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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似有恶疾(古代架空)——Shim97

时间:2023-12-02 12:31:08  作者:Shim97
  小院里安安静静,除了他再没有别人了。
  祁韵望着空荡荡的小院,一阵茫然。
  他该找谁,找刚刚那个谭主簿么?
  可是找到谭主簿,叫他递信,把何叔叫过来,又有什么用?
  何叔做事这么多年,比他老练多了,碰上寻常风波,肯定能应付。
  可是何叔毕竟老了,脑子转得慢了,可是何叔毕竟是下人,处处都有不方便,可是……
  可是……乔鹤年不在。
  他的一切慌张、不安,都是因为乔鹤年不在。
  不知从何时起,乔鹤年在他心里成了定海神针。只要这个男人在场,就决不会有问题,多大的事他都能解决。
  乔老爷已放权不管事了,巨细事务他不清楚,何叔已经老了,碰上事情第一个撑不住的是他的身子和反应能力。
  可乔鹤年正当年轻,精力旺盛,足智多谋,手段狠辣,心机深沉,没有他料理不了的人和事。
  没有他,不行的。
  祁韵呆呆地想。
  没有乔鹤年,不行的。
  他自己没法料理这些事、没有本事对付二房。
  哪怕他脑子已经聪明了一点,能提前想到二房要针对自己,可他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这种被郑夫子一点一点教出来的人,和乔鹤年那种自己摸爬滚打拼出来的人,没法比。
  他今天能待在这处干净的小院,都多亏了公爹婆母打点维护。
  要是他自己一个人,这会儿该待在哪间阴暗的牢房里罢?
  他不懂得像公爹那样找熟人托关系稍作通融,不懂得像婆母那样见势不妙立刻大闹,他要是一个人出了乔家,怎么在宜州城里立足?
  立足都难,更别说白手起家打拼出一番事业了。
  他好像直到这一刻,才明白乔鹤年那时有多不容易,才明白乔鹤年是多么勇敢果决、多么八面玲珑。
  祁韵颓然站了半晌,好半天,才把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麻勉强捋顺,推开小院的门。
  恰好院外不远处有小卒经过,他连忙开口:“官爷,能不能帮我找找谭主簿?”
  他虽然不擅长人情世故,不懂得怎么同这些衙门里的人打交道,但也强迫自己尽量大方得体,找到谭主簿,要了纸笔写了一封信。
  等到下午家中的丫鬟来送衣裳用品,就叫她赶紧把信送给何叔,让何叔送去给乔鹤年。
  做完这些,他好像就再想不出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祁韵只能提心吊胆地在这方陌生的小屋里等着。
  夜幕降临。
  他吃了家里丫鬟送来的晚饭,丫鬟们又找到院里的小厨房烧了水,伺候他简单梳洗。
  翠兰看着这简陋的小屋,忍不住说:“少夫人,现在天冷,这屋里连个炭盆也没有,要不要给您送炭盆进来?”
  祁韵摇摇头:“算了,凑合一下罢。”
  翠兰道:“可不能凑合呀。奴婢一走,您要是冷
  了,自己去弄炭盆怎么方便?”
  祁韵心思不在这些上,只道:“你不是给我灌了汤婆子么?被褥也垫了新的,应当暖和的。”
  他又问:“外头怎么样?”
  翠兰道:“奴婢不知道。咱们家里现下没有主子,奴婢又不出门,不清楚外头的事。”
  她顿了顿,又道:“不过,下午给何叔送信时,何叔看起来很忙很急,也不知是怎么了。”
  祁韵的心揪了起来。
  “你有没有问何叔,大少爷什么时候回来?”
  翠兰道:“奴婢顺口问了,何叔说他也不知道。”
  祁韵忧愁得直叹气,在屋里来回地走。
  翠兰和翠青把屋里收拾完,便拎着食盒告退离开了,院中又只剩了祁韵一个。
  祁韵心里又着急,看着静悄悄的院子又害怕  上回被关在跨院时,好歹还有阿福陪着他呢,这回在完全陌生的府衙里,四周又没一个熟人,万一半夜被提审……
  他不敢想下去,早早进屋,把门窗都栓上,缩进了床里。
  床上垫了新的褥子,枕头和被子也换了,但一躺下,那浓重的木头的陈味依然扑面而来。
  祁韵蹙了蹙眉,拿被子掩住鼻子。
  被窝里冷冰冰的,还有点儿潮意,只有脚下的汤婆子传来热度。他不由把自己缩成一团,可好半天被里都不暖和,只能勉强靠体温支撑。
  他就这么熬着,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警觉地听着院里的动静,迷迷糊糊熬到后半夜,眼睛才合了一会儿。
  可才歇了短短一会儿,外头嘈杂起来了。
  府衙上卯了。
  苦撑了一夜的祁韵本就睡得不深,很快就被吵醒,睁开眼来,只觉得积压的疲倦让他的头突突发痛。
  他缩在冰冷的被窝里发了会儿呆,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在家里,只能早早爬起来,自个儿穿衣,又想洗漱。
  可厨房里并没有热水,连水缸里也只剩一个底了。
  他笨手笨脚地从院中的水井里打了半桶水,倒在大水锅里,然后开始生火。
  可他从小在家里娇生惯养,自己从没生过火,拿着灶边的火折子倒腾了老半天,枯叶燃了又灭、燃了又灭,黑烟把他的脸都熏黑了,火依然没生起来。
  冬日的清晨本就冷,祁韵在灶前忙了好半天,手都冻僵了,眼看着好不容易用枯叶燃起来的小火被塞进去的柴火盖住,又要熄灭,连忙对着灶里吹气。
  他记得阿福在跨院生火时,吹一吹,火就燃了。
  可他往里一吹,火直接灭了,冒出滚滚浓烟。
  祁韵被呛了个正着,连忙把脸撤回来,直拍胸口,呛得眼泪直流。
  他颓然坐在灶前,一边咳嗽,一边看着被自己弄得一塌糊涂的柴火和充斥着浓烟的厨房,忽而鼻子泛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好没用啊……
  连火都不会生,还幻想着离开乔鹤年自己能过得很好呢……
  祁韵一边呜呜哭着,一边拿袖子抹眼泪。
  可灶膛里冒出的浓烟越来越多,他不得不站起身准备把门窗打开,却恰好看见了搁在方桌上的蒲扇。
  祁韵连忙抓起蒲扇,对着灶膛里一阵猛扇。
  呼的一声,里头燃起了火,松枝噼里啪啦地烧了起来。
  祁韵重重松了一口气。
  到了晌午,翠兰翠青才匆匆过来送饭,见他已梳洗了,连连道:“少夫人等着奴婢来就是了,怎么能让您进厨房呢!奴婢明日清早就来!”
  祁韵摇摇头:“没事。”
  又问:“怎么来得这么晚?”
  翠兰顿了顿,惴惴不安道:“少夫人,家里出事了。”
  祁韵心中咯噔一下,连忙问:“出了什么事?”
  翠兰:“奴婢也不清楚。只是一大早就有人在门口闹事,说什么乔家亏待他们,要乔家给钱。”
  “他们人太多了,家丁赶都赶不走,还差点叫他们冲进家里来,赵婆婆就叫人把大门栓上了,去主家告诉老爷夫人。哪知道主家也被围了。”
  “后来不知道是谁报了官,官差大爷来了,他们才跑了。”
 
 
第101章 平乱
  祁韵心中七上八下。
  闹事的人很多?乔家亏待他们……不是家奴的话, 是乔家铺子里的长短工和伙计?
  这些人要是闹起来,铺子的生意还怎么做?
  祁韵急坏了,忙问:“何叔呢?外头的铺子怎么样?”
  翠兰道:“方才一路过来, 看见好些家里的铺子都关了门,还有些是门口被泼了东西在打扫。何叔许是在忙这些罢。”
  祁韵深深皱起眉头。
  等到了中午,翠兰来送饭时更加慌张了, 告诉他,何叔昨夜被人偷袭,打破了头, 现在躺在医馆起不来身。
  现在乔老爷不得不出来主事,可他许久没有料理这些事务, 一时也有些束手无策,家里面刘氏又和孙氏闹了起来,可说是家里家外一团乱。
  祁韵急得不得了,这一晚焦虑得翻来覆去一夜未眠, 到第三日时,整个人都垮了。
  早上翠兰一来,他抓着她的手,第一句就问:“鹤年还没回来?”
  翠兰也急,嘴上都冒了一圈燎泡,道:“奴婢昨晚又去看了何叔, 何叔还躺在床上下不来呢, 他说大少爷是陪着世子殿下出去的,什么时候回来,不由大少爷自己做主呀!”
  祁韵倒抽一口凉气, 整个人垮了下来。
  翠兰吓得赶紧扶住他:“少夫人,少夫人您一定要振作哪!”
  祁韵几乎两夜没睡, 饭也急得吃不下,短短两日就瘦了一圈,面色憔悴得像鬼。
  他抓着翠兰的手,道:“你去城西,帮我把魁星茶楼的掌柜林星儿叫来。”
  翠兰连忙应是,到中午送饭时,就把林星儿带了进来。
  林星儿一见祁韵,便担忧道:“少夫人怎么憔悴成这样。”
  祁韵叫丫鬟们出去候着,道:“我在这里消息不通,听说外头乱了,急得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
  他拉着林星儿一块到床边坐:“我这丫鬟也不清楚事情原委,你说说,外头到底怎么了?”
  林星儿道:“有人找乔家闹事,闹得不少铺子都关门歇业。照我看,这就是林老爷做的,他现在急了,闹一闹,逼得少东家出来帮他融通银钱。”
  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说:“当然了,乔家有人做他的内应,不然他不会对乔家的动向这么清楚。知道少东家不在宜州,知道您被关在府衙,知道何叔歇在那里,知道乔老爷怎么打算。”
  祁韵袖中攥紧了拳头。
  是二房。
  正如上回松年说的那样,二房这些恶人是不管这个家族最后如何的,他们只想把水搅浑,趁机得利。
  他们抓住了乔鹤年离开宜州的时机。
  乔鹤年的动向几乎不会告诉家里人,平时他们很难摸清他在哪儿。可是这一回是陪世子殿下出去,动静大,不少人都能打听到消息,二房和林老爷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祁韵原本同他们没有仇怨,可他们如此行事,也殃及到他和他的铺子,这叫他如何不恨?
  可是……可是他怎么对付得了他们?
  他没有他们聪明,也没有他们狠毒。
  祁韵紧握的拳头泄了气。
  他只能在府衙里焦急万分地等着。
  夜幕再次降临。
  这是祁韵在这处小院度过的第三个晚上。
  而这一晚,小院终于有了些动静。
  他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外头有些吵闹,便爬起来穿上衣裳,出门去看。
  正当他拉开屋门时,外头的院门被人一把推开,乔鹤年大步跨了进来。
  祁韵登时就傻在了原地,只知道愣愣地望着他。
  乔鹤年看见他瘦了一圈的模样,登时眉头一皱,大步往院里走,后头还跟着祁韵见过的那名督察使:“哎呀,少东家,咱们这儿也是有规矩的……”
  祁韵这才猛地反应过来。
  乔鹤年回来了!
  他提着的心好像一下子就落了地,连日以来担惊受怕的委屈猛地涌了上来,冲得他眼眶发红鼻子发酸。
  他顾不得仪态,一下子跑过去,扑在了乔鹤年怀里,呜呜呜就哭了起来。
  乔鹤年一愣,随即一把抱住他,低声道:“没事了。”
  他转向身后的侍卫:“把少夫人的东西收拾一
  下,回家。”
  一旁的督察使又要说话,乔鹤年搂着祁韵转向他,带着笑:“杜大人,您看,都给我夫人委屈成什么样了。我们已经配合您留了三日,这不是没查出来么,再关下去,您在我这儿也挂不住面子呀。”
  “我乔鹤年在宜州偌大的家业,跑不了,有什么事,您差人来找我就是了。”
  督察使为难道:“不是我不通融,您也知道,现在刑事司是世子妃说了算,咱们哪敢……”
  乔鹤年道:“那就更不用担心了。世子妃前些日子还同我夫人相谈甚欢,还赏下一对羊脂玉手镯,他会通融的。”
  督察使一愣,几乎立刻就换了脸色,笑道:“哎呀,那少夫人早告诉我一声就好了,这几日让少夫人受委屈了,改日定当上门赔礼。”
  乔鹤年就这样一路畅通带着祁韵出了刑事司府衙。
  祁韵靠在他肩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到上了马车,才哽咽道:“你出去这些天,都不知道家里乱成什么样了,二房把我坑进府衙里关着,我是急得日夜煎熬,但我又没办法……”
  乔鹤年搂着他的肩膀:“你急什么,有父亲和何叔呢。”
  祁韵:“父亲早不管事了,何叔被人打破了头,呜呜呜,你又不在家……”
  他说得可怜极了,像个被丈夫丢在家里六神无主的小媳妇儿。
  乔鹤年垂眸看他,伸手拭去他的眼泪:“我打下这么大的家业,要是离开几天就垮了,那还得了。”
  祁韵枕着他的胸襟,眼泪把他胸前的衣裳都打湿了:“你是不知道他们多可恶,呜呜呜呜,联起手、联起手……”
  乔鹤年搂着他,仔细地给他擦眼泪,语气漫不经心:“不就是林家和二房么?一个穷途末路,一个没钱没势,翻得起什么浪来。”
  他波澜不惊,仿佛对付林家和二房就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
  也对,林家还算过得去时,他花了一个月就把林家搞垮了,如今林家只是秋后的蚂蚱,他当然更不放在眼里。
  祁韵靠着他,就像靠着永远都不会动摇和倾倒的定海神针,心里一下子有了底气。
  他慢慢止住了眼泪,抬眼巴巴地望着乔鹤年。
  “怎么了?”乔鹤年略一挑眉。
  祁韵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吭哧了半晌,小声说:“看到你,我的心就落回肚子里了。”
  乔鹤年眉心一动。
  祁韵觉得他的呼吸好像忽然重了一些。
  “阿韵。”他低声叫他,带着叹息般的感慨,“你可真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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