一番,没想却让盛闵行今晚过得实在不太愉快。
  他向盛闵行表示歉意:“张覃喝多了你不是不知道,嘴上没个把门的,你别放在心上。”
  盛闵行:“没事。”
  却不像没事的样子,友人见他这样也大概知道张覃这回玩脱了,不想惹火上身也不再解释什么。
  被张覃耽搁了一晚上,盛闵行根本没时间看手机。
  沈渡津给他发了很多消息,发送时间都显示是几个小时前。
  他赶紧打了电话过去,沈渡津还那边很快接起。
  他有些又急又怒:“怎么被咬了?”
  沈渡津那头声音听着有些颤抖:“不是被咬的,是被抓的。”
  “去过医院没有?”盛闵行听出他语气有问题,又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我,我等太久了,有点困。”
  盛闵行听着对面时浓时淡的鼻音,终归是不太相信:“感冒了?”
  “没。”
  今晚实在有些反常,他问一句沈渡津答一句,多余的话一句都不说。
  他不太放心,终于道:“我来找你。”
  即便如此沈渡津也只“嗯”了一声,没说别的。
  其实是有些奇怪的,比方说沈渡津不质疑他为什么会无厘头地说出“过来找他”的话。
  但盛闵行无暇顾及这么多,只当他是累得不想多话,照着沈渡津给的地址找了过去。
  虽然能避则避,可白人酒量大,今晚被张覃起哄着灌下去的酒也不少,其实今晚是不适宜出门的。
  他想,沈渡津见到他一定会责怪他多喝的。
  说就说骂就骂,他太需要一场久违的见面。
  从前沈渡津只觉得心寒是种抽象的描述,可这种感觉真真切切在他开门见到盛闵行时感受到了。
  是冷的,很冷很冷,那不是难过也不是愤怒,是种极致的无力感。
  为什么要骗他呢?离开酒吧后的几个小时里,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究竟有什么是不能好好说的呢?
  后来他勉强得到了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大概是盛闵行从来没把他当回事吧,情话全是信手拈来的东西,承诺不会因为多强调几遍就能作数的。
  只是他本来看得清楚,还是被棋高一着的人蒙蔽了。
  盛闵行在他面前笑得灿烂,试图从他脸上得出一点惊喜的模样,可是好像没有。
  沈渡津只是侧身让了让,示意他自己进门。
  盛闵行终于忍不住道:“见到我不高兴吗?”
  “高兴,”沈渡津语气平平,背对着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像是怕他不信,又强调一遍,“很高兴。”
  “伤口给我看看。”
  沈渡津手受伤的那侧手臂微动:“包扎了,你看不见的。”
  “记得伤口别碰水。”
  沈渡津:“嗯,医生都交代过的。”意思是医生说过的话,盛闵行没必要再重复一遍。
  他心下烦闷不已,比起正面解决问题更想选择逃避,他和盛闵行这段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关系究竟如何收场,他其实还没想好。
  盛闵行见他心不在焉,妄想靠亲吻使他回神,却被他反应极大地推开。
  像是对待蛇蝎般避之不及。
  沈渡津离他远了些,坐到床的另一头:“我不太想做。”
 
 
第102章 假意
  盛闵行有一瞬间的愣神,他不知道沈渡津怎么忽然联想到这一层面。
  但他下一秒还是反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
  反驳的同时又更靠近了些。
  换来的依旧是沈渡津又与他拉开距离。
  他联想到刚刚沈渡津在电话里的反应,也不敢再动:“你今天怎么了?”
  沈渡津摇头。
  “和公司里的同事闹了不愉快?”
  话刚出口盛闵行就暗自否决掉了,这也不可能,沈渡津不是会将工作情绪随意发泄到私人生活里的人。
  果然沈渡津又摇头。
  所以是他做错了事?
  酒精作用逐渐上来,他头微微隐痛,但还是耐心道,“是因为我?我有什么问题,你说出来的我都改。”
  “你没问题。”沈渡津说。是他脑子有病,乱付真心。
  盛闵行大概会很得意吧,毕竟真心换真心的游戏结束了,他只用假意就得到了所有。
  盛闵行有点感受到热锅上蚂蚁烫脚的感觉了:“你不告诉我,我会很着急。”
  着急什么?该高兴才对。沈渡津真想这么告诉他。
  可他不想闹,至少不想今晚闹,他毫无头绪也没心思去解决这件事。
  盛闵行一定会有很多想说的或即兴编造的。
  他现在也不够冷静,一切都该都等到人最冷静的时候解决才不会出差错。
  所以他对盛闵行说:“我累了,你回去吧。”
  盛闵行有种毫无缘由就被针对的感觉,淡漠而疏离,这种情况已经很久没出现了,上一次还是在沈渡津极度讨厌他的时候。
  一定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他不可能就这么放任不管。
  他不能轻易走人。
  “我今晚喝了酒。”他说。
  他想沈渡津该会骂他。
  “嗯,少喝点。”沈渡津音量不高,“早点回去休息吧。”
  就这??
  盛闵行:“喝了酒不能开车。”
  “打车。”
  盛闵行:“这车是租的,我不好把它扔在这儿。”
  “找代驾。”
  “可是——”
  “你不就想睡在这儿吗?”沈渡津显而易见不耐烦起来,“睡吧,就睡我旁边。”
  ……
  最后盛闵行还是走了。
  他将一切都归结于沈渡津被狗咬了心情不好,或者打了疫苗副作用难受。
  沈渡津是不想见所有人,不是唯独针对他一个。
  并不是真的在生他气。
  人总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恋人间也该保有一定的私人空间,他相信沈渡津会处理好,也信沈渡津会意识到今晚的失态而向他表示歉意。
  ***
  沈渡津回国的日子要比原计划的早两天,落地的时候他谁也没告诉,事实是他没人可说,从前盛闵行会来接他,可他现在一点想见这人的欲望都没有。
  公司里的人又提出去聚餐,庆祝此趟旅途圆满结束,这也被他推拒了。
  理由是他还有些“家事”要处理。
  “沈老师赶着回家陪女朋友啊?”年前刚结了婚的训犬师这样问他。刚结婚的小伙子满心满眼都是老婆,见着谁要逃掉聚餐都觉得是要去找女朋友。
  沈渡津笑笑不答,他不是陪什么女朋友,而是回去收拾东西滚蛋。
  分手不是一时冲动,距离盛闵行上次来找他已经又过去快十天,他算是冷静下来了。
  冷静的结果是,他们只能走到分手这一步。
  这事或许换在别人事身上不算大事,毕竟兜来转去都只是同一个人。
  可他近乎执念地觉得不行。
  他也分不清是对盛闵行的欺骗有所挂怀,还是不愿意面对自己就是齐度的事实。
  又或者是二者皆具吧。
  他不愿意深想,说到底还是逃避。
  ***
  是回自己家还是回盛闵行的家,下飞机前沈渡津还有点做不出抉择。
  还是先回趟自己家吧。他想,在搬出来时总要有个干净的落脚地方。
  上次回家还是在沈俞高考完放假那会儿,如今沈俞上了大学,家里已经三个月没有人气。
  阳台上空荡荡的也没有一点活物。
  他草草将屋子上下打扫一遍便打车回了郊区那边。
  其他不重要的东西不带走也行,可他还有些证件留在那儿,没有会很不方便。
  这种类似于入室盗窃的感觉很怪异,他与盛闵行之间也该有个正式的结尾,而不该是他单方面如此草率地结束这场关系。
  但心里总有个声音在说,去吧,先把证件拿出来,一切以后再说。
  现在还只是下午五点不到,今天也是工作日,盛闵行不会太早到家,他可以放心大胆地进去。
  吴叔最多也只会多问一句,但也不会有什么其他行动,没什么好担心的。
  可沈渡津就是有种浓烈的不安。
  这种不安在他推开家门见到盛闵行时化为了实质。
  他下意识有将门重新带上的冲动,可是迟了,盛闵行就直直望着门口的方向。他有预感,这扇门若是真被他关上了,今天不会太容易收场。
  所以他坦荡地走进去,像平常那样在玄关处换好鞋,又把鞋放到鞋柜第三层的最左边。那是他这双鞋惯常待的地方,盛闵行也没用其他东西将这位置占去。
  最后他走到客厅,坐在了盛闵行对面。
  盛闵行:“回来了?”
  “回来了。”他坐姿端正,一点没有在自己家的感觉。
  这动作让盛闵行不自觉蹙紧了眉。
  沈渡津这是要闹什么,已经很多天了,再大的火气也该有所消免,可回来第一眼看见的还是张臭脸,他要是没看错的话,刚刚沈渡津甚至想把门重新关上吧?
  这几天两人的消息倒是没断,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询问沈渡津日常近况,可涉及到视频或电话却是一个也没有。
  他打过去的沈渡津一律找各种理由不接,要想沈渡津给他打个视频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了。
  而今天是更加过分,如果不是陈瀚去机场接客户时意外看见了同一架航班的沈渡津,他都不知道这人是提前回来了。
  接到陈瀚电话时他就往家里赶,他倒要看看沈渡津是要闹什么幺蛾子,是要给他个惊喜还是惊吓。
  但很可惜,结局似乎早就注定好了,今天是个惊吓。
  从这种种行为里他甚至感受到一种类似于被冷暴力的感觉。
  沈渡津装作不经意问道:“怎么今天这么早到家?”
  盛闵行:“今天公司事少。”
  其实只要沈渡津稍微用点心就能发现这是句天大的谎话,盛闵行从前没什么时候能够准点下班。不过他实在没别的心思去考量这句话是虚是实,他就这么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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