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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熄灭前(排球少年同人)——首丘

时间:2023-12-04 09:31:44  作者:首丘
  那一天山口忠刚刚接受完一场面试,结束后月岛萤来找他吃晚饭。
  在吃饭的时候,山口随口问道:“黑尾前辈还好吗?好久没见到他来仙台,阿月你也没去东京。”
  这时,坐在他对面的月岛萤动作奇妙地停住了,像一位突然卡壳的操纵者,忘了该让手底的木偶做出怎样的举动。那一刻,月岛萤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而他为了配合凝固的空气,不得不也让自己一动不动地僵持在原地。山口忠看着月岛萤舀着一勺咖喱,勺子停在嘴边,被他放下,快要落回碗里时,又悬在半空,然后月岛萤放弃了协调自己的手与咖喱之间的关系,试图张开嘴说些什么,但也没能说出口。
  这个时刻还是来临了。月岛萤权衡着,他可以随便编造一个理由,山口会相信的,但这不是长久之计,迟早有一天,他要向山口坦白,而此时的隐瞒会为他招来大麻烦。他在此时不愿意坦诚相告,纯粹是因为自己没有想好如何面对。本质上来说,他知道自己无法也不能向山口忠隐瞒。各种念头在他脑内天人交战,像两个针锋相对的对手持剑刺向对方,他把自己的答案藏在刺剑相击的一瞬间,短而快地说出口:“我们分手了。”
  “什么?”山口愣了一下,这不是一个预想中的答案,他过了一会儿才能接着问下去,“谁提的?为什么?”
  “我提的。”月岛萤说,他有意跳过了第二个问题,“上个月我去东京的时候跟黑尾说的,我在东京的东西也都已经搬回来了。”
  “你在上个月分手,结果我到现在才知道?还是在我问你之后?”山口的表情这才透了点震惊。他斟酌语句,克制着没有说出更多,尽管如此,他的语气中仍不可避免地流露出了责怪的意思,“阿月,如果我不问,你是打算一直不告诉我吗?我不要求你在第一时间告诉我,但是,阿月,你至少该让我陪你去东京一同收拾行李。”
  “没有多少东西,我不想给你添麻烦。”自始至终,月岛萤都没有和山口对视,他一直低垂着脸,将视线停留在指尖边缘,仿佛那里停留着什么。山口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朋友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美丽的,如天边低垂的月亮。这时的月岛萤也如同被夜幕和深云遮掩的月亮一般,成了舞台上被打光和布景层层遮挡的对象,他的半张脸掩抑在阴影中,山口忠需要像划亮一根火柴一样划亮月岛萤,从他半遮半掩的神情中,读出剧目背后的真意。
  “你一直在忙着找工作,我不想用别的事情打扰你。”直到这时,月岛萤才第一次看向山口。
  “这怎么会是麻烦?”
  “好吧,是因为我很难主动跟你开口,告诉你我分手了。”月岛萤不情不愿地承认,“而且也觉得说了会被你训。”
  “我怎么会批评阿月。”山口条件反射反驳道,“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但我不得不说……”
  这就是我怕的。月岛萤想。山口忠没有追问他们分手的原因,他暗自感谢幼驯染无言的体贴。如果追问下去,他可以想到山口会怎么说:你们在一起这么久,怎么会,我真想不到……是很久了,月岛萤想,从高中一年级的春高,到他大学毕业。自己轻率而决绝地斩断了这一联系,为了避免它在日后酿出苦果。他逼迫黑尾,也逼迫自己接受了这一决定,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一直到和山口见面,他才感受到自己终于放松了下来。或许是因为一个月来,月岛萤一直在等待着一个向人倾吐的时机,现在他心里那只撑到极限的气球松弛下来。这就是我要面对的,我做出了决定,现在要承受它的后果了。
  月岛萤看向山口忠。
  山口知道,这时候,自己会从挚友那里得到一个答案。毕竟,学习、观察月岛萤,一直是山口忠的本能。
  “因为……”
 
 
第3章 
  “黄金川,改天治治你的乌鸦嘴吧。”月岛萤慈眉善目,语气却殊无慈悲。
  “啊,啊?我又说错什么了?阿月不是在东京有很多熟人吗?”黄金川一脸茫然。
  “不是在说这个,看来你有机会还得治治脑袋。”
  “所以阿月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事情的起因还要回到前几天,月岛萤确认完日期没有冲突后,仙台蛙参与集训的人选就正式定下来了。排协包下了前往东京的往返机票,虽说仙台去东京乘新干线也很方便,但这时候没人会嫌弃能乘飞机。问题就出现在订票的环节,他们向排协提交自己的名字和信息时,黄金川随口说了一句:“听说这些开支都是由赞助商承包的,机票最后也是要交给赞助商去订,不知道他们跨部门交接会不会出问题。”月岛萤当时还惊异了一下“跨部门交接”一词居然会从黄金川的口中蹦出来,不知他从哪儿学到的。
  然后月岛萤的机票果然就出了问题。
  这问题说严重也不是很严重,因为集训结束后,月岛萤还要留在东京一周,提交申请时注明了只要单程机票。结果收到订票信息时,发现自己的机票还是被订成了往返的。当时离他们前往东京不剩几天了,还是户泽比较有经验,让他到东京后找排协的人处理,比邮件交接更方便。
  他们到东京的第一天没有安排训练。上午在宿舍区安置行李。黄金川因为嗓门太大,被月岛萤拒绝同住一间,伤心地离开去找户泽了。最后月岛萤的室友是东日本制纸Raijin的角名伦太郎,这位是从高中起就认识的熟人了。两人在排球场上的垃圾话能气得对方冒火,但私下里相处得还不错,晚上两人一人对着个手机,谁也不需要多说话,月岛萤对此安排表示满意。
  他们的下午被用来熟悉环境加上集训前的讲话。所谓讲话,也就是两个配备过来的排协工作人员介绍下教练,助理,配备的医生、康复师,还有场地浴室健身房,接下来几天的训练安排什么。两个工作人员一个姓大泽,另一个姓佐佐木,负责处理日常杂务。讲话结束后,运动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大家不是打过比赛,就是中学或者大学里的队友,彼此都相熟了。有几个人聊着聊着,已经从球车里拿出排球开始打起来。月岛萤远远地看到人群中一个橘色脑袋像是要往自己这边来,立刻拔腿就走。所幸大泽尚未走远,被月岛萤拦住反映了自己的机票问题。大泽连连鞠躬道歉:“给您造成了麻烦真是非常抱歉!您是仙台蛙的选手吧?请把您的姓名,联络方式和当时购票所用的证件号码告诉我,我帮您转交给负责人。”
  月岛萤从中敏锐地捕捉到了“转交”二字,“负责的人今天也在吗?不如我和你一起去,之后有什么问题直接找对方就好,也不麻烦你。”
  “真是太谢谢您了。”大泽又是连连鞠躬。
  月岛萤回头往场地里瞄了一眼,看到日向似乎放弃了,威胁地朝他挥了挥手机。他没在人群中找到户泽,黄金川倒是很显眼,这人不管到什么新环境都融入良好,一点不需要适应。想到黄金川的乌鸦嘴,月岛萤皱起了眉毛,他不觉得机票是什么大问题,随口谴责黄金川也只是兴趣使然,但不喜欢这一节外生枝隐隐的预兆:他的东京之行似乎不会那么简单。
  大泽带着他一路来到教练办公室。他们的主教练是个黑发蓝眼的美日混血,名字也起得东西合璧,名叫横山克里斯。横山克里斯自幼在美国长大,日语说得慢慢吞吞,为人倒是很热心,听明来由后催着大泽和月岛往外走,说黑田さん刚刚离开,你们跑快点,还能追上她。横山努力把日语发音咬清楚,结果就是他一句话说得艰难无比,月岛萤差点把黑田听成黑尾。到了东京,又是排协的场地,很难不想到黑尾。
  于是又和大泽一路朝停车场过去,大泽也有点怕追不上了,一边小跑一边给黑田打电话,说有个队员的行程出了问题,请她稍作停留,看看如何解决。
  说着说着就到了体育大学的外宾停车场,四下里没见到人影。大泽张望了一下,朝远处挥挥手,叫:“这里!”随后是两声短促的汽车鸣笛声,示意自己听到了,接着,一辆黑色的本田VEZEL从不远处倒过来,行云流水般停在两人面前。
  月岛萤看到那车的外观,心里已经不受控制地咯噔一响。待到车停稳,只听一个人笑嘻嘻地在车里说:“什么事这么着急?本来都要偷偷把小敏带走了,又被你一个电话叫回来。”
  车窗降下来,说话的人别无他想,正是他分手三年的前男友,黑尾铁朗。
  见到月岛萤,黑尾的笑就僵在脸上,仿佛一张揭不干净的面具,残余一点挂在嘴角。四下相顾,月岛萤也是愕然,只觉这冤家路窄来得太过迅速。两人不久前才刚隔着手机屏幕见过,然而这和当面相见的冲击力实在在不可同日而语,尴尬得只想掉头离开。再不说些什么,两人之间可疑的沉默就要长到让大泽察觉不对了,但月岛留给应变用的社交精力槽本就不多,在上次见到黑尾时已经耗得一干二净。所幸这时黑田从另一边拉开车门,走下车,她也认出了月岛萤,“呀,是你啊。”
  黑田专业的态度及时挽救了二人之间尴尬的气氛,她朝月岛和大泽鞠了一躬,温和地说,“您是黑尾君的后辈吧?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真人了。”
  “是啊。”月岛萤很快反应过来,也配合着寒暄,“黑尾前辈以前对我照顾良多,我很感谢他。”
  黑田听了微微一笑,黑尾正是那样的性格,只要是自己能做到的事,总会出手帮助别人。会加入排协的人,多多少少都对排球怀有兴趣,有不少和现役球员是朋友或者旧日的同学,他们部门里基本也都知道黑尾在高中三年级打入春高,现在也还和MSBY的木兔光太郎保持着良好关系。
  “这次也见到了不少熟面孔吧?”黑田说。
  “遇到了很多以前打过比赛的人,承蒙您照顾了。”
  “哪里的事,排协的存在不就是为了让大家好好打排球吗?”黑田掩着嘴笑,“还请原谅我们的工作失误。”
  她记下月岛萤的手机号,邮箱和证件号,再次鞠了一躬以示歉意,“我这就跟赞助商那边的人反应,更新后的票务信息会发送到您的邮箱,请记得查阅。您先和黑尾君叙叙旧吧。”
  说完,走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人已经找到,大泽也就不再久留,转身离开了,留两人在黑尾的车边一言不发。
  月岛萤的手机在口袋里沉甸甸地坠着,他能隔着裤腿感到手机的振动,恐怕是日向在谴责他见到以前同学结果扭头就走,他从没这么盼望日向能直接来个电话骚扰他,可惜这小矮子越长越识趣了。黑尾一直盯着黑田打电话的身影,避免和月岛对视,过了一会儿,还是主动承担起了打破沉默的责任。
  “她是很认真的人吧?”黑尾说,“时时刻刻都把工作放在第一位。”
  月岛一时不知如何接口,黑尾的话像是在称赞女友,但那并不是为恋人骄傲的表情和语气。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黑尾说:“你现在……”
  “没有。”月岛萤很快地答道,他有点警觉地看着黑尾,“你最好不要以为我一直在等你,前辈,我只是没遇到合适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黑尾苦笑了下,“我不会那么想的。”
  “今天真是好巧。”黑尾又说。
  “是啊。”月岛萤点点头,“本来以为不会遇见黑尾前辈的。”
  “毕竟我也不负责这一块嘛。”
  黑尾的语气还是神采奕奕的,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和刚才在车里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然而亲眼见到黑尾真人后,月岛萤才发现黑尾神情比声音疲倦得多,他的工作恐怕远比三年前忙碌,遂不欲再说太多。这份沉默似乎被黑尾误解成月岛拒绝和他交流,于是也不说话了。
  两人在车边怎么站都不自在。看到月岛萤,黑尾总有种拉开车门,让月岛在副驾驶位坐下的冲动,如果两人要聊天,就该是这样的,月岛应该坐在自己旁边,自己一边带着他兜风,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几句话。两人去哪里,说什么,反而不是很重要了。
  事实上,月岛萤搭他车的机会并不多。
  黑尾工作快两年的时候,攒够钱买了一辆属于自己的车。车款大头来自黑尾的工资,小部分来自研磨的资助,还有一点是月岛萤付的,他还是学生,存款不多,只是意思了一下。
  提车和办理过户的时候是一个周日,那时候月岛萤还在期末地狱,抽不出时间来东京。因为各自的日程冲突,两人已经很久没见了。黑尾拍了几张照片和一些十几秒的短视频过去,他拿到车的新鲜劲还没过,在东京的马路上来回兜圈子,他驾照是早就到手了,但以前更多的是拿研磨的车练手,真正上路的经验并不多。眼见着快一个小时了也没有收到月岛的回复,他不知哪根筋搭错,脑子一热,直接驾车往仙台开去。
  从东京到仙台车程大约四个半小时,黑尾开到东北大学时已经近晚上九点。他憋着一路没回月岛消息,一直到宿舍楼下了才拨了个电话。月岛萤接起来差点以为黑尾在开玩笑,后来发现是真的,急急忙忙地从宿舍奔下来找他。
  “我真是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胆子,你开车的经验是有多丰富?一个人说过来就过来,万一半路出事怎么办?我可经不起吓。”他张口便是劈头盖脸一顿训斥,末了,还是气恼地过来拥抱黑尾。黑尾被他训得浑身舒坦,开车四小时的疲惫一下不翼而飞。宿舍楼底下人来人往,他们借着车辆的遮挡,很快吻了一下。
  这一下简直浑身如火烧一样难受,偏偏什么也做不了。大晚上的无处可去,黑尾拉月岛上了车,两人坐在前排,在校园里一遍又一遍兜圈子。
  晚上道路昏暗,黑尾小心地降低了车速,一边说:“好久没问你,最近还好吗?”
  月岛萤一听就要叹气:“一堆烦心事,不说也罢。”他问黑尾,“今晚留下来吗?有没有订房间?”
  “没有。”黑尾老老实实说,“明天还要上班。”
  “不能请假吗?”
  “不能,排协三天两头来人视察,我这种小喽啰是不可能请假的。”黑尾也笑着叹气。
  这一下简直震惊月岛萤,他看了眼时间,果断开始赶人。
  “好不容易才来一趟,再待一会儿吧。我都多久没见你啦。”黑尾厚着脸皮撒娇,见月岛萤不为所动,才不甘不愿地退了一步,“那你要给我打电话,你一忙连消息都不回复,好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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