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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微光(近代现代)——云朵盆栽

时间:2023-12-02 12:33:27  作者:云朵盆栽
  张河走后不久,舒亦悄悄睁开眼睛,他身旁,李素还在熟睡。
  他钻出被窝。穿好衣服,轻车熟路的从张河放钱的地方抽出几张。
  张河肯定知道他的举动,可他也有分寸,每次都拿的不多,所以大概也是因为此,张河从来没有点破他。
  又是美好的一天。
  舒亦悄悄溜出门,在楼道里打了个寒颤。
  虽然冷,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难过。因为昨晚有人睡在他身边,因为昨天有人带他出来玩。他就不觉得孤单了。
  走出居民楼,他呵了口哈气。雾白的气流很快就消散于靛蓝的空中。此时周围仍是一片寂静,大概要再过些时间,天才会真正亮起来,也要等那时,城市才会渐渐苏醒。
  冰冷的刀刃横在他的咽喉处。
  舒亦因这比严冬更加刺骨,仿佛要冷至骨髓深处的恶寒而呆滞在原地。
  有人忽然来到了他身后,并用一把尖刀抵住了他的喉咙。
  他发着抖,小幅度的回头,余光瞥见一张惨白而狠厉的脸。
  “你敢喊我就杀了你。”刘汽在他耳边轻轻说。
  “你乱跑,我也会杀了你。”
  舒亦动也不敢动。他是不是还在做梦啊?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呢?自己做了什么…?最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啊?为什么忽然就…
  好可怕…这个人是谁啊?
  “你好好听话,我就放了你。”刘汽命令道。
  “去。回去让他把门打开。”
  “什…什么…?”舒亦呜咽,双腿打颤,“你…你想要什么…?我…我身上…有钱…全都给你…”
  刘汽沉默片刻。
  “不是。我不要钱。”刘汽说。
  “你让李素把门打开。”刘汽重复。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李素哥…开门!是我!我来啦!”门后传来熟悉的舒亦欢快的声音。
  李素惺忪着睡眼,裹上外套,习惯性走向门口。他没意识到舒亦本应在屋内,就算出去了,按照往常,也不会这么快就回来。
  咚咚的敲门声还在持续,他握住门把,打开了门。
  
 
第50章 本能(上)
  张河走到医院门口,在朦胧的黑暗中抬头看向灯火通明的建筑群,不远处的锅炉房正朝着深蓝的天穹喷吐白雾。似乎唐盈告诉过他,那个地方是消毒衣物用的,和烧锅炉无关。他们的工作衣,被污染的床单与患者服,都会送到那里去清洁。
  那个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用的?真如唐盈所说的那样?其实他并不在乎。他只是有些遗憾,直到现在,他在这个医院里工作了快三年,还是会偶尔忘记每栋建筑,每个部门的作用。
  也许对于此烦恼,大多数人都不以为然。不过是忘了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嘛…有谁能保证自己的记性能将所有东西都刻在脑子里呢?
  可对张河来说,这不一样。
  有些人忘记东西,是符合记忆的遗忘周期。而他忘记东西,很大程度要归咎于药物滥用的后遗症。
  就比如,当下他在黎明前夕仰望着那些森然耸立的建筑,那些气味独特的袅袅白雾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头脑再次向自己隐瞒了一些东西。
  “操…”张河挠挠头,烦躁的转回身,离开医院前门。
  他忘了前天他刚和清燕换过班,今天他根本不用来值班。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他心情不太好。回去的路上,天慢慢亮起来,行人也多了起来,街灯熄灭,公共交通开始运行。车辆驶过的街边,街道深处,早点铺子支起了张张简易桌椅。
  这一天才刚刚开始,张河却没来由的觉得无比烦闷。他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可他胸口沉闷,心慌,无比的烦躁。
  “怎么了?一大早怎么一脸晦气?”
  供应店老板显然是刚睡醒不久,估计才从早点摊那边回来。张河在那里见过他很多次,每次都睡眼惺忪的点一碗热汤面。
  “…没啊…不知怎么…”张河含糊不清的嘀咕,“这会儿心里特别乱…”
  “你这会儿不是该在医院吗?”
  “不是…我和别人换班了…现在正要回家…”张河左看右看,想着来都来了,干脆买点什么带回去。
  “叔,这儿有画框吗?”想来想去,他开口。
  “啊?啥玩意儿?”男人没听清。
  “画框,装画的那个,大一点的相框也行…”
  结过账,男人目送张河离开。
  他绝对想不到,在今天,他还会再见到张河一次,并且是在张河的出租房内,在那间满是血腥味的屋子。
  ————
  “真好。我就是喜欢刺激的感觉。”李素气喘,一身的汗水。
  刘汽坐起来点烟抽,吸了两口还得递给身旁的人。李素没有挑剔,就着湿润的滤嘴继续抽烟,烟头的火光成了房间内唯一醒目的光源。高潮过后,两具躯体渐渐平静下来。
  “那个男的不让你抽?”刘汽问。
  那个男的指的是张河。刘汽记不住那么多没必要的东西,譬如别人的名字,他嫌烦。
  “倒也没有,但我感觉他应该不喜欢我抽烟。”
  “他是个傻逼。”
  “哈哈,确实。”李素笑。
  “还没和他分啊?”
  “分了。”李素把刘汽的话当做是一种妒忌的表现,刘汽妒忌张河能和他在一起,想到这些,李素满心欢喜,侧身贴在刘汽身上,“早就想和他分手了。”
  刘汽没说话。其实他一点都不关心身旁刚被他操过的人归谁所有,他只是不想和别人同用一个穴。李素其实挺好,他挺喜欢李素,和他那些男朋友女朋友一样,有洞让他操,也有钱让他花,方便又实用。
  “以后就和你在一起,”李素沉醉在爱情的甜蜜里,“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
  门开了。
  李素全无任何准备。
  “操你妈的真能跑啊?”
  现实和噩梦猛的重叠在一起,梦魇中满脸狞笑的刘汽拿刀挟持着面无血色的舒亦,踏过了虚幻与真实的界限,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眼前。
  “…哥…”舒亦哭着发抖,一只手无力的捂着小腹,隐约能看见有献血渗出指缝。
  反应过来的瞬间,头晕目眩,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争先恐后的挤出汗水。
  “…”出于巨大的冲击与恐惧,李素无法控制自己的四肢,任由它们连带着自己的躯体在原地颤栗。
  “我操你妈…”刘汽笑了,“孬种似的…”他将舒亦甩在一旁,抬脚踹在了李素身上。
  柔软的腹部受到攻击,内脏似乎都被踢破了。李素向后倒在地上,胃液上涌堵在喉间,他蜷缩着捂住小腹,满脸的痛苦。
  熟悉的劈头盖脸的殴打再次落下,直至刘汽掐住他的脖颈,将他的脑袋狠狠磕在地板上,他才想起来要护住头部。
  他又开始耳鸣了,眼前一阵阵的白光,口中的血呛进气管,他咳着血沫,脑中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念头:果然又被找到了。
  也许这次也会和过去无数次一样,他逃跑,被找到后就会挨顿狠揍,之后继续如奴隶般苟活,一次不如一次。
  但大概…李素早有预料。这次没法活了。他会被刘汽活活打死。一定会的。
  因为这次他逃跑之前,对刘汽动了手。刘汽早就怒火中烧,一定会杀了自己。
  “他妈的你还想跑啊?”突然间,刘汽叫骂着从他身上站起。一切殴打都停止了。
  李素挣扎着睁开眼,晕眩的视野中,他看见爬到门边的舒亦被刘汽揪住发顶一把拖了回来。刘汽打红了眼,将门锁上后,将拳脚又发泄在舒亦身上。舒亦凄厉的喊叫刺痛了李素的心。
  他自己已经无所谓,早就被折磨过了。脏的彻底,也烂的彻底。他早就对自己的所有都失去的盼望。如果不是碰巧又和张河遇见,他觉得自己和一条狗也没区别了。
  可不管怎样,刘汽是来找他的,他不能连累其他人。
  “…你别碰他…”李素使力多次,终于在剧痛中起身。
  刘汽喘了口气,甩了甩打累了的手,抡起餐桌旁结实的椅子贯倒李素。
  上楼的时候,舒亦在二楼停下了脚步,似乎在犹豫什么。刘汽看着他这幅屌样子,就知道他想干什么,这小孩虽然吓得快要尿裤子里了,却还是想试图把他引到别的地方。这种人他见过很多,通常来说,挨一刀就老实了。于是他伸手捂紧舒亦的嘴,反手在舒亦腰间狠割一刀。
  “你们住几楼。以为我不知道?”刘汽微笑。
  此时李素被实木椅击中头部,如醉酒般摇摇晃晃摔倒在墙边,像条濒死的鱼一样抽搐。刘汽觉得心情稍微好了些。
  “挺仗义啊你们。”他大笑两声。
  他活到现在,周围的一切都使他烦闷。也只有在这时候,在他痛痛快快的打人,给人痛苦之时,才能开心起来。
  “你还护着他?”刘汽低头问满脸是血的舒亦,“他很脏的。”
  话说到这儿,不等舒亦有所反应,刘汽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似的。
  “哦,对了。你他妈不是有艾滋吗?”他看向歪倒在墙边,额头与口鼻中的血将墙纸都蹭红了的李素,“怎么还这么健康?”
  李素大约是昏死过去了,刚刚还在抽搐的身体,现在静悄悄的倒在那里。
  “…他有艾滋。”没得到回应,刘汽又重新回头对舒亦说。
  可舒亦早已被吓傻了,只顾着一个劲儿的流眼泪。
  刘汽不耐烦的咂了下嘴。
  “没意思。”他说,“一点意思都没。”
  他起身,熟练的找到座机,用刀划断电话线。接着他在各个房间内都巡视了一遍,确认他已控制了房子内的所有,除非走出这里,否则,屋内的人没有办法向外界寻求帮助。
  接着他扶正那把沾着李素的血的椅子,用插座电线把李素捆在了上面。
  其实他不想这么快结束,这次李素让他找了这么久,让他费尽心思,这次光踩点就踩了好一阵子,期间他还得小心的藏匿自己,躲过警察的通缉。
  如果现在就杀了李素,就太没意思了。
  他得慢慢玩一会,让李素慢慢的去死。
  刘汽站定,居高临下看了李素一会,然后扬起手,结结实实的给了李素一巴掌。
  耳光的响声又刺激到了舒亦,舒亦被吓得崩溃的大哭起来。
  刘汽没有理会,重复掌掴,他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把李素弄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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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暴力情节
  
 
第51章 本能(下)
  张河右手臂夹着画框,垂在身体左侧的包内塞着几包奶糖。
  画框是用来装舒亦的画的,因为他很珍惜舒亦的画,舒亦把画当做礼物送给他,他就要好好收着。
  奶糖是给李素买的,但大概舒亦肯定也要吃,所以就多买了一点。倒不是说李素多喜欢吃糖,只是他自作主张的想让李素多吃一点甜的东西。
  我记错时间了,今天我还是休息,我们继续出来玩吧——这样告诉他们的话,他们会高兴吗?
  舒亦一定会兴高采烈的。那李素呢?
  他会开心吗?
  多想看看他开心的样子啊…想看他多笑几次。
  张河匆匆赶路,走进楼里,却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楼道里很安静,似乎和往常一样。
  可似乎又有点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
  如果赵梅梅在场,大概会告诉他,这是第六感!就是女生都有的那种东西…你是不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所以才心烦意乱,像是双脚悬在半空中,接触不到地面,特别没有安全感?告诉你吧!我们女生就是这样的…所以你们男生撒谎,做坏事的时候,我们全都能感觉到…
  可赵梅梅不在,没人告诉张河这到底是不是第六感。况且就算有人告诉他,他也不会相信。
  第六感?他不相信什么第六感…
  如果换种说法,说那是本能,那么他就信了。
  二楼台阶上有一串血珠,似乎刚洒上不久,血色还未变得过于陈旧。
  张河上楼,那串血珠也一直跟着他上行,一路蜿蜒进他的房屋。
  如果说…是种本能的话,那么他就信了。
  张河在门口停下脚步。
  “怎么了?怎么不进去?”
  死于战争…确切的说,是死于他手的男人又出现了。不知为何,最近他出现的又有些频繁了。
  这可不是好征兆。
  “里面有东西。大概就是你想找的答案。”男人在他耳边说。
  “大概能使你解惑。”
  张河一动也不动。
  楼道内还是安安静静的,他的门后也是安安静静的。除了那串突兀的血迹,似乎什么都没有在发生。
  “你知道里面有什么。怎么不进去?害怕了?”
  ——不是。张河回答。
  ——我就是…
  ——有点兴奋了,兴奋的控制不住自己。
  “嘿嘿。”张河神经质的干笑两声,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耳光声传入耳道,响亮如雷鸣。
  李素睁开沉重的眼皮,粘稠而热乎的血从鼻下滴淌在地板上。口中血液混合唾液,如黏痰一样缓慢低垂。
  又是一次掌掴。李素的头无力偏在一边,从喉中发出嘶哑的呻吟。
  仿佛猛然浮出水面,醒来的一瞬间,痛苦的感觉重新装载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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