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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微光(近代现代)——云朵盆栽

时间:2023-12-02 12:33:27  作者:云朵盆栽
  恍如梦境,抑或是幻觉未消。女孩在月光下伸展开手臂,开始舞蹈。月影朦胧,女孩的面容也朦胧。她哼着一首张河觉得很熟悉,却始终回忆不起究竟是什么的曲调,对周遭的一切置若罔闻,自顾自的跳起舞来。
  后来张河猜测女孩大概也和他一样,根本不会跳舞。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她像个装成大人的小孩那样,当着张河的面,生疏的舞蹈起来,好似自己是一个跳舞老手。只是当时由于场面的冲击,张河没能识破她。
  接下来几日。他和樱桃,以及这里的其他大多数人一样,过着重复的生活。唯一不同的是,他开始被频繁的叫走,然后被注射,等他再次清醒,就会发现自己和戴尔温躺在一起,身上是被捶碎了的疼痛感。药物对他的影响越来越大,有时不用等负责人过来,昏沉间,他自己就主动挽起袖子,将手臂露给那些拿注射器的人。他开始出现谵妄,在白天,有时他会被一脸担心的樱桃摇醒,说他已经呆怔了好一会儿,怎么喊都没反应。
  “我要死了。”张河对樱桃说。
  樱桃只能摇头。
  张河笑笑,他没告诉樱桃,原本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死的。他一直犹豫,一直在有可能返回,有可能恢复的生存边缘徘徊,迟迟下不了决定。现在没什么了,尘埃落定,他就等着死亡到来就好了。他也没告诉樱桃,有时候在戴尔温身下时,他因过度亢奋而崩坏的意识偶尔还是能清醒的感知到正在发生的事情。那些偶然之时,他能听见戴尔温的喘息,能感受到戴尔温用力咬在他后颈的痛楚,也能听见戴尔温自说自话般的对他说一些侮辱性的话语。他觉得很恶心,也觉得有些好笑。他猜想戴尔温常会在他清醒后问他为什么笑,大概也是出于此。在那些屈辱的时候,他可能真的在笑。
  他没告诉樱桃,也没告诉任何人。最重要的,也让他最难过的是,他几乎每天都会梦见李素。梦中,他仿佛被打开了记忆之匣,过去和李素一起度过的时光,无论是好是坏,都被反反复复的拉长,如胶片一般,一帧帧的在他眼前回放。相比于梦醒后,梦中他才能维持理智。才能清晰的看见李素的所有样子,李素趴在图书馆桌子上睡觉的样子;出门前反复在镜子前打扮的样子;早上睡肿脸颊的样子;因睡眠不足而皱着脸朝他发脾气的样子;冬天硬要耍帅,穿得极薄,被冻的手脚冰凉,鼻头通红的样子....
  这比所有都更让他伤心。即使是被一个比自己年长十多岁的男人当作性欲处理器,即使是变成了一个瘾君子,他都没有什么强烈的感觉。他对一切都彻底麻木。只是每一次当他梦醒的时候,残留在头脑深处的回忆还是会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刺痛他。
  这太让人绝望了,是一个无解的难题,没有出口的迷宫——他喜欢李素。他是真的喜欢李素,比他自己原以为的要喜欢的多的多。多到他甚至开始痛恨起来,他什么都放弃了,不再争取。人生,身体,自尊,他不值钱的命,谁想要谁拿走就是了,任由其处置。已经烂成这样,到底还有什么放不下呢?到底为什么放不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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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_
  又超字数了 总是写着写着 就加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第58章 在井中(中下)
  樱桃在晚上会抱着那只狗提前等在戴尔温的寝室门口。她知道戴尔温很狡猾,有很多过夜的地方,并且基本都有人把守。除了这一间。他折磨张河的时候,似乎不喜欢有人守在门口。
  等张河神情恍惚的从门里出来后,她就过去,拉住张河的手,把张河带回村子。次数多了,也总能看见屋子里的戴尔温。有那么几次,她拉着张河走出一段距离后,回过头,看到戴尔温懒洋洋的倚在屋外的墙壁上,叼着烟,默默注视着他们两个人,偶尔还会朝樱桃挥手。
  随着被注射的次数越来越多,张河的状态也越来越差。樱桃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把这个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沉浸在幻象中的男孩领回村庄。他们常会在中途停下休息,樱桃就总跳舞给他看。尽管张河扩散的瞳孔根本看不清她在做什么。
  樱桃在等。在等待战争结束的那天。她听少爷们说,双方都在准备谈和,安稳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可没过多久,她又能看见硕大无比的飞行器在空中盘旋,引擎怒吼。炮弹声重新不论白天黑夜的炸裂开来。源源不断的伤员躺在担架上从前线送往治疗室,她和其他医疗支援学生又开始忙碌了。
  这之中,唯有和她一起值班的那个男生,像是被停滞了时间。他似乎再也没有清醒的时候,换句话说,药物摧毁了他,他疯了。每一天,在自己忙的晕头转向的之时,那个男生只是死死的盯着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神情木然,对外界发生的一切全无反应。樱桃有些伤心,她觉得男生是一个很好的人,从来没有歧视过她,也没有因为她的经历,就自以为是的试图拯救她,干预她的生活。在男生还正常的时候,他们还会聊天,聊很多在当下无用的东西。比如他们会聊起童年时看过的动画片,聊起中学时期迷恋过的歌星。她还记得男生对她讲过莫比乌斯环,一种象征了永恒的东西,当然,也象征了宿命。就好比她,那个男生,还有千千万万个和他们一样渺小的人,所有人都生活在一个莫比乌斯环中。所有改变,所有逃脱,都是徒劳。因为宿命已至,当你踏进环中,就代表着你的生活注定是重复,自以为只属于你的命运也只是环上量产出的东西。
  那么究竟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什么东西可以打破无休止的环,拯救或结束我们悲哀的一生呢?男生说他曾想到了一些东西,不过那又是另一个亟待解决的难题。
  “其实也不是难题,只是我太无聊了,所以胡思乱想而已。”男生说。
  樱桃问他想的是什么,男生说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每当想到一些有关永恒,宿命之类的东西,他总会想起一位神话中的神明。
  樱桃问那是谁。他说是奥丁。
  樱桃对男生的话题感到一知半解,夸男生很厉害,每次都能告诉她好多她以前不知道的东西,并且这些东西对她来说还都很有趣。其他男生见了她,只会想着怎么操弄,怎么玩弄她的乳房,她的阴道,从来不会把她当成一个可以聊天的朋友。
  她记得男生说他被男朋友甩了,心灰意冷来到这。于是半开玩笑的打趣道,如果换做是她,她可不会轻易把男生放走,她会永永远远的和男生在一起,每天都聊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忘记现实里一切不愉快的东西。男生苦笑,说就是因为他总想着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男朋友才会厌倦了他。这世上大概只有樱桃会说他是一个有趣的人。可这也没什么用。
  “哼。”樱桃撅起嘴抱怨,“什么叫没什么用,看不起我呀。”
  忙完一轮,樱桃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她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一屁股坐到了男生身边。
  “戴尔温腿中枪了,你知道么?”她试图和男生搭话,“今天早上见他拄着拐杖,走路一瘸一拐的,可把我笑坏了!”
  男生没什么反应,眼神涣散,怔怔看着地面。没有注射药物时,他基本都是这样的状态。
  “....现在很乱欸,之前说马上要谈判,战争要结束了。可这两天似乎又开始了。这是没谈拢的意思吗?上头到底想干什么呀?真是越来越搞不懂。”
  男生还是没有回应。
  樱桃叹气:“张河?张河!你听我说话了没有?”
  “我这几天似乎遇见麻烦啦...”樱桃眼圈红了,“教学塔里有几个人很坏,他们总喜欢折腾我,我应付不了,他们还会打我。完了之后他们也没有给我钱,说我不配。”
  “...本来我也是隔两三天才过去挣一回钱,现在那几个人要求我每天都过去,不然就要我好看。他们越来越过分。我很怕,你能理解吗?”
  张河不知道有没有理解,甚至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樱桃的话。
  见状,樱桃更沮丧了,不再说话。也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骚动。
  樱桃起身,探出头,只见许多医疗队的学生都出来看热闹了。人群中,一个人正飞扬跋扈的堵在正在巡视的戴尔温的前方,瘸了一条腿的少校被他指着鼻子破口大骂。
  “装什么啊,贱种。你吃我爸的屌的时候有这么神气吗?”骂人的人穿着教学塔的制服,樱桃一眼就认出他就是强迫她的几个人里的其中之一。
  她知道戴尔温不受待见,但光天化日之下,在众目睽睽中被骂的如此直白,如此不堪入耳,这场面她还是第一次见。
  “他妈的老子要的东西呢?你藏哪了?”那位不知谁家的少爷怒火难消,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发了火。
  “您要的东西正在联系空运,靠一般运输车的话,会影响口感,也保证不了新鲜。请您再多等两天。”戴尔温只能赔笑。没什么办法,要他去得罪教学塔里的那帮少爷,他宁愿去吃他们所有人的屎。这样起码还能留口气在。
  “我去....真牛欸。”樱桃感叹,转头对张河说,“教学塔那帮人果真是谁都敢惹!就是那个人欺负我!妈呀,落到他们手里,我真会被搞死吧...”
  那人嗤笑一声,清清嗓子,朝戴尔温的身上吐了一口粘稠的唾液。
  “我现在就要。你去背过来。”他命令道。
  戴尔温带着手套的手攥的死紧,他告诉自己要忍耐,要把笑焊死在自己的脸上。他气得要死,心脏暴跳,血液急速涌上头顶,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发抖:“...您真幽默。东西在您父亲那里,我要怎么才能从中心区给您背来呢?”
  “我不管!操你妈的老子不管!听见了吗傻逼?老子不管!”
  “我去...那人是不是有什么躁狂症啊?好吓人...”樱桃继续远远的观望,转过头来却发现张河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整间治疗室里都没有那个男生的影子。
  樱桃有点焦急,她再看向窗外时,发现男生正默默穿过围观的人群,朝骚动中心而去。
  他去那儿干什么?找人打药吗?樱桃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他妈给老子跪下认罪!”那人上前去抓戴尔温的领子,被戴尔温不耐烦的甩开,这更加激起了他的怒火,“他妈的你什么意思?敢反抗我?”
  “请您冷静一点,否则我们只能联络您的监护人——”戴尔温竭力保持微笑。
  可几乎是同一时间,那人一脚踢开戴尔温用来支撑半边身子的拐杖,随后猛地脱下自己的裤子,露出阴茎。周围掀起一阵小小的惊呼,参杂着讥讽的笑声。
  “给我舔。”他对戴尔温说,“你不是口活儿很好吗?”
  戴尔温再也装不下去了,虽然他知道不能这么做,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将手伸向腰间的枪套——
  一个人忽然挤进他们两人中间,挡在了他身前。
  戴尔温一怔。看着张河极快的揪住那人昂贵制服的领口,扬起手臂,毫不犹豫的狠狠揍了他一拳。
  那人只挨了一拳,就倒在了地上,捂着淌出鼻血的鼻子大声哀嚎。
  “你谁啊你!你完了!你完蛋了!”那人露着屌在地上打滚,样子十分难看,“我要告诉我爸!你完了!你等着!”
  这下周围真的炸开了锅。人声像是一道坚硬的围墙,将三人围在一起,其中最中心的,就是那个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不知死活的男生。
  “让你欺负人。”张河说。
  可惜他的声音太小,被哭闹声和周围的议论声完全掩盖了。
  但戴尔温听到了。
  这样的发展始料未及,以至于他扶在枪套上的手都忘记放下来。
  张河转身回去,人群默默给他让开一条路。
  戴尔温在原地怔了一会,后知后觉的弯腰捡起拐杖,伸手招来卫兵。
  “收拾一下吧。“少校的口吻比往日柔和了不少,”联系一下他父亲,道歉的事我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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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张河是去替樱桃出气的 戴尔温会错意了
  好困(;へ:)
  
 
第59章 在井中(下)1
  郑星和小时候想当一个英雄。这不是什么新鲜的念头,因为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所以会有各种天真而不切实际的想法。
  郑星和出生在一个相当富裕的家庭,他有很多兄弟姐妹,他是其中最软弱无能的一个。他的长辈们各个都是政界和军队里响当当的人物,兄弟姐妹们长大后也都很好的继承了这个大家庭的衣钵。只有他出生时是早产的低体重儿,从小就体弱多病。似乎长辈们对他最大的期望,就是能无灾无难的度过一生,早早就被排除在承担延续家族事业的责任之外。他平淡的活着,进入一所普通的大学,学的专业也是普通的经营管理。
  人总会觊觎一些自己没有的东西,也许就是由于他软弱,所以才会向往强大,才会想成为一名正义的英雄。
  和自己年龄相仿的郑家年轻一代们,大多都已从政,或在军队里担任要职。可郑星和没有获得这样的机会,尽管他也想,可这离他已经太遥远了一些。他只能尽力模仿,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格格不入。进不了军队,那就去试试上警校。
  他耻于告诉张河,自己并不是去前线当志愿者,而是靠着他将军爷爷的特权,在战场后方,在灾难当中的堡垒中,当一个无忧无虑的二世祖。
  他想成为一个践行正义的正直的英雄,可现实是他是一个有悖于正义的人。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也讨厌和自己一样虚伪的人。
  就比如戴尔温。
  而眼下,这个毫无廉耻,虚伪至极的人正悠哉游哉的从自己眼前走过。
  戴尔温似乎心情不错,尽管他的一条小腿上缠着绷带,夹着夹板,拄着一根拐杖,走起路来十分滑稽。
  郑星和听说了戴尔温在前日的交火中中了一枪,似乎是士兵中被安插了线人,本来可以直接打死戴尔温,最后却提前暴露,反而被戴尔温反手崩掉了半边脑袋。
  戴尔温刚刚和中心区的高官联络完,嘴皮都快磨破了,又是道歉又是担保,终于安抚好了那位让他舔屌的少爷,还有他尊贵的爹。
  “您好。”即将擦肩而过时,戴尔温笑眯眯的冲郑星和躬身。
  “...”他妈的,看那副嘴脸。郑星和艰难的勾起嘴角回应,“...少校您好。”
  郑星和加快步伐,将戴尔温甩在身后。
  “....您的那位小狗朋友....”戴尔温的声音却再次从他身后传了过来,“可真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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