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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微光(近代现代)——云朵盆栽

时间:2023-12-02 12:33:27  作者:云朵盆栽
  “醒了?”刘汽停下。
  李素顺着哭声,看见了舒亦,他意识到舒亦还在这里,还在承受着他不该承受的恐惧。
  “…你放了他…”他口齿不清的说。
  刘汽没听清,俯下身子:“什么?”
  “你让他走…”李素说。
  这次刘汽听清楚了。他直起身。沉默片刻,抬起腿再次狠踹了李素一脚。
  脆弱的腹部再次受到冲击,李素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湿热的呕吐物混合着血与涕泪,浇湿了李素的裆部。
  刘汽大笑起来,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喜剧节目。
  李素终于哭了。
  “…你…你到底…怎么才能放过我…?”他绝望。
  他还记得刘汽是怎么样对他的。有过那么几次,有些善意的嫖客会大发慈悲的给他吃点东西,或许是半块剩下的面包,几片粗粮饼干。因为他很听话,从不反抗,对他做什么都行。
  刘汽发现了以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因为那时候他们都在饿肚子,可李素竟然能吃上东西。虽然都是些垃圾,可还是让刘汽火冒三丈。那时候刘汽也是这样,扣他的喉咙,踹他的肚子,让李素将胃里的东西吐的一干二净。
  这样还不够刘汽解气。刘汽逼着他把他吐出来的东西一点一点再咽回肚子里。然后再次重复。直到李素的喉咙都被刘汽的指甲扣烂,开始吐血,直到刘汽娱乐够了。
  可能就是从那时候,从自己裸着身子跪在那里,低头伸出舌头去舔舐呕吐物的时候,李素就再也没把自己当成过人了。
  做人太痛苦了。意识到自己是人,未免也太痛苦了一点。
  还是做动物要好一些。
  “…你…你到底…”李素说不下去了。
  刘汽还在笑,他盯着满是痛苦的李素,蹲下身。
  “哎,你别说。我可能真的喜欢你。”刘汽说。
  李素顾不得其他了:“那…那你…让他走…”
  “谁?”刘汽明知故问。
  “他…”李素想伸手去指舒亦,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死死绑住,动弹不得。
  “哦,他啊。”刘汽转头看了看舒亦,又转回头来。
  他笑吟吟的摇摇头:“不行。”
  李素着急:“…为…为什么?”
  “他是观众。”刘汽站起身,走到舒亦身旁,将舒亦拎到李素面前。
  “他见过你的肚子吗?”刘汽这么说着,拿起了刀,“我想让他看看你有多脏。”
  刀尖抵在李素抽痛着的腹部,慢慢发力。
  “你这肠子里吃过多少精液,我划开让他看一看——”
  “嘿嘿。”
  诡异的笑声自身后传来。
  刘汽敛起笑容,猛的扭头。
  门后,笑声在走廊内回荡。
  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刘汽脸上露出某种疑惑的表情。
  不应该啊…他特意挑的今天…有小的给他带路,看起来最高最壮,最有可能妨碍他的人也已经离开屋子的时候…
  怎么回来了?
  刘汽起身,拿起刀,如同一只跃跃欲试的猎豹,警惕的等待着即将进门的人。
  而李素则也抬起头。眼泪汹涌。
  是张河。一定是张河。他知道是张河…
  门开了。
  张河夹着画框,包内鼓鼓囊囊的。
  他把画框搁在脚边,将装着奶糖的包放在鞋柜上。
  出人意料的,对于屋内的一切,张河似乎反应不大。
  这让刘汽更加疑惑。
  “…张河…”刘汽身后,李素满身是血,不成人形。
  张河苦笑着“嗯”了一声。
  “他们这个样子,得赶快去医院。”张河说。
  刘汽没应声,眯起眼盯着张河看,似乎是要看穿张河的心思,看透他下一步的动作。
  张河把外套搭在了鞋柜上,用后背将门关上。黑漆漆的眼睛里,他的瞳孔不正常的扩散,像猫的眼睛,也像死人的眼睛。
  末了。他叹了口气。
  “你他妈太让人讨厌了,刘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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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暴力情节
  
 
第52章 起不出题目
  张河从来都学不会如何正确看待他人,也从来学不会如何正确看待自己。因此他也学不会怎样生活。
  但说到底,这种东西也不是一学就会的,不懂就是永远都不懂了。
  张河倒是明白这一点,明白自己永远都搞不懂应该如何活。所以就不想活了,从很早时候开始。但他也未能及时付出行动,原因有很多个,可能是懒惰,可能是心存侥幸,可能是他也差不多明白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
  张河第一次试图自杀是在高中,和父母吵架了闹情绪,把房间门反锁,用充电线系了一个绳套,脖子套进去,另一端系在门把手处,背倚着门坐下,头向下低,直到电线绷直,似乎听说过有人这样成功死掉了。
  第二次是在大学,因为他心里郁闷,李素对此感到厌烦,冲他发了脾气,他心里就更加郁闷。还是以同样的方式,吊颈了一阵。
  两次均以失败告终,大概是因为他根本没想让自己真的去死。
  但这次是真的。
  他一定要死。因为他没法继续活了,清醒的每一分每一秒,意识到自己还活在世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张河无法适从,终日惶恐。
  出了车祸,出院不久后,在日复一日面对自己的独处后,张河明白自己适应不了现实。大自然优胜劣汰,用天灾,环境来筛选合适的基因。而现如今,这种筛选由社会来完成,劣等的基因以一种不见血的方式被消除。张河就即将是其中一个。
  但张河早就想开了,被淘汰了也无所谓,学不会生存,适应不了生活,那就去死。他报名了支援前线的志愿,为此还特意研究过,彼时战争已逐步接近尾声,“变化”的 一切即将趋于稳定。最残酷,最有可能实现他愿望的地方,是在某处偏北的地方。
  他就要去那里,那是他为自己挑选的坟墓。
  这似乎是一种极端情绪化的反应,幼稚而任性。事实也的确如此,张河的行为,无论是过去试图自杀。还是现如今瞒着父母坐上了开往他的葬身之地的运输车,都像是在和谁,在对什么赌气似的。
  他坐在车上,脑袋倚在车窗上,随着车辆的颠簸而摇晃。车内虽没坐满,但也还是有不少人,大多都是和他年龄相仿的学生,他不知道那些人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但从多数学生脸上跃跃欲试的表情可以推测,有一部分人抱着一腔热血,真以为自己是要去保卫山河。
  车辆行驶了一阵后,车内有一个穿着军装,领头模样的人站了起来,他说马上就要断信号了。
  司琴八区的民用信号塔马上就要关闭了,他建议所有人最后和家人,或是什么重要的人联络一次。那人话音落下不久,车厢内变陆续响起了许多通话的声音。还有人试图拨打网络视频,可司琴八区几个月前就不太能使用网络信号了。
  张河还是坐在那里,头倚着窗户。
  他没什么可以联络的人。自己离家前,已经写好了遗书,算是对父母最后的告别——说大概很快他们就会收到一笔抚恤金,他也终于不用再麻烦他们。
  朋友之类...能在这时候联系的,大概也只有郑星和,可郑星和自从说他为了上警校,要去前线待几周后,就再无了音讯。
  除此之外,没有别人了....
  想到这,张河心里刺痛一下。
  其实还有一个人的。
  只是那个人已经不要他了。
  郑星和说那场差点杀死他的车祸,肇事者就是那个人,和他的新男友。
  张河信任郑星和,可是他难以相信李素想杀了他的现实。
  为什么?自己就这么让李素讨厌吗?讨厌到要杀了自己?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让李素不可饶恕的事?
  他想不明白,这世上他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意识再次回到现实时,他已经拿出了手机,编辑好了一条短信:
  ——为什么要我死?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收件人是李素。
  操。仿佛被烫到手似的,张河急急忙忙删除干净。
  李素单方面宣布分手时,很明确的告诉过张河,张河让他感到恶心,希望张河以后不要骚扰他。虽然张河挽留过很多次,但结果显而易见,李素不仅和他分开了,还删除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大概自己早就进了黑名单也说不定?张河想。刚刚那条满含怨怒的短信也许会被直接拦截,根本不会出现在李素的手机里。
  有必要连普通朋友也做不成吗?李素对他所有的前男友都这样吗?还是只有自己?因为自己真的让他厌恶到不行,所以连朋友都当不成。
  思量许久,张河还是赶在最后一刻,糊里糊涂地编辑好了一条信息,并摁下了发送键。
  李素能不能收到,会不会看,谁都说不准。可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李素能像过去一样,无论他说什么蠢话,即使厌烦,还是会耐着性子听他讲。
  张河回看那条他最终发送出去的东西,在领头人宣布司琴八区彻底断联时,他忽然很看不起自己。即使到了这种地步,自己也还是在想着李素的事,发给李素前言不搭后语的文字里,也还是低声下气,小心翼翼的。
  有必要么?自己是打算去死的吧?到了人生最后一刻,有必要让自己显得这么可怜么?
  车开了三天,路途中央,他们曾在一家旅店里住了一宿。
  随着行进,路上越来越空旷,到处都是破败的景象。最后他们在一处村庄前停了下来。
  “下车。”领头的人说。
  他们全部下了车,唯有那个领头人与司机还留在车上。
  “辛苦各位了。”那人从头上探出头来,“穿过这个村庄,就是各位施展拳脚的目的地。今后,这片土地就需要诸位来守护了。”
  “胜利那天,期待我们再次相见。”说罢这话,车便调头开走了。
  后来张河的记忆再度返回那日之时,他才意识到,所谓的村庄只是一扇门。他们这些学生默默在土路上行走,泥泞的土粘在他们的鞋底,那时他们就该意识到,无论是村庄,还是他们要去往的地方,都是地狱的一部分。村庄就是一扇门,隔开衰败的人世与暴烈的棺椁,他们踏入其中,就是默许了自己得到一个灰飞烟灭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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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起不出题目了
  是的 接下来要插入回忆的内容了
  
 
第53章 甲基苯丙胺(上)
  张河跟在学生们的队列中,在村落里穿行。两旁落后的房屋中,偶尔会露出几双浑浊麻木的眼睛。余光瞥见的几间平屋中,似乎挤满了赤裸的女人,她们透过虚掩的门看着行进中的学生,像是在看尘土般毫无起伏与波澜。村庄的尽头,是一排排整齐的砖瓦房,大概是特意盖出的。还未等他们茫然下一步该怎么办时,一间没有门的屋子里,跑出一个身着肮脏白衣的人。
  “新来的医疗队是吧?”没等他们回答,那人着急的将他们分往至不同的屋子,“这儿都是医疗间...你们进去按指示配药,包扎就行....啊,对,你们几个。”包括张河在内的几名学生被叫住。
  他们被分到的屋子是最靠后的。
  “你们几个...要干的活儿比较特殊...”那人抖了抖沾满血污的白大褂,“进去以后,只管配药,注射,少说话,少胡思乱想。”
  张河懵懵懂懂的穿上白大褂——可以看出来白大褂不是新的,应该是经过好几人的手,现在传到他这里——拿起注射器。从没有标签的安瓿瓶里抽液。
  一开始,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按照指示,带了双层手套,抽完液体后不用稀释,直接注射进输液管里。那些他需要护理的人员也很奇怪。他们很安静,大多肢体残缺。有些似乎是处于昏迷,更多的只是睁着毫无生气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某处。张河举着针管靠近他们时,他们才会有一些属于人类的反应——死气沉沉的眼中乍露精光,对张河露出笑容。可张河总觉得不太舒服,那些微笑太怪异,他们并不是在欢迎张河,而是在期待张河手中的东西,那些即将输进他们血管中的东西。而这间屋子,这些简易床铺,“刷新”的也很快。基本上第二天他再进入屋内时,等待他注射的都又是陌生的脸。
  这活儿确实很简单,不具备专业知识也可以干,他一个人就能管好一整间屋子。
  和他一同负责这间位于排屋最末端的治疗室的,还有一名学生。张河负责白天的工作,而那名学生负责晚上的工作。最开始,一切似乎都还比较正常,除了关于那些伤患,还有那些药品的可疑之处。张河注意到似乎只有他这间,还有隔壁紧邻着他的那间屋子是这样的,只有他们这两间在干最简单的工作。清晨,在泥土,火药与血液混合的冰冷气味中,在他给全屋的人都注射完毕后的大把空闲中,他常常可以看到其余医疗室内忙碌的场景。和他一同前来的学生们也都穿着白衣,来回奔走,从前方,前前方,最前方——他看不到尽头的前方——抬回一架架担架,一具具痛苦的躯体;每天,更换的发黄,沾血的纱布与医疗废料堆满了散发着怪异气味的垃圾箱;有那么几天,他问过医疗后勤部的负责人,也就是第一天见到的那名身穿陈旧白大褂的人,他到底在干什么,那些透明的药液到底是什么。
  “特效止痛药。”负责人如此回答,“上面新研发的,成分是保密的,见效很快。”
  “止痛药...?“张河心中还是充满疑虑,”他们那个状况...只给止痛药能治好么?药的剂量到底是多少?给那么多不会药物成瘾么?“其实张河早就笃定那些伤患一定已经对他注射的东西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毕竟每次他靠近他们的时候,他们的兴奋都太反常了:全身颤抖,抖动的嘴唇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有涎水从发乌的嘴角流下。有些甚至还会产生性兴奋,在他注射完毕后,会忽然失禁,一脸愉悦的尿湿裤裆。最先,他犹豫要不要给那些失禁的人做清理,在他准备行动时,巡视的医生正巧路过,并制止了他。  ”没必要。不用管这些。“那些医生总是笑眯眯的。  ”学生,你可真善良呀。“他们还会夸奖张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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