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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微光(近代现代)——云朵盆栽

时间:2023-12-02 12:33:27  作者:云朵盆栽
  “张河...?张河!不是....是他逼我的!是他逼我的啊!”李素着急,“张河....”
  “我逼你?我可没逼你....我给了你选择的机会,你舍不得你这条烂命。”刘汽骂,“你他妈不过是这种货色而已,少装无辜!”
  “....我他妈拉人搞完你,你怎么发泄?我杀人的时候你在旁边看的不也很起劲吗?”刘汽冷笑起来,像是癫狂的恶鬼,“以为甩了我你就干净了?最该死的人不就是你吗?”
  “我没有!不是那样的...张河....张河....你别相信他...”
  “李素,你可以先闭嘴吗?有点吵。”张河这时才转头去看李素,仍是没什么表情,没有责备,没有被欺骗后的恼怒,“我在和他说话,不是你。”
  “....”李素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喉间哽住。
  张河抬起眼睛,平静的环视屋内,像是在寻找什么。
  最终,漆黑涣散的瞳孔落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那是一地的玻璃渣和陶瓷片,是刚刚在和刘汽争斗时,从置物架上摔碎在地板上的杯子和餐具。在那其中,有一块较为完整的玻璃,似乎是某个玻璃杯杯壁的一部分,尖端锋利,此刻恰好竖立在地板上。
  “你干的?”张河问。
  “什么?”刘汽皱眉。
  “可能吧。”戴尔温回答。
  “为什么要伤害他?他喜欢你。”不予理会,黑漆漆的眼睛转回来。
  “张河!我不——”李素刚想反驳,却被张河看过来的眼睛噤声。
  “哈哈!”刘汽怪笑两声,“因为我能。”
  “能做到,为什么不做?”刘汽说,“能杀,为什么不杀?妨碍到我了,为什么不杀?”
  张河有些无语。张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只能叹气。
  “我竟然害怕过你这样的人。”他无奈,“这也太蠢了。”
  瞬间,刘汽眼底闪过恼火,目露凶光。
  警车赶到,警笛由远及近,巨大的响声极具震慑力。
  他妈的!刘汽一惊。难道这次真的无法脱身了?在这里?
  “...来的这么快...”张河喃喃。
  “妈了个逼的,真要搞我?行。”刘汽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盯着李素,“大不了一起坐牢,在牢里也能找人操你!”
  “专心点。最后一个问题。”张河拍拍刘汽狰狞的脸。
  门外,急促的脚步声正从楼底上涨。
  “你为什么要撞我?我哪里惹你了?”张河问。
  耳边忽然传来戴尔温的笑声。
  真没出息。少校说。
  确实没出息。张河低声笑笑。不过还能怎么办呢?
  一种退行,化繁为简。兴许这才是他的执念。
  自他在医院里睁开眼的时候,就是在那时候,他被送上了既定的命运,莫比乌斯环开始转动,天平两端开始不断增减,事情开始再自然不过的朝着理所应当的方向失控。
  那可把他害苦了。
  “什么为什么?就是想撞呗。”刘汽笑,满是嘲弄,“你以为呢?”
  张河点头:“说的也是。”
  “那就没有了。”他轻声说,“他不会坐牢,你也不会。”
  说完,他手上发力,抓起刘汽的发顶,将他的脑袋提了起来,随后,拖着人往那块尖锐的玻璃渣上磕了过去。如同一枚铁钉,那块玻璃在一瞬间内精准无误的,完全嵌入了刘汽的后脑。
  刘汽还没来得及惊讶的表情就此定格。血液从他脑后逃逸,晕开大片,血腥味再次浓郁起来,占领住整间屋子。
  李素愣住。
  一定是活不成了...至少也是个植物人,再也醒不过来。
  张河故意的。张河杀人了?
  下一秒,郑星和带人破门而入,举着枪包围了混乱不堪的现场。
  李素眼睁睁的看着张河带着微妙笑意的脸迅速转换,举起双手过头,转过身,一脸的茫然失措,惊恐无助。
  “...你们总算来了....”张河哆嗦,“吓死人了....他要杀我...”
  郑星和扫了一眼现场,直觉混合逻辑分析,马上就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
  “你他妈!”他悲愤的上前想揍人,被一旁的警员拦住,“你怎么又,怎么又!是你吧!张河!”
  “别骗人了!就是你张河”郑星和的失态让其余的警员感到惊讶。
  “说什么呢?我听不懂。这里是我家,他不知怎么就进来了...还要杀我。”张河装作受到惊吓的样子,蜷缩在地板上,浑身发抖,“...差点就要死了...幸好他好像...撞到了脑袋...”
  郑星和双眼通红,最后咬牙切齿的看向呆愣的李素。
  “你满意了?”他如此质问道。
  “现在你满意了...?”
  
 
第73章 判决
  人到底要怎样才能真正放下一些负担,毫不留恋的朝前走?大多人总倾向于背着包袱,带着重压,该扔掉的东西反而过久的执着,因此才会越来越累。
  可我没资格责备你,也不能纠正你什么,因为我和你一样,都在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郑星和走进病房,李素看向他。
  “怎么了?”他问。
  虽说他才是那个外来者,要问也是应该由李素问他。
  “....张河...张河怎么样了...?”
  印象中这家伙还没有以这么低声下气的声音对自己说过话——大概也是因为他和自己本就鲜有交谈——看来时间还真是能改变一个人啊。
  郑星和挑挑眉毛,漫不经心:“哦,关起来了。”
  李素肉眼可见的惊慌起来:“...关起来是什么意思?”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郑星和心情好了起来,“他要坐牢呗。”
  “什么——?”那人本就因虚弱而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他怎么会坐牢?为什么?”
  “...故意杀人,当然要坐牢....”郑星和说。
  “...他..他他...!他那是见义勇为才对吧?”
  “...你是警察我是警察?”
  李素语塞。
  郑星和看着表情越来越难过的人,在心底叹了口长长的气。
  他朝病床走过去,把藏在身后的一袋子水果放在了一旁的矮柜上。
  “对不起。”他对李素说。
  “...什么?”李素用了一些时间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慌忙仰起头对郑星和露出了一个局促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对不起。”郑星和不情愿的重复,“...我脾气确实不好,已经尽力改了,可有时候还是收不住。”
  “其实我平时性格挺好的,他们都说我平易近人...”末了,他补充道。
  “...嗯...”李素不懂郑星和为什么对他说这个,他一点都不关心郑星和如何,更不需要郑星和莫名其妙的道歉。
  “...张河没事。”郑星和见李素一直因自己的胡话魂不守舍,终于忍不住坦白,“刚才是吓你的,他确实是见义勇为...要给他发好多奖金....”
  李素的脸上又重新出现笑容。
  “...所以这次你是认真的?”郑星和不禁问。
  “...什么意思?”
  “...你一定看到了?张河杀人。”郑星和说,似乎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字词合不合适,“就算这样你也愿意?愿意和他就这么过下去。”
  “...他...他那是正当防卫...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故意杀人呢?”李素辩解。
  “诶呦。”郑星和乐,“你是警察我是警察?想一起骗我啊?”
  “...不是骗你...”
  “得了吧兄弟,他这也不是第一次,”郑星和耸肩,“说实在的,这就是我觉得最对不起你的一点。”
  “什么?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是第一次——”可李素本就不算大的声音被郑星和轻而易举的掩盖过去了。
  “就是...之前见你的时候对你态度很恶劣,有点迁怒于你的意思...你理解不了也没关系,总之就是....”郑星和自顾自地说,“我总觉得他会那样全是因为你....但归根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是他自己变成那样的,谁都怨不得....”
  “什么意思?你刚刚说的..什么叫...”李素着急,可郑星和似乎是铁了心不肯正面回答他,总是绕弯子说一些他理解不了的话。
  “总之,总之就是,他没什么事。”郑星和疲惫的挠挠头,露出了自嘲般的苦笑,“他的口供没有问题...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和他谈过了...只是....”
  “...只是我还是不了解人。你能明白吗?”郑星和说,“我总以为凭着技术,已经能看透大多数人的谎言...但终究人是种过于复杂的动物。复杂之处就在于人的复杂源于人的纯粹。你能明白吗?我还是不懂,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懂。”
  “张河...张河到底干什么了?”李素追问。
  “张河?张河好着呢。”郑星和回答,“过去以为他疯了,现在明白他大概只是,开始接受生活了而已。”
  ---------------
  “为什么又杀人?你本可以不杀的。”
  审讯室里,郑星和如此说道。
  张河的肩膀已经被妥善处理,幸运的是刀口不深,没伤到动脉。
  张河抬起眼睛:“他死了?”
  “现在是昏迷...但伤到了脑干什么的...他妈的,这你还要问我?他能不能活你心里应该清楚?”
  “...录口供?”张河偏头看了看墙壁,似乎要透过单向玻璃看到那之后隐藏着的执法者们。
  “...你的口供已经录完了,记得么?你签了字。”
  “哦...我就说呢。”张河放下心来,“所以现在是?”
  “单纯的聊天?怎么,很奇怪?”
  “这是当然的吧?谁会在这种环境下聊天?”
  “...你杀他是为了灭口。因为他活着就会供出李素。”郑星和笃定道。
  “...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吧....我就是单纯的讨厌他呗。”张河卸力,不再规矩的坐着,仰靠在金属椅背上,“...有必要让他活着吗?你觉得法律和教育能让他悔改?”
  “所以你知道李素是...”
  “那怎么办?他一个人是做不出那种事的,只是倒了血霉被那家伙控制。”张河睁大眼睛,“受苦的时候没人来帮他,现在反而要定他的罪了?”
  “张河...注意言辞。犯了错误就应该接受相应的惩罚,这样才公平,才能维护弱者。”
  “...都在聊天了...还要这样?”张河苦笑,“你说的话你自己相信吗?”
  郑星和一时失语。
  “什么时候你也要开始说这种话来了?郑哥...我也杀了人。我该怎么判?”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那些命令我们给其他人注射冰毒的人怎么判?那些为了自家身家就发动战争的人怎么判?那些能随意折磨女孩的人怎么判?躲在塔里旁观别人流血,擅自决定士兵死活算不算犯罪?你们那边的军官都该怎么判啊?”
  “你看...管理人的律法是你们定的,可你们将这律法使用的很灵活,律法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使用,对什么人网开一面,对什么人严格执行...都是你们说了算。你们这样搞,不是难为人吗?”
  “张河,你不服?”
  张河怔了怔,忽然觉得很没意思。一切都很没意思。
  “...服啊,我靠。”他失去了所有气势,“这有什么服不服的。”
  两人相对无言。
  “...张河。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那样的人...也改变不了什么。”半晌后,郑星和再次开口,像是一种妥协。
  “张河,我准备辞职。”郑星和没告诉张河,没告诉任何人他曾差点签署了一份已经生效并实行完毕的文件,那份文件决定了许多鲜活健全,与他同龄的人的生死。那份文件上,人人都如猪狗,心肝脾肾被标好了价格,而他不敢签,只是因为他不想弄脏自己。那时他也愤怒,可他仍是看着事情发生。
  在那之后的第二天清晨,他亲眼目睹了那些猪狗们兴高采烈的主动登上了运输车。他们以为那是归家的路,没有一个人意识到等待他们的地狱就在前方——他们即将被分裂,随后活在不同的老家伙们的体内。
  那些人该怎么判?他这样默许这一切发生的人又该怎么判?
  其实他心知肚明,根本不会有判决。因为他已经领略到了,在那时候,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了所谓的世界运行的规则。他大可以放心活着,为所欲为,直到老去,然后换上新鲜健康的器官继续享受他便利的人生。
  你可以走了。最后他只能这么对张河说。如同过去多次看着恶行从他眼前溜过,他根本没想着去阻止。
  我走了。他对李素说。那水果,你和那小孩一起吃吧。
  最近天气要变,你们注意保暖。临走时,他还如此贴心的叮嘱。
  走出病房,看见舒亦就在门口,背靠着墙壁站着,听他们的对话。
  “警察叔叔好...”舒亦对着便装的郑星和怯声道。
  郑星和咧嘴:“叫哥哥。”
  
 
第74章 星星挂着的地方
  很久没有看见过星星了。
  尤其是现在,雾霾严重的寒冬。
  张河坐在人行道的台阶边,无所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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