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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熄灭前(排球少年同人)——首丘

时间:2023-12-04 09:31:44  作者:首丘
  “是很重要的事情吗?”
  “嗯……或许吧。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说。”
  “好。”
  开到楼下时黑田让他等下,黑尾在驾驶座上静等,顺道打开车窗通风。即使已经步入春天,东京的夜晚仍不容小觑。深夜的凉意顺着玻璃缝隙冷冷地浸进车内,车里少了一个人,连带着温度也降了下来。黑尾坐了一会儿,胳膊和后脖子便起了薄薄一层鸡皮疙瘩。这时,黑田敲了敲车窗,从车窗的缝隙里递给黑尾一瓶灌满了浓茶的保温杯,让他喝了提神,免得疲劳驾驶,又递过来一罐新做的芝麻八爪鱼,用环保袋装着,这个是给黑尾带回去吃的。
  “这只是举手之劳,不用每次都回送东西给我。”黑尾有点无奈地接过。
  黑田摇摇头,“黑尾君,路上小心。”她最后说。
  “我知道。”黑尾说,“你快回去吧,半夜还是挺冷的,别着凉了。”
  他打上火,黑田退后两步,在原地目送他离开。车开出几米后,黑尾从后视镜看去,黑田已经转身进门了。
  茶泡得浓且涩,等红灯时黑尾喝了一口,人一下子清醒了。这股清醒的劲头一直持续到他回家。打开家门,微凉且孤寂的气氛扑面而来。黑尾租的是一居室,进门可以直接看到早上没铺的床铺,还有丢在床尾的衣物。昨晚他喝了一半的饮料还在小桌上放着,沙发上的靠垫还保留着他早晨压过的痕迹。
  黑尾把芝麻八爪鱼放进冰箱,茶提神的功效已经达到,再喝就没法睡了。他将保温杯冲洗干净,和卷好的环保袋一起放到门口,等着上班时带给黑田。倒掉保温杯内的茶水时他看到厨房水槽里还有两只碗没洗,顺手也给冲了。做完这一套,他的身体已经感到乏累,人却还精神着,没什么睡意。第二天是周日,无需早起。黑尾坐了一会儿,还是认命地起身,将床位的衣服抱起来扔进洗衣机。等待洗衣机搅好的时候他在沙发上坐下,大部分同事都到家了,小群里还有零碎几条消息,在几句插科打诨后,渐渐地也没人说话了。
  有许多时刻,他都无法理解研磨对网络平台的沉迷,不明白为什么研磨能辗转在各个电子产品之间,不需要和真实的人来往。但在另外一些时刻,黑尾又无比明白这种迷恋,小小一块电子屏幕带来的虚幻的满足感,似乎填补了他的另一种空虚。直到聊天软件和社交平台都刷不出新消息后,他还在对着手机,徒劳地下滑刷新。实在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黑尾点开聊天框,给研磨发了张今晚聚会时的晚餐。他们先去聚餐,又去卡拉OK,原本吃完晚饭时大家都大叫好饱,进入卡拉OK后小食又点了一桌子。
  黑尾把他们琳琅满目的餐桌照片发给研磨。研磨没有立刻回复,应该是在直播或者剪视频。时间还不到两点,远不到研磨入睡的时间。洗衣机发出衣物甩干成功的鸣叫声,他抱着衣服走到窗边,微湿的衣物凉飕飕地贴在他胸口,像人湿润的泪意。当这片泪意从黑尾胸口离去后,沙发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瞬。黑尾拿起手机,那是一条未读消息。研磨回了他一张照片,是超市里的速冻咖喱饭,剪开的包装袋还在边上放着。意思是自己也有好好吃饭。
  黑尾看了一眼,把手机扣下,放到床头充电去了。
  他没说今天遇见月岛的事情,感觉不太必要。要讲也没什么好讲的,分手三年,再多记忆也模糊了,更何况两人分手分得一派和平,再见面时也无甚惊险情节。放到游戏里,都是让研磨懒得留意的NPC剧情。
 
 
第2章 
  从南北线富沢站下车向北直行,大约十分钟后,富沢公园就出现面前。远远地,月岛萤就看见了公园空地侧的大型滑梯。日落时分,已经是孩子们回家的时候,滑梯上空荡荡的。因为建造时间久远,橘红色滑梯已经不再鲜亮,在渐晚的天色下,显出几分透着灰的昏沉。
  仙台市体育馆正坐落于富沢公园的东侧,一座方正的建筑。正门竖了标牌,上书今日是体育馆一月一次的休馆日,不对外开放。月岛萤按照邮件里的通知,绕到侧门进入体育馆,服务台后的值班人员看到他,站起来询问:“您是……啊,是仙台蛙的选手吗?”
  月岛萤点点头,向他出示仙台蛙队的选手证。其实不用出示证明,他的身高,身上穿着的深绿色的,印着仙台蛙的运动服也足以说明身份了。
  “请在前面左转上楼。”
  月岛萤按照指示沿着楼梯直上二楼,推门进入一号研修室。因为要出席今天那场乌野的活动,只有他一人是自己来,没有和其他队友一起乘坐仙台蛙的巴士。体育馆的研修室比他想象的更大,一间房间大约够坐两百人。今天到场的除了仙台蛙,还有本地另一支V3球队,算上两队的正选队员,再加上一同旁听的后辈训练生,主教练、运动教练和队医,也不过堪堪坐满了一半座椅。
  第一排是留给翻译和工作人员的,最左侧坐着的大概是今天的主讲,有一个看挂牌是仙台排协的工作人员,可能是排协配备的翻译。体育馆的工作人员还在讲台调试投屏。月岛萤环视一圈,研修室设备条件一般,桌椅三只一排,更像回到大学课堂。气氛也很轻快,队员们坐着各聊各的。黄金川看到他进门,在座位上朝他招手。月岛萤将包在黄金川给他留出的座位上放下,走到后排朝主教练松本报到:“松本さん,我来了。”
  松本教练是个没什么规矩的人,笑眯眯地说,“别担心,没迟到。今天见到以前的部员了?感觉怎么样?”
  “一般般吧,没什么好说的。”
  松本早对他平时那副缺乏情绪波动的样子习以为常,闻言戏谑地挑起一边眉毛。月岛直觉他又要开什么玩笑,抢先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座位了。”
  他到的时候讲座已经快要开始。没几分钟,研修室前排的投屏就降了下来,投影仪打出PPT标题。美国理疗师威廉姆斯在台上拿着话筒,先介绍美国排球队的后勤配置,接着是日常训练,然后是运动养护,佐以自己亲自经手的一些案例。他每说一段就停下来,由旁边翻译接上,翻译成日语讲给运动员们听。
  讲座节奏安排得很恰当,细想也是。这次理疗师的讲座是排协安排的一系列活动之一,按照从南到北的顺序,依次来到日本各地的球队进行,到仙台时已经进展超过三分之二。已经讲了那么多遍,怎么可能不熟练。月岛萤想。
  从讲座开始,他的平板就摆在了桌上,笔记却只停留在开头部分。换做平时月岛都听得很仔细,因为队里必定有笨蛋睡着,睡着的笨蛋回头必定来问他讲了什么,然后要走他的笔记,美其名曰不愧为名校高材生,记得就是清楚。今天的月岛萤却难得失去了他一贯的专注力。他侧了点头,毫不意外地看到隔座的黄金川已经开始打瞌睡,脑袋一垂一垂的,坐在他前面一排的京谷支着下巴半天没动过,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睡过去了。
  理疗师讲完后,V3的队伍就离开了。松本教练从后排走到讲台前,和排协的翻译说了几句,然后站到讲台前,示意自己有话要说。月岛萤不动声色,一脚踹向京谷的椅子,一手往黄金川的腰一掐,把两个人叫醒了。
  松本要说的是接下来在东京举行的V联盟内部的特别集训,排协租下了日本体育大学的训练中心,请了美国排协一位美籍日裔的教练过来指导。他们这种V2队伍待遇远不能与V1相比,仙台蛙的队伍中有二十五名球员,拿到的名额却只有三个。松本希望在今天定下参加的人选,不要占用之后队内会议的时间。
  V2的队员基本都是业余球员,各有自己的工作。以往这种要前往外地的集训,月岛萤都会说博物馆请假不便,推脱给别人。这次一听要去东京就不管了,由着其他人讨论说队长户泽是当仁不让该去,黄金川这样的大型二传在日本不多,美国那边对于身材高大的二传或许有更多的进攻策略,也可以一去。他听着听着又开始在座位上出神,不想黄金川窜起来抢答:“阿月也可以!他正好要去东京。”
  “什么时候的事?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月岛萤莫名其妙。
  “哎呀,就是那什么什么在东京的战国联展嘛,让你过去干嘛来的,我也没看太清。”黄金川反应过来,心虚地挠挠头,“上周训练完,你不是在更衣室回邮件吗,那时侯我经过就瞄到了……一眼!真的就一眼!别的什么都没看见!”
  “黄金川,希望你保留基本的社交礼貌,不要盯着别人的手机屏幕看,这话我说过很多次了吧?”月岛萤已经快对他无语了,类似事情发生太多,他连生气都生不太起来。黄金川一向怕他,又一向屡教不改,正在月岛萤冷漠的目光下努力抱头缩成一只萎靡的小鸟,尽管以他的身高很难做到。月岛萤正要再讥嘲几句,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一抬头果然松本正朝这边看着,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这下你没有理由不去了吧。月岛萤顿时明白了为什么今天教练的眼神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恐怕松本早就想好要把自己安排过去,有没有黄金川这句话都一样。
  “我一个V2的队员,去了也只是丢人现眼。”月岛萤说,试图让松本打消念头。
  “没关系,大家只会遗憾不能亲自看到你丢人现眼。”说这话的是队长户泽,一下把月岛萤噎住了。看到他吃瘪的表情,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别这么妄自菲薄。论拦网,V1的队伍中能超过你的人也不多。”松本打了个圆场,“你过去让他们见识见识,有点危机感也不错。”
  这话又是过于夸大了。月岛萤还没张口,另外就有人说,“阿月过去学着点,回来传授下经验,说不定今年联赛我们就能升上V1了呢!”
  “也是,这事换了黄金川可不能放心。”
  “还有人记得队长也要去吗?就连队长也不能放心吗?!”户泽语气悲愤。
  “请容我拒绝,V1的话就得往职业球员的道路发展了吧,我还不想从博物馆辞职。”月岛萤面无表情地说。
  “喂喂喂,怎么会有人不想进V1的啊!松本さん,你听听他在说什么!”
  他们队里一向没规矩惯了,松本也不斥责,笑眯眯地等他们说完,这才抚掌微笑道,“那就暂定户泽,黄金川和月岛。月岛回去跟仙台博物馆确认一下,别和你的工作时间冲突了。”
  月岛萤努力垂死挣扎,若是仙台蛙组织的外地集训也就罢了,V联盟球队的活动多多少少会有排协的协助参与,但这和排协总部组织的就是两回事了,后者他现在真是特别想避开。他最后好不容易想出个理由,说,“但是去东京的人也不是非我不可吧?仙台博物馆这个去东京的安排原本我也打算推掉。博物馆开展测试可能要半个多月,我会耽误训练的。”他昧着良心把时间多说了点。他这次的任务是去东京历史文化博物馆进行展览最后的测试与检查工作,历史文化博物馆今年的战国文化特展联动了全国几大博物馆,是历史文化博物馆今年最重大的展出之一。仙台作为战国时期伊达政宗的藩属地,理所当然成为展览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现在主要藏品已经空运过去,布展已经完成大半,月岛萤只负责检查其中的仙台部分,最多几天就可以完成。不过这事就没必要让教练知道了。
  “训练没关系,这帮孩子中我最不担心你。你会好好完成的吧?”
  月岛萤还想再说什么,被松本打断了。
  “再推脱就过分了啊,月岛。”
  这话说得不假,不论按资历还是实力排辈,去往东京的名额必定会落到自己头上。自己推脱不要的机会,却是队伍里其他人可望不可及的,这时再推辞未免托大,月岛萤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说,“等我跟博物馆确认一下,如果日程不冲突就告诉您。”
  打开视频的第一刻,山口忠就敏锐地察觉到,今天自己的这位挚友心情似乎与平日不同。毕竟,学习、观察月岛萤,是山口忠的本能。
  蛛丝马迹有很多。比如那洗完却并未彻底吹干的头发,金色的尾梢半干不湿地贴在他的额头和脖颈上,间或流下几道水痕。成为运动员后,月岛萤的身体管理早不需要他人提醒,今天却任由受凉的风险降临。在当自己用习惯性的道歉口吻说不好意思,没有去乌野的时候,月岛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习以为常地接受,而是少见地嫌弃了一句:已经快半夜了,声音小一点,山口。
  山口忠把这些迹象记在心底,将自己要询问的事情藏在连珠炮般的提问间:“阿月今天怎么样?除了泽村前辈还见到谁了?我没错过什么吧?”
  在和月岛萤对话时,他永远是最忠实的观众,全心全意观察舞台上演员的独角戏,将每一次垂首迟疑,每一次顾左右而言他,每一次不经意的举动都记在心间,从中推测出演员掩藏在表象之下的真意。山口忠带着这样的谨慎态度,等待月岛萤的回答。
  “我怎么知道,我也没坐多久。一帮新人,吵也吵死了。”月岛萤说,他顿了顿,好像真的是刚想起来一般,若无其事道,“哦,今天见到黑尾了。”
  “啊!”山口一惊,头上一缕头发都跟着颤动,下意识隔着摄像头,小心翼翼觑了眼月岛。
  月岛萤恍若未觉他那点小动作,继续说。“他人没到,就是和大地前辈拨了个电话。我顺便打了个招呼。”
  “你们说什么了?”
  “没什么好说的吧,早就不联系了。”月岛萤又想了一下,“谈了女朋友,其他不知道。”
  “噢……”
  “喂,别用那种目光看着我。”
  “抱歉,阿月。”
  “你在小心翼翼个什么啊。”月岛萤近乎无奈道,“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能怎样。”
  这话说得不假,即使是刚分手的时候,月岛萤也从未流露出一丝失态。时隔三年,他的防御只会更加坚不可摧。或者,更准确地说,山口忠从未见到刚分手的月岛萤,这一比较根本无从开始。
  回忆起来,那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
  在那时,月岛萤已经拿到仙台博物馆的offer,毕业后即可入职,山口忠还在苦苦投递简历,等待一个公司看上自己。自从两人分别升上不同的大学后,月岛萤和山口忠的见面频率骤降,这并非意味着二人有所疏远。作为一份相识于年少,又一同经历过明光的比赛,见证过乌野的成长与彼此的恋情的情谊,他们之间的感情足以经得起任何考验。从一般人的角度来看,两人的关系仍堪称密友,不过相比中学时期如连体婴般的两人,相处时间却是不可避免地减少了。两人心照不宣地接受了这一变化,明白这并非对彼此的疏远,而是尊重与信赖,两人在对方之外,已经逐步建立起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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